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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成績太差 太監

“好噠好噠,灰灰哦。”花祈言輕聲應和,她的聲音柔和而含蓄,她從座位上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身體的線條隨著動作展現出一種無意識的優雅。她轉過身,對嵐投去一個溫暖的微笑,彷彿想要將內心深處的關切傳達給她。

王欣音也跟著站起身,她的動作更加豪邁,她拍了拍嵐的肩膀,眼中的笑意雖然收斂,但卻滿是力量和鼓勵。她說:“嵐是月影的妹妹吧,但之前看起來更像姐姐,唔,不用那麼累的。”

嵐低下了腦袋,她輕輕勾起月影的小拇指,那是她們之間的一個小動作,代表著彼此的默契和支援。她感受到朋友們的體貼和關懷,心中的鬱結慢慢散開了一些。儘管如此,她的眼眸裡依然有著一絲難以言說的哀傷,就如同深夜的天空,雖然星光璀璨,卻掩蓋不了背後的遼闊和寂寞。

月影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黑色長髮,她的舉止總是透著一種天生的從容和優雅,她環視了一圈酒吧內的景象,再次確認了自已的決定是對的。她走向吧檯,向服務員揮了揮手,示意買單。

這時,酒吧的門口傳來了一陣喧鬧聲,一群年輕人笑語盈盈地走了進來,夾帶著夜風和生機。

夜的喧囂如同迸發的浪花,將四人的沉默沖刷得七零八落。嵐的視線被新進的人群所吸引,她的眼神在他們充滿活力的身姿間穿梭,似乎想從中尋找一絲自已的倒影。年輕人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孩特別吸引人,她的笑容如同夜空下最明亮的星星,充滿了吸引力。

“別看啦,走啦。”

月影輕輕拉起了嵐的手,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彷彿是深夜裡的一盞明燈,指引著彷徨者前行的方向。嵐隨她的牽引站起身來,眼神中的迷茫稍稍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對姐姐的信任。

花祈言和王欣音跟隨著,穿過酒吧內的人群,向出口走去。她們的背影在昏黃的燈光中拉長,像是夜幕下的四顆流星,緩緩移動著,消失在門外的黑暗中。

夜風在杭城的街道上游蕩,夜色如同一幅深沉的寬闊畫布,每一盞路燈都是上面跳躍的筆觸,描繪出一副活力四射的夜生活圖景。

四人並肩走在荒涼的街道上,夜晚的涼意伴隨著微弱的月光,照在她們的臉上,給人一種朦朧而柔和的感覺。王欣音放聲唱起了一首她最愛的流行歌曲,那種旋律在夜空中飄蕩,像是為這個小小的世界注入了活力。

夜晚的杭城染上了一層不夜城的神秘色彩,燈光璀璨如星辰,照亮著人們回家的路。王欣音的歌聲在這寂靜之中顯得格外清晰,如同一道飄渺而又堅定的光,穿透夜色,直達人心。

花祈言微微側頭,聆聽著那動聽的旋律,嘴角不由自主地揚起了一抹微笑。她的心隨著那歌聲起伏擺動,就像是悠揚的音符帶著她的思緒,在夜色中飛舞。

嵐緊緊握著月影的手,隨著她們的步伐,她的心慢慢平靜下來。

之前玩太嗨了……

嵐的目光投向了滿是星辰的夜空,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黯淡,似乎在那無盡的深藍之中,她尋找著自已內心的答案。那些星星,一閃一閃的,就像是遙遠的燈塔,點亮了她眼中的每一個角落,但卻照不亮她心靈的暗處。

月影的步伐放緩,她側頭看向嵐,明亮的眼眸中藏著深深的關心,今天嵐的情緒,好不對勁。

突然,一個熟悉的旋律從遠處飄來,是一位街頭藝人正在彈奏著吉他,他的歌聲溫暖而有力,像是夜色中的一道微光,觸動了人們內心最柔軟的部分。嵐的腳步不由得停了下來,她的眼神伴隨著那旋律,漸漸從迷茫中獲得了一絲明朗。那歌聲,彷彿有一種魔力,輕輕撥動著她心絃上的灰塵,讓藏於內心的緊張和不安開始慢慢溶解。

“有超凡的氣息。”花祈言咬著王欣音的耳朵,聲音輕柔而又充滿好奇,彷彿是一陣微風掠過了夜的寂靜。王欣音轉過頭,對花祈言的臉龐近在咫尺,她的眼睛在夜色中熠熠生輝,洞察著周圍的每一個細節。她微微一笑,回應道:“是的,我們已經……入局了。”

月影和嵐已經靠近了那位街頭藝人,他的身影在昏暗的路燈下顯得有些孤獨,但他的音樂卻在這安靜的夜晚中散發出了溫暖的光芒。月影輕輕地握著嵐的手,她能感覺到嵐手心的溫度。

嵐的目光緊緊盯著那位街頭藝人,他的吉他彈奏著一首憂鬱而迷人的曲子,彷彿能夠觸及人心深處的某些角落。街燈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像一條孤獨的舞者,在夜的舞臺上自由地律動。吉他的每一個和絃都像是在訴說一個沒有言語的故事,在這寧靜的夜裡,變得異常動聽。

“你們為何停留?”街頭藝人腦袋微微低垂,隱藏著某些情緒,他的手指在吉他上跳躍,發出的聲音如同星河流轉,悄然撩動了夜的心絃。嵐站在原地,彷佛被這悠揚的旋律牽絆住了腳步,她的目光在藝人和吉他之間徘徊,她沉默了,但內心的波瀾卻在此刻愈演愈烈。

月影緊緊握住她的手,給予她無聲的支援和安慰。藝人的目光微微揚起,透過頭髮的遮擋,他的眼睛終於與嵐相遇。那雙眼睛,深邃而富有穿透力,像是夜空中最亮的北極星,引領著迷航者找到歸途。

嵐突然感到一陣釋然,彷彿那個藝人的音樂,不僅僅是在彈奏他自已的故事,也在彈奏屬於她的曲調。

花祈言和王欣音默契地對視一眼,兩人慢慢走向嵐和月影,她們並未打擾藝人的表演,而是靜靜地成為了他音樂裡的一部分。街道上的燈光投下斑駁的影子,四人站成半月形,聆聽著絃音跳躍的旋律,任由夜色渲染她們的輪廓。

