李初楷一行人抵達西南行省的邊防軍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訓練，與上次在朝陽山的理論和身體素質鍛鍊不同，邊防基地這邊更加講究實戰，比如戰時 心理素質、各種武器的運用、戰術的配合，軍事設施的維修等。

邊防軍之中沒有人知道《火種專案》，肖飛是此次從朝陽山帶隊的連長，他接受的指令是將這100多號新兵派遣到西南戰場，並帶上了一份來自中央軍委的特別指令：兩人一組，把這100多位新兵分散到邊防軍各部門的基層。

邊防軍會議大廳，

一位身迷彩裝40多歲出頭的男子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歐陽藍玉，西南邊防軍執行參謀長，針對李初楷他們昨晚看到的導彈給予瞭解釋：

早在幾個月前，國事院宣佈進入國家一級安全戒備狀態的時候，西南邊境已經爆發軍事衝突了，同時Z國東部海域和縱深的南部海域也陸續爆發了武裝衝突，Z國幾乎在同一時刻就被拖入了多方戰場，大大小小的武裝襲擊事件陸續不斷，

一開始Z國高層本著和平解決的態度還很剋制，並未出動威力巨大的武器，在戰爭中還尋求和平談判的機會，但這樣對雙方普通百姓生命安全負責的態度不但被無視，還被當成一種軟弱的妥協，在西南邊境複雜的地理環境中，Yu國、Ji國、Ti國、Mi國的部分軍方毫無下限，釋放毒氣，在我國境內安置大量地雷、用俘虜的邊境同胞要挾我方簽訂喪國辱權的條約……

我方忍無可忍，不得已發動滅國大戰，在昨晚凌晨，得到中央軍委的指示後先後發射20枚超風導彈（並未攜帶核彈頭），對那四國的軍隊給予了重大的打擊，但事情並沒有結束，那四國仍然還保留大量的軍事力量。

這時肖飛提問：“這四國加在一起的軍事實力與我國相差巨大，憑什麼先發制人地侵略我國邊境？”

“據我們得到的情報得知他們背後的政權有西大洋公約組織國家的支援”，歐陽藍玉說道，

“M國不是正在內戰，怎麼還有心思插手我國周邊安全域性勢？”

“M國內戰爆發後，分佈在世界各地軍事基地的人並未都參與本國政治權力的鬥爭中，他們在得到M國內的一些大資本家的資助下選擇在第三世界國家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先是透過製造爭端扶持自己的傀儡政權，然後在思想文化、意識形態上慢慢蠶食，使其原著民潛移默化地接受改造、順從他們”

“這些M國的海外勢力其實力完全可以顛覆一個小國的政權，在這亂世中是值得被拉攏以及投資的物件，T國這個人口大國素來把我國當做假想敵，這次對我國西南邊境的侵犯也有他們背後的影子”

次日，

肖飛給李初楷他們上的第一堂課就是：在戰爭中為了勝利可以放棄所有的準則，什麼HUPG的人道主義，什麼公約俘虜對待條例，通通都可以拋棄，必要時對手無寸鐵的敵國百姓也要狠下心來。

因為這一次的世界大戰不再是以國與國利益為前提而發生的，而是以文明與文明之間生存或者滅亡為目的，這注定是人類歷史上最慘烈戰爭， 也是人類最無奈、最不可避免、最終要面對的戰爭。

李初楷不明白，為什麼地球上的各個國家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自上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和平與發展已經成為了世界人民的共同願望，以往的軍事衝突都還遵守人道主義，保留了一些手段，但聽肖飛的語氣得知，Z國很無奈、是被逼迫的，是沒有選擇的。

“此外，還要告訴你們一個訊息，中央軍委要求兩星期內必須徹底解決西南邊境的所有威脅，接下來的時間，你們必須牢記：你們是軍人，服從命令永遠是第一原則，不容置疑，知道了嗎？”

“知道了”，聲音震耳欲聾，充滿殺氣，

李初楷被分配到武器倉庫，和一起的人叫譚聚，是一個快四十多歲的大叔，他告訴李初楷，

他是一名江南陸軍大學的博士生，主要研究以球狀閃電為理念而設計高管聚變雷電炮，用以大規模地打擊機械化的軍事裝置，比如：無人機、坦克，戰鬥機群甚至航母。

李初楷看過曾經一位Z國的非常有名的科幻作家寫的小說，對球狀閃電有些好奇，

“球狀閃電到底是什麼？”

