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145 就這麼結束吧

少女掙扎著想要反抗,卻發現花祈言的力量之強大遠超她的想象,壓迫在她背上的腿如同千斤重物,讓她幾乎喘不過氣。她感到自已的骨骼彷彿都要被壓碎,恐懼漸漸爬上了心頭。

“你是誰?為什麼攻擊我們?”花祈言的語氣冷漠,她並不同情少女的處境,佘山的規則讓她明白,只有保持冷靜和警戒才能生存。

少女的喉嚨裡發出咳嗽聲,她努力地掙扎想要說話,卻只是發出幾聲無力的嘶啞,“放…放開我…”

蘇雲荼趕緊走上前去,拍拍花祈言的肩膀,“花祈言,小心點,別真的把她壓壞了,我們還要從她口中得知些什麼。”

花祈言輕輕鬆了松壓在少女背上的力道,但依然保持著壓制的姿態,目光銳利地盯著少女的臉。

“快說,你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花祈言的聲音裡透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嚴肅。

少女喘息著,顯然是被壓迫得不輕,她吃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和恐懼,終於咬牙開口:“我……我是沉睡之物,規則二是錯誤的,你們應該喚醒我。”

“所以違反了規則的懲罰就這?”花祈言眉頭微微一皺,猶如彎彎的弓,她對少女的言語心存疑慮,因為佘山的規則是未知而不可預測的。她的目光如刀片一般冷銳,剖析著少女的每一個表情,試圖從中辨別真假。

“沉睡之物,就這?”花祈言反問道,聲音中的冰冷似乎能夠凝結空氣,她的控制未減,似乎隨時準備應對少女的下一次攻擊。

少女顫抖著,儘管花祈言已經減輕了部分的壓迫,她仍舊感覺到無法擺脫的束縛。她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急切,“我……我不是故意要攻擊你們的。我是被……被某種力量強迫的,那力量要我守護這個地方,不讓任何人接近山巔……”

蘇雲荼緊張地望向花祈言,她能感受到少女的話語裡隱藏著的恐慌和無奈。她不確定少女的話是否真實,但直覺告訴她,這個稱作“沉睡之物”的存在,或許是他們通往山巔的關鍵。

“那你知道如何才能到達山巔嗎?”蘇雲荼緊追不捨地追問。

少女沉默片刻,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最後緩緩開口,“我……我不知道全部的路線,但我可以指給你們一個方向。”

少女的聲音中帶著顫抖,她的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內心深處與某種難以言說的恐懼做著鬥爭。她緩緩地抬起一隻手,指向了一片被夜色遮蔽的密林深處,聲音微弱卻儘量保持清晰,“那邊……那邊有一條小路,它會引導你們穿過森林,接近山巔。”

花祈言和蘇雲荼交換了一個眼神,花祈言將少女的手放下,起身後退幾步,她們決定暫時相信這個神秘的少女,畢竟她們的時間不多,若要有機會揭開佘山的秘密,不能錯過任何一線線索。

\"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雲荼試探著問。

少女點了點頭,她的眼眸中透露出一絲求助的光芒,“是的,我沒有騙你們,那條路可以通往山巔,但是路上危險重重,你們一定要小心。”

花祈言蹲下身來,眼神銳利地逼視著少女,“我們會小心的,但若你說的有一絲一毫不真,我會回來找你。”

少女連連點頭,似乎想要證明自已的真誠,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但目光清澈,“我知道,我知道……”

蘇雲荼扶起花祈言,將目光轉向那片指引的密林,她的心中有些不安,這佘山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未知和危險,誰知道那條小路會不會是又一個陷阱?但她們沒有時間再去猶豫,必須抓緊每一分每一秒。

“走吧。” 花祈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眼中重新燃起了戰意,“不管前面是什麼,我們都必須直面它。”

花祈言和蘇雲荼小心翼翼地向著少女指引的方向前進,月光在樹梢間灑下碎銀般的斑駁,夜風帶著溼潤的氣息,在他們耳邊低語。他們穿過一片片陰影與光斑交織的地帶,每一步都顯得異常謹慎。

走了不知多久,樹林逐漸稀疏,他們來到了一片開闊地。眼前的景象頗為詭異,一座由灰白色石頭堆砌而成的古老祭壇靜靜地矗立在夜色之中。祭壇的四周散佈著或整齊或雜亂的石碑,刻著難以辨認的文字。

“這裡有種不祥的氣氛。” 蘇雲荼皺著眉頭低聲說道,她能感覺到一股寒意,這不僅僅是因為夜晚的低溫。

花祈言微微頷首,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古老的石碑上,努力識別那些奇怪的文字。她的手指輕輕觸控過碑文,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線索。

“這些文字很奇怪,不屬於任何我們知道的語言體系。”花祈言沉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等一下,你聽——”

『群星黯淡,夜穹深邃,祂在黑暗中醞釀;

古老的誓言,咒語迴響,石碑間翻滾風湧。

無始無終,波濤洶湧,在寂靜中輕吟;

神秘的名號,召喚深淵,古神的呼喚漸顯形。

血脈古老,力量深邃,祂的影子籠罩世界;

蒼茫星辰,漫長歲月,等待祭壇上的呼喚。

在黑暗中低語,時間的沙漏倒數著末日;

風起雲湧,靈魂顫動,古神的眼睛緩緩睜開。

古碑依舊,神壇沉默,深淵的使者沐浴星輝;

祂的聲音如雷,祂的力量如潮,仰望星空的召喚終將應允。』

未知的聲音在空曠的夜晚中飄蕩,它的朗誦似乎觸碰了某種禁忌的力量,空氣中電光激盪,石碑上的奇怪文字開始發出幽藍的光芒。

蘇雲荼不由自主地緊握花祈言的手,面色蒼白。她能感覺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力量在集結,她的直覺告訴她,這種力量不是她們所能掌控的。

眼前的祭壇上,石碑間的光輝越發璀璨,形成了一道道連線天際的光柱,彷彿在召喚著天外的存在。氣氛驟然緊張,就在這股不可言喻的力量匯聚之際,花祈言猛地拉起蘇雲荼的手,兩人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向著祭壇的另一側跑去,試圖尋找一條逃離的路徑。然而就在她們即將繞過祭壇時,一股無形的壁壘阻擋了她們的去路,彷彿一面透明而堅不可摧的牆。

就在那一刻,古老的祭壇上出現了一道裂縫,如同裂開的天際,黑暗與光輝在裂縫中交織。一股強大的吸力從裂縫中噴湧而出,將花祈言和蘇雲荼吸引過去,她們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向前邁去。

蘇雲荼的紅寶石開始與裂縫中的力量呼應,無窮無盡的混亂情感出現在蘇雲荼的腦子裡。

喜怒哀樂,癲狂,混亂。

\"快,我們不能被這裂縫吞噬!\" 花祈言儘管面色蒼白,但她的聲音仍舊是那麼的堅定。她試圖施展出自已的力量,與那不可知的吸引力抗衡。

她們的手緊緊相扣,花祈言猛地將蘇雲荼拉向自已,用盡全力往後退。她們的腳步在草地上留下了一連串深深的印記。

花祈言的肌肉如同拉緊的弓弦,每一個動作都凝聚著她全部的力量。她的視線鎖定在那裂縫的源頭,尋找著破綻。蘇雲荼緊抓著紅寶石,嘗試以寶石中的力量作為屏障,阻擋那股吸引力。

裂縫中,無盡的黑暗和光明交錯,它們似乎在呼喚著另外一個維度的生命,而這個生命的力量,強大到令人難以直視。花祈言的臉上滴下汗珠,她感到這種力量遠超過她們能夠理解的範疇。

裂縫周圍的空氣變得扭曲,彷彿現實和虛空的界限在這一刻變得模糊。花祈言和蘇雲荼的腳下彷彿踩在了泥潭,每走一步,都需要耗費巨大的力氣。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每個呼吸都沉重而漫長,花祈言和蘇雲荼的身影在不斷被扭曲的空間中若隱若現。裂縫中傳來的聲音似乎在說著一些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語言,它們充滿了命令與權威,古老而深邃,振動著兩人的心靈。

花祈言知道,她們不能再留在這裡,每一秒都可能是生與死的界限。她突然間閉上了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在內心中尋找那一絲的平靜。當她再次睜開眼睛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恐懼,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決然。

她用力拉著蘇雲荼的手,兩人的力量合二為一,一步步往後挪動。

她們的背後,裂縫釋放的力量如同海嘯一般追逐著她們,彷彿要將她們吞噬。但花祈言的決心如同磐石,她的精神力量在這一瞬間達到了頂峰。

而就在這緊要關頭,祭壇上的裂縫突然收束,彷彿感受到了它所召喚的生命尚未準備好進入這個世界。

隨即,裂縫的表面開始龜裂,裂紋遍佈其中,密密麻麻,彷彿蜘蛛絲一樣蔓延至整座祭壇。

一隻蒼白的手臂從裂縫的縫隙間伸出,那隻手臂看上去纖細而脆弱,卻蘊含著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的力量。

它散發著無與倫比的惡念。

那隻手臂緩緩抬起,五指併攏,像一把利刃刺穿了裂縫。裂縫劇烈晃動,似乎下一秒便會徹底崩塌。蘇雲荼和花祈言站立不穩,雙雙跪倒在地上。

那隻手臂繼續推進,一點點將裂縫撐開,露出更深處的事物。

在花祈言看清那東西的剎那,她的瞳孔驀然緊縮。在距離他們僅咫尺的位置,一顆通體晶瑩剔透、流光溢彩的心臟懸浮在半空之中,它靜靜地停止跳動。在那心臟周邊環繞著無數銀白色的小型旋渦,如漩渦的眼睛一樣注視著蘇雲荼和花祈言。

它們是那樣美麗而危險,彷彿一切靠近都會灰飛煙滅。

心臟的周遭繚繞著淡金色的光芒,光芒的盡頭則是純淨的漆黑。它就像一片浩瀚宇宙,無窮無盡,讓人忍不住想要探索它的奧妙。

心臟被手臂取出,來到了這個世界。

花祈言和蘇雲荼對視一眼,毫不猶豫地衝向了半空的心臟。

她們必須奪得這顆心臟!

心臟的周邊縈繞著強烈的能量波動,一旦沾染就會被撕碎。她們的身軀還未觸碰到,就已被彈開。

花祈言和蘇雲荼對視一眼,咬牙硬扛,再次衝過去。

然而,在兩次撞擊之後,她們終究承受不住那股強橫的力量,被震飛出去。花祈言在半空中劃過一抹血痕,狠狠摔落在地上。她掙扎著爬起來,剛想再次衝過去,突然,她聽見了一聲嘆息。

那聲音縹緲虛幻,帶著濃厚的悲傷與痛苦,像是來自遙遠的過去,又像是來自亙古。

“你們為何要打擾吾?”低喃聲伴隨著陣陣風聲飄蕩在空曠的祭臺上方。

蘇雲荼艱難地爬起來,捂著胸口,努力控制自已翻滾的喉嚨:“你到底是誰?”

“噗,你不認得我了嗎?我可愛的妹妹。”蘇安逸輕笑著,他的身影漸漸變得清晰,他坐在椅子上,身旁擺放著茶具和酒杯,顯得優雅閒適。

“你怎麼會在這兒?”蘇雲荼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問。

“嗯?我怎麼不能在這裡,喲,花祈言,你也在,我們又見面了,看來,還是我實力增長的速度比較快啊。”

花祈言歪著腦袋,緩緩站起來,捏了捏拳頭,冷笑:“果然是你在搗鬼!”

蘇安逸微眯著眼,嘴角掛著意味不明的笑容:“我可什麼都沒做呢。”

花祈言正欲反駁,突然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她警惕地四處張望,卻並未看到任何可疑的蹤跡。

“我真的什麼都沒做呢,花祈言。”蘇安逸笑著重複了一句。

“廢話真多,看我一拳打爆你!”

離上一次與蘇安逸戰鬥已經有幾天時間了,途中花祈言又經歷了幾次戰鬥,戰鬥技巧已經大大提升。這一次,她不再顧忌,揮舞著拳頭朝著蘇安逸撲了過去。

蘇安逸的臉上閃過驚訝的情緒,隨即化為了一抹嘲諷的冷笑。

花祈言的拳頭砸在了蘇安逸的腹部,他甚至連躲避都沒有躲避,任由花祈言砸向自已。然而,預期的效果並沒有降臨。

花祈言的拳頭在擊中蘇安逸的剎那,彷彿撞上了虛無,沒有帶來任何實質性的衝擊。她的眼神瞬間凝固,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幻覺。她收回拳頭,快速後退,警惕地審視著面前的蘇安逸。

“很好,你的進步的確令人印象深刻。” 蘇安逸的聲音悠悠傳來,嘴角的笑容未減,彷彿早已料到這一切,“但你以為這樣就能打敗我嗎?”

花祈言的瞳孔緊縮,心跳如擂鼓般急促。她深深地知道,蘇安逸的出現並非偶然,此人的腹黑與狠戾,乃是她們在佘山必須面對的最大障礙。她深吸一口涼風中帶有的潮溼泥土氣息,強迫自已冷靜下來。

“你在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蘇雲荼的語調中帶著控制不住的顫抖,她緊抓著自已的紅寶石,彷彿那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蘇安逸伸手,輕輕擺弄著手上的酒杯,酒液在月光下折射出誘人的色澤,他的聲音緩緩流出,像是在敘述一段古老的傳說。“我親愛的妹妹,你不必如此忌憚我,我將代替泰山之位,替你……『封禪』!”

花祈言的心臟狂跳如鼓,血液在耳邊嗡嗡作響。蘇安逸的話語彷彿一座沉重的石碑,壓在她們的胸口,令呼吸也變得困難。她的目光如刀割般銳利地射向蘇安逸,那個自稱要『封禪』的人。

“就憑你?”花祈言的聲音帶著一種冷酷的諷刺,她絕不會讓蘇安逸得逞。但是她的內心,卻是一片混亂。她無法預測蘇安逸的實力到底有多強,只能依靠自已的直覺和過去的經驗來評估這個未知的對手。

蘇雲荼控制著自已的呼吸,盡力維持著冷靜。紅寶石在她的手中散發著微微的震動,彷彿在提醒她接下來的危險。

“你手中的這顆寶石,就是我研究出來的能夠代替泰山進行封禪的至寶,封禪理論上來說,就是聚集萬民信仰,而這顆寶石,蘊含著一切汙染汙濁之物的混亂情感,自然可以繼續封禪。”

蘇安逸笑道:“人皇能聚集容納信仰,寶石也可以,所以作為寶石主人的你,我親愛的妹妹,你是在人皇之上的存在,對於你的超凡儀式,封禪只是開始。”

蘇雲荼聽完蘇安逸的話,眼中閃過一絲錯愕。她看著自已手中的紅寶石,似乎在重新評估它的價值和意義。她不明白蘇安逸口中所說的封禪是何意,也不知道這個“超凡儀式”究竟會給她帶來什麼。內心中,一絲不安的情緒開始蔓延。

蘇雲荼的眼神變得複雜,她凝視著手中的紅寶石,後者如同液體般流轉的光澤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混沌與力量。她的心隨之顫動,蘇安逸的話將她推向了一個未知的邊緣,她不確定自已是否準備好去接受這份被賦予的所謂“超凡”。

“走吧,一起回到山巔,話說你們原本就在山巔,是怎麼下來的呢?”

蘇安逸的話提醒了花祈言,她的頭開始疼起來。

“不用想了,我告訴你們,你們現在在的佘山,是我捏造出來專門承載封禪儀式的真實場地。 ”

“我原本以為你們會更早點發現。” 蘇安逸站起身,他的影子在月光下似乎變得更加漫長與扭曲,他緩步走向花祈言和蘇雲荼,每一步的落點都像是精心計算過的棋局。

雙腳踩在凝土地上,微光下的影子拉得老長,蘇安逸的步伐沉穩,他身上的氣場宛如宿命的宣判者,步步逼近。

花祈言心中一緊,眼神中的鋒芒愈發熾熱,她咬緊牙關,凝聚著全身力量,隨時準備發起攻擊。蘇雲荼則是緊握著紅寶石,她的寶石在蘇安逸的話語下,開始發出了微妙的振動,彷彿在低語,或是警告。

蘇安逸停下腳步,他面前是一片被夜色籠罩的空地,灰暗的光線下,他的臉部表情難以捉摸。輕輕揚起手中的酒杯,酒液在杯壁上留下了一道道曼妙的痕跡,他的目光彷彿穿過了空間,直接投射到花祈言與蘇雲荼的心底。花祈言感到一股壓迫感自蘇安逸身上瀰漫開來,彷彿能夠壓垮她的意志。她的視線緊緊地跟隨著蘇安逸的每一個動作,恐懼這個如同操縱者的存在會在下一秒展開他的攻擊。舌尖在嘴唇上輕輕滑過,鮮血的味道令她的意識更加清晰,她知道這一刻不能有絲毫的猶豫。

蘇雲荼則是雙手環抱在胸前,每一次紅寶石的振動都讓她的心跳加速。她感到了寶石中蘊含的混亂力量與蘇安逸的意圖之間似乎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絡。紅寶石的光芒在夜色中顯得格外的幽暗,它反射出的每一縷光線都如同利劍一般刺入蘇雲荼的眼中。

“再來打一架,蘇安逸。”

花祈言揉了揉拳頭,淡淡道。

“當然可以,樂意奉陪。”

蘇安逸的眼神中掠過一絲戲謔,他手腕輕轉,將酒杯放在一旁的桌上,緩緩地揭開了椅子上的黑色披風。他的動作不疾不徐,不帶一絲塵埃,好似一場嚴謹的儀式。

花祈言的肌肉張力隨著蘇安逸的動作繃緊,她的腳步悄無聲息地挪動,就像獵豹臨戰前的蓄勢待發。蘇安逸的披風輕輕落地,發出一聲幾乎聽不見的細微響聲,那一刻,夜空中似乎所有的聲響都靜止了,只剩下他們三人的呼吸聲和心跳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

轟!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在夜空中爆發,打破了沉寂。花祈言以一種雷霆萬鈞之勢向蘇安逸衝去,速度之快,幾乎讓她的身形在夜色中變得模糊。

蘇安逸站定,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但隨即被冷漠所取代。他並未移動,只是輕輕抬起一隻手掌。花祈言的拳頭與蘇安逸的掌心相對,一股無形的力量瞬間爆發,卻沒有任何風聲或者撞擊的聲響。蘇安逸身形未動,花祈言卻如被巨浪擊退,身體向後飛出,她的速度在空中逐漸減緩,直至落地,腳下的土地崩裂,塵土飛揚。

蘇雲荼緊張地看著場中的決鬥,紅寶石在她手中微微發熱,彷彿對決戰產生了某種共鳴。她的眼睛快速在花祈言和蘇安逸之間來回移動,心中焦慮和擔憂交織,不確定是否應該介入。

花祈言從地上爬起,她吐出了兩大口血水,臉上露出猙獰的神色,雙腿猛地發力,朝蘇安逸衝去。這一次,她不敢保留力道,她知道自已必須要贏。

蘇雲荼深吸一口氣,手中紅寶石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華,她的眼瞳裡倒映著花祈言與蘇安逸的戰鬥。

“不錯,進步了不少。”

蘇安逸點點頭,眼中的戲謔已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鄭重。他的右手高舉,手指微微彎曲,做出一個握拳的姿態。頓時,周圍狂風四起,吹散了夜幕中的烏雲。

“轟!”