藝人的旋律漸漸走向尾聲,最後的音符在夜空中輕輕散去。他抬起頭,向四位女孩點了點頭,那是對於默默支援的感謝。花祈言從口袋中掏出幾枚硬幣,輕輕地投入了藝人的吉他箱內,銀色的硬幣發出清脆的叮噹聲,如同給這個夜晚的音樂會增添了最後的註腳。

王欣音輕輕拍了拍藝人的肩膀,讚賞地說道:“很美的旋律,謝謝你給我們帶來這份寧靜。”藝人抬起眼,微笑著點頭,那一瞬間,他的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感,似乎在那一刻與夜晚的寧靜發生了某種共鳴。

“所以,可以放我們出去了嗎?我們在你的幻境裡,可是徘徊了許久了。”花祈言環抱著雙臂,緩緩道。

藝人的微笑僵在了臉上,他的手指凝固在空氣中,吉他的弦也停止了顫動。周圍的夜色突然變得靜止,就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的畫面。杭城的燈光,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風的呼吸聲,都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

藝人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驚愕,隨之而來是一種深不可測的沉思。他閉上了眼睛,雙手微微顫抖地撫摸了一下吉他的弦,彷彿在確認這一切是不是隻是一場夢。然而,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看向花祈言和她的朋友們時,他的視線裡充滿了肯定和決意。

“是時候了。”藝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他站起身,輕輕搖了搖頭,“我並非囚禁你們,只是在尋找能夠理解我音樂的人。而你們,似乎已經找到了。”

嵐的眼神中露出了一絲釋然,她向藝人點點頭,表達了對他音樂的理解和敬意。

“別被他騙了。”花祈言提醒道:“這是他構築的幻境,你聽到的聲音只不過是你內心想聽的罷了。”

“嘖。真麻煩。”

藝人的神情突然變得複雜起來。他的手再次撫上吉他,但這次他並沒有彈奏。他深邃的眼神在夜色中顯得更加深不可測。彷彿他內心的世界比這個杭城的夜晚還要寬廣和深邃。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地吐了出來,這一呼一吸似乎和周圍的世界脫節,有一種超然的孤獨。

“或許,我確實在尋找能理解我的音樂的人。” 他低聲說,語調中沒有了之前的堅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疲憊和茫然。他目光淡淡地掃過四人,最後在嵐停留。在那一刻,藝人似乎看透了嵐的偽裝,看到了她內心深處與他一樣的孤獨和不安,“但我沒有囚禁你們。反而是你們,自已選擇停留在這裡。”

嵐感覺到藝人的目光中蘊含的深意,一種無言的共鳴在他們之間悄然生長。她的嘴唇微顫,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已無法否認那份對音樂的共鳴,那份在深夜街頭,被孤獨旋律所觸及的感動。

藝人轉身,臉上的表情看似平靜,卻掩飾不了心中的波動。他的動作緩慢而有意義地收起了吉他,裝進了旁邊的破舊吉他箱。他淡淡地說:“現在,你們可以自由了。”

街道上的燈光突然亮了起來,周圍的一切又恢復了生機。遠處傳來了車輛的轟鳴聲,杭城的夜晚重新回到了它應有的節奏。藝人的話語落下,夜色中的每一道光線彷彿都在那一瞬間得到了釋放,四處流動,溫暖而真實。花祈言的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然後是一抹釋然的微笑。街道兩旁的店鋪重新閃爍起來,行人的腳步聲、談天說地的聲音重又交織在一起,構成了杭城夜晚獨特的交響樂。

王欣音抬起手擋了擋那突如其來的燈光,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適應這突然迴歸真實的世界。片刻後,她露出了她標誌性的燦爛笑容,拉起花祈言的手,輕聲道:“走吧,今晚的故事已經寫到了句號。”

嵐目不轉睛地望著藝人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夜色之中。她的心頭湧起一陣莫名的失落,彷彿有什麼珍貴的東西隨著藝人的離去而流失。然而,月影的話語打斷了她的沉思,輕柔而堅定:“我們都在這裡,嵐。”月影的微笑猶如晨曦中的一絲溫暖,驅散了嵐心中的陰霾。

夜色依舊濃重,但與剛才的壓抑相比,現在的夜晚多了幾分溫馨和安詳。街道上的人流開始稀疏,商店的招牌燈逐漸熄滅,夜晚的杭城逐步迴歸寧靜。四位女子沿著燈火闌珊的街道緩緩行走,她們的步伐在昏黃的路燈下拉出長長的影子,伴隨著一路上回蕩的笑聲和竊竊私語。

夜色已深,昏黃的路燈下,四人的身影越發顯得孤單而又堅定。花祈言領先幾步,她的眼神在夜色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一路上的故事,就像是一條絲線,穿過她們的記憶,將這個夜晚織成一幅複雜的畫卷。

王欣音緊隨其後,她的心情彷彿又回到了那個音樂盛宴前的愉悅。她朝花祈言輕聲嘻笑著,輕輕地推了推她的肩膀,“小祈言剛才那一番話,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呢。”

花祈言回頭,一對晶亮的眼眸在月光下閃爍著,她的笑容帶著一絲不可捉摸的深沉,“他背後還有人。”

夜風微微起,帶著涼爽的氣息,吹拂過花祈言的髮絲,使得她那簡約的休閒裝顯得更加飄逸。

嵐緊隨其後,她的步伐不再那麼沉重,月影的安慰和藝人的音樂似乎給了她新的力量,讓她的內心找到了一絲寧靜……嗎?

另外一邊。

街頭藝人提著一個半死不活的男子走過昏暗的小巷,光線從遠處汙泥窟窿的路燈中透出,他腳步沉重,沙啞的氣息和那滴答滴答的血液聲響在靜夜中異常清晰。男子的臉色蒼白,一雙本應充滿恐懼的眼睛卻是空洞,彷彿已被抽離了靈魂。街頭藝人的眼中沒有一絲的波瀾,他好似行走的木偶,將這個不幸的靈魂帶向未知的歸宿。

“人,我帶到了,種子也種下了。”藝人低聲對著昏暗角落的陰影說道,聲音如同夜風般冷冽,與他在街頭的溫暖旋律截然不同。他的話語中帶著一種隱秘的含義,彷彿這場相遇背後隱藏著更深的秘密。

陰影中,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站起,身上籠罩著一層難以辨識的薄霧,似乎與夜色融為一體。那身影的聲音低沉而不可捉摸,響起在藝人與昏暗陰影間的空氣裡,彷彿來自更遙遠、更深沉的黑暗之中:“很好,按計劃行事。我們要的不僅是要那個東西,更要……”