“是如小說裡敘述的宏原子嗎？”

“額，其實我們研究的球狀閃電不是自然界觀察到的那種神秘莫測的球狀閃電”

“我們研究的是把高壓電流壓縮到一個可膨脹的磁場氣膜中，在真空環境建立一個三環流轉的裝置，如同3柄旗子全方位無死角地把釋放出來的不規則電流引導在一起形成一個球狀物體，在這個三環裝置外還有一層佈滿細微針孔的……”

“額，我大致明白了”

李初楷實在聽不懂這其中的原理和構想，只能象徵性地點點頭，

“偷偷告訴你，今天晚上我們能夠見識到它的威力”

“嗯？”

李初楷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譚聚，

在過去的幾年裡，Z國為保證對世界的威懾秘密研發成功了許多新武器，其中就包含球狀閃電，但根據官方的訊息來看卻從未有過實驗結果的資料公佈，外界一直認為球狀閃電還處於模擬狀態，沒想到居然成為了現實。

“別驚訝，你不知道的還多著呢”譚聚神秘兮兮地說道，

當晚10點，

所有人來到西南邊防的地下會議大廳，大廳的正中央有三塊大螢幕投影，正轉播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之所以叫他們這批新人來，是讓他們瞭解現代戰爭最真實的樣子，

轟轟隆隆，一陣巨大的聲音響起，

眼前出現了大批坦克和裝甲車，這是敵國盟軍組成的鋼鐵洪流，黑壓壓地一大片，透過Z國的近地軍事衛星拍攝看到密密麻麻地延續了好幾公里，給人帶來無盡的恐懼和壓抑，

這不是同盟軍第一次往Z國邊境派遣大規模的軍事武裝了，他們都清楚如今的Z國正面臨著多線作戰，面臨著巨大的外部壓力，只有不斷地輸送兵力和武裝才有可能讓Z國接受他們的條件。

畫面一轉，在距離邊防50公里的蘇葉鎮，在一個被嚴密包裹的大型兵工廠內，一臺造型奇特，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機械轉置從地下緩緩升起，

“預處理完畢，準備充能”

“收到”

嗡——嗡——聲音響起，地面似乎在顫抖，彷彿一頭兇猛的鋼鐵巨獸在緩緩甦醒，

與此同時，另一塊大螢幕上，離邊防基地僅有10公里的氣象站往同盟軍方向所在的區域發射了大約50多枚導彈，只見那50多枚導彈先是以拋物線的形式飛到離地面幾百米左右的最高點後，突然彈頭垂直朝上加速以最高的為新起點，重新以另一條拋物線飛過邊境，直往同盟軍基地的天空。

由於導彈的方向並不是朝向同盟軍的武裝基地，所以並沒有被攔截，其實也無法攔截，Z國的西南邊防軍對同盟軍各方位同時都發射了導彈，根本顧及不過來。

導彈在上千米高空陸陸續續爆炸後，原本還可見點點星輝的夜空不到半小時就黑暗下來，接著轟隆轟隆的聲音響起，一道巨大的閃電把黑暗撕裂，緊接著一道又一道的閃電陸陸續續的出現，同時伴隨著巨大的狂風，把同盟軍內的一些建築物吹得搖搖欲墜，彷彿末日來臨一般。

那是Z國研製成功的氣象武器——代號“雷公”的能夠短時間內製造雷電天氣的導彈，現在只是用來給球狀閃電創造一個可吸納的外部條件。

“能量填充完畢，請指示”

“球狀閃電，發射”

蘇葉鎮兵工廠內的那頭鋼鐵巨獸彷彿甦醒了一般，升起了一條巨大的彈道，緊接著，在彈道中央有三個球環轉動、中間那個三維方向的螺旋把四周細微管道噴發出來的透明如凝膠的能量慢慢凝聚成一個小球，猶如一顆蔚藍的寶石，

當寶石形成的那一刻，捲起一陣陣狂風，泛起滾滾塵煙，四周的裝甲車不禁搖晃起來，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在鋼鐵巨獸周圍的空間變得厚重猶如在水底一樣，若有若無星星點點的電荷在空氣中一邊無規則地閃爍一邊發出呲呲的摩擦聲。