雙拳相交,蘇安逸詫異的挑了挑眉,因為他分明從花祈言的手臂中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力量,那股力量雖然現在比不上他體內的力量,卻依舊足以震碎一座小山丘,而且還在不斷增長。他的左手迅速結印,一團火焰自他的掌心浮現。

“砰!”

蘇安逸的火球撞在花祈言的身體上,頓時炸裂開來,化成一圈漣漪擴散開來。蘇安逸收回手掌,花祈言整個人也狼狽不堪的摔倒在地。她的衣服破爛不堪,甚至連面板都有些燒傷,身體上滿是擦痕,鮮血淋漓。

“好,逼出了你別的能力!”

花祈言鬥志不減,她繼續衝向蘇安逸。

花祈言的身體穿過夜風,帶著泥土與血腥的氣息,每一個細胞都在為了這一擊而燃燒。

蘇安逸面無表情地靜觀其變,他的眼睛透出一絲冷漠,彷彿是在看一場無足輕重的戲劇。他的手指輕輕在空中一揮,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隨即形成了一道護盾,擋在了他與花祈言之間。

花祈言的拳頭再次擊打在那無形的屏障上,這次卻是如同水波紋般蕩起一圈圈微波,她的力量無法穿透這道看似脆弱的防護。她的身體受到反作用力的影響,向後飄退了數米,雙腳幾乎未觸及地面,就藉助反彈之力穩穩地站立。

蘇安逸神色不變,只輕輕點了點頭。他收起雙手,語氣淡然地說道:“看來,你的進步不小。”

花祈言雙眼死死盯著蘇安逸,冷聲道:“那是當然。”

這一次,她的攻勢更為兇猛。雙拳猶如雨點般落在蘇安逸周身各處,但無論她如何賣力,都無法突破那一層看似薄弱的護體屏障。漸漸地,她的攻勢由急轉緩,最終只能氣喘吁吁地立於原地,雙手撐膝,大汗淋漓。

蘇安逸負手而立,神情自若。半晌後,他緩緩開口道:“看來,你的實力僅限於此了。既然如此,這場比試也就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蘇雲荼緊握在胸前的紅寶石此時似乎察覺到了蘇雲荼的不對勁,它開始散發出一股幾乎可見的震動,紅色的光芒在夜空中流轉,點亮了周圍的黑暗。她的目光落在蘇安逸身上,沉默了一會兒,她突然邁出了步伐,走向場中央。

“你這樣傷害她,就僅僅為了證明你的力量嗎?”

“當然不是,我親愛的妹妹,現在我們得趕緊去封禪了。”

蘇安逸聳了聳肩,朝著山上走去,花祈言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和蘇雲荼跟了上去。

夜色如墨,蘇安逸的身影漸行漸遠,每一步都似乎在夜的深淵中留下輕微的迴響。花祈言的呼吸逐漸平穩,她抬頭看向蘇雲荼,目光中閃過一絲詢問。

蘇雲荼的雙眼在微光中顯得異常明亮,紅寶石的光輝讓她的面容籠罩在一層紅色的光暈之下。

花祈言的目光中滿是疑惑,她無法理解蘇雲荼那平靜的表情背後隱藏著什麼。隨著蘇雲荼舉步向前,紅寶石在她手中的顫動變得更加激烈,如同有心跳般規律,彷彿與她的情緒產生了共鳴。那顆寶石不再是單純的物品,它似乎變成了蘇雲荼的一部分。

她轉過頭,深邃的眸子中彷彿有星辰旋轉,透露出一種不可測的深度。“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緒不對勁,接下來不要出手了。”蘇雲荼的聲音變得堅定而不容置疑,紅寶石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意志,停止了顫動,變得沉穩而明亮。

“不,還請你留在這裡。”

花祈言的眉頭緊鎖,她感覺自已的身體像是負重行走在沼澤之中,每前進一步,都必須耗費倍增的力氣。她看著蘇雲荼轉身面向蘇安逸,走向封禪的未知之旅。心頭泛起一股說不出的焦慮與不安。

蘇安逸身姿挺拔,就像是一幅畫中走出的貴公子,他在漆黑的夜色中顯得格外顯眼。夜空中的星辰若隱若現,隱秘的光輝似乎在蘇安逸的周圍舞動。他腳步輕盈,彷彿與這個世界的重力無關,每一步都踏出輕柔的音符,與夜風的低吟交織成一首無言的旋律。

佘山山頂。

夜幕深沉,若不是山頂微微泛著的銀色月光,整個世界似乎都被黑暗吞噬。佘山的山巔,一塊塊石板鋪就的廣場上,月光如水,靜默而寒冷。蘇雲荼腳步緩慢,紅寶石在她掌心中沉著地閃耀,它似乎在等待某個時刻的到來。

花祈言緊隨其後,雖然剛才的戰鬥讓她身體上留下不少傷痕,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無比,就像夜空中最明亮的星。她的目光不時掃過旁邊的蘇安逸,試圖從他淡定的神態中尋找出一絲端倪。

蘇安逸面無表情,但眼神深處卻有一絲得意在閃爍。他引領著兩人走向封禪臺,那個據說能夠與神明對話的神秘之地。

“請吧,封禪。”

蘇安逸的聲音清晰地在靜謐的夜空中迴盪,他的目光鎖定著蘇雲荼,似乎在等待她做出選擇。月光灑在他的臉上,將他的面容浸染成一副銀白的面具,既冷漠又神秘。

蘇雲荼走到封禪臺前,紅寶石在她手中抖動得更加劇烈,彷彿知道自身即將發揮出絕世的力量。她抬頭望向蒼穹,星辰的光芒映照在她的臉龐,給她蒙上了一層超脫塵世的光輝。她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然後將紅寶石高高舉起。

花祈言站在一旁,觀察著蘇雲荼的舉動,她的內心充滿了疑惑和不確定。她不知道蘇雲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知道自已必須做好準備,面對一切可能的結果。紅寶石在空中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銀色的光芒與之相呼應,彷彿夜空自身被點亮,星光為之一暗。

一時間,整個山頂被一股奇異的力量所籠罩。風聲漸止,空氣中的每一粒塵埃似乎都凝固了,蘇安逸的眼中閃過厲色,他知道這是紅寶石力量爆發的徵兆,這一刻,他的心跳加速,預感到了即將到來的轉折。

蘇雲荼的眼瞼微微顫抖,當她睜眼那一瞬,空中的紅寶石突然發出刺目的光芒,彷彿一個小型太陽在夜空中爆裂開來。她的瞳孔收縮,一道紅色的光束自寶石中射出,直擊蒼穹,那無形的力量穿透了天際,撕裂了夜幕。

紅寶石的光芒在無盡的黑夜中亮如白晝,彷彿有無窮的力量在其中沸騰,整個封禪臺都被這股力量所籠罩。蘇雲荼站在光柱的中心,她的身體隨著光芒越來越亮,似乎要與周圍的光線融為一體。花祈言站在不遠處,雖然心中擔憂,卻也無法做出任何干預,只能目不轉睛地關注著眼前的一切。

蘇安逸的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笑,但很快他的表情就凝固了。因為就在光芒最為耀眼時,一道更加深邃的黑暗裂縫突然在空中出現,那是一種連夜色都被吞噬的黑暗。光芒與黑暗的對撞,產生了一陣劇烈的震動。

蘇雲荼的身體在光柱中承受著前所未有的力量,這種力量似乎在試圖將她打磨,重塑。

紅寶石的光束與天際的黑裂縫相碰撞,爆發出耀眼的光華,彷彿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爭奪著主宰這個世界的權利。空氣中電弧四射,彷彿一場無聲的雷暴正在上演。

蘇雲荼身體搖搖欲墜,但她咬緊牙關,拼盡全力控制著紅寶石中蘊含的力量。她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壓力在體內激盪,寶石的光芒與黑暗裂縫的衝突讓她的靈魂都在顫抖。

『群星歸位,祂已甦醒』

紅寶石的光芒和黑暗裂縫的衝突突然達到了頂點,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山頂都似乎因此而震動,石板上裂縫蔓延,蘇雲荼的腳下一片碎石。她的身體被強大的能量所包圍,光芒與黑暗交織在她周身,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環。

蘇雲荼的眉頭緊鎖,額頭上珠汗淋漓,紅寶石中那股力量似乎在向她索要更多,但在這種力量的催促下,蘇雲荼的意識卻開始逐漸模糊,她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疲憊。而在不遠處,花祈言緊握拳頭,她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那是直覺的警告。她深知,眼前的這一幕,絕非簡單的封禪儀式,而是一場可能改變整個世界格局的大戲。

紅寶石的光芒漸漸蓋過了月光,蘇雲荼的周身彷彿被一層光之煉獄包裹。她的身影在光芒中逐漸模糊,最終幾乎要與光芒融為一體。

蘇安逸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他知道這是關鍵時刻。蘇雲荼控制不住的能量意味著一旦失控,不僅可能毀掉她自已,也會將周圍的一切吞噬。

無窮無盡的血肉、骨質、液體、固體、氣體、等離子乃至暗物質都蔓延開來,互不侵犯。

瘋狂、汙穢。

這些力量從蘇雲荼體內蔓延出來,好似是身體承受不住而溢位來的。

她將登臨……不可名狀的皇!

肉為袍,骨為冠,血為座。

當蘇雲荼站在無形的祭壇之上,其身後是無盡混沌,海量的力量正在她的身體裡匯聚,彷彿即將破體而出。

隨著力量的增長,空氣似乎都為之凝固,四周的瘋狂與汙穢與她的氣勢相比,突然顯得黯然失色。蘇雲荼輕輕抬起手,那手指以一種無人能及的優雅緩緩挑起,伴隨著她的動作,周圍的一切彷彿得到了命令,開始向她體內湧去。

“尊吾命。”

聲音沉穩而威嚴,彷彿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低語。蘇雲荼的聲音在虛空中迴響,她的雙眼對映出星辰消亡和誕生的璀璨,目光深邃,蘊含著絕對的力量。空間在她的腳下扭曲,時空似乎因她的存在而發生了微妙的改變。

突然,一道裂痕在她面前出現,如同被無形之刃切割的帷幕,裂縫中透出一片混沌與昏暗,其深處,似有無數雙眼睛凝視著她,期待著她的成就。

登皇,登皇?登皇!

加冕為皇!

緊接著,那無數雙眼睛在混沌的昏暗中熠熠生輝,它們不再只是凝視,而是以一種深沉的渴望盯著蘇雲荼。裂痕擴大,宛如一張巨大的口,試圖將她吞噬,令她成為它永恆的一部分。

蘇雲荼的心中沒有一絲恐懼,她的內心在力量的洪流中堅如磐石。她能感覺到自已身體的變化,每一根肌纖維都在吸納著來自於裂痕深處的力量,她的肉體在重塑,成了載著無盡力量的神器。

周圍的瘋狂與汙穢似乎感受到即將到來的主宰,開始爭相膜拜,它們化作一股股扭曲的能量流,被裂痕無聲無息地吸收。

成為執掌瘋狂的皇!

成為不可言說不可名狀的皇!

蘇雲荼身軀在力量的吞吐中漸漸模糊,她已不再是過去的凡人。加冕儀式自古未見,她的存在超越了時間與空間的束縛,每一步,每一息都牽引著一切的生息。

在這不可名狀的成就前,宇宙似乎按下了暫停鍵,靜默等待著那最後的轉變。蘇雲荼感受到自已內心深處無比純淨的存在,那是一種超越了生死,超越了所有規則的純粹意識。

那是至高的意識,無上的存在!

肉成為了她的衣袍,骨成為了她的冠冕,血成為了她的王座。

蘇雲荼的意識在轉變中如同漂浮的塵埃,她的形態在力量的洶湧激盪中逐漸模糊。她已不復人形,變成了一股超越了理解的存在,一個由肉、骨和血構成的化身。

週週的能量成風,將她包圍,形成了一股旋渦,將所有的瘋狂汙穢吸入其中。它們如同無數個小小的旋渦,圍繞著她旋轉,成為她權力的見證。

裂痕中的眼睛閃爍著渴望,宛如夜空中最亮的恆星,它們的目光穿過混沌昏暗,直視蘇雲荼,它們的凝視中充滿了無盡的決心與意志。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低語,那是無數生靈的呼喚,他們的聲音在虛空中迴盪,彷彿是對蘇雲荼的加冕進行著神聖的歌頌。蘇雲荼的存在引發了宇宙間最深沉的迴響,每一次心跳都與宇宙的脈動同步。力量不斷膨脹,將她的身形扭曲,成為了一道連線凡間與混沌之地的橋樑。

裂痕之口張開,若干非凡存在的目光透過裂縫,投射在蘇雲荼身上。她成為了他們的化身,她的每一次呼吸都帶動著宇宙塵埃的飄散。

蘇安逸身形微動,腳步後退,眼中掠過一絲未曾有過的驚悚。他開始意識到,自已可能喚醒了一股超乎想象的力量。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蘇雲荼,那個曾經溫柔的少女身影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扭曲、洶湧的力量在她的位置上肆意湧動。

裂痕中的眼睛不斷地閃爍著,彷彿在期待蘇雲荼完全融入其中,成為那無盡黑暗的一部分。蘇雲荼身上的光環不斷地擴張,吞噬著周圍的一切,連空氣都被她的力量所改變,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歪曲感。

花祈言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震撼,她知道眼前的這一切遠非常理所能解釋,她目睹著一個傳說中的場景正在真實地發生。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有這麼多負面情緒?!不可能!花祈言,快阻止她!我求你了!”

蘇安逸的聲音裹挾著一絲絕望,從他的口中迸發出來。他的雙腿猶如根植於地,動彈不得,手指顫抖地指向正在變化的蘇雲荼。他的眼中,映照著那扭曲的能量,那股力量正如同黑洞般吸食著一切,包括他心底最後一絲的希望。

“這種怪物我怎麼打?!蘇安逸,看你乾的好事!”花祈言聽到蘇安逸的絕望呼聲,猶豫了一瞬,但她清楚自已別無選擇。她踉蹌地邁出步伐,朝著蘇雲荼的方向走去。

隨著她越發逼近那股不斷擴大的光環和黑暗,花祈言的腳步變得異常沉重。她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踏過無盡的虛空,身體彷彿要被那無形之力吞噬。但她並未停下,她的眼神堅定,即使面對這不可思議的變化,她的內心也沒有被恐懼所征服。

“蘇雲荼!”花祈言大喊,聲音中帶著幾分嘶啞,她的雙手揮動著:“你還是人嗎?”在花祈言的呼喚中,變幻莫測的力量彷彿遙遠的回聲,逐漸變得有序。花祈言幾乎能看見空氣中的粒子在狂亂的能量風暴中飛舞,它們撞擊、破碎,然後又聚合為新的形態。

蘇雲荼的身影在扭曲的能量中若隱若現,她彷彿成了連線現世與不可言說世界的橋樑。周圍的瘋狂與汙穢在力量的牽引下,向她的中心蜂攏,宛如星辰向著黑洞匯聚。

在那一刻,蘇雲荼的昔日容顏如同在水面上的倒影,忽明忽暗,她的形態在變化的能量中逐漸模糊,成為了一種超越了凡人理解的存在。肉、骨、血的交織下,她似乎即將邁入不可知的異界之門。

“我還是人。”蘇雲荼的聲音突然從扭曲的能量風暴中傳出,它微弱而深沉,如同來自遙遠星辰的低語,每個音節都帶著沉重的力量,讓空間都似乎有了幾分顫抖。她的話語中,無盡的力量與混沌略顯收斂,彷彿在她的聲音下得到了暫時的平靜。

“好,既然是人的話……那我……應該可以戰勝!畢竟,我在人之上!”