突如其來的一陣風吹散了街頭藝人與那神秘身影的對話,只餘下無法辨認的低語迴盪在夜色之中。藝人的身形在夜色中漸漸淡出,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僅留下街邊的一灘血跡,證明那一切並非虛無。

杭城的早晨,陽光從高樓的縫隙間灑落,金色的光芒如同細沙一般鋪滿整個街道。街邊的小店已經開始準備迎接新的一天,香氣撲鼻的早點吸引著匆匆的行人。

花祈言和王欣音躺在酒店的大床上,床單柔軟而舒適,窗外的陽光透過半拉開的窗簾灑在兩人身上,金色的光線與室內的溫暖色調相互映襯,營造出一種慵懶和寧靜的氛圍。

花祈言的眼睛微微睜開,陽光的照射使她的視線有些模糊。她的身邊,王欣音依舊沉浸在夢鄉,安穩的呼吸聲和微微張開的唇瓣構成了一個寧靜的畫面。花祈言緩緩坐起身,床邊的鐘表滴答作響,指向了早上八點。一種平靜而又日常的溫馨感洋溢在房間之中。

她輕輕將被子挪到一旁,站起身來,穿過房間,來到衛生間。隨手擰開水龍頭,冷水順著指尖湧出,她用涼水洗了洗臉,希望能沖淡心中的不安。水滴順著她清晰的下巴線條滴落,鏡中的她眼神堅定卻帶有些許疲憊。

回到房間,花祈言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王欣音,深深吸了口氣,她輕手輕腳地穿上了昨晚隨意脫落在地上的衣物。衣物的布料在她的面板上摩擦,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她小心翼翼,生怕打擾到花祈言站在床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她俯視著王欣音的睡顏,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她的髮梢,然後緩緩地轉身,踏上了厚實的地毯,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避免發出任何聲響。

花祈言的身影在陽光斑駁的地毯上拉長,她輕手輕腳走到門邊,緩緩開啟房門,瞥見走廊的另一頭,幾位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正在交頭接耳地談笑,聲音微小但充滿活力。她深吸一口氣,關上門後,快步穿過走廊,來到電梯間。按下電梯按鈕的瞬間,心臟不自覺地加速了跳動。

電梯“叮”的一聲到達,門緩緩開啟,花祈言走了進去,隨即按下了大堂樓層的按鈕。電梯內的鏡子映照出她此刻的神情,有些恍惚,又帶著堅決。隨著電梯緩緩下降,她的思緒也在沉澱。

她在想……今天早飯吃什麼。花祈言的思緒被電梯到達大堂的“叮”聲打斷。門緩緩開啟,一陣雜亂的聲音湧入耳膜,前臺的電話響個不停,旅客們拖著行李急匆匆地穿梭,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各自的故事。她搖了搖頭,將混亂的聲音撥出心外,腳步堅定地向酒店的早餐廳走去。

廳內的空氣中夾雜著咖啡的苦香和烤麵包的香甜,伴隨著樂隊在一角輕輕演奏的爵士樂,營造出一種慵懶而又奢華的氛圍。花祈言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迅速過來,她隨意指了幾樣自已喜歡的早點。

等待食物上桌的時候,花祈言抬起頭來,注視著窗外忙碌的街道。人們匆匆走過,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已要去的地方,有自已的目的和故事。她的眼神在觀察這一切時,顯得有些出神。

不久,服務員端上了她點的早餐。一杯熱氣騰騰的拿鐵咖啡,一盤金黃酥脆的羊角麵包,還有一小碟新鮮出爐的法式煎蛋。她開始慢慢享用早餐,但心思顯然不在食物上。她用刀叉切開羊角麵包,酥脆的聲音在早晨的安靜中顯得尤為突出,她卻彷彿沒聽見一般,手勢自然且優雅。

花祈言手中的刀叉在羊角麵包上劃過,細碎的面屑緩緩飄落,如同初雪覆蓋在純白的餐盤之上。她將一小塊搭配著金黃色液體黃油的麵包送入口中,酥軟的質地與絲滑的黃油在口中交融,卻在味蕾上留下一絲若有若無的空洞。

花祈言放下餐具,取過一旁的拿鐵咖啡,手指輕輕環繞著杯身,感受著從杯中透出的溫熱。她眨了眨眼,視線越過杯口升騰而起的熱氣,凝望著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臉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讓她的思緒不禁回到了王欣音身上。

小音想吃什麼呢?花祈言的思緒突然被一陣手機震動打斷,是王欣音發來的資訊。螢幕上顯示著幾個簡單的字:\"起床啦,等你回來吃早飯。\" 看著這句話,花祈言的嘴角不自覺地揚起了一絲微笑。她立刻回覆了一個“好”的字,然後快速吃完手中的早餐,起身走出早餐廳。

回到房間的時候,王欣音已經洗漱完畢,正坐在床邊梳理著頭髮,看到花祈言回來,她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容。

\"你吃過了吧?\" 王欣音問道,眼中閃爍著關心的光芒。

“吃過了,你想吃點什麼?”花祈言回應著,同時在心裡暗自責怪自已沒能等王欣音一起用餐。

王欣音伸了個懶腰,柔軟的睡衣隨她的動作輕輕泛起微波,她傾身靠在床頭,思索片刻:“我還沒想好,你陪我下去看看好不好?”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撒嬌。

花祈言點頭答應,她的心情在這個簡單的請求中得到了些許安慰。兩人並肩走過長長的走廊,電梯間的光線有些昏暗,但足夠讓人分辨出彼此的表情。花祈言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暖流,她側過頭,看著王欣音微微張開的唇,瞳孔中映出自已的倒影。

電梯門再次開啟,它們走出來,朝著早餐廳的方向前進。早餐廳的燈光亮堂,與剛剛的電梯間形成鮮明對比。早晨的陽光透過廳外的大窗戶灑進來,與室內燈光交織成溫暖的氣氛。

“你看,這裡有新鮮出爐的羊角麵包,唔我剛剛吃的……小音要吃嗎?”花祈言指著玻璃櫥窗裡金黃色的麵包,語氣輕快。

王欣音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在各式各樣的美食間遊走,最終停在了一盤鮮嫩欲滴的果盤上。王欣音走向果盤,花祈言跟在她身後,眼睛緊緊地盯著她的背影。王欣音的動作輕盈,彷彿害怕驚擾了沉睡的美食。她伸出手,優雅地用鑷子夾起一片翠綠的奇異果,放在自已的盤中。緊接著,又夾了幾片鮮紅的草莓,和幾顆藍莓。色彩繽紛的水果在盤中靜靜躺著,宛如一幅精心繪製的靜物畫。

