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家的老宅,是在京都城南的城郊臨界處,那是在一片櫻花林附近的一棟獨家別墅。在寬大悠長的柏油路不遠處,茂茂蔥蔥的樹木在別墅周圍,讓它像童話裡的古老城堡。也如遠離城市的喧譁,似人間仙境。
老宅的外觀復古一些,大門的門房永遠有兩名僕人在值班。車子的到來,兩名僕人立馬同時從左右開啟大門,車子徐徐駛入院子。經過那個大花園,才能夠到大別墅。
“少爺,歡迎回家,老爺和夫人在餐廳等著您。”管家在後面跟著時月,一邊走一邊說。
進了別墅,那白玉色的旋轉樓梯,像通往仙宮的階梯。欄杆的雕花恰到好處的襯托出那不凡的氣勢。
時月熟練無比的往餐廳走去。
時夫人,是曾經飛上枝頭變鳳凰的標杆人物。當年多少少女心中的榜樣。許多姑娘都模仿著她,可哪怕出身比她好,比她漂亮的,比她有學識的,也沒有像她一樣好命。
除了那年她不在國內,帶著四歲的時月去國外見一位故人。只是外出了半月有餘,結果被所謂的親妹妹……
時父,高挑,嚴肅,濃眉大眼。時月大部分是遺傳了父親的基因,只是臉上有時候笑著的神情卻又和時夫人很像。
他落座後,傭人把淨手的毛巾遞給他,足足擦了兩遍,才停下。
菜已上好,傭人都站成一排在餐廳角落。菜系都是時月平時愛吃的。
“動筷吧!”說完時父先下了筷子,隨後是時夫人,然後時月動筷。吃飯的時候沒有人說話,正應了那句食不言寢不語。
每次回老宅吃飯,時月都是吃兩碗飯,因為母親的緣故,他無論什麼都不會讓她擔心。她的兒子很好,不用她費心。
等他們吃完飯,離開。傭人已經收拾餐具。
時父早已在煮茶了,第一杯總是給時夫人,而後才是兒子,最後是自己。
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時夫人的面色總是淡淡。時月從記事起,母親就是這樣,對他也是感情淡淡,對父親也是。可父親對母親是面面俱到,除了上班,就是在家天天陪母親,哪怕兩個人不說一句話。父親看母親眼裡是溢滿了柔情,這麼多年從來沒有什麼花邊新聞。
時月不明白,為什麼父母的相處是這樣的,明明兩個人最親密的關係。一點也不像那個淘氣的小貓,總會拉著他陪她追劇,陪她吃東西。怎麼會突然想到她?
時夫人喝過一口茶,“聽說你現在談了女朋友,是嗎?”
“是的,母親。”
時夫人從來不過問兒子的事,今天還是頭一遭。傻兒子還挺高興的。
只聽見時夫人半天沒有言語,最後只是一句:“不小了,那就把婚事定下來,我們家也沒有門楣觀念,不嫌棄出身農村。”
時月眼神立馬銳利起來。看著母親。
時夫人,突然笑的很溫柔:“放心,我只是好奇我兒子的女朋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姑娘也是個好姑娘。那就和她把把婚事定下來,結了婚就收收心,我們家可不興婚內出軌。”說完嘲笑的看了時父一眼。
只見時父突然笑意截然。變了臉色:“聽你母親的,找時間把人帶回來讓我們見見。不要反對,你是知道的。”
時月有些憤恨,哪裡出了問題嗎?以前他的私事家裡從來不干涉。現在卻驚動了他們,是秦綰綰那個女人使了什麼手段,不應該啊!他也想不通。
時夫人告知了自己的決定,頭也不回的上了樓梯。時父,走之前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笑著說:“別惹你母親生氣,儘快安排。”然後也是上了樓。
時月坐在茶室,思緒很亂。隨後臉色不是很好的開車離開。管家也很奇怪,自家少爺只要回老宅就沒有不高興的時候,這次不知道怎麼了,他也想不明白。
故意的冷落令秦綰綰很是焦慮。難道這就是冷處理,要拋棄她了。不然這都快一個月了,都進入夏天了,時月也不來找她,她去公司被楊秘書告知總裁不方便見客。打電話都是楊秘書接的,讓她不要焦慮,總裁現在很忙。
在無比無聊的日子裡,毛衣還差一個袖子就要完工了。
也替賀維東還跑過兩次網約車。或許連老闆也覺得她很頹廢,就約了秦綰綰一起去吃飯。本來約晚上,秦綰綰死活晚上不出門,賀維東就知道上次嚇到了小東西。就依著她選了白天。
那天,賀維東早早起來,讓助理把他的工作先壓著,本來他的工作也就是研究院的解密工作,挺重要的。他自己倒是不甚介意。
一大早在家裡就開始試衣服。穿了西裝,又太正式;穿了花襯衫,又太騷氣;換來換去,衣服都到處都是。最後他穿了一件連帽的薄衛衣,是菸灰色的,藍色破洞牛仔褲,白色的運動鞋。像在校生一樣,其實他大學都是跳了一級畢業的,工作都兩年了。
中午的時候到了地點,秦綰綰還沒有來。賀維東坐到那裡傻樂了半天,想想還把衛衣的帽子戴上了。想著這樣夠帥,夠年輕,不比那個讓他討厭的人差。
秦綰綰到的時候,賀衛東早就看見她了,但是沒有吱聲。看著秦綰綰拿出手機打電話,才出聲叫她。
“我去,你搞什麼,穿成這樣?”秦綰綰就穿了件紫色的休閒版的連衣裙。兩個人往那裡一站,像校園情侶。
“哦!不是,我現在重新找了個工作,坐辦公室的。”
“不錯啊!出息了,不開車了,挺好的呀!點菜唄!帥哥。”
賀維東被秦綰綰的恭維很受用,點菜她點,買單他買。兩個人還叫了兩瓶啤酒。吃好,喝好。後本來賀維東要送秦綰綰,秦綰綰拒絕了。兩人就地分開,各回各家。
秦綰綰到家的時候才下午四點。看見坐在沙發抽菸的男人,秦綰綰趕緊跑過去,進入到他的懷裡。
時月沒有伸手摟她,只是拿煙的手往外挪了挪。感受到女人在他懷裡埋了埋,時月皺眉:“你喝酒了?”
女人動也沒動,在他懷裡搖了搖頭:“喝了一杯啤酒哦!”
時月推開了秦綰綰:“洗澡刷牙去!少給我碰酒,難聞!”
秦綰綰趕緊起身取了衣服往衛生間走。
靠著沙發,閉上眼睛又吸了一口煙,而後煙就湮滅在菸灰缸。慢步去開啟窗戶,讓煙味散散。
他本不愛抽菸,只是這麼久以來,他心情不好。他從來不喝酒,因為時父從小就規定酒不能喝,會喝醉,會斷片,會不清醒。
無錯書吧他從小就聽父親的話。父親就是他的榜樣,商場上那樣殺戮果決,戰無不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