花祈言握緊拳頭,衝向蘇雲荼。

一拳,破開汙穢!

花祈言全身的肌肉緊繃,就像拉滿的弓弦。她的雙腿踩碎了地面上的石塊,她的速度如同獵豹般迅捷,眼中無畏的光芒射出,犀利如劍,劃過漆黑的夜色。一種曠世未見的力量在她的拳頭上凝聚,她的意志如同鋼鐵一般堅定,無畏地迎向那匯聚著所有瘋狂與汙穢的旋渦。

轟!

隨著花祈言的拳頭穿透那股狂暴的力量之波,周遭的空間彷彿發出了一聲壓抑的呻吟,彷彿在這一刻,天地都為之動容。她的力量與蘇雲荼所化身的力量激烈碰撞。

她感到自已與蘇雲荼之間的距離在快速縮短,彷彿眨眼之間,她已經站在了蘇雲荼的身邊。蘇雲荼的雙臂緩緩抬起,抓住了她的肩膀。

花祈言的身軀猛地顫慄了一瞬,臉色霎時慘白,額角佈滿了冷汗。蘇雲荼所化身的力量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強大,單純憑藉她一已之力難以抵抗。但蘇雲荼終究還是蘇雲荼,她的意志堅韌如磐石,縱使此刻她已是千瘡百孔,她依舊挺立著,用她所擁有的所有信念支撐著她繼續前進。她伸出右手,握住蘇雲荼的手掌。

“我們一起!”

兩股截然相反的力量糾纏在一起,互相攻伐著。花祈言的身軀搖晃了幾秒,險些摔倒在地上,她咬牙死死撐著,任由鮮血沿著她的嘴唇滴落。

她能夠感覺得到自已的意識在不斷渙散,卻仍舊倔強地堅持著。

花祈言不知道自已堅持了多久,直到自已徹底昏厥過去,又醒來。

她依舊在和包裹住蘇雲荼的汙穢相抗爭。蘇安逸的身影不知何時再度浮現,他站在了蘇雲荼的背後,一雙手搭在她的雙肩,另外一隻手按在花祈言的背脊。源源不斷的力量順著他的手注入了兩人的身體。

花祈言的腦袋裡嗡嗡作響,眼皮重逾萬鈞,視線逐漸變得迷濛。

“花祈言!撐住,蘇雲荼的成皇儀式馬上要結束了!”

蘇安逸的聲音從耳邊傳來,她的精疲力竭的大腦中頓時湧進一陣清涼的力量。

蘇安逸的聲音不知何時消失了,花祈言睜著眼眸看著眼前的女子。

她長長的睫毛覆蓋著眼眸,遮擋了眼裡的情緒。但她的臉龐依稀能夠辨認出曾經的模樣——蘇雲荼現在起碼還是人。

“轟!”

巨大的震動傳來,花祈言的身子狠狠地抖了抖。

蘇安逸在她的背部注入的源源不斷的力量突然潰散開來,蘇安逸的身影從蘇雲荼的身側消失,化作漫天流沙,隨風飄逝。

花祈言愣愣地看著這一幕,許久,才回過頭,怔怔地看著蘇雲荼。

“我沒事,損失了一具身體罷了。”蘇安逸的身影再度出現,他此時很是虛弱,但是他看著情況越來越好的蘇雲荼,他笑了。

“從此以後,人類將有執掌瘋狂的皇,人類將不會瘋癲,以後就算目睹神靈,也能保持理智。”

“花祈言,有空再見,希望再見面時,你能殺死我。”

天空中的裂痕緩緩閉合,蘇安逸的聲音漸漸遠去,身影如同砂粒般消散在虛空之中。蘇雲荼的眼中,那深不可測的黑暗收斂成一線,她的面板上流轉著淡淡的光芒,宛如星辰在夜空中熠熠生輝。

花祈言坐在地上,身體疲憊不堪,但心中的重負卻似乎被卸下了一些。她抬頭看著蘇雲荼,依舊無法完全理解眼前所發生的一切,但她知道一件事——他們贏了。至少,在這一刻,他們贏了。

“蘇雲荼,你……你真的沒事嗎?”花祈言的聲音微弱,卻透露出關切。

蘇雲荼輕輕點頭,眼神中的深邃漸漸收斂,變得柔和起來。

---

隨著蘇雲荼點頭的那一刻,花祈言的心中波瀾起伏,她似乎看到蘇雲荼的眼中有星辰熠熠生輝,又彷彿是剛剛從泥濘中抽身而出的蓮花,未染粉塵。那份力量的沉重,被蘇雲荼輕盈的姿態化作了無形。

然而,在這場力量的交匯之中,蘇雲荼深知自已已不是過去那個純真的少女。她的雙手輕輕放在花祈言的肩上,她的觸感似乎帶有靈性,令人忘卻疲累。

“我確實是我,但又不全是過去的我。”蘇雲荼的聲音微弱卻充滿力量,“我已經成為了執掌瘋狂的皇,絕不是人類可以輕易理解的存在。”

花祈言望著蘇雲荼,眼中的關切逐漸化為了一種深深的敬畏。她見證了一個普通人抵抗著超越人類理解的力量,最終化為執掌瘋狂的皇者的過程。她的呼吸微微加速,心跳在胸腔內砰砰作響,就像是要跟隨蘇雲荼身上的那份沉重力量一起跳動。

蘇雲荼的眼中燃燒著新生的光芒,她的體態之中,已經蘊含了嶄新的力量和秩序。她站在那裡,就像是狂風之中的岩石,高潮之上的燈塔,揮散了所有的迷霧和黑暗。

她的目光從花祈言的身上移開,投向了那緩緩閉合的裂痕。她的手掌微微抬起,似乎在與裂痕間的某種存在進行著無聲的對話。深邃的夜空,沉默無聲,彷彿在等待著某個重要的時刻的到來。封禪臺上,蘇雲荼與花祈言相互對視,氣氛凝重。蘇雲荼的雙目如同深淵,光芒在其中流轉,卻也波瀾不驚。

裂痕漸漸閉合,為這場超乎尋常的變革畫上了句點,但空氣中的緊張感並未隨之消散。蘇雲荼的眼神透過黑夜,似在凝視著未來無限的可能。

蘇雲荼的手指輕輕下垂,指尖觸及古老石板,石板上的紋路被她的力量悄然改變,宛如生命體般蠕動,一股隱秘而古老的魔法在空間中悄然播散。

花祈言的膝蓋微微彎曲,身體在蘇雲荼那無形的力量面前幾乎跪倒,她的雙手緊緊抓著泥土,粗糙的土壤顆粒刺痛著她的掌心,但這點疼痛彷彿能夠提醒她,證明自已還活在真實之中。然而,儘管如此,她感到的卻是一種莫名的平靜,那是對蘇雲荼的信任和對剛剛發生一切的接受。

夜色逐漸深沉,蘇雲荼的影子在微弱的星光下拉長,她的身旁是花祈言。

“你不必擔心。如今我掌握了瘋狂,我將會用它守護這個世界。”蘇雲荼的聲音柔和,但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她的每個字都像是雕刻在石頭上的法則,不可逆轉。

“呼,那就好。”花祈言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蘇雲荼都成皇了,那佘山的超凡儀式也沒用了。

走了走了。

“回家!”花祈言的聲音雖微弱,卻帶著一種莫名的堅定和解脫。她的雙眼透過夜色,望向天邊漸漸泛白的地平線,新的一天的曙光即將到來。封禪臺上的氣氛似乎也應著這即將破曉的清晨而變得溫柔起來。

花祈言攬著蘇雲荼臂彎,她們一同穿過了封禪臺上的石階,步履輕盈而沉穩。夜色漸漸退去,天邊透出的第一縷晨光如同希望的象徵,將這個古老的儀式臺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蘇雲荼的身軀在晨光中顯得愈發清晰,那金色的光暈環繞在她的週週,似乎將她與這個世界隔絕開來,形成了一個只屬於她的領域。她走在花祈言的身側,步伐沉穩,每一步都顯得無比深沉,彷彿每一次落足都能使世界的經緯重塑。

花祈言的腳步雖然有些顫巍,但她仍然堅持著走在蘇雲荼的身邊。她偶爾會回頭凝望著那座封禪臺。

她們沿著山道緩緩下行,周圍的景緻在晨光中漸漸甦醒。山澗的流水潺潺響起,空氣中飄蕩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遠處的樹林裡,鳥兒們開始了晨曲的演奏,聲音悠揚而清脆。

花祈言的腳下是一片參天古木,她的身影在晨光中投射出長長的陰影,如同她此刻心境的延伸。晨風輕拂,她蓬亂的頭髮在風中飛舞,凌亂而有節奏,就像是她經歷過的混亂之後的新生。身旁的蘇雲荼,雖然有著力量讓世界為之顫動,但她的步伐卻異常溫和,彷彿在用自已的存在安撫著這片大地。

山道蜿蜒曲折,隨著他們的下行,光線逐漸變得明亮。陽光穿透稀疏的枝葉,斑駁地灑在兩人的身上,光與影交織出一幅幅生動的畫面,就像是一個個靜止的鏡頭,記錄著他們歷經滄桑後的凝重步伐。

蘇雲荼的黑色髮絲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輝,每一個髮絲彷彿都蘊含著神秘而強大的力量,隨風輕揚,散發出一種不可侵犯的威嚴。她的眼眸深邃如海,看似寧靜,卻隨時可能掀起驚濤駭浪。在這樣的目光下,任何的瘋狂和混亂都將被平息,而理智與秩序將重新主宰世界。

但現在的蘇雲荼,就像是普通的鄰家姐姐一樣。或許是因為她成為了皇者,可以保護朋友的緣故吧。蘇雲荼想。

蘇雲荼與花祈言走下了最後一級臺階,眼前豁然開朗,是一條寬敞的河流。

花祈言停住了腳步,蘇雲荼也在同一瞬間停了下來。兩人四目相對,蘇雲荼的臉上露出一抹笑意:“怎麼啦?花祈言?”

“沒什麼……總覺得忘了些什麼,但不重要了。”

“只是,我有點……困了。雲荼大小姐,我睡會兒好嗎?”花祈言的語調依舊帶著笑意,只是她的眼底浮現出濃郁的倦怠。蘇雲荼聽出來了,但她並沒有打算拒絕。她輕輕拍了拍花祈言的肩膀,“嗯,去睡吧。”

蘇雲荼說完,便扶著花祈言來到了最近的樹旁。花祈言的背靠在樹上,她揉著太陽穴,腦袋昏昏沉沉的,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蘇雲荼坐在一旁,看著花祈言的睡顏,嘴角慢慢勾勒出一抹弧度。她的手輕輕拂過花祈言的手臂,臉頰,最終停留在了她的頭髮。

她輕輕摸了摸花祈言的腦袋,“好夢。”

————————

花祈言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她揉著眼睛坐起身來,看到了坐在她對面的蘇雲荼。她的表情依舊冷淡,只不過她身上那件華貴至極的皇之衣服換成了一襲白色的休閒裝,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柔和了幾分。

“醒啦。”蘇雲荼說著,又遞給她一碗粥,“先吃飯。”

“謝謝……不對,荒山野嶺的,哪裡來的?”花祈言端過碗,喝了口粥,頓時覺得味蕾舒暢,胃裡暖烘烘的,“你做的?”

“不是,我現在能夠重組物質,我自已讓原子排列出來的。”蘇雲荼回答。

花祈言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原子排列的話倒是挺科學,但是這麼簡單粗暴真的好嗎?

“你餓壞了吧?再多喝一點。”蘇雲荼又捏吧捏吧捏出一套餐具和精緻的菜餚。

“這也可以?能力太逆天了吧。”

“嗯。”蘇雲荼說完,又拿起筷子夾了塊雞腿肉放在花祈言碗裡,“很厲害吧很厲害吧(ง •̀_•́)ง?”

“很厲害哦,誇誇。”花祈言笑眯眯地把雞腿肉塞進嘴巴里,滿足地咀嚼。

蘇雲荼見狀,也笑了,眉宇間盡是喜悅。

花祈言抬起頭,正巧碰上了蘇雲荼那雙美麗的鳳目。那雙眼睛漆黑如墨,其內閃爍著星光。這是她第一次認認真真仔細打量現在的蘇雲荼。

“好啦好啦。”

蘇雲荼叉著腰,笑道:“趕緊吃完,我們要回家了。”

花祈言將最後一口粥送入口中,微熱的液體滑過喉嚨,帶著柔和的力量滋潤著她疲憊的身體。碗中的粥汁如同新生皇者的祝福,普通而又不凡,彷彿每一粒米都承載著蘇雲荼的溫柔與力量。

她放下空碗,看著蘇雲荼那由內而外散發出的自信和底氣,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暖流。

“我們要回家了。”蘇雲荼的聲音,依舊帶著那種讓人安心的魔力,彷彿任何風波都無法觸及她們。

倆人收拾好隨身的物品,踏上了歸途。日光灑在山道上,金黃色的光芒在蘇雲荼的白衣上跳躍,顯得極為耀眼。

花祈言望著蘇雲荼的背影,那身白衣在陽光下幾乎要透明化,像是一位沐浴在神光中的仙子,步伐穩重而從容。她緊隨其後,腳步輕快了許多,雖然心中仍有些許的不安與疑惑,但在蘇雲荼的身旁,那些感覺都變得微不足道。

遠處的河流旁,涓涓流水伴隨著她們的步伐,如同天籟之音,清脆悅耳。蘇雲荼停下腳步,轉頭微笑著對花祈言說:“要出去啦。”

“呼,話說魔都平時很熱鬧的,佘山車流量挺大的,現在超凡沒了,應該有車才對啊。”花祈言的話音未落,蘇雲荼的視線已經在四周環視一圈。的確,曾經繁華的魔都如今安靜得出奇,沒有了往日裡車水馬龍的景象,只有偶爾的鳥語和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蘇雲荼輕嘆一聲,抬手擋在額前,遮住刺眼的陽光,眯著眼睛看向遠方的道路。“不對勁,有超凡者過來了。”

“超凡者?”花祈言擺出了(~_~;)的表情,蘇雲荼的眉頭微蹙,她能感受到一股微弱而又熟悉的動盪。那是超凡者的氣息,儘管微不足道,卻在這清晨的寧靜中擾動了秩序。

“還是三股氣息,一股神聖,一股暗影,一股……瘋狂?瘋狂正在追殺神聖和暗影。”

蘇雲荼仔細感悟著氣息的來源,她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彷彿要穿透這遙遠的距離,直接洞察真相。她的手指輕觸虛空,輕輕地撥動,似乎在解讀著空氣中的震動,解析著那些超凡者間的微妙聯絡。

花祈言的心情忽然緊張起來,那個“暗影”應該是……她的思緒突然轉向蘇雲荼,只見蘇雲荼的眉頭緊蹙,似乎在努力抑制著自已內心的波動。那淡淡的光芒又在她的面板上流轉,但與之前的溫柔不同,這一次其中隱藏著的是戒備和決意。

“我們究竟是迎接,還是直接衝上去?”花祈言的聲音微小,如同風中的細沙,幾乎要被吹散。

蘇雲荼微微側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像是有雷雲翻騰,卻又被她強行壓制,恢復了冷靜。“我們等,看看他們想做什麼。”

蘇雲荼的決定讓花祈言感到有些驚訝,但她並沒有多話,選擇信任朋友的判斷。

蘇雲荼和花祈言靜靜站在河畔,周圍的一切似乎都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風暴。蘇雲荼的眼神變得迷離,她似乎在透過這個世界,看見了另一個不為人知的宇宙。

而後,兩道光閃過,躲在她們身後。

花祈言輕輕伸手,掐住了瘋狂——荒。

“額啊。”

荒翻著白眼,呼吸逐漸困難,身軀開始膨脹。他用盡全力想要掙脫花祈言的束縛,然而,那雙手就如同鐵箍,牢固得讓人崩潰。

“敢傷小音,死!”