“祈言,早上也要吃的水果哦。”王欣音轉過頭,用她那軟糯的聲音對花祈言說,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溫柔。花祈言輕輕點頭,她的嘴角上揚,那是對王欣音無可抗拒的寵溺。

兩人將盤子端得滿滿當當,找了一個角落的桌子坐下。周圍的空氣中漂浮著來自不同食物的芬芳,聲音、顏色和香氣交織在一起,像是一幅熱鬧的畫卷。

早餐廳裡,有情侶在竊竊私語,有家庭在歡聲笑語,還有獨自用餐的商務人士,忙碌地翻閱著早報。花祈言和王欣音彼此對視,眼中都閃爍著一絲幸福的光芒。

“聽說,今天附近有個藝術展。你想去嗎?” 王欣音一邊品嚐著她精心挑選的水果,一邊開口提議,她的聲音中帶著一點點興奮的期待。

花祈言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她正慢

偷偷地品嚐著香烤的麵包片,嗯,雖然飽了,但再吃一點也不是不可以。聽到王欣音的提議,目光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然後,她放下了麵包片,輕微地點了點頭,嘴角微微翹起。

“藝術展聽起來不錯,我們可以去看看。”花祈言的聲音平靜,但眼神裡有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

王欣音見到花祈言的反應,眼睛彎成了月牙形,笑容中帶著幾分孩子氣的喜悅。她吃了最後一片草莓,用紙巾輕輕擦拭了嘴角,然後忙不迭地說:“那我們趕快吃完,好早點過去。我聽說那邊還有很多有趣的攤位,我們可以逛逛。”花祈言注視著王欣音那充滿期待的眼神,心中湧現出一股暖意。

早餐漸漸接近尾聲,兩人的談話在空氣中輕輕飄蕩。餐廳裡的喧鬧嘈雜漸漸被她們的世界隔離開來,只剩下她們的笑聲和杯盤的碰撞聲。

“今天展覽會有什麼有趣的?”花祈言邊擦拭著唇角的麵包屑,邊問道,望著王欣音的眼睛透著一絲調皮。

“聽說有一位當地藝術家的雕塑特別受歡迎,形態奇特,充滿創意。”王欣音說道:“我們去看看。”

花祈言笑了笑,“好啊,我倒是挺好奇那些形態奇特的雕塑是什麼樣子的。”

兩人用餐完畢,收拾了桌面,一同步出了早餐廳。陽光已經爬上了高樓,將整個杭城照得明亮無比。街道上的人們行色匆匆,一輛輛車穿梭在道路之間,但這忙碌的景象卻絲毫不影響花祈言和王欣音心中的寧靜。

“你覺得,會不會很擁擠?”花祈言微微眯起眼睛,看著前方熙熙攘攘的人潮,心中微微湧起一絲擔憂。

王欣音抓住了花祈言的手,輕聲安慰道:“即使人多,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很安心。”花祈言的心中一暖,輕輕捏了捏王欣音的手指。她望向前方,眼神裡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有你在,哪裡都不會覺得擁擠。”兩人的目光交匯,彼此的笑容在這一刻如同陽光下的花朵般綻放。

她們踏上了前往藝術展的路程,穿過熙熙攘攘的街道,路邊的樹木在溫熱的風中輕輕搖擺,彷彿在為他們歡呼。沿路的小店鋪展示著各式各樣的商品,色彩斑斕的櫥窗在陽光下反射出迷人的光澤,喚起了花祈言的好奇心。

“看,那家店的手工首飾好漂亮。”王欣音指著一家佈滿各種首飾的小店,眼中閃爍著喜愛的光芒。

花祈言順著王欣音的目光望去,只見那家店鋪的櫥窗裡陳列著精緻的首飾,光彩奪目。她輕輕牽起王欣音的手,帶著幾分興趣的語氣說:“我們進去看看吧。”

店內的空間雖不寬敞,但擺滿了各色的手工飾品,從復古的銀飾到現代簡約的項鍊,每一件都散發著獨特的韻味。光線從天花板懸掛的燈具中透下來,將這些飾品照得燦爛奪目。

王欣音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一枚精緻的銀質手鐲上,手鐲的表面雕刻著精美的花紋,顯得雅緻而不失現代感。她伸出手指,輕輕觸碰著那冰涼的金屬,目光中流露出欣賞。花祈言站在王欣音身邊,看著她那專注的目光,知道她已經被這件飾品深深吸引。花祈言微微側頭,輕聲說:“小音,要不要試試看?”

王欣音抬起頭,眼中的光亮如同手鐲一樣,閃爍著溫暖的光芒:“真的可以嗎?”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期待。

“當然可以。”老闆冒頭道。

“謝謝老闆了。”花祈言輕笑著,她從王欣音手中接過手鐲,細心地為她佩戴。手鐲圍繞在王欣音的手腕上,顯得格外合適,就像是專為她定製的一樣。

王欣音轉動著手腕,欣賞著手鐲在燈光下的光影變化,愉悅地說:“它真的好漂亮。花祈言靜靜地站在旁邊,看著王欣音的笑容,心中湧現出溫暖的感覺。她向老闆詢問了價格,雖然稍微貴了一些,但看到王欣音喜歡的眼神,她沒有猶豫,掏出錢包付了賬。

“這是給你的小禮物,希望你每天都能這麼開心。”花祈言的語氣溫柔,眼中滿是寵溺。

王欣音驚喜地抱住了花祈言,興奮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下,“祈言,你總是這麼體貼,謝謝你。”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既是感動也是幸福。

離開那家小店,她們繼續往藝術展的方向前進。街道兩旁的景色不斷變換,咖啡館的香味、書店的寧靜、花店的繽紛,所有這些都讓她們暫時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看,前面就是了。”王欣音指著前方一座頗具現代感的建築,牆面上掛著大幅的藝術展宣傳畫,人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好奇地往裡面探望。

花祈言和王欣音手牽手,穿過漸漸聚集的人群,沿著引導的路線走向藝術展的入口。一進門,就被眼前五彩斑斕的藝術品震撼,整個展廳如同被魔法施加,每一件作品都散發著獨特的光芒,吸引著她們去細細品味。