這樣的場面持續了大約5分鐘，那顆耀眼的寶石膨脹到一輛武裝直升飛機大小的時候，連同鋼鐵巨獸下方的連結機械裝置慢慢地在垂直方向升了空，猶如裝了寶石的玉匣在大約一千米高空的時候猶如沉睡的變形金剛被喚醒一般開始舒展開來，由於寶石在持續膨脹，慢慢地看不到被包裹的機械輪廓。

緊接著極其震撼的一幕出現，當寶石飛向先前“雷公”氣象彈的天空時，無盡厚重黑雲裡肆虐的閃電連綿不斷地擊打著寶石，每一道閃電刺在寶石表面的瞬間猶如冰錐進入水球一樣，僅僅在表面泛起一道漣漪後消失不見，猶如一道屏障把無盡的雷電吸入了進去，像極了往大海里丟了一團巨型餌料，吸引著萬千白條集聚一團。

那個圓滑的寶石在閃電中顏色逐漸由潔白變成靛藍，在最表面還有一層淡淡的銀輝，並持續不斷地膨脹，彷彿一個發光的氣球正在被填充，看起來像一個藍色的太陽，在黑暗中顯得無比的詭異。

正當所有人認為這枚“藍日”會飛向同盟軍的鋼鐵洪流時，它卻在黑暗的天空中盤旋，特別是在閃電頻發的地方，不斷地找雷電吸收，它的體積膨脹速度開始變慢，但光芒卻更加閃耀。

“這是什麼情況？”李初楷百思不得其解詢問譚聚，

“還沒有達到閾值，不能爆炸”

“不能爆炸？”

“是的，球狀閃電的基本設計構想是把閃電吸收，在不破壞它原本的屬性、保持最低能量轉換效率的情況下儲存起來，直到把包裹它的那層膜撐爆，只要精準的計算就可以飛向敵方裝甲洪流……”

“我大致懂了，要是敵軍發射導彈進行破壞不就完了”李初楷問道，

“除非帶有核彈頭，否則不起任何作用”

“一般的導彈在沒有靠近球閃的時候內部的元件在強大的電場影響下，會不自覺地被引爆，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對球閃形成的電場幾乎造不成任何破壞 ”

“球閃的研究耗時耗力，值得嗎？”

“對付鋼鐵洪流用穿透導彈不是更有價效比嗎？”

李初楷說得不錯，當今世界上最先進的反導系統也有其極限值，一次效能夠發射上萬枚攔截導彈的系統是目前已知最先進的，可要是一次性發射十萬枚，二十萬枚，上百萬枚穿透導彈，什麼攔截系統都是無用功，什麼鋼鐵洪流都不過砧板上的魚肉。

而且目前我國先進的AI軍工廠，一天生產上百萬斤的導彈不成問題，就算考慮原材料的供應速度，一場滅國大戰也完完全全打得起。

譚聚答道：“戰爭期間資源是那麼緊缺，哪有那麼多原材料讓你盡情揮霍，日後的重建不需要嗎？”

譚聚是知道球狀閃電研究的目的，不僅僅是作為戰爭的武器，它還有別的戰略意義，在“火種計劃”裡有一個“天庭”的子專案，當中不僅涉及到了球狀閃電、光子驅動、大氣人類生態圈，反重力家園等。

他只知道本次使用球閃是在進行一場最高強度、最大範圍的實驗，具體是什麼他也不知道，因為他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同樣是“火種計劃”的候選人。

眼看雷電慢慢平息下來，那個藍日還沒有出現一絲裂縫，依舊在烏雲下盤旋，

“差不多到極限了吧？”

“看來還是沒有達到閾值”

一處不知名的實驗裡兩位穿白衣的科學家說道，

“將軍詢問球閃是否能夠衝向敵軍？”一名身穿藍色軍裝的女秘書問道，

“可以了”

“那就開始吧”