花祈言手指用力,將荒狠狠甩了出去,砸在石階上,骨骼破碎的悶響傳來,鮮血染紅了整條石階。

荒痛苦地蜷縮著身體,臉龐因疼痛而扭曲。

蘇雲荼走近,面無表情,毫不留情,一拳打在了荒的腦袋上。

荒的頭顱瞬間爆裂,鮮血噴濺而出。

“噗嗤。”

李鴻天目瞪口呆。

祁寒姍姍來遲。

洛水家。

“好了,一天後就結束了。”

蘇雲荼伸了個懶腰,癱在沙發上。

花祈言在廚房裡忙著夜宵。

祁寒帶著洛水坐在王欣音和蘇雲荼身邊,聽著這幾日的事情。

……

少女們又回到了平靜的生活。

哪怕魔都有很多感染者,但蘇雲荼的權柄足以讓他們在一天後恢復正常。

……

第二天早上。

“小音小音貼貼。”~( ̄▽ ̄~)~

花祈言抱住王欣音,蹭了蹭她的胸。

祁寒和洛水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癱著,她們窩在一起,貼貼。

洛水家的清晨,窗外的天空像是用淡紫色的水彩暈染開來,陽光懶洋洋地透過輕紗窗簾,灑在柔軟的地毯上。房間裡的氛圍充滿了溫柔和寧靜,如同一個小小的避風港,與外界的喧囂隔絕。

房間裡,五個少女的身影錯落有致地分佈在舒適的傢俱上,顯得格外和諧。洛水和祁寒緊挨著彼此,兩人如同孿生姐妹,頭髮微微交纏,呼吸和心跳似乎都在同一個節奏下輕柔跳動。

王欣音的黑髮如墨色瀑布般垂落,隨著花祈言調皮的舉動,她輕輕擺動著,髮梢搔得花祈言的鼻尖,逗得她咯咯笑。

清晨的光線是溫柔的,它給了一切輪廓以柔和的邊緣,讓世界看起來比平時更加寧靜。

陽光中,花祈言的笑聲如同清脆的銀鈴,在這寧靜的空間裡迴盪。她的手指輕巧地在王欣音的肩膀上捏了捏,將那份親暱的氣息延展至整個房間。王欣音做了一個誇張的擺脫動作,卻不怒反笑,眼底閃著頑皮的光,順勢推了花祈言一把。

在一旁,祁寒微微翻了個身,將洛水緊緊地摟在懷中。她的眼皮微垂,長睫毛在薄薄的日光中投下一片溫柔的影子。洛水的呼吸漸漸與她同步,臉上露出了一絲安心的微笑。兩個身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寧靜,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她們無關,只有彼此的存在才是那份溫暖的源泉。

蘇雲荼在沙發的另一端,眼睛半開半閉,思考著接下來的計劃。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撫摸著沙發的指紋,心中反覆琢磨著一天後當一切恢復正常後她所要面對的複雜局勢。外界的魔都,雖然暫時平靜,但暗流湧動間的危機仍然如影隨形。

而且,她乃是蘇家的繼承人,應當抓住風口,魔都的災難將在一天後結束,如果操作得當,那麼蘇家就可以第一時間插手,進行救援,傍上官方。

蘇雲荼沉思之際,她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了房間裡其他人的身影。王欣音和花祈言的嬉戲聲,祁寒和洛水那如藤蔓纏繞的溫暖,一切都顯得如此和諧,世界外的災難與她們無關。

洛水漸漸從祁寒的懷抱中掙脫,她的雙眼微微眯起,宛若初醒的貓兒,眼中閃爍著幾分頑皮與好奇。她輕輕推開祁寒,抬起手在空氣中畫了一個圈,彷彿在捕捉那些透過窗簾漫舞的塵埃。然後,她的腳掌輕巧地落在地毯上,聲音細微到幾乎被其他人的呼吸聲所淹沒。

她漫步走到蘇雲荼身邊,坐下,眼神中帶著淡淡的詢問。洛水透過因果線知曉了,蘇雲荼的心思沉浸在那些複雜的家族事務之中,她想要拉蘇雲荼回到她們的小世界裡,哪怕只是暫時的。

“雲荼,”洛水的聲音柔和而低沉,彷彿是從遠處傳來的風鈴聲,又似乎是夢境中的呢喃,“你又在想什麼呢?”

蘇雲荼的眉頭輕輕舒展,她轉過頭,目光落在洛水清澈的眼眸中,其中映出了她自已的倒影。洛水的聲音溫柔而有磁性,像是有魔力一般,將蘇雲荼從紛擾的思緒中拉回到了這個安靜的房間。她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紛亂思緒如摺扇般合攏,微笑著回應道:“我在想著,外面的世界。”

洛水輕輕地挑了挑眉,隨即一抹俏皮的笑容勾起她的唇角,“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是不是?但現在,這裡才是我們的世界。”她伸出手,食指輕觸蘇雲荼的額頭,彷彿是在施展一個儀式,要將那些繁瑣的外界紛擾趕走。

蘇雲荼的心跳微微加速,她怎能不知道,這份溫柔是洛水對她的牽掛,是讓她暫時忘卻負擔的港灣。她的手指疊上了洛水的,輕聲答覆,“有你們在,哪裡都是我的世界。”

洛水的手輕輕握住蘇雲荼的,兩人的目光交匯中流露出彼此間深厚的友誼。那一刻,室內的空氣似乎都變得溫暖起來,甚至連陽光都柔和了許多,如同它們也能感受到房間中的情感流動。

突然,花祈言的聲音打破了這份溫馨的寧靜,她從廚房裡端出了一盤剛烤好的小蛋糕,“來來來,嚐嚐我的新作品!”她的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伴隨著一股香甜的氣味擴散整個客廳。

王欣音立刻跳起來,幾乎是無法抑制自已的興奮,如小鹿一般跑到花祈言身邊,“哇,這麼可愛的蛋糕,祈言真是太厲害了!”她的雙手歡快地拍著,眼睛裡閃耀著期待的光芒,彷彿看到了什麼寶藏一般。

“好耶~( ̄▽ ̄~)~”花祈言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勝利的微笑,將手中的烘焙創作遞到了王欣音的面前。蛋糕的表面光滑細緻,粉色的糖霜花紋精美無比,無疑是她靈巧雙手的傑作。蛋糕散發出的香甜,彷彿是春日裡的花香,清新而誘人,讓人不禁垂涎。

王欣音小心翼翼地接過這件藝術品,細細端詳,似乎對於破壞這完美的外觀有些遲疑,然後她抬起頭,對著花祈言露出了一個充滿讚賞的微笑,“這簡直太美了,我都有點捨不得吃了。”

洛水和蘇雲荼也被這誘人的香氣吸引,放慢了彼此間的對話,轉頭望向那被陽光照耀得仿若夢幻的甜點。祁寒也從沙發上直起身,她的目光微微閃爍,流露出對美食的嚮往。

“你們都來嘗一嘗吧,我做夠了一人一份。”花祈言伸出她那靈活的手指,向其他人示意,彷彿一個得意的小廚師在邀請食客們品嚐她的傑作。

四個少女紛紛圍坐在客廳的中央,小心翼翼地品嚐著花祈言的蛋糕。甜蜜的氣息在舌尖綻放,融入舌根,帶來一種溫暖和熟悉的幸福感。蛋糕的口感綿軟而溼潤,每一口都彷彿能夠感受到花祈言傾注於其中的心意與情感。王欣音的眼中閃過一絲滿足的光芒,忍不住發出了“嗯”的一聲讚歎。

祁寒將一小塊蛋糕送入洛水的口中,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希望能從她的眼睛裡看到那份甜蜜的反應。洛水咀嚼了幾下,嘴角漸漸揚起了滿足的弧度,彷彿這小小的蛋糕便是她心中的一片甜蜜港灣。

蘇雲荼則是輕輕地抿了一口,她的表情沉靜,但眼中不禁流露出對花祈言烘焙技藝的欣賞。細細品味之後,她輕聲說道:“祈言,你這蛋糕做得真好。”

陽光在客廳的地板上鋪開了一片金色的海洋,灑滿了微塵和溫暖,五位少女圍坐在這閃耀的光影之中,蛋糕的香氣悄然融入空氣,將室內的氛圍染上了一層甜蜜的色彩。

正當每個人都沉浸在這份甜蜜之中時,蘇雲荼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鈴聲劃破了這個小宇宙的寧靜。她頓了頓,那是蘇家的特別鈴聲,代表著家族中有著急需處理的事務。

蘇雲荼的眉頭微微皺起,這不是她想要的,但也是她無法逃避的。她平靜地放下了手中未吃完的蛋糕,優雅地站起身來,步伐穩重而緩慢地走向一角的私人空間接聽電話。

洛水和祁寒對視一眼,均能從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一絲擔憂。她們都知道,這個電話可能會將蘇雲荼從這片溫暖的天地中拉回到冰冷的現實,回到那個充滿計算和權謀的世界。

……

“蘇雲荼,你現在在魔都是吧?”電話那端的聲音顯得急促而緊張,是蘇家的管家,在他的語氣中能夠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蘇雲荼的心沉了沉,深知家族若在這個時候聯絡她,必定是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她的嗓音冷靜而淡漠,掩飾著自已內心的波動,“是的,有什麼事?”

“大小姐,魔都的情況你也知道,家族也知道一些內幕,我們打算僱傭『超凡者』鎮壓魔都,就是超凡者如今很是稀少,要價很高,你看……”

蘇雲荼雖然還沒有成為蘇家家主,但是她也有話語權,她皺了皺眉頭:“魔都啊……恐怕一個兩個不夠,就我知道的,魔都起碼有近兩位數的超凡者,謝家的謝漠也是,但你聽見了他們活著出來的訊息了嗎?”

“沒有,大小姐……超凡者,強嗎?”

“強,但在這時候,沒一發導彈有用。”在蘇雲荼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冷靜和冷漠,她對於超凡者的實力有著自已的評估,她知道在這種局勢下,即便是超凡者也難以獨自扭轉乾坤。電話那頭的管家沉默了片刻,顯然被蘇雲荼的直言震懾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 管家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迷茫。

蘇雲荼的眼神堅定,緩緩說道:“我有計劃,你們放心。”

結束通話電話,蘇雲荼的目光透過窗戶,凝望著外面那座寂靜的魔都。

外頭的天空已微微泛起了霞光,朝陽如同一枚金色的硬幣懸掛天際,悄悄探出了半邊面頰。蘇雲荼的臉上映照著淡淡的光暈,她的影子拉得很長,倒映在那寂靜無聲的洛水家地板上。她的心,雖然似乎在那通電話後沉了沉,可眼神裡卻流露出了一股決然。

客廳中,其餘四位少女依舊沉浸在蛋糕的甜美中,泛起了幸福的微笑。王欣音的雙腮鼓起,像是一隻滿足的松鼠,花祈言則在一旁欣賞著她的作品被人喜歡的樣子。而洛水與祁寒兩人則眼神交流,彼此間沒有言語,卻如同已經對話了許多。

“祁寒~喂妾身嘛~”洛水(๑• . •๑)的看著祁寒。

祁寒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和溫柔,她伸手拿起一小塊蛋糕,輕輕地送到洛水的唇邊。洛水嘴角微翹,眼中閃過一絲俏皮的光彩,輕咬一口,那蛋糕的甜蜜如同溪流般在口中緩緩流淌開來。

彷彿是對這份恩寵的回應,洛水輕輕地抬起手,輕拂祁寒的掌心,感覺到那溫暖而堅實的力量。她的眼神溫柔如水,似乎要將所有的感激和愛意都融入這個簡單的觸碰之中。

祁寒的眼中顯露出滿足的光芒,她知道在這個小小的世界裡,她能給予洛水的,不僅僅是蛋糕的甜蜜,更有心靈的慰藉。她輕聲細語,“洛水,你不必擔心,無論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幻,我們總會有對方的陪伴。”

洛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她的聲音輕柔而堅定,“妾身知道,祁寒,妾身一直都知道。”她的手指不自覺地繪著祁寒掌心的紋路,彷彿在用這樣的方式傳遞自已的愛戀和信任。

“我們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

這是最基本的諾言,可這世上,又有誰能保證,永遠不會背叛呢?

嗯……大概只有兩個天真的傻子了。

祁寒低低一笑,握住了洛水纖弱白皙的手腕,眼眸含著濃濃的愛意:“洛水,這一輩子,你都休想離開我。”她湊近洛水的耳畔,輕聲說道:“不止是現在、將來,就連下輩子,下下輩子,永生永世,你都必須跟我綁在一起,再也沒有解開我們繩子的機會。”

洛水的心中湧起一陣悸動,她抬頭,與祁寒相視一笑,“妾身明白。”

祁寒輕笑了一聲,俯首吻住了洛水的紅唇,纏綿繾綣,如同纏綿在春風裡的藤蔓,不停歇的糾纏,不願意放開對方的手。洛水的雙臂環繞在祁寒的脖頸之間,她仰頭,與她共舞。

一吻結束之後,洛水喘著氣,趴伏在祁寒的肩膀上,她微微闔著眼睛,睫毛上染著薄霧,讓人忍不住想去憐惜她。她的嘴角輕揚,露出一抹幸福而甜蜜的弧度。

這就是愛情。

當你遇到愛的人,才知道,愛的滋味是多麼令人愉快;當你遇到愛的人,才知道,原來自已可以擁有那麼多美好的東西。

“嘟嘟嘟。”

花祈言緊張兮兮的看著手裡正在響鈴的電話,她身邊,四個女孩子也一樣緊張的看著她。

剛才她們合計了一下,她們的父母都是在同一天消失的。

若是說是巧合,未免也太巧了。

花祈言是不信的。

洛水和蘇雲荼以及王欣音也不信。

所以她們開始打電話了。

“喂,崽崽,什麼事呀。”

花母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花祈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她的心在胸腔中猛烈地跳動,彷彿每一次跳動都帶著巨大的回聲,而那回聲在空曠的房間裡迴盪,將她的緊張氣氛放大了數倍。

花祈言吞了吞口水,手指緊緊裹著電話線,那微微發白的指尖透出她的不安。“媽,您……您在哪兒呢?為什麼這麼久都不回家?”她的聲音顫抖著,每個字都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的。

電話那頭,花母似乎有些遲疑,沉默了片刻,才緩緩說道:“崽崽,媽媽現在在外面有點事,可能要晚些回來。”

花祈言緊咬著下唇,她能感覺到,花母的聲音中藏著一絲疲憊,那種長時間的奔波和焦慮在她輕描淡寫的話語之中透露無疑。花祈言的眉頭緊鎖,眼前的一切彷彿開始變得模糊,她的心一沉,彷彿有什麼事情不對勁。

“媽,您確定沒事?”花祈言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但她努力讓自已聽起來堅強。“爸呢?”

花母的沉默再次籠罩了通話,彷彿每一秒鐘都在試圖壓抑著什麼。終於,那頭傳來了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種隱秘而深沉的情感:“爸爸也在忙,崽崽,你不必擔心。我們都很好,只是...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可能需要更長的時間。”

“媽……小音的爸媽,在你們身邊嗎?”花祈言的聲音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慄,彷彿是那細細的霜葉在初冬的清晨微微顫抖著,預示著即將到來的寒冬。她盯著那摩擦聲不斷的電話,心中五味雜陳。

電話那頭的花母似乎在考慮怎麼回答,猶豫了片刻,聲音低沉而遙遠,如同從薄霧中透出的微光。“是的,他們在這裡。我們一起在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聽到這話,花祈言的心中一石落地,但隨即又升起了新的波濤。她突然意識到,這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她的直覺告訴她,這背後隱藏著更深的秘密和未知的危險。

“爸媽,我現在很強很強,我能幫忙的。”花祈言堅定地說,她的聲音裡透出了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堅決。她緊緊握拳,指甲幾乎嵌入掌心,那種痛楚與她心中的決意相輝映。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花母的聲音終於傳來,卻是帶著無法掩飾的震動:“崽崽,媽媽知道你很堅強,但這次的事,你們不能插手。這個世界有時候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你們……”

“伯母,我是蘇雲荼,祈言的好朋友。”花祈言又和母親聊了許久,而後把電話遞給了蘇雲荼,蘇雲荼小心翼翼的問花母:“請問,您有見過叫蘇昀的中年人嗎?”

“見過見過,你就是昀叔提到的雲荼吧?”花母的聲音頓時變得溫暖而親切,即使是穿過電話線的溫度也能讓蘇雲荼感受到一絲莫名的安慰。“昀叔很擔心你,他總是在忙碌的時候提起你,說你聰明伶俐,一定能夠獨當一面。”

蘇雲荼的心臟猛地一跳,她的手緊了緊握電話的力度,面板與手機的摩擦聲溫柔而不安。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被決斷取代。她的喉嚨上下動了動,聲音穩定且急迫:“伯母,我不知道您可否告訴我們,你們究竟在處理什麼事?我爸爸......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我很擔心。我……我也很強的!”

“唉……洛水那小丫頭也在旁邊對嗎?我就直說了,洛水、王欣音、蘇雲荼、還有祈言,你們確實很強,我們幾個做父母的也確實在同一個地方,但是,你們千萬千萬不能來找我們,切記,切記,我們知曉你們所進行的超凡儀式,但是……還不夠,你們還不夠完善,你們的力量隨時有可能被瓜分,我們不能讓你們置於危險,如果你們想來,把所有可能和你們力量同源的超凡儀式堵死!”花母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讓在場的幾位姑娘陷入沉寂。

“讓我來吧。”

花父的聲音從一旁響起,而後就聽見電話交接的聲音:“崽,我們知道你的能力是『人』,雖然很強,但是,權柄能力可能會被瓜分,若是有人舉行了和人有關的儀式,你的力量會被分走,現在你們要做的,就是將所有和自已能力有關的超凡儀式進行完畢!”

“我知曉了,爸。”

花祈言神色一變,變得嚴肅無比。

“記住,你們很特殊,我們所在的世界也很特殊,如果你們堵死了超凡儀式,我們會知曉的。”

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那頭的一道巨大的聲音。

“念……”

那聲音還沒傳來,花父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花祈言放下電話,面色蒼白,周身散發著一股凜凜的冷意。她的目光堅定而深邃,如同冬夜裡最明亮的星。她轉過身,面對著洛水、蘇雲荼和王欣音,還有吃瓜的祁寒,她的嘴唇微動,語氣堅決而清晰:“我們需要行動,現在。”

洛水的眉頭緊蹙,眼中浮現出一絲倔強的光芒,她咬了咬唇,直視花祈言:“我們怎麼做?”

花祈言深吸一口氣,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念頭,每一種可能性都在迅速地被評估和排除。最終,她的眼神定格在一個決斷上:“我們得先找出所有可能和我們力量同源的超凡儀式,然後一一舉行他們,雲荼大小姐,你和祁寒以及洛水查詢國外的抱有強烈情感的作品,我和小音,查國內的。”

“嗯,而且,我們還得找一個人。”

王欣音突然開口道:“透過儀式讓她獲得情感。”

“對!只要情感足夠強烈,也可以獲得超凡!”