她們先是路過了一些現代畫作,抽象的線條與鮮豔的色彩交織在一起,有的似乎蘊含著深邃的意義,有的則像是藝術家心中湧動的情感直接表達。花祈言站在一幅畫前,目光如同被釘在了畫布上,那畫中的紅色漣漪,如同心中波動的情感。王欣音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心中有些訝異,祈言平時總是那麼活躍,沒想到會對這樣的作品如此投入。在藝術展的路上,花祈言和王欣音並肩走著,兩個人的步伐輕快,彷彿身後拖著一串串歡快的音符。

“聽說展覽裡有一幅畫價值不菲,是個無名氏的作品,但吸引了無數藏家的關注。”王欣音邊走邊向花祈言丟擲一個話題。

花祈言挑了挑眉,“哦?那我們到時候得好好看看,說不定能發現什麼新奇的東西。”

兩人就這樣閒聊著,不斷地走過各式的攤位和商店,直到來到了那座現代感十足的建築前面。藝術展的入口處已經聚集了不少人,熱鬧的氛圍讓花祈言和王欣音都感到了一絲興奮。花祈言和王欣音順著人流踏入了展廳,門票已經在網上預訂好,所以很快就透過了安檢。

展廳裡頭人頭攢動,各種聲音交雜在一起,讓人感覺到了一種獨特的熱鬧。一些看起來頗有身份的人士拿著紅酒杯,站在展品旁邊討論著什麼;而一些學生則拿著筆記本,專注地記錄著自已的見解。

“那邊好像就是剛才你說的那幅畫。”花祈言指著人群中心的位置,那裡圍著一群人,大家都在爭先恐後地想要看個究竟。

王欣音點點頭,兩人擠過人群,終於來到了那幅被人們議論紛紛的畫作前。這是一幅大型的油畫,畫面的構圖頗為大膽,色彩斑斕,各種形狀和線條交錯出一種強烈的視覺衝擊。

王欣音走上前,站定腳步,仔細觀看畫面中的細節。她指著畫中一處看似雜亂無章,實則蘊含著規律的圖案,問花祈言:“你看這裡,是不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花祈言靠近了些,目光緊隨王欣音的指尖移動,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感。“確實,這畫有種奇特的魅力,不僅吸引視線,似乎還能牽引情緒。”

兩人在那幅無名氏的畫作前駐足良久,最終在工作人員的提示下,禮貌地讓出位置給其他等待的觀眾。展廳裡的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油畫顏料和木頭框架混合的味道,這種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聯想到藝術家在畫室中辛勤工作的場景。畫作周圍的燈光被調整得恰到好處,既不刺目也不昏暗,正好營造出一種沉著靜的觀賞氛圍。

周圍人群的聲音漸漸被花祈言和王欣音忽略,她們的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這幅畫和彼此的存在。藝術品帶給她們的不僅僅是視覺的享受,更像是一場心靈的對話。王欣音挽著花祈言的手臂,兩人慢慢走向展廳的另一側,那裡有一件雕塑作品正在展出。

雕塑呈現出一種流暢的線條美,不鏽鋼材質在燈光下顯得特別現代。這件作品似乎在講述著一個關於時間和空間的故事,波浪般的線條讓人遐想。王欣音環顧四周,然後對花祈言說:“這個雕塑挺有意思的,你看這些曲線。”

花祈言走到雕塑前,仔細地觀察著它的每一個細節,“嗯,線條流暢,給人一種動態的感覺。”

兩人在雕塑前討論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參觀其他的展品。藝術展上還有很多其他有趣的展品,每一個都有自已獨特的故事和表現形式。

隨著參觀的深入,花祈言和王欣音之間的對話也越來越頻繁,她們時而談論藝術,時而分享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花祈言和王欣音在藝術展中穿行,每一件作品都像是一扇窗,展現著不同藝術家的世界觀。在現實與虛構之間,花祈言找到了一種特別的平衡,王欣音則在每一幅作品前留下她的感動和驚歎。

“看那邊的雕塑,多麼生動!”王欣音用手輕輕拉著花祈言的衣角,指向一個活靈活現的銅質動物雕塑。

“有點不對勁。”花祈言微微皺眉,注視著那銅質動物雕塑,感受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她走近那雕塑,繞了一圈,試圖從不同的角度尋找那不對勁的地方。

王欣音緊隨其後,好奇地問:“你怎麼了,怎麼突然對這個雕塑這麼感興趣了?”

花祈言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繼續觀察那座銅質動物雕塑。雕塑是一匹野生的駿馬,動作被定格在了奔跑的瞬間,每一根肌肉線條都刻畫得栩栩如生,馬鬃彷彿隨風飄揚,給人以動感和力量的視覺衝擊。

“這匹馬……它的眼神。”花祈言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已的發現,“我覺得我在哪裡見過相似的表情。”

王欣音靠近雕塑,仔細地觀察馬的眼神,只見那雙銅鑄的眼睛中彷彿蘊含著激情與自由。

“也許是在哪本書上或是電影中見過?”王欣音試圖幫助花祈言回憶。

“不是不是,是那種……”花祈言的聲音突然停止,彷彿有什麼話想說,卻在最後一刻打住。她看向王欣音,眼中露出一絲迷茫,卻又似乎有所覺悟。

王欣音只能看著花祈言,等待她的解釋,然而花祈言只是搖了搖頭,似乎決定不再追究。兩人又繼續在藝術展中漫步,不再提起那匹雕塑馬。

她們在畫作與雕塑間遊走,不時地停下腳步,欣賞前方的藝術品。藝術展的空間裡,時間彷彿凝固,使得人們忘卻了外面的世界。

在參觀的尾聲,花祈言和王欣音來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那裡擺放著一幅小巧精緻的水彩畫。

上面畫著黃帝斬龍的場面,但其中的玄龍,似是活的。

花祈言凝視著那幅水彩畫,畫面中黃帝英姿颯爽,手執長劍,劍尖對準了蜿蜒盤旋的玄龍。

王欣音輕輕碰了碰花祈言的肩膀,打破了沉默,問道:“怎麼樣,這幅畫給你的感覺如何?”