當原本星星點點的夜空突然變得烏雲密佈電閃雷鳴的時候，同盟軍的高階將領隱隱約約感到一絲不安，Z國畢竟是世界上的最強國家之一，有什麼特別武器也是說得通的，

起初他們懷疑只不過是Z國新研究的普通氣象武器，因為Z國多年來一直遵守HUPG的武器協議，從未公開宣佈研究過氣象武器，以為就算現在開始研究取得的成果不會過於逆天，最多是下個大雨，打幾場雷，刮個大風什麼的，對他們先進的坦克、裝甲車、導彈車等起不到多大的傷害。

直到夜晚的天空中出現一枚如寶石般閃耀的藍色太陽時，他們震驚了，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輪“藍日”，看見萬千雷電被它吸收並不斷膨脹的時候，震驚地一動不動，但球閃在烏雲中盤旋的時候又是集體懵逼，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現在，那輪“藍日”飛向他們的裝甲洪流的時候，不禁嚇得一哆嗦，立馬拿起衛星對講機，歇斯底里地吼著：

“快，給我攔住它”

“發射導彈，都給我TMD發射導彈”

“攔住它，都TMD給我攔住”

千千萬萬枚火光從同盟軍的地方劃過夜空，猶如一場絢麗的流星雨襲來，

然而，真如譚聚說的那樣，常規的導彈、火炮，子彈什麼的對球閃起不到任何作用，一翻翻巨大的火花爆炸，把烏雲密佈的夜晚點燃宛如白晝一般，爆炸過後在天空中留下滾滾不斷的黑煙，宛如煉獄降臨。在那烏煙和爆炸火光中的藍色太陽卻一塵不染，無比聖潔無暇，所有的攻擊對它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在表面激起不了漣漪，

同盟軍的所有人，不論是坐在裝甲車裡的一線士兵還是指揮室的高階軍官，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輪藍色的太陽慢慢逼近，

眼看導彈不起作用，很多同盟軍的一線士兵嚇得屁滾尿流，連忙開著坦克裝甲車撒丫子往後撤，一瞬間排列整齊的裝甲洪流亂作一團，密密麻麻的戰車如同無頭的蒼蠅亂竄，汽車發動的嘈雜聲，炮彈槍械啟動的機械聲，夾雜這士兵們的謾罵聲、呵斥聲、祈禱聲，整個同盟軍亂成一鍋沸騰的八寶粥，那場面何其壯觀。

當“藍日”即將到來的時候，一大批喧囂計程車兵突然毫無徵兆地倒下，顯然他們在球閃強大的電場下已經失去了生命，看見這一幕，還活著計程車兵徹底崩潰了，坐在車裡計程車兵不管逃跑的戰友，直接開車碾壓過去，而不在車上是士兵更是拼了命地跑，不管他們的長官如何訓斥，哪怕是開槍射擊逃兵，也無法讓崩潰計程車兵清醒過來，使出吃奶的力氣也要遠離這塊地方，整個同盟軍毫無任何紀律，徹底沒救了。

坐在指揮室裡的高階軍官還在歇斯底里地怒吼著下達著命令，然而起不到任何作用，親眼面對強有力又充滿未知數的死亡威脅時，哪怕心理素質再高計程車兵也不可能不害怕，死亡不是最恐怖的，恐怖的是未知數。

在戰場上最重要的是軍心，當所有的武器不起作用的時候，當一大批士兵毫無徵兆死亡的時候，一些士兵的軍心就崩潰了，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本就壓抑、恐懼的部隊逼到了絕境，保命便成了所有人的唯一信念。

逃吧，努力地逃吧，拼命地逃吧，

逃地越遠也好，不要回來了，

當球閃離地面30米不到的位置時，一些坦克、裝甲車上面出現電流亂竄，然後自發地開始爆炸，一時間火光四起，硝煙滾滾，讓戰場的喧囂再上升到一個高度，

當球閃離地面5米的時候，一些金屬裝甲開始融化，毫無疑問球閃外圍的溫度是何其的高，一些士兵的屍體頃刻間燃燒殆盡變成一幅黑骨架，在爆炸的衝擊波下灰飛煙滅，

當球閃接觸地面的時候，就好像一輪藍色的太陽立在大地之上，把周圍的一切燃燒殆盡，照亮了整個天空，緊接著球閃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如同一個裝滿水被壓爆的氣球，正上方電閃不停，火樹銀花般持續了好幾秒，下面無數道電流如同潮水一般湧向大地四周，到處亂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