花祈言和王欣音對視一眼,道。

“不用,我來查,你們來攻略儀式。”祁寒的意識連結著世界上一切之雪,巨大的算力湧動:“給我三天,能檢索出所有可能的儀式。”

“謝了。”花祈言的心中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她深知這個世界的嚴酷,父母的不告而別背後隱藏著何等複雜而危險的秘密。她的目光在昏暗的屋內掃過,停留在每一個朋友的臉上。她們都是如此年輕,每個人的眼中都閃爍著對未知的恐懼與對未來的渴望。

夜色如墨,窗外的世界靜寂而神秘。花祈言的心跳在這片沉寂中顯得尤為清晰。決心讓她的思緒變得冷酷而清明,她知道,她們沒有退路,必須一往無前。

洛水捧著熱水杯,縮在祁寒的懷裡,小聲道:“妾身無法編織他們的命運,甚至因果線都看不到了。”

“沒事的,不著急,慢慢來。”花祈言也知道不能太急,她正想離去之時,手機又來電了。

是花父。

花祈言瞬間接通了電話。

只聽見——

“現在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先準備高考!”

而後電話結束通話。

花祈言有些呆呆的看著電話,而後看向王欣音,一把撲到她懷裡蹭來蹭去。

“小音,我們聽父母的,你陪我去房間裡~復~習~好不好呀~”

王欣音被花祈言突然的動作弄得一愣,然後微微笑了笑,輕輕拍了拍她的背,低聲說:“好。”

“嘿嘿嘿。”

花祈言滿意的笑了笑,拉起王欣音的手朝樓上跑去。

兩個人並肩坐在床上,花祈言拿出課本,認真的讀了起來。

她已經很久沒有認真學習了,她覺得自已的腦子似乎已經生鏽了,連筆尖都僵硬得不行。王欣音則在一旁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

才怪嘞。

她花祈言可是天才少女!

小小高考,輕輕鬆鬆拿捏~

客廳裡,洛水抱著祁寒,眷戀著不肯鬆手。

祁寒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她的長髮,柔軟的髮梢劃過指尖,帶著點點酥麻。祁寒忍不住又揉了幾次,卻始終捨不得鬆手。

良久之後,祁寒突然問道:“洛水,你有想過,為什麼我會成為‘祁寒’?”

洛水聞言抬起眸子:“難道不是巧合?”

“不是……我能感覺到,我的權柄本來就完整,融合了人的心之後有了感情,就感覺權柄完全在我手中,只是我的身體無法發揮出全部威力。而且,祁寒有個意思,是大寒……我覺得,沒人能篡奪我的權柄。”

祁寒愈發覺著自已就是寒的化身,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她體內的力量也在自已快速增長。

“確實,我也有這個感覺,但好像,你的權柄有上位,而且已經被人佔據了,我看不大真切。”

洛水搖了搖頭,表示看不透,但她的目光很是篤定。

“總之,這個世界很奇妙。”祁寒頓了頓,繼續說道:“或許我們能找到答案,但這個需要時間。”

洛水點頭,她靠近了一些,雙手環住祁寒精瘦的腰身,仰頭看著她:“嗯,我相信你。”

“嗯。”

祁寒勾唇淺笑,俯身吻住了她。

月朗星稀,離魔都不遠的杭城。

繁華的都市燈紅酒綠,霓虹閃爍。

月家的臥室,一張大床上。

一個絕豔的女子閉著雙眸,她的睫毛濃密纖長,肌膚瑩潤細膩。

她是如此誘人,即使睡著了也彷彿能引誘任何人。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

她的瞳孔黑若夜空,幽邃深邃,宛如漩渦,深深的,看不見底。她的薄唇輕抿,泛出淡淡粉紅,她緩緩抬起手臂遮住自已的雙眸,輕喃:“嵐。”

“嗯。我在的,姐姐。”女子身邊躺著一個少女,正是她的妹妹,嵐。

“嵐好香~”月影伸出舌尖,舔舐了下乾燥的嘴角,聲音嘶啞。

“姐姐也香。”嵐甜甜的笑著,伸手攬住了月影的脖頸,湊上去在她的耳垂上輕啄了一口,道:“我最愛姐姐了,姐姐永遠都不能離開嵐哦~”

“傻瓜。”月影笑罵道:“哪怕我死,我也不會離開嵐。”

手將嵐攬入懷中,湊到她的頸側,嗅了嗅,輕輕含住了她白皙修長的脖頸。

“唔……”嵐嚶嚀一聲,嬌嫩的臉頰染上紅暈,她羞澀的將月影推開,嬌嗔地瞪著月影:“姐姐壞死了

……

“和網友聊聊天~”

月影刷著手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話說小言,她是在魔都對吧?”

“不過最近魔都發生的災難,她好像也好久沒上線了。”

“不會出事情吧?”

……

月影刷著手機,給花祈言留了條訊息,就轉身睡去了。

“唔……”

翌日清晨。

陽光灑落在窗戶上,照射到床鋪上,露珠在上面跳躍,晶瑩剔透。

月影懶洋洋的睜開雙眸,迷濛地望著天花板,眨了眨眼睛,神色茫然。

“唔~好睏……”

在魔都的花祈言也抱著王欣音從床上起來,她們迷迷糊糊的貼貼。

“嘿嘿嘿,小音,香香軟軟的小音,喜歡!”

王欣音聽著這猥瑣的語調,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我要睡覺,別鬧!”

“哼!我偏要!”花祈言用力的抓了抓,興奮地撲向王欣音

“啊!小言,別鬧了。”

王欣音驚醒,趕忙捂住花祈言的嘴巴。

“嗚——”

晚上。

花祈言和王欣音還呆在次臥裡面,祁寒和洛水她們也在臥室裡休息著。

已經是深夜了。

就連夜宵她們也吃好了。

蘇雲荼坐在客廳的小茶几上,右手邊是一盞橘黃色的小燈,左手邊有一杯熱氣騰騰牛奶。

不遠處的客廳角落,香薰正散發著嫋嫋香氣。

她正翻看著一本書,也不是什麼很高深的書,只不過是用來閒暇娛樂的小說罷了。

夜色漸濃,窗外的星辰恍如時間的碎片,散落在深藍的天幕上。室內,韋爾絨布的窗簾輕輕垂落,隔絕了外界的喧囂,創造了一個靜謐的小世界。

“哈嗚。”

花祈言趿著拖鞋從臥室裡走出,她打著哈欠,無精打采的走向廚房,熱了一袋牛奶。

“叮!”

微波爐的提示音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花祈言慵懶地伸手取出燙燙的牛奶,細心地倒進精緻的陶瓷杯中。她輕輕吹了吹上面的熱氣,再小心地啜飲了一口。

“這麼晚了,還不睡?”蘇雲荼從書本的世界裡抬起頭來,她的聲音柔和而帶著些許關心。

花祈言聳了聳肩,使勁揉了揉眼睛,“今晚有些睡不著,想起來還沒喝晚上的牛奶。”

“嗯。”蘇雲荼輕聲應了一聲,又將目光轉回書頁。

花祈言在廚房的燈光下看起來有些疲倦,臉上掛著難以言喻的憂鬱。她慢慢走回客廳,陶瓷杯在手中微微晃動,牛奶裡的熱氣像是她心中翻滾的情緒,不斷上升。

花祈言坐在蘇雲荼對面的沙發上,微微垂頭,杯中白濁的牛奶映照著她憂鬱的眼神,彷彿有一股暗流在心底湧動。她嘆了口氣:“雲荼,早點休息。”

“好的,我也快看完了。”蘇雲荼合上書本,輕輕地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花祈言憂鬱的面龐上,她輕輕皺了皺眉頭,“祈言,如果有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說說。”

花祈言抬起頭,目光迷離,如同被冬夜的霜霧籠罩,她輕輕晃了晃手中的杯子,“不是什麼大事,就是突然覺得時間過得好快,轉眼間,又是一個季節。”

“時光總是不等人的。”蘇雲荼柔聲說道,起身走向窗邊,輕拉開窗簾,夜空中的星星似乎都在傾聽她們的對話。

王欣音的聲音突然從臥室傳來,破壞了這一刻的寧靜:“祈言,雲荼,你們兩個還不睡嗎?”

花祈言抬眼望向臥室的方向,聲音微弱,卻帶著幾分溫存:“欣音,我馬上就來。”

夜深人靜,客廳裡的對話宛如波光在水面輕輕盪漾。

“呼……”

蘇雲荼看著花祈言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的搖了搖頭

花祈言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門口,蘇雲荼輕輕地吐出了一口長氣,窗外的月光悄無聲息地灑在她的臉上,描繪出她淡淡的輪廓。她站了片刻,彷彿在思索著什麼,最終拾起桌上的書,但就在這個時候,門鈴響了。

“誰呀?”蘇雲荼輕皺著眉頭,緩緩走向門口,每一步都踩在烏黑的櫻桃木地板上,深夜的寂靜中,她的步伐聲就像一串串有節奏的音符。

她伸出手,握住冰冷的門把手,深吸一口氣,將門緩緩開啟。

門外站著的是一個狼狽的身影,他身上還抱著一個看似重傷的男子。

正是蘇辭遠和李羽軒。

“雲荼,是誰呀?”

洛水被祁寒抱著走了出來,她揉著惺鬆的睡眼,而後鼻尖微微聳著,聞到了一絲血腥味,而後驚訝的睜開了雙眼!

“蘇辭遠?你怎麼在這裡?”

“洛水?這是你的家嗎?李羽軒被感染者襲擊了。已經昏迷了,求求你,給他做個簡單急救吧!”

蘇辭遠語速極快,說的話讓洛水一愣一愣的。

“啊?哦……”洛水點點頭,立刻朝祁寒懷中的李羽軒跑去,“祁寒,趕緊把李羽軒放到床上!”

祁寒二話不說,直接將李羽軒放在了小房間的床上。

洛水立刻翻出家裡備著的的醫療箱,從裡面掏出了紗布、碘酒、消毒棉籤等物品。

她先是幫李羽軒清洗了傷口,隨即塗抹上碘酒,包紮起來。

整套工作行雲流水般完成。

“李羽軒的體質太虛弱了,我剛才給李羽軒檢查了一遍,肺部有些感染,需要輸液。”洛水拿著針管,看向一旁滿臉焦急的蘇辭遠,“唔,別這麼看妾身,妾身現在有超凡力量,如果你不能接受,雲荼姐姐也可以憑空締造輸液的全套裝置。”

“超……超凡?好吧,這設定我接受了。”

洛水笑眯眯地看著蘇辭遠:“嘿嘿,其實他已經好了,妾身去給你們做點飯。”

“嗯,交給我吧!”蘇辭遠拍著胸脯保證。

洛水離開房間後,小客房裡就剩下蘇辭遠、祁寒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李羽軒三人。

蘇辭遠坐在床前的椅子上,他揉了揉眉心,一股疲憊感自身體深處出現。

祁寒翹著二郎腿,閉著眼睛小寐。

忽然——

祁寒猛地睜開雙眸,冰藍幽邃的瞳孔迸射出危險的光芒。她迅速的站起身來,寒冰之力在周身瀰漫:“誰?”

只見在房間的黑暗角落中,一名高瘦的女孩緩緩走近。女孩披頭散髮,衣衫凌亂。她面無表情的盯著蘇辭遠。

“餘罪,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蘇辭遠吃了一驚,“你……不是……”

餘罪並未答話,她徑直朝蘇辭遠撲來。蘇辭遠反應及時,連忙躲避開來,祁寒則擋在她面前,寒冰之力瞬間凝聚成冰劍,將餘罪逼退數米,餘罪一個旋身,躲避了冰劍的攻勢。

“這是洛水小可愛的家,你要打,我們出去打。”祁寒冷冷的看著餘罪,“你要是敢毀了洛水的家,我不介意殺了你。”

“我沒興趣跟你廢話。”餘罪低喝一聲,再次衝了上去。

祁寒一揮手,冰劍化為數柄,圍繞著她飛舞起來。餘罪一掌劈來,冰劍瞬間變化形態,變成數條冰鞭,纏住了餘罪的四肢,令她寸步難移。

“呵,你以為就憑你也想贏我?”餘罪猛地抬頭,右腳猛地一跺,竟震碎了纏住他四肢的冰鞭,而後她雙臂猛然用力掙脫,冰鏈瞬間粉碎,化為無數細小的冰塊,掉在了地上。

“呵,有點兒本事嘛。”祁寒扭了扭手腕:“最近打架沒打成,手怪癢的,走,去外面打!”

話音落下,祁寒便帶著漫天風雪將餘罪帶到室外的空曠場地上。

此時是晚上十一點多鐘,天色漆黑,狂風肆虐,暴雪傾盆而至。

餘罪一襲白衣在狂風中獵獵作響,祁寒的藍色大衣在風中獵獵飄揚,兩人遙相對視。

“來吧。”祁寒勾了勾嘴角。

餘罪的嘴角浮現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她慢慢的蹲下了身子,隨後一躍而起,身體騰空而起,一拳砸向祁寒的頭顱。

“嘭!”

這一拳狠狠的撞在了祁寒的冰雪鑄就的長劍上,巨大的力道使得長劍劇烈顫抖起來,甚至隱約出現了裂痕。

祁寒倒退了數步,臉頰微紅,額頭滲出了汗珠。

而餘罪穩穩的落在地面,一招過後,她沒有繼續進攻,轉而挑釁道:“怎麼樣,還要再打嗎?”

“嗯,力道不錯,可惜,我是法師。寒龍!”

伴隨著她的呼喊,祁寒雙手一合,周遭的溫度驟降幾分,一陣刺骨的冰冷席捲而來,她身後的冰霜拔地而起,化作無數條冰龍,盤旋而上,張牙舞爪的朝餘罪撕咬而去。

餘罪眼神一凜,她猛地躍起,身體藉助那些冰龍的力道,直接朝祁寒撲去!

“不錯的身手。”

祁寒挑了挑眉,她微微側身,躲過餘罪凌厲的拳頭。而後右腳猛地踹出,踢中了餘罪的腹部。

“嘭!”

餘罪倒退了好幾步,捂住腹部,悶哼一聲,她死死咬唇,強忍住疼痛,再次朝她撲去!

兩人在夜色中戰鬥成了一團,冰龍咆哮,狂風肆虐。

很快,餘罪漸漸處於劣勢了。她的體力逐漸透支,渾身都被寒氣凍僵。

她的動作越來越遲鈍,越來越慢。

“你的力氣耗盡了吧?那接下來……該輪到我了。”祁寒突然露出一抹殘酷的笑容。

她的身體陡然消失。

餘罪正欲躲閃,但已經遲了一步。

她的肩膀被狠狠擊中,整個人像斷線的風箏一樣跌落出去,重重摔倒在地。

“哈!!!”

祁寒大喝一聲,她的身影又在餘罪的左邊顯露出來。

“轟!”又是重重的一拳轟出,餘罪被打得七葷八素,差點暈厥過去。

餘罪吐了口血沫,她擦拭了嘴角,搖晃著站了起來,咧著嘴,笑了笑:“再來啊。”

祁寒皺了皺眉,看著她,心裡頗為驚訝,因為她發現餘罪的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源源不斷的提供生命力。雖然這種狀況持續時間很短暫,但卻讓她堅韌不拔。

“我自人之罪誕生……我見證人的惡。”

餘罪慢慢閉上眼睛,她伸出一根手指,指尖冒出一絲綠色火焰。

她的眼神變得凌厲了許多,彷彿穿越了萬古歲月,穿梭回了昔日,回到了人之最初。

“你……”看著她指尖燃燒著的綠火,祁寒心中突然升起不祥的預感。

“這就是……我的罪。人的罪。”餘罪的語氣平淡,氣勢爆發,她如同神祗一般,俯瞰蒼茫世界:“人性的罪、惡的罪、貪婪與嫉妒的罪、邪惡和善良的罪……所有的人類,都該墮入地獄。”

祁寒感覺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威壓從天而降,她心中大駭,剛才還毫無殺傷力的一縷綠焰,在此刻竟給了她極大的壓迫力。而且,她能清晰的感覺到,這種威壓是針對她而來的。

這是來自她身體深處的恐懼,來自她心底深處的畏懼,讓她產生了一種本能的敬畏感。

餘罪輕蔑一笑,她緩緩舉起手掌,食指輕彈綠焰,綠焰迅速擴散,眨眼的功夫,已籠罩了方圓五米。

祁寒只覺得周身冰涼徹骨,一股莫名的危機湧上心頭,她知道這絕非尋常,當即抽身疾撤,想逃離綠火範圍。

但為時已晚,餘罪手掌輕輕翻覆,綠焰頃刻膨脹,化作一朵盛開的幽蘭,花蕊射出幾道碧光,瞬間封鎖了祁寒的去路。

緊接著,祁寒只覺得一股磅礴偉力襲來,她的軀體不受控制的朝綠焰靠攏。她拼命抵抗,但根本阻止不了自已的行動。

這是人的罪,惡的罪,貪婪的罪,非人的罪,一切的罪,每念及一句罪名,綠芒更盛。

祁寒感覺自已的身體彷彿被烈焰炙烤,面板寸寸龜裂,鮮血迸流。

“啊!”她慘叫一聲,身體蜷縮在一起,瘋狂的運轉體內,試圖驅逐體表的綠芒,但是,她做不到。

她驚恐的睜大了眼眸,瞳孔中倒映著那朵幽蘭在不斷的放大,然後,她笑著起身。

“是不是被我騙到了?其實啊,我不是人哦。”

祁寒伸手,將心臟掏出來:“面對你這種怪物,果然還是不能有情感。”

她鬆手,心臟就掉在了地上,被雪託舉著。

而後,她便,毫無感情了。

只見她一步踏出,每一寸肌肉都完美的利用起來,每一步的落點都經過千億次計算得出的最佳點。

她的身體化作飛雪,衝破漫天綠芒。

祁寒抬起頭,目光凝聚,盯住餘罪的腦袋。

她猛地揮出右腿,帶著破空聲。

“嘭!”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出,餘罪的腦袋被踢中。她踉蹌了幾步,嘴角溢位鮮血,半跪在了地上。

“這種程度……”祁寒皺起了眉頭:“不夠呢。”

說罷,她再度衝出,一腳踩碎了餘罪的膝蓋,而後又是一記鞭腿。

“咔嚓!”