“畫龍點睛,這龍,只差眉目中最後一點,就會成為活物!”花祈言的目光在水彩畫上游走,那龍的鱗片細膩如錦,每一條線條都彷彿流動著生命的漣漪。她點了點頭,回答道:“畫家在這幅作品上的功力深不可測,這龍仿若要脫畫而出。”

王欣音側頭望去,那龍的眼睛如同深邃的黑洞,似乎要吞噬一切光芒。“它的未完成眼睛,好像真的在看著我們。”她低聲說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詫異。

藝術展的空氣中,畫龍點睛的話題如同一陣風,吹動了兩人心中的漣漪。花祈言的目光再次投向了那幅水彩畫,而王欣音則站在一旁,有些失神地摩挲著手中的銀質手鐲。

“這龍的眼睛……”花祈言輕聲自語,她的語調中藏著一種深深的吸引力,彷彿被畫中的龍牽引著自已的靈魂。

王欣音回過神來,她的眼睛重新聚焦在那未完成的眼睛上,隱隱間感覺到了一股未知的力量。她輕輕拉了拉花祈言的衣袖,“我們去看看其他的展品吧,這裡有點令人心悸。”

正當兩人準備離開時,那幅未完成的龍眼突然閃動了一下,彷彿真的有生命一般。花祈言和王欣音同時停下腳步,心中湧起了一股難以言喻的驚懼與好奇。

花祈言慢慢靠近那幅畫,目不轉睛地盯著那雙閃爍的龍眼。她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但她似乎被某種力量吸引,無法自拔。

王欣音則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花祈言的手,她感覺到從花祈言體內傳來的微妙變化,那是一種混合著恐懼和迷醉的情緒。

這時,周圍的空氣似乎開始流動,那未完成的龍眼彷彿成為了一個漩渦的中心,吸引著周圍的一切,甚至連展廳的燈光都變得暗淡起來。在那充滿神秘的氛圍中,花祈言的呼吸逐漸平靜下來,她的手指輕輕觸及了畫面,而那雙龍眼仿若有知覺,緊隨她的動作微微顫抖。

“快看!”有人在人群中突然驚呼,聲音中透著驚悚與興奮。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幅水彩畫上。不知何時,那未完成的龍眼竟然在所有人瞪大眼睛的注視下,慢慢充滿了光彩,彷彿一隻真正的眼睛復甦過來。

花祈言的手指微微顫抖,她沒有意識到自已已經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王欣音緊緊握著她的手,試圖將她拉回現實。

“祈言,你怎麼了?”王欣音的聲音終於打破了花祈言的沉迷,她的目光從畫上移開,轉向王欣音,她的眼中滿是不解與困惑。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花祈言的話語還未完結,就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急促的喧譁聲所打斷。周圍的人群開始騷動,一些人向後退,空間莫名其妙地變得緊張起來。

畫中的龍突然色彩鮮活,整個畫面彷彿在蠢動,龍的身軀似乎在遊動,每一次鱗片的顫動都令人心驚。

人群驚呼著,有人開始拍照,有人則呼叫工作人員。氣氛從震驚轉為恐慌,一些人急忙推開人群,想要離開這個詭異的場所。花祈言的心跳如鼓槌般在胸腔內狂亂地敲打,她的目光無法移開那幅突然間充滿了生命力的水彩畫。周圍人群的恐慌和驚叫聲似乎從遠處傳來,變得越來越模糊,唯有畫中黃帝斬龍的場面愈發清晰。

王欣音感到了花祈言的身體僵硬,手中的力道加重,想要把她拉回到安全的現實。然而,花祈言的雙眼如同被吸引到了另一個維度,眼神深邃,充滿了某種異樣的光芒。

“祈言!”王欣音的聲音帶著絕望和焦急,但花祈言似乎置若罔聞。她的視線緊鎖在那幅跳躍的畫上,彷彿那裡有個無形的界線,她正站在其邊緣,彼端是無盡的深淵。

王欣音見狀,情急之下,她採取了更直接的行動。她用盡全身的力氣,猛地把花祈言拉離了那幅驚世之作,幾乎是用拖的,直至兩人都跌坐在了冷硬的展覽館地面上。

突然間,龍的身影開始淡出,彷彿水彩在紙上被一塊看不見的海綿所吸收。周圍人群的驚呼聲減弱了,所有人都在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玄龍出現在場館之中,如同古老傳說跨越時空的化身,它龐大的身軀緩緩盤旋,使得空間彷彿扭曲,光線變得詭異。藝術展的燈光逐漸黯淡,人群的喧囂聲變得遙遠而模糊,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迴音。

花祈言的雙眼緊緊追隨著玄龍的動向,她的臉上顯露出一種迷惑和渴望交織的複雜表情。王欣音緊緊抓著她的手,心中升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慌,但她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也被那龍所吸引。在玄龍的周圍,空氣似乎產生了漣漪。

“怪……怪物啊!!”一聲尖銳的驚叫劃破了藝術展的寧靜,迴盪在展廳的高高穹頂之下,激起了一陣混亂的漣漪。人群如同驚弓之鳥,慌亂地往後退,相互推擠,試圖逃離那不可思議的景象。那隻玄龍鱗片閃爍著光芒,龍鬚隨著空氣的流動輕輕擺動,它的眼睛深邃而生動,幾乎能夠洞悉人們內心的恐懼。

花祈言和王欣音則是一臉淡然,王欣音隨手綁住頭髮,腳下影子蠕動,花祈言也回過神來,鬆了鬆手腕。

“區區小龍,看我一拳殺了。”花祈言的話語響徹天際,她的聲音不僅讓周圍的驚慌失措的人群鎮定下來,也讓玄龍的眼中浮現出怒火。

“轟隆——”玄龍巨大的尾巴抽打在了展臺上,頓時塵土飛揚,碎石四射,一些玻璃碎渣刺進了人群中。

人們驚慌失措地逃跑著,而花祈言和王欣音依舊站在原地,紋絲不動。兩人對視了一眼,皆看見對方眼中的凝重與認真。

突然,花祈言的身影化作殘影衝向玄龍,她的拳頭毫不留情地砸在玄龍的腦袋上。花祈言的力氣很大,一拳就擊飛了玄龍。

“昂——”玄龍憤怒地嘶吼一聲,它的身體再度膨脹了一倍,氣勢也變強了許多。龍身一甩,就朝花祈言咬去,速度極快,眨眼之間就已到了跟前。

花祈言敏捷地側身躲避,右腿迅猛踢出,踢在了龍頭上。

“砰!”玄龍吃痛,它仰天咆哮一聲,身子一縮,躲過了花祈言的攻擊。龍尾橫掃,花祈言險險避過,身子一偏,躲過了龍尾的攻擊。

玄龍並未因此停歇,而是藉助身體的優勢,瘋狂揮舞著龍尾,試圖給予花祈言致命一擊。然而花祈言的反應極為靈敏,身姿矯健,左閃右躲。

“昂——!”玄龍長鳴一聲,身子瞬間消散,化為數十條細小的黑龍朝花祈言襲去。

花祈言連忙後撤,同時揮動著雙臂格擋。數十條小型的黑龍撞擊著她的身子,發出沉悶的碰撞聲,一圈又一圈的波紋擴散開來。

王欣音沉著冷靜的觀察著,周邊的影子隨著她的意志蠕動著,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當黑色的影子蔓延至展臺的邊緣,它立刻撲上去,纏繞上數十隻小型黑龍的身體,試圖阻止它的進一步舉動。