膝關節粉碎,餘罪的膝蓋彎曲,半跪在了地上。

而這時,餘罪也終於抬起了頭,她的臉龐佈滿血汙,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她的雙臂垂下,低聲喘息著,胸膛劇烈的起伏著,眼眸中充斥著猩紅的殺意,一字一頓的說道:“你真的惹怒我了!”

她的眼神驟然變冷,身形一動,以一種詭異的姿態衝向了祁寒。

她的速度並不算特別快,甚至連運動員標準都達不到。但是這一刻,祁寒竟然有了一絲窒息感,彷彿面前的餘罪,變得無比可怕。

另外一邊。

花祈言拿著熱乎乎的牛奶小跑回次臥,看著穿著兔子睡衣的王欣音。

“小音小音,抱抱。”

花祈言放下陶瓷杯,撲到王欣音的懷裡。

“怎麼了,今天好像特別需要抱抱呢?”王欣音輕聲問道。

王欣音輕撫著花祈言的髮梢,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看似平凡的一天,在這個深夜裡,她感覺到了花祈言心中隱秘的波動。這一刻,她突然明白,花祈言需要的不僅僅是一個擁抱,而是一種莫名的慰藉。

“今天,我遇到一些事情,讓我感到有些無助。”花祈言的聲音裡帶著顫抖,眼睛中彷彿藏著湖水般深邃的心思。

王欣音沒有立即追問,她知道,此時的傾聽遠比千言萬語更為重要。她只是緊緊地抱著花祈言,讓她的頭埋在自已的肩窩裡,給予她最溫暖的靠岸。

夜風輕輕吹過臥室的白色窗簾,室外的月光灑在兩人交織的影子上,靜謐而柔和。

“咕,騙你的啦,就是想要小音多抱我一會。”花祈言在王欣音懷中忽然露出一抹頑皮的微笑,眼中的星光彷彿比室外皎潔的月華還要璀璨。那湖水般深邃的眼眸閃爍著俏皮的光芒,就像是在對王欣音說:“你中招了。”

王欣音愣了一下,然後無奈地搖搖頭,但嘴角的弧度卻掩飾不住她的寵溺。她輕輕地捏了捏花祈言的鼻尖,“你這個小丫頭,總是喜歡捉弄人。”語氣雖是責備,卻滿載著溫柔和笑意。

“嘿嘿嘿。”

時間彷彿悄無聲息地流轉,臥室裡的氣氛隨著兩人的笑聲變得輕鬆而溫馨。窗外的月亮爬上高空,銀色的光輝透過窗簾灑在室內,給這個小小的世界染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夜幕的帷幕低垂,鋪就一地星辰,而城市的燈火卻與之爭輝,輝煌燈海中,有那麼兩顆星,溫馨而閃爍。這溫暖的次臥裡,兩個靈魂互相取暖,彷彿在冰冷的宇宙中發現對方的彼此是溫柔的港灣。

室外的喧囂漸漸歸於沉寂,彷彿連時間都在這一刻停滯,只為了給這份純真的情感作見證。花祈言的頑皮笑語在空氣中跳躍,輕盈如同蝴蝶拂過水麵,激起一圈圈微小的漣漪。王欣音的溫柔回應,如同夏夜的微風,輕輕拂過,卻又無處不在。

花祈言抬起頭,目光閃閃,“小音,你不會覺得我煩吧?”

王欣音笑著搖頭,撫摸著花祈言的頭髮,“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嫌棄我的小祈言呢?”

花祈言撅起嘴,一副撒嬌的模樣,“那你要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許生我的氣哦。”

王欣音的心被這軟糯的語氣融化了一小塊,她伸出手指,輕輕勾起花祈言的下巴,“我答應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不管心裡有什麼煩惱,都要告訴我,不許自已一個人扛著。”

“嗯!”花祈言點頭如搗蒜,隨後眼神突然變得認真,“小音,其實我今天真的遇到了點麻煩。”

王欣音的表情微微一凝,認真地看著她,“什麼麻煩?”

“我想和小音貼貼,小音卻還在問我有沒有麻煩。這就是我的麻煩。”花祈言話音剛落,王欣音頓時哭笑不得,但在她眼中藏不住的閃爍著笑意。

“你這個小傢伙,又在捉弄我。”王欣音摟緊了花祈言,假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夜深了,電影結束了,但兩人的陪伴和溫暖依舊延續著。她們躺在床上,身體輕輕相擁,沉浸在夜的寧靜之中,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平靜和幸福。在這一刻,她們知道,彼此就是彼此最美麗的歸宿,永遠地相互陪伴,直到……永遠。

“哈嗚……還是睡不著QwQ”花祈言揉了揉眼睛,嘟囔著,翻了個身,繼續趴在王欣音身邊,用毛茸茸的腦袋蹭著王欣音的胸膛,“小音,我想和你一起睡,不然明早我醒來,找不到你,會害怕噠~~”

王欣音從床上下來,“那好吧,我再去拿個枕頭。不對啊,我們本來就是睡一起的。盯~”

“我也要睡了,晚安~”花祈言說著,也躺了下來,並且貼近王欣音。

王欣音聞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跳又亂了節奏。

王欣音轉過身,面朝著花祈言,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龐,輕柔地觸碰著她的眉、眼,鼻尖、嘴唇。

“小祈言,我好喜歡你~”王欣音喃喃自語著,她想念花祈言的懷抱,想念她身上熟悉的味道,更加想念她的吻,每次都能讓她沉醉其中。

夜色中,花祈言的臉頰映著微弱的月光,她假裝生氣地撅起嘴:“我馬上就成年了,小音你就等著瞧吧。”

室內的溫度似乎在這一刻升高了幾度,王欣音的手指輕輕滑過花祈言的頰邊,她能感受到花祈言的臉上因為緊張而輕輕發燙的肌膚,那一刻,她的心也跟著悸動起來。

“好了好了,睡覺睡覺。”

玻璃上的露珠反射著微弱的光芒,像是天空中最細膩的星塵。室內的溫度溫馨而柔和,彷彿被夜晚的柔情所包裹。

時間彷彿為這溫柔的氛圍所感動,緩緩流逝,室內的氣氛漸漸沉澱下來。

王欣音窩在花祈言的懷裡睡得格外安穩。

月光如水般透過窗簾照進臥室,灑在兩人的身上,仿若鍍上了一層朦朧的光輝。

一切都是那麼平靜祥和。

不過遠在數里之外的幾人就頗不平靜了。

蘇雲荼叉著腰,站在鼻青臉腫跪坐著的餘罪身前,餘罪旁邊同樣是狼狽的按回心臟的祁寒。

洛水帶著二臉懵逼的李羽軒和蘇辭遠站在一邊,乖巧的站著。

“呼,你們兩個,那個病毒已經結束了,所有感染者也沒了,你們也不用擔驚受怕了,外界的支援馬上來。”

蘇雲荼看向蘇辭遠,冷聲道,而後轉頭看向餘罪:“我還以為你真的是什麼人的罪呢,原來是一箇中二病小女孩。”

“我想想,你舉行的儀式……嘶”

“是波德萊爾的惡之花——獻給撒旦的禱文。”餘罪自已回答了。

“嘶這……行吧行吧,中二小女孩,你先待在我身邊,我不放心你。”

這一日,花祈言在和王欣音膩歪過後,突然想到了自已的手機,開啟看了一眼。

“咕咕,唔小音小音,我們去杭城吧?”

花祈言突然放下手機,嚴肅道。

“去杭城幹嘛?”

王欣音歪了歪腦袋,看著眼前的女子,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

“見一個叫月影的網友,唔,好不好嘛~”

花祈言撒嬌著,雙手環住王欣音的腰身,臉蛋靠在王欣音的胸脯之上,蹭了蹭,軟綿綿道:“小音,你就帶我去吧!正好去接近那邊的超凡儀式!”

“嗯,那好吧!”

王欣音猶豫了片刻,終於還是答應了下來。

“太好了!”

花祈言興奮地抱著王欣音,轉了兩圈。

“啊…小音,我快被你轉暈啦…”

王欣音無奈,伸出玉指輕點了點花祈言的鼻尖,笑罵道:“小傢伙,真會得寸進尺呢!”

“嘻嘻……小音,走起!”

說罷,花祈言便拉著王欣音朝外走去。

不過因為魔都現在還在災後重建,再加上王欣音也才成年沒多久,駕照還沒考。

所以兩人騎著小電瓶車就出發啦。

滴滴噠!滴滴噠!

小電瓶車上,花祈言按著喇叭,朝著目標駛去。

王欣音坐在副駕駛座上,雙手摟著花祈言的腰部,微眯著眼睛,享受著陽光的沐浴,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側頭看向兩邊,街道上行人很是稀少,可能是因為災變剛剛過去一天的緣故。

在那溫暖的陽光下,王欣音的笑容顯得愈發溫柔,她的目光透過鏡片的反光,緩緩掃過街道兩旁的瓦礫與廢墟。即使是在這樣的殘垣斷壁中,生機依舊頑強地向日光伸展著新綠的枝蔓,就像他們的旅程一樣,充滿未知卻又充滿希望。

電瓶車的輪胎碾過斑駁的影子,小巷間的貓兒驚醒,一躍而起,消失在了拐角處。

花祈言和王欣音的電瓶車緩緩駛出了末日後的廢墟街道,前往杭城的路途中,兩人的心情可以說是忐忑交織。花祈言想見的網友月影,是她在企鵝上結識的漂亮小姐姐。

路上,一座座被荒廢的城鎮映入眼簾,它們曾經是人們忙碌生活的場所,現在卻只是一片片寂靜的廢墟。兩人的身影顯得尤為孤獨,電瓶車發出的嗡嗡聲成為這無人之境的唯一聲響。

花祈言的手指輕觸著冷冰冰的手機螢幕,她的眼中映照著一個微光閃爍的圖示——那是她和月影的聊天視窗。王欣音緊緊摟著她的腰,感受著她的心跳逐漸加速,她知道,這次的旅程對花祈言來說,意味著什麼。

小電瓶車的馬達聲在空蕩蕩的城市中顯得異常突兀,就像一首孤獨的輓歌,在這個破碎的世界中迴盪。面對這樣的場景,花祈言的心中卻閃過一絲不安,那是對未來的迷茫,也是對見到月影的緊張。

王欣音注意到了花祈言的情緒變化,她溫柔地握住花祈言的手,輕聲安慰:“別擔心,不管前方是怎樣的風景,我們都會一起面對的。”

不過這話為時太早。

小電瓶車要騎好久好久才能從魔都到杭城。

緩緩行進的電瓶車上,花祈言的心情隨風輕輕起伏。她那雙充滿期待的眼眸時不時地偷看手機螢幕,訊息提示的紅點如同跳動的音符,奏響了她心中激動的旋律。

王欣音則依然保持著她那份從容,如同一湖秋水,平靜而深遠。她緊緊地握著方向盤,手腕上的青筋輕微地跳動著,表明她的用力。陽光斜斜地灑落在兩人的身上,為她們的旅程鋪上了一層金黃的路毯。

途中,一個破舊的加油站漸漸映入眼簾,油桶散落一地,幾隻野狗在其中穿行,尋找著食物。花祈言略微減速,打量著這個荒涼的場景。

花祈言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她本能地握緊了王欣音的手,好像在尋求一種安全感。王欣音感到對方的緊張,她柔和的聲音穿透沉悶的空氣:“別怕,這裡就快過去了。”

電瓶車繞過加油站,塵土飛揚,幾縷被風吹散的頭髮輕拂在花祈言的臉頰上,她輕輕吹了吹,眼中的不安慢慢散去。王欣音為了轉移花祈言的注意力,開始講述一些旅途中可能會遇到的奇趣事情,她的聲音溫暖而又帶著一絲俏皮。

在這個搖搖欲墜的世界裡,兩人的笑聲顯得那麼格外的寶貴,它們被風帶著遠去,消散在這片廢墟之中。

隨著夕陽的餘暉將天邊染成了一片淡淡的紫紅,兩人的身影在這金紅交錯的畫面中顯得格外渺小。花祈言眼中露出了一絲疲倦,這一天的行程比她預想的要辛苦許多,但她的內心依舊火熱,想象著與月影的相遇。

王欣音察覺到了花祈言的疲態,她微微的摟了摟花祈言的腰然後說道:“今晚我們就找個地方休息吧,明天繼續。”

夜幕降臨,兩人在一家破舊的汽車旅館停了下來。旅館的霓虹燈僅剩下幾個字母還在勉強閃爍著,像是在無聲地講述著這個世界的凋零。

王欣音帶著花祈言走進了旅館的前臺,灰塵覆蓋的櫃檯上擺放著一個破舊的鈴鐺,她輕輕按響,鈴聲在空曠的大堂中迴響。前臺背後的牆上掛著一幅剝落的風景畫,畫中的河流和山巒似乎在訴說著過往的歡樂時光。而現在,這裡只剩下空蕩蕩的迴音和塵埃。

經理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他的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倦意,彷彿已對這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期待。當王欣音的手指輕輕敲響鈴鐺,經理緩緩抬起頭,兩束疲憊的目光在昏暗的燈光下相遇。他打量著面前的兩個年輕女孩,眉頭微皺,隨即擠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聲音沙啞地開口:“需要房間麼?”

王欣音點頭,儘量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和:“是的,最便宜的雙人房。”

經理點了點頭,從櫃檯下摸索出一把看似沉重的鑰匙,遞給了王欣音。他的手指粗糙,鑰匙鏈上的金屬片和灰塵共舞,發出淒涼的光芒。

隨著鑰匙的交接,兩人的心情也隨之下沉,沉重的感覺像是被鑰匙那冰冷的金屬感透過指尖直達心底。經理指指樓上的方向,聲音低沉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二樓,207號。”

王欣音接過鑰匙,頷首示謝,然後牽起花祈言的手,兩人一前一後上了旋轉木樓梯。木樓梯發出響應的吱呀之聲,每踏出一步,聲響都如同敲打在兩人心中,漸漸勾起了她們心底深處的恐懼與不安。

推開207號房間的門,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晦暗的空間,僅有的窗戶上掛著破舊的窗簾,塵土飛揚的光線在房間內投下了斑駁的影子。

王欣音鬆開了花祈言的手,輕輕拍掉上面沾染的灰塵。花祈言跟著她走進房間,環顧四周,她沒有看到任何床鋪、衣服等生活必需品,甚至連桌椅板凳都沒有一張。

她的鼻翼微動,聞到了濃郁的黴味,那是由於長久沒有通風換氣導致的結果。

“這間房很久沒有人住過了,你先坐一會兒。”王欣音走到客廳中央,拿起了一塊抹布擦拭著桌椅,“我去洗個澡。”

花祈言乖巧地點了點頭。

花祈言嘆了口氣,正準備去收拾一下,卻突然聽見房門傳來了細微的響動,她警惕地側耳傾聽。

“咚!咚!咚!”

門被緩緩拉開,一隻黑色的貓頭鷹撲扇翅膀飛了進來,徑直撞到了床邊,摔倒在了地板上。

“喵嗚……”

花祈言愣了半晌,誰家貓頭鷹是貓叫的啊喂!

花祈言趕緊跑到門邊,朝那隻摔倒的貓頭鷹招了招手。貓頭鷹立馬站了起來,邁著優雅的步伐踱到花祈言腳邊,蹭了蹭花祈言的腿。

花祈言蹲下來,撫摸著貓頭鷹的腦袋,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貓頭鷹歪了歪脖子,伸出爪子撓了撓自已的肚子,然後又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已的尾巴,嘴角掛上了幸福的微笑。它的模樣十分的憨厚,一副呆萌蠢笨的樣子惹得花祈言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欣音剛洗完澡出來,就看到花祈言抱著一隻貓頭鷹,她正逗弄著它。

“你什麼時候找到了一隻貓頭鷹?”王欣音走上前,伸手戳了戳貓頭鷹圓溜溜的腦袋。貓頭鷹的腦袋縮成一團躲開了王欣音的手,然後跳到了床上。

花祈言把貓頭鷹放到枕頭旁邊,然後說道:“它剛剛自已飛進來的。”

“好神奇……話說我們明明可以直接到杭城的,為什麼要騎電動車?”