王欣音的行為觸怒了玄龍,它的身子融合為一起,而後劇烈掙扎,企圖把那些影子從自已的身上撕扯下來。

但王欣音沒有給它機會,她的影子在玄龍的動作剛剛展開的時候,就已經把他捆縛住,而且越勒越緊,最終讓它難以動彈。

玄龍的掙扎更加劇烈,但花祈言也不是吃乾飯的,她利索地翻身而上,騎在玄龍背部,雙手握住玄龍的脖頸,死死地壓制住它。

“昂——!”玄龍發出悲鳴聲,它的身子不斷顫抖著。它奮力掙扎,拼命地搖晃著,企圖把背上的女孩摔下去。

玄龍的努力卻徒勞無功,花祈言像是粘在它背上的騎士,無論怎樣搖晃都紋絲不動。花祈言的雙手緊緊圈住了玄龍的脖子,將其壓制得更緊。

“放棄吧,你已經輸了。”花祈言冷靜地說道,聲音中沒有一絲起伏,好似這激烈的戰鬥對她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

玄龍不甘心地再次嘶吼,但聲音已經開始虛弱,那充滿力量和威嚴的氣勢正在迅速消逝。它那巨大的身軀開始逐漸變得透明,最終化為一陣煙霧消散在空氣中。

人群見狀,一時間反應各異,有的歡呼,有的驚歎,有的徹底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整個藝術展的現場變得一片寂靜,只剩下了花祈言和王欣音兩人站在原地,身上沒有一絲灰塵。花祈言輕輕鬆開了手,轉過頭來,微笑著看向王欣音。那一刻,她的微笑彷彿是這混亂事件中唯一的安寧。

王欣音看著花祈言,感到一陣無法言喻的安心。她放下了警戒的姿態,身體也放鬆下來。“你還真是厲害,我差點以為我們要完蛋了。”她半開玩笑地說。

“不過,還沒結束,被煉假成真的,可不止這一個。”

“它們,都復甦了,小音,你保護普通人!”

花祈言話音剛落,一道道異樣的波動在整個展廳中傳開,彷彿是沉睡許久的古物被喚醒後釋放出的能量。王欣音眼中閃過一絲決然,隨即她的身影迅速穿梭在人群之中,手中的影子如同活物一般,化為一道道暗黑色的屏障,保護著那些還未來得及逃離的觀眾。

與此同時,花祈言則向著另一處異常波動的源頭邁去。她的步伐穩重而迅速,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決心。就在她行進的路線上,一件件展出的藝術品開始發生變化,它們的表面泛起詭異的光芒,彷彿有生命的氣息在其中流轉。花祈言急速接近那散發著古怪光芒的青銅巨鼎,這件古董被安置在展廳中央的一塊獨立展臺上,原本只是靜靜矗立,現在卻似有生機。青銅巨鼎上刻著密密麻麻的古老花紋,這些花紋在燈光下若隱若現,讓人感到一絲壓迫。

花祈言凝視著青銅巨鼎,看著它表面的光芒越來越盛,彷彿內部蘊藏的某種力量即將爆發。沒有猶豫,她迅速伸出手,掌心貼在巨鼎冰涼的表面。她能感覺到一股奇異的能量正透過她的掌心流入體內,那股力量強大而古老,彷彿直接與她的靈魂相連。

突然,整個展廳的燈光一閃,緊接著熄滅,所有的光源都消失了,一片黑暗籠罩了展廳。觀眾們的尖叫聲和驚慌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種混亂而緊張的氛圍。

在這股混亂之中,花祈言的心卻異常平靜,她的雙手緊貼在青銅巨鼎之上,感受著那股古老力量的脈動。她知道,自已必須快速行動了。

“來吧,展示你的力量。”花祈言低語著,她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格外明亮。

隨著她的話音落下,巨鼎的表面花紋開始閃爍著綠色的光芒,那些花紋彷彿是蛟龍在遊動,它們互相纏繞,隨著光芒的變化而動。

突然,一束強烈的綠光從巨鼎中爆射而出,直衝穹頂,隨後一股無形的風暴在展廳中心形成,將所有的尖叫與恐慌聲都吞沒。花祈言始終站在原地,眼神堅定地注視著那股越來越強烈的能量。

隨著時間的流逝,那束綠光逐漸凝成實體,一個巨大的幽綠色龍從巨鼎中悠然升起,其身體周圍的氣場強大到足以扭曲光線。青龍的眼眸中閃爍著古老而深邃的智慧,它俯瞰著下方的花祈言,發出了一聲龍吟。

花祈言站立於展臺前,目光如炬,她的身形在青龍的龍吟之下顯得格外微小,卻又不失英氣。青龍的眼中彷彿能看透人心,深邃的雙眸緊緊鎖定花祈言,似乎在審視著她的靈魂深處。

青龍周身環繞的綠色光芒在黑暗中格外奪目,它緩緩張開巨口,巨大的身軀在空中輕輕擺動,帶來一陣陣氣流。花祈言卻不為所動,她知道,這個時候,任何的猶豫都可能導致不可挽回的後果。

王欣音在人群中快速穿梭,將一個又一個普通的觀眾帶到安全之地。她的影子技能被髮揮到了極致,直至最後一個觀眾也被她帶出了展廳。

但也在這一刻,幾乎所有藝術品都復甦了。

青龍、巽馬、向日葵,青銅人……等等全都動了起來。

“好傢伙,全醒了。”

花祈言站在昏暗的展廳中,青龍在她的頭頂盤旋,它的身軀流動著翠綠的光芒,彷彿一條活脫脫的綠河在空中緩緩流淌。青龍那雙深邃的眼睛直直地注視著她,裡面藏著看透世間一切的智慧。

王欣音的影子已經在最後一位觀眾脫困後消散,她轉身,目光堅定地看向花祈言。她知道,接下來的戰鬥,可能比剛剛的還要驚心動魄。

青龍的目光中泛起了波瀾,它的嘴角似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就像是在看待一位可敬的對手。而花祈言則氣定神閒,她的心臟跳動著強烈的節奏,推動著她的血液在體內沸騰。

忽然間,青龍動了起來,它的身軀蜿蜒盤旋,龐大的身軀竟然朝著花祈言飛掠過來。花祈言毫不退縮,右臂抬起,五指併攏,猛地擊出一拳,直襲青龍的七寸。

青龍的腦袋高傲地昂起,它根本不懼怕花祈言的攻擊,巨大的龍尾用力甩動,抽打向花祈言。花祈言腳步移動,躲過龍尾,她再次擊出一拳,狠狠砸向青龍的腹部。她的每一次攻擊都非常巧妙地避開了青龍的鱗片與弱點,但卻招招兇險。

兩者瞬間激戰在一起,強烈的勁風四散開來,震碎了展臺上的玻璃。

青銅人舉著不鏽鋼材質的長矛從一旁捅向花祈言的腰際,但花祈言早已提防,左手一把抓住長矛。她順勢一折,只聽“咔嚓”一聲脆響,那長矛便被斷裂成數截。與此同時,她右腿一掃,將青銅人踢翻倒地。

青銅人的身體頓時摔成一堆零件。

花祈言一躍而起,她右手握住半截長矛,刺向青龍。青龍仰天咆哮,龍尾橫掃,直擊向花祈言的腦門,想要逼停她。

花祈言藉助龍尾掃蕩的力量向側邊躍去,她的身形輕盈,彷彿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一樣。她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右手抓住長矛一挑,長矛便劃破空氣,朝著青龍疾馳而去。

長矛準確地刺進了青龍的喉嚨,但令人詫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柄長矛並沒有傷害青龍分毫,反而被吸收了。青龍的喉嚨裡發出“滋滋滋”的電流聲,隨即,一股磅礴浩瀚的氣勢從青龍的身上散發出來,青銅鼎中的龍珠綻放出耀眼的白光。

“看我一拳破萬法!”花祈言一聲怒吼,右拳重重地轟向青龍的胸膛。

青龍仰天長嘯,它的龍尾猛地掃向花祈言,那強大的力量讓空氣都發出了哀鳴聲。

“砰——”兩道強大的力量撞擊在一起,產生劇烈的爆炸,整座會館都搖晃了一下。

“轟隆!”

青龍被花祈言一拳打成血霧,煙霧和灰塵瀰漫了整個展廳,彷彿一片末日般的景象。花祈言站立在原地,雙臂垂落,呼吸略顯急促。她的拳頭上沾滿了青龍血液的殘跡。

其他的藝術品也在不斷地覺醒。但花祈言剛才那驚天動地的一擊,顯然已經讓覺醒中的古物感受到了恐懼,它們的動作變得遲疑不決。

花祈言凝視著手中沾染著青龍血跡的拳頭,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其他的藝術品。

巽馬和向日葵,這兩件古物,如同新生的生命一般,開始緩慢地移動自已的身體,它們的動作混亂而無序,就像是剛剛學會走路的幼兒,搖搖晃晃,充滿了無措和迷惘。

巽馬的身軀是由精緻的青銅鑲嵌而成,每一塊青銅片都雕刻著精美絕倫的花紋,它們在燈光下若隱若現,閃爍著誘人的光澤。它的四蹄輕點地面,聲音輕微卻異常清脆,迴盪在這寂靜的展廳中,逐漸構成了一種節奏。

向日葵則是一個巨大的機械裝置,由無數的金屬齒輪和杆杆組成。它那巨大的花盤在緩慢旋轉,每一片花瓣都似乎有著生命,它們漸漸張開,金屬的摩擦聲在展廳中形成一種令人不安的旋律。向日葵的核心閃耀著黃金般的光輝,那是無數微小齒輪在互相齧合時產生的光芒。在這個無光的展廳,這光芒竟顯得如此刺眼,又如此神秘。

“打爆你們!”

花祈言低喝一聲,衝了過去,她的速度很快,眨眼間就已經衝入到了向日葵面前。

花祈言揚起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砸向向日葵的腦袋。

“砰!”

“砰!”

一連串沉悶的碰撞聲不斷響起,那些青銅片在花祈言狂暴的攻勢下紛紛化為粉碎。花祈言的力量實在太大,向日葵完全沒辦法抵擋。她被打得東倒西歪,甚至有幾次差點被她給一拳砸死。

花祈言趁勝追擊,一掌拍向向日葵的腦袋,正當她要取走向日葵性命的時候,巽馬和青銅人突然撲了過來,攔住了她的去路。青銅人用盡所有力量揮舞手臂,一副誓死保護向日葵的架勢。而巽馬更是張開利嘴,咬向花祈言的肩膀。

花祈言冷哼一聲,一記鞭腿掃過巽馬的脖頸,她直接把它掃飛出去。她伸手揪住向日葵的花瓣,用力一扯,只聽“咔”地一聲,花瓣從中間斷裂開來。花祈言鬆手,任由向日葵跌落到地板上,然後繼續朝青銅人衝去。

“砰砰砰——”青銅人揮動雙臂抵擋,但它的力量還是比花祈言差上許多,很快就被她制服。

花祈言踩住青銅人的腦袋,對青銅人說:“別怪我心狠手辣,要怪就怪把你們畫出來的人吧。”她拿起向日葵的半截身體,朝著青銅人的臉砸了過去。

轟!青銅人的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金屬碰撞的響聲在死寂的展廳迴響。

向日葵的半截身體落地,金屬齒輪散落一地,它們無力地轉動著,發出細微的嘆息聲。向日葵原本傲人的花盤此時已是破敗不堪,能感到它的“心跳”正在減弱直至最後的寂靜。

巽馬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它嘗試重新站立,卻發現自已的脊背已經扭曲變形,無法再承載起自已直立。

花祈言眼神中閃過一絲冷酷,她知道這場戰鬥的殘酷性,但她也明白自已所肩負的責任。她不允許自已的手軟會導致更多無辜的生命受到威脅。轉身望向還在掙扎的巽馬,花祈言走上前,手中的力量再次凝聚。

巽馬的青銅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恐懼,它的四蹄在地面上劃出絕望的痕跡。終於,花祈言的手臂如同刀鋒般揮下,她的每一擊都足以擊碎巍峨的山峰。巽馬的身體在花祈言的力量下瞬間粉碎,青銅碎片在空中灑落,落地聲如同喪鐘般響徹這個曾經典雅的展廳。

周遭的空氣伴隨著破滅的古物,彷彿也變得冰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