王欣音的話語中帶著一絲探究,眼中閃過了一抹好奇與不解。花祈言放慢了撫摸貓頭鷹的手,轉頭望向王欣音,眼中閃過了一絲深思。

“因為這樣...這樣旅途才會有意義啊。”花祈言的聲音輕柔,彷彿怕驚擾了什麼。她繼續說道:“在這個逐漸崩壞的世界裡,穩定太過稀缺,不經意間就會流逝。我們的每一步走得太快,就會錯過太多。騎著電瓶車,感受風的拂面、陽光的溫煦,看世界的荒蕪與重生,這才是真正的旅行。”

王欣音被花祈言的話打動,她的唇角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臉上的表情愈發柔和。

花祈言伸出手,輕輕攬住了王欣音纖細柔軟的腰肢,將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清香,感覺整顆心都靜了下來。

王欣音也伸出手摟住花祈言的脖頸,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兩人靜默無語,享受著難能可貴的寧靜。

良久之後,王欣音輕聲說道:“祈言,你想做什麼呢?”

花祈言輕輕搖了搖頭:“我什麼都不想做。”

王欣音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一瞬,終於鼓起勇氣,問道:“祈言,你想要什麼呢?”

花祈言怔了怔,忽而垂眸,低喃道:“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

王欣音輕輕嘆息,將花祈言擁得更加用力,像是要將她揉碎融化,變成自已的血液一般。她的目光落在了窗外灰濛濛的天空中,聲音輕飄飄的,帶著些許悵惘與悲傷:“祈言,怎麼啦?”

花祈言輕輕抬起胳膊,環住了王欣音的腰部,臉頰貼著她的胸部,蹭了蹭,聲音悶悶的:“就是突然emo了。”

王欣音輕輕捏著她柔嫩白皙的臉蛋兒,輕笑道:“別亂想,沒事的。”

花祈言停止了動作,安安靜靜地窩在她懷裡,雙臂還圈著她的腰。過了一會兒,花祈言從王欣音懷中掙脫出來,對著王欣音甜蜜一笑,說道:“我幫你吹頭髮吧。”

王欣音點了點頭,走到床邊緩緩坐下,閉上眼睛躺平,等待著花祈言的伺候。

花祈言拿著吹風機,調整好了風速,輕柔地替王欣音按摩著頭皮。

你問電哪裡來的?

行動式的瞭解一下。

“祈言手法不錯嘛~”王欣音舒適地眯起了眼睛,享受著她的服務。

“那當然了~”花祈言驕傲地挺直了脊背,“我是學過按摩的哦~”

王欣音輕哼了一聲:“哼,學按摩幹什麼?之前也沒和我說過……醋罈子翻了哦。”

“嘿嘿嘿~我最愛你了!”花祈言獻媚道,“以後你的頭髮全部交給我負責!”

王欣音滿意地勾起了唇:“嗯哼~”

王欣音的頭髮並不算長,所以花祈言很快就幫她吹乾了頭髮,順便還幫她敷上了精華液。

做完這一切之後,已經臨近深夜了。

月亮高懸,餘暉照耀在二樓的玻璃窗上,映照出了一片銀的顏色。

此刻,王欣音正盤膝坐在床上,認真地看著一本小說。

花祈言則是坐在了她的身邊,咬著牛奶袋子,喝著牛乳。

她的右手撐著下顎,側頭盯著王欣音。

“你看什麼?”花祈言好奇地湊了過去,卻見到王欣音正聚精會神地盯著手裡的書籍,書頁翻動的聲響在耳畔迴盪,伴隨著書頁翻動的沙沙聲,令人昏昏欲睡。

“誒,沒什麼哦,嗯,很晚啦,睡覺吧。”

當月影醒來的時候,看到自已的妹妹嵐還躺在床上熟睡。

「嵐,該起床了。」月影輕聲喚醒還在夢鄉中的嵐。

嵐慢慢睜開眼睛,揉了揉還有些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哈欠說:「姐姐,我還想再睡會兒。」

月影溫柔地笑了笑,伸手幫嵐攏了攏被角,說:「乖,再睡會兒吧,我去做早餐,你先好好休息。」

嵐聽話地點點頭,又閉上了眼睛。

月影起床洗漱完,穿上圍裙,來到廚房準備做早餐。她從冰箱裡拿出雞蛋、麵包和火腿腸,決定給嵐做一個簡單的三明治作為早餐。

月影先把兩片面包放在烤麵包機裡烤熱備用;然後取出兩個雞蛋,輕輕打碎,放入碗中攪勻成蛋液;接著取出平底鍋,倒入適量植物油燒熱,把蛋液倒進鍋裡用鏟子迅速攪拌,等蛋液凝固成小塊後裝盤備用。

最後,月影把烤好的麵包拿出來,抹上黃油,放上生菜和煎蛋塊,夾上一根火腿腸,三明治就做好了。

就在這時,嵐也醒了過來,揉著眼睛走到餐廳。

「姐姐,我好餓啊~」嵐撒嬌道。

「來,早餐做好了。」月影把做好的三明治端到餐桌上。

嵐開心地拿起一個三明治大口咬了下去。「嗯~~好吃!」她含糊不清地說,「姐姐做的早餐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月影笑著搖搖頭,她知道嵐這是在跟她開玩笑呢。不過聽到妹妹的誇獎,她的心裡還是甜滋滋的。

吃完早餐,嵐跑到陽臺上開啟窗戶通風。月影則收拾著餐桌和廚房。

「今天天氣真好呀!」嵐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感嘆道。

「是啊,陽光明媚的一天又開始了。」月影笑著說。

收拾完畢,月影也來到陽臺上,和嵐一起享受早晨的陽光。

「我們今天出去玩吧!」嵐突然提議道。

「也好,正好可以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月影點點頭同意了。

於是,姐妹倆開始為外出遊玩做準備。月影找出一條淡藍色的連衣裙,配上白色蕾絲邊的小背心和卡其色的短靴;嵐選擇了一條粉色的荷葉邊百褶裙,外面套了一件白色的針織衫,腳上是一雙黑色的帆布鞋。

穿戴整齊後,兩人便出門向公園走去。一路上,月影和嵐有說有笑,聊著天南地北的話題,偶爾還會因為某個問題爭得面紅耳赤。但每當這種時候,月影總是會先讓步,因為她不忍心跟自已可愛的妹妹生氣。

很快,她們就來到了附近的公園。

公園裡到處瀰漫著清新的花香,讓人心曠神怡。姐妹倆漫步在小路上,欣賞著路邊盛開的鮮花。

「這些花真漂亮!」嵐驚喜地叫道,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一朵黃色的小花,「它好像是迎春花呢!」

「是啊,我也很喜歡迎春花。」月影笑著說,「它的花瓣那麼小巧玲瓏,顏色還這麼鮮豔奪目,就像春天給我們帶來的希望一樣美麗動人。」

「姐姐說得太棒了!」嵐開心地鼓掌稱讚道,「我也這麼覺得!」

「那是當然,我的妹妹可是世界上最聰明的孩子!」月影得意洋洋地說。

「嘻嘻......」嵐害羞地捂嘴偷笑。

姐妹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來到了湖邊。湖水清澈見底,一群白天鵝正悠閒地在湖面上嬉戲。

「快看,是白天鵝!」嵐興奮地指著湖面喊道。

「我們去划船吧!」月影的眼中也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於是,她們來到碼頭,租了一艘小木船,慢慢地駛向湖中央。

「哇,船上的感覺真好!」嵐高興地讚歎道,一邊用手撥弄著平靜的水面。

「小心別掉下去了。」月影提醒道。

「才不會呢,我會游泳的!」嵐吐了吐舌頭,調皮地說。

月影無奈地笑了笑,繼續專心致志地划船。嵐則在一旁自娛自樂,一會兒用腳踢著水花,一會兒又伸手去捉水裡的天鵝。但每次都撲了個空,只能發出懊惱的聲音。

「哎呦,真是可惜,又沒捉到天鵝。」嵐洩氣地坐了下來。

月影關心地問:「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還好啦,我不累。」嵐抬起頭對月影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我就是有點餓了,咱們什麼時候回去吃午飯呀?」

月影看了看時間,已經中午12點了,是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那我們就劃回去吧,下午再來玩別的專案。」月影說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嵐歡快地點點頭,站起身來四處張望:「好嘞!我剛才看見那邊有個賣冰淇淋的小攤,我們過去看看吧!」

「你這個小饞貓!」月影寵溺地颳了一下嵐的鼻子,「走,買冰淇淋去!」

於是,她們將小船停靠在岸邊,上了岸。循著嵐手指的方向,很快就找到了那個賣冰淇淋的小攤。

「我要巧克力口味的!」

「我要草莓的。」月影嘴裡嘟囔著,排在了最後。

終於輪到姐妹倆了。

「我要兩個球!」嵐開心地對老闆說。

「好嘞,您稍等。」老闆熟練地把兩種口味的冰淇淋舀進紙杯,遞給了嵐和月影。

「謝謝叔叔!」嵐雙手接過冰淇淋,甜甜地說。

「不用謝,小朋友。」老闆笑呵呵地擺擺手。

嵐迫不及待地舔了一口,雙眼立刻亮了起來:「太好吃了!這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味的冰淇淋!」

月影也被妹妹誇張的表情逗笑了,她也嚐了一口,的確很好吃。

「我們找個長椅坐下慢慢享用吧。」月影提議道。

「好呀!」嵐嘴裡還叼著勺子,說話有些不清楚。

於是她們環顧四周,找了一張比較寬敞的長椅坐下,各自捧著冰淇淋開動起來。

嵐一邊吃一邊還不忘發表感言:「我最喜歡吃冰淇淋了!尤其是冬天的時候,簡直太棒了!」

月影笑著搖搖頭,她知道嵐是天生的樂天派,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能保持樂觀開朗的心態。這一點非常好,但也需要適當收斂一下,不能總是過於無憂無慮。

想到這裡,月影開口教育道:「嵐,我知道你喜歡冰淇淋,但不能總抱著它們不放呀。要學會適可而止,明白嗎?」

嵐嘴裡還塞著冰淇淋,嘟囔著說:「知...知道了啦...姐...姐...」

嵐乖乖地點點頭,表示明白了姐姐的教導。

月影滿意地笑笑,低下頭繼續吃自已的那份冰淇淋。嵐卻偷偷瞥了一眼姐姐低頭時優美的側臉,心裡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

從小到大,嵐一直都非常依賴和信任自已的姐姐。月影不僅聰明能幹,成績優異,而且非常疼愛這個比她小三歲的妹妹。只要嵐遇到任何困難,月影都會第一時間出現,想辦法幫助她解決問題。有的時候甚至為了保護妹妹,不惜與父母發生爭執。所以,在嵐的心裡,姐姐就是她的守護天使,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這份情感隨著嵐年齡的增長逐漸演變成一種朦朧的愛戀。她喜歡姐姐認真工作的樣子,喜歡聽姐姐講課上的趣事,喜歡看姐姐和朋友談笑風生。有時候僅僅是坐在姐姐身邊,就能感受到無比的幸福和滿足。

而現在,看著姐姐專注品嚐冰淇淋的樣子,嵐感覺自已的心都要融化了。她忽然有種想要靠近姐姐,親近姐姐的衝動。

「姐姐...」嵐小聲喚道。

「怎麼了?」月影抬頭看向妹妹。

「我...我想靠在你肩膀上...可以嗎?」嵐羞澀地問。

月影微微一怔,沒有立即回答。過了幾秒鐘,她溫和地笑了笑,點了點頭:「當然可以呀。」

得到允許的嵐開心地湊了過去,小心翼翼地將頭枕在了姐姐的肩上。

嵐滿足地輕嘆一聲,閉上眼睛感受著姐姐溫暖的體溫和熟悉的香味。

月影左手拿著冰淇淋,右手輕輕搭在嵐的頭上,像在呵護一件珍貴的寶物一般。

這一刻,整個世界彷彿靜止了,只剩下姐妹倆安安靜靜依偎在一起的畫面。

不知過了多久,嵐感覺到冰淇淋快要融化了,不得不睜開眼睛。

「冰淇淋要化了...」她低聲說道。

月影這才回過神來,把冰淇淋放在一旁的長椅上,然後從包裡拿出一張紙巾,溫柔地為嵐擦去嘴角沾染的奶油。

「你看你,吃東西都不注意形象。」月影半開玩笑地說。

「嘿嘿...因為跟姐姐在一起嘛,所以我放鬆警惕了。」嵐靦腆地笑道。

月影被她逗樂了,揉了揉嵐的頭髮說:「貧嘴。走吧,我們該回家了,不然爸媽要擔心了。」

「嗯,好的。」嵐點點頭,從姐姐腿上下來,和姐姐並肩沿著小路往回走。

「對了,你還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去的遊樂園嗎?」嵐像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問道。

「當然記得啊。」月影笑著說,「你當時非要玩那個過山車,結果嚇得直接哭了出來,哈哈。」

「哪...哪有!」嵐漲紅了臉反駁道,「明明是你騙我說會很好玩!」

月影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著說:「哎呀,那次是我不好,不該逗你玩的。不過後來你不也玩得很開心嘛!」

嵐嘟著嘴,裝作還在生氣的樣子:「哼,反正你就是欺負我!」

月影趕緊賠禮道歉:「是我的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行了吧?下次你想玩什麼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嵐這才轉怒為喜,臉上綻開了燦爛的笑容:「這還差不多!我就勉強原諒你好了。」

「謝謝公主殿下的開恩。」月影配合地扮了個鬼臉。

「噗嗤——」嵐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挽住姐姐的手臂,「我們快走吧,我還想再坐一次摩天輪呢!」

「遵命,公主大人。」月影寵溺地看著妹妹,加快腳步朝摩天輪走去。

不一會兒,她們便來到了巨大的摩天輪下。由於是週末,排隊的人非常多,工作人員不得不採用限流措施,讓遊客分批次乘坐。

「怎麼這麼多人啊...」嵐不滿地抱怨道,「我們還不知道要排到猴年馬月才能坐上去呢!」

月影安撫地拍拍她的背:「耐心點寶貝,我們很快就能坐到的。或者我們可以先去其他地方轉轉,過一個小時後再過來?」

嵐猶豫了一下,還是說:「算了,我還是想等著。萬一拍到我們了呢!」

月影見妹妹堅持要等待,便陪著她一起排在了長隊中。雖然排隊的過程很無聊,但能和姐姐在一起,嵐倒也不覺得辛苦。偶爾還會跟姐姐說說話,討論等會兒要坐到高處的時候會不會害怕。

「我聽說有些人特別怕高,一看到下面就覺得頭暈眼花的。」嵐悄悄告訴姐姐一個秘密。

「哦?那你呢?會暈嗎?」月影好奇地追問。

「我也不清楚...」嵐支支吾吾地說,「我好像還好吧,應該不會特別怕。」

「什麼叫應該啊?」月影笑著戳了下妹妹的額頭,「到時候你就站在我旁邊,抱緊我的胳膊,看我怎麼反應就知道你會不會怕了。」

「切,我才不要當電燈泡呢!」嵐撇撇嘴,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你說誰是電燈泡呢?」月影假裝生氣地瞪了她一眼。

「誰應聲誰就是咯~」嵐嘻嘻笑著,抱住了姐姐的手臂。

月影拿她沒辦法,只好任由妹妹賴在自已身上。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她們的位置終於向前挪動了不少。看來快要輪到了。

「我們要坐到最高處哦。」月影提前給妹妹做心理建設。

「沒問題沒問題!」嵐倒是很有信心。

很快,她們便坐進了一間小廂房裡。

當前處在世界線:13 深度 10

房間四面都是玻璃,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的景色。城市美景盡收眼底,夕陽西下的天空更是美不勝收。

「哇,好漂亮!」嵐忍不住發出驚歎。微風吹拂,讓她烏黑的長髮隨風飄揚。

月影凝視著妹妹開心的笑臉,不禁露出了溫柔的笑容。嵐就像一隻快樂自在的小鳥,自由飛翔在城市上空,從來沒有煩惱和憂愁。

她多希望時間能夠停留在這一刻,就這樣和妹妹永遠相伴下去。

可是現實終究不是童話故事。妹妹已經漸漸長大了,有了自已的想法和主見。她不能再像從前那樣時刻掌控嵐的一切、干涉她的生活。

想到這裡,月影心中升起一絲不捨和失落。

「姐,你怎麼了?」嵐注意到姐姐的情緒變化,關心地問。

月影回過神,對妹妹笑了笑:「沒事,我們就快要到最高點了,一會兒害怕就抓緊我。」

「才...才不會害怕呢!」嵐逞強道。其實剛才她還是有些緊張的,畢竟她們所在的廂房正在慢慢升到離地面幾十米的高空。

月影笑著揉揉她的頭髮以示鼓勵。就在這時,廂房到達了最高點,開始緩緩下降。

「哇啊啊——好高啊!」嵐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幸好周圍並沒有其他人。要不然肯定會把她當成膽小鬼的。

當廂房緩緩下降,嵐緊張地抓住了月影的手臂,她的手心都是汗。外面的景色如同倒流的瀑布,一層一層飛速下降,而她的心臟似乎也跟著這個節奏狂跳不止。

月影感受到嵐手中的力道,輕輕地撫摸著她的手背,試圖傳遞一些安慰。她知道妹妹的勇敢只是虛張聲勢,真實的情緒隱藏在那顆脆弱的心裡。

“沒事的,慢慢來,看我。”月影開口,聲音平靜而有力,試圖引導嵐將注意力拉回到姐姐的身上。

嵐轉頭看向月影,姐姐那張平靜的臉龐對她來說就像是港灣裡的燈塔,讓她找到了安心。她盡力放鬆緊繃的神經,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放開了緊抓住的手臂。

“看,我們已經不那麼高了。”月影輕聲繼續說。

嵐環顧四周,摩天輪已經逐漸降低,周圍的高樓變得不再那麼巨大,人群也開始變得清晰起來。她的心逐漸平靜下來。

月影看到嵐已經完全調整好狀態,便帶著她離開了摩天輪。她們剛踏出廂房,耳畔就響起了悅耳的音樂聲。原來摩天輪已經結束,音樂聲是來自下方廣場上播放的音樂。

她們順著旋轉的樓梯往下走,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突然,人群中傳來了騷亂聲,嵐疑惑地抬眸望去。

在她的正前方,一名青年被兩名壯漢推搡著,朝著她的方向撞過來。

“唔——”那人被推到嵐面前,他下意識的將手臂往前一伸,推到了嵐,嵐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喂!你搞什麼?”月影攔在嵐身前皺眉盯著青年。

青年穩住了自已的身體,抬起頭來,他的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慌,他的衣角還被那兩個壯漢緊緊抓住。他吐了口氣,稍顯尷尬地對嵐道了歉:“抱歉小姐,真的很抱歉,我……我不是故意的。”

嵐搖搖晃晃地站穩了身形,她的臉色比剛才在摩天輪上時還要蒼白。她本想發火,但看到那青年臉上的慌亂,心中的怒氣不由得消了些。她握緊了月影的手,嘗試用力地穩定自已的情緒。

月影緊緊盯著那兩個壯漢,她們不善的目光讓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兩人並非善類。而那名青年身上的慌張與恐懼,似乎正試圖逃離什麼。

\"他們是誰?為什麼要找你的麻煩?\" 月影的問題不帶感情,她的聲音中充滿了懷疑和警戒。

那名青年瞥了一眼追趕他的兩個壯漢,他們的眼神陰沉,如同捕獵者盯著獵物。\"他們是...\" 青年的聲音戛然而止,顯然他在猶豫是否要將自已的麻煩牽涉進這兩位看似無辜的姐妹。

嵐的心跳在這一刻急促不已,從摩天輪上的緊張再次升級為遭遇未知危險的恐慌。就在這一刻,月影感到了身後的氣氛驟然緊繃,她的眼神變得尖銳,如同捕食者捕捉獵物的凝視。她身體微微前傾,保護住了嵐,同時也為自已即將採取的行動做好了準備。

“沒時間解釋了,請幫我擋一下。”青年快速說道,他的聲音低沉而緊迫,似乎是在最後的努力中尋求一線生機。

月影的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容小覷。但看著那青年無助的眼神,她還是打算伸出援手,哪怕只是一點微薄之力。她拽緊嵐的手,用另一隻手示意青年站到她們身後。

嵐緊張地咬著唇,但沒有反駁姐姐的決定。她知道,月影向來考慮問題周全,而且行事果敢,若是她決定幫助這個陌生人,必然有她的道理。

那兩個壯漢見狀,面露不悅,其中一人開口粗聲粗氣道:“小子,別以為找兩個女人就能保護你,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

那人說話間逼近了幾步,氣勢洶洶,彷彿隨時都要爆發出暴力。嵐嚇得縮在月影的身後,月影則站得更直,眼神冷凝,肩膀微微聳動,她的姿態像是一頭準備發威的雌獅。

“這裡是鬧市區哦,如果有騷亂的話,警察很快就會來的。”月影雖然口中輕描淡寫,但她的聲音中卻帶著堅定不移的警告,這句話不僅是對面前的兩個壯漢說的,也是為了安慰嵐和那名青年。她的眼神如同刀鋒,鋒利而不容置疑,使得那兩個壯漢不禁停下了腳步。

壯漢之一瞪了月影一眼,又看向他們的目標——那名青年,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就變成了冷漠。他冷哼一聲,似乎打定了主意,正要邁步向前。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警笛聲,尖銳而持續,迅速逼近。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轉向那個方向。在警笛聲的壓迫下,兩個壯漢終於放棄了繼續前進的打算,他們互相對視一眼,隨後轉身消失在人群中。

青年看著兩個壯漢的背影消失,緊繃的身體才似乎放鬆了一些,臉色由白轉紅,彷彿終於逃出了死亡的陰影。他轉過身,對月影和嵐深深鞠了一躬,感激湧上他的眼眶。

“謝謝你們,如果不是你們剛才擋在我前面……我現在可能已經……”他說到一半,聲音哽咽,顯得十分感動。

月影回以一個平靜的眼神,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情感波動,“沒什麼,我們也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不過,你現在應該是安全了,不如找個地方坐下來,慢慢說說你的情況吧。”

嵐依舊緊緊握著月影的手,她的眼中還殘留著剛才的驚恐,但隨著那兩名壯漢的離去,她的情緒也逐漸平復。她好奇地打量著青年,心裡對他的身份和遭遇充滿了猜測。

青年點了點頭,他看了看周圍,然後指了指附近的一家咖啡館,“那裡如何?我們可以坐下來談談。”

三人走向咖啡館,這期間嵐時不時還會回頭張望,想確認那兩個壯漢是否真的離開了。咖啡館裡充滿了淡淡的咖啡香和不緊不慢的輕音樂,為緊張的氣氛添了一絲柔和。月影引領嵐和青年找到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樣一來,她可以同時觀察室內的情況和街道上的動靜。

“給我來一杯卡布奇諾,加雙份糖。”月影對侍者點了一杯熱咖啡,她的聲音仍然冷靜如水,彷彿剛剛的衝突只不過是一場小插曲。

嵐顯得有些不安,她緊張地把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她的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瞥向咖啡館的入口,彷彿害怕那兩個壯漢會突然闖進來。

青年顯得有些侷促,他臉上的表情複雜,似乎在內心深處經歷著激烈的掙扎。他抿了抿嘴唇,深吸一口氣,彷彿在整理自已的思緒。過了片刻,他終於開口,“我叫尹風,那兩個人是……我之前所在組織的人。” 他的聲音沉了下來,透露出一種難以言說的沉重。

嵐和月影對視一眼,月影的雙眉微微皺起,不難發現這個名叫尹風的青年帶來的並不僅僅是一場簡單的騷亂。她的目光銳利,像是想透過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內心。

尹風感受到了月影的目光,他垂下眼簾,避開了這種探究。他慢慢地把手放在桌上,手指有節奏地輕敲,這是他緊張時的小動作。他知道,自已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可能會將這兩位原本無關的姐妹捲入危險之中。

“我以前所屬的組織,他們……他們不是合法的。”尹風吞吞吐吐,努力掩飾自已的緊張,“我嘗試脫離他們,開始新的生活,但是他們不允許。”他的手指不自覺地加快了敲打的頻率,“他們認為我知道太多,不能讓我就這樣走。”

月影的眼睛狹縫了一下,她的思緒開始飛轉,對於眼前這個名叫尹風的青年,他的過往雖然不明,但他現在的處境顯然是令人同情的。然而,她也清楚,這種同情可能給她和妹妹帶來不必要的危險。

嵐的表情從驚詫變為擔憂,她的眼中閃過一絲對未知的恐懼。尹風的話讓她感到了一陣無助,這種感覺讓她不安。她的目光落在姐姐身上,試圖從月影那裡找到一些安全感。

侍者帶著月影點的卡布奇諾過來了,小心翼翼地放在她面前,打破了片刻的沉默。月影微微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將注意力轉回到尹風身上,她的手指輕輕地環繞著杯口,她的眼神冷靜而深邃,如同冬日湖面的冰,不動聲色地凝視著他。

“如果你現在脫身了,他們還會繼續追來嗎?”月影的問題簡潔而直接,她需要評估情況,決定自已接下來的行動。

尹風的眼皮微微顫動了一下,他的視線在杯子和月影的臉上交替流轉,“會的。他們不會停止追捕我,除非……”他頓了頓,喉嚨裡的話彷彿被什麼堵住了。

月影意識到尹風的話中隱含著某種更為嚴重的暗示,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的過去比他現在透露的要複雜得多。她環抱著胳膊,以一種探詢的姿態靜靜地等待著他繼續說下去。

嵐則是越來越感到不安,她本來只是想享受一個輕鬆的週末,卻意外地捲入了這場事件。她緊張地咬著唇,不時摩挲著手中的紙巾,那張小臉上泛著憂慮的紅暈。她的心跳在胸腔中狂躁地敲打著,每一個聲音都像是重錘,震盪在她的意識裡。

“除非我死。”尹風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讓整個氣氛再次凝固。尹風的話語如同掉落冰窖的石塊,沉重地砸在了嵐和月影的心中。嵐的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她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一個人能夠輕易說出口的話。月影的眼神卻透露出嚴肅和決斷,她知道,這個青年的問題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幫助,而是一個可能牽涉生命安危的選擇。

咖啡館裡,輕音樂仍然在空氣中緩緩流淌,其他的客人都沉浸在自已的世界裡,無人注意到這個角落裡正在上演的心理戰。

“你有沒有想過去警察那裡?”月影的聲音依然冷靜,但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尹風的目光突然變得躲閃,他似乎在迴避這個問題。他的手指不停地敲擊著桌面,表情透露出複雜的心理衝突。“我去過一次,但他們……”尹風的聲音微弱,儘管周圍的咖啡香和柔和的音樂,但他的話語中的恐懼仍然清晰可聞。

尹風的手指停止了輕敲,他緊緊抿著嘴唇,似乎在掙扎著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一陣微風從半開的窗戶吹拂而入,帶來了街外喧囂的聲響,為咖啡館裡的安寧平添了幾分動感。窗外,人群在匆匆流動,每個人都顧著自已的方向,而這個小小的桌旁,卻上演著一出生離死別的戲碼。

“他們的勢力,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尹風終於開口,聲音沙啞,“我曾試圖揭發他們的罪行,但證據不足,而我...我被迫逃亡。”

尹風的話讓空氣彷彿凝固,他的臉色蒼白,雙手緊緊地捂住臉頰,似乎是在遮掩自已脆弱的表情,卻掩蓋不住眼角的顫抖。

嵐的手指無意識地繞著自已的髮尾打結,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力感。她不是沒有聽說過非法組織的殘酷和無情,電視劇裡那些高潮迭起的情節曾讓她心跳加速,但如今現實擺在面前,卻讓她覺得渾身無力,就像被冷水浸透的貓一樣。

尹風的雙手下意識地握成了拳頭,他的眼睛緊盯著桌面,彷彿在那光滑的桌面上能找到擺脫困境的出路。他的喉結滑動了一下,像是要吞嚥下一團難以言喻的苦澀。

“他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如此不擇手段?”月影輕聲追問,她的眼睛盯著尹風,試圖從他的表情變化中尋找答案。

“他們……不對,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問這些!”尹風的聲音突然高了幾分,彷彿是被突如其來的質疑戳中了痛處。他的目光從桌面升起,直直地對上了月影的眼睛,那是一種混雜著恐懼、憤怒和絕望的複雜眼神。

青年的激動引起了咖啡館內幾個顧客的側目,但在月影的平靜氣場下,這股波動很快就平息了。嵐感到一陣慌亂,她的手指緊緊地拽著月影的衣角,彷彿這是唯一的依靠。

“因為……這個。”月影揚起了手指,下一刻,兩個人影出現,瞬間出現。

“因為……這個。”月影揚起了手機,下一刻,兩個人影出現,瞬間出現。

正是花祈言和王欣音。她們笑了笑,身上散發出來的微末氣息就足以將青年壓制,花祈言歪了歪腦袋:“你就是月影?”

“嗯哼,哇,小花和小音居然這麼好看。”花祈言的聲音像是春風拂過柳枝。她的眼神宛如深不見底的湖泊,透著一股沉穩的力量。王欣音則是一副溫和的笑容,但她的眼中卻隱隱透出敏銳,就像是能洞悉人心的智者。

嵐的手緊張地攥在一起,無法掩飾她內心的驚訝和慌亂。月影的表情雖然依舊冷靜,但眼裡的光華卻在不斷變化,似乎在迅速評估眼前的形勢。

“我是。”月影回答得簡短而精準,然後她順勢把手機收了起來,完全掩飾住了自已的動作。

花祈言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尹風,她的聲音柔和:“不管你有什麼悲慘的過去,我們管不了哦,趕緊走吧。”

而後,王欣音看著月影,伸出了右手:“王欣音,幸會。”

“咕咕我在網上聽小花提到過你~”月影也變回了她平時的性格,輕鬆愜意的握了握手。

尹風聽到花祈言的話後,身子猛地一個激靈。他的臉色變得蒼白,好像所有的血液都被抽離了。他的目光遊移不定,最終落在了那雙將他生命線牢牢掌握在手中的女子身上。花祈言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一切,看透尹風心中的恐懼和絕望。

嵐緊張地握著月影的手,眼睛裡滿是擔憂和迷茫。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兩個看似和藹可親的女子會讓一個大男人如此驚恐。但嵐的目光很快被王欣音吸引,那雙清澈的眼眸中透露出的不只是溫和,她感覺到了一股無法言說的銳利。

尹風的雙腿在桌下無聲顫抖,他那時而瞟向門口的目光充滿了逃跑的衝動。然而,花祈言和王欣音的出現像是給了他一個無形的枷鎖,束縛了他的一切可能。

“我……我知道我不應該帶來麻煩,但我真的沒有地方可去了。” 尹風的聲音微弱,他的目光落在月影堅定的臉上,彷彿在尋找最後的救贖。

“那關我們什麼事?啊?”花祈言的聲音忽然尖銳了起來,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劃破了沉悶的空氣,瞬間讓咖啡館的氛圍變得緊張起來。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容忽視的銳光,直逼尹風的靈魂深處。

王欣音輕輕地放下手,緊跟著補充了一句:“我們只是來找月影和嵐的,並沒有打算捲入你的紛爭。”她的語氣平和,但卻帶著一種決絕,讓人不得不相信她的話是毫無迴旋餘地的。

尹風的心如墜入寒冰之中,絕望的冰霜悄然在他那顫抖不已的心上凝結。他本以為在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中,能從嵐和月影處得到些許幫助,哪怕是一點溫暖的慰藉。然而,花祈言和王欣音的出現,卻如同兩把冰冷的劍,直指他的咽喉,無情地切斷了他所有的希冀。

嵐此時心亂如麻,她的眼神在尹風和這兩個突如其來的女子之間徘徊。她能感覺到尹風的恐懼,那種從骨髓中散發出來的絕望,讓她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月影的手。然而,嵐的心中也泛起了一陣衝動,她想要說些什麼,來安慰這個可憐的青年,但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尹風的眼神遊離在每個人的臉上,想從中找到一絲安慰或者幫助的線索。然而,除了嵐的深情凝視,他什麼也沒能捕捉到。他的喉嚨乾澀,似乎連最後的一絲勇氣也在這個寂靜的咖啡館中被抽離。

尹風的嘴唇顫抖著,他那顆被冰霜覆蓋的心藏不住湧動的悲聲,他低下了頭,眼中的光芒漸漸黯淡。儘管如此,他還是強迫自已抬起頭,試圖展現出一絲不屈的意志。

“我明白了,”尹風的聲音幾乎無力,他的目光從花祈言和王欣音身上移開,回到了自已的手上,手指不停地扭曲著,顯露出他內心的掙扎和痛苦,“你們不欠我任何東西,我……我會自已解決的。”他的話透著一個走投無路者的絕望和堅決。

尹風的話落地,咖啡館內的空氣似乎都厚重了幾分,每個人的呼吸彷彿也跟著沉悶。嵐的手更緊地抓住了月影,眼神中的擔憂和不安盤踞在她的瞳孔深處,宛如漣漪在清晨的湖面上盪漾。

“拜拜拉您嘞,慢走不送!”花祈言的聲音中透露著一種非人間的淡漠,就像是神明審視凡人的命運時的遙遠和冷漠。尹風的心中一片寂靜,他的手心出了冷汗,那份未知的恐懼讓他全身都在顫抖。

王欣音則沒有繼續說話,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中的敏銳和深邃,宛如一池深秋的湖水,不動聲色地反射著周圍的一切。月影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知道,這兩個女子並非善茬,她們的到來,必有深意。

嵐的眼角不禁溼潤了,她的心在為尹風感到痛苦,她不明白世界為何如此冷酷,不明白為何這兩個女子能夠如此冷漠地對待一個無助的人。

“嵐,乖( ´・・)ノ(._.`)。”月影柔聲安慰著妹妹,她的手臂圍繞在嵐的肩膀上,給予她最堅定的支援。她可以感覺到嵐緊繃的身體,知道這個敏感而富有同情心的女孩對尹風的遭遇感到多麼的心痛。

尹風站了起來,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就像是被風中的樹葉,隨時可能被殘酷的現實吹走。他的眼神在月影和嵐身上停留了一會兒,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他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轉身朝咖啡館的出口走去。

花祈言和王欣音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轉向月影和嵐,她們氣勢瞬間變得無比溫和。“小影兒~嘿嘿嘿,沒想到你這麼漂亮。”

嵐似乎也想通了,她不再言語。

“咕咕咕,小花小音,我和嵐帶你們在杭城逛逛吧。”花祈言和王欣音彼此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即,花祈言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那就有勞兩位了。”

她們四人一同走出了咖啡館,陽光穿透過點點疏樹的陰影,灑在她們身上,形成了斑駁的光影。

四人有說有笑的走在杭城的街頭,嵐和月影領著花祈言和王欣音,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街邊的梧桐樹隨風搖曳,葉影斑駁,陽光透過濃密的樹冠,灑下斑斑點點的光點,如同被微風拂過的水面,泛起了片片光澤。

嵐帶領著大家往一條狹窄的巷弄走去,兩旁的店鋪都顯得古色古香,櫥窗裡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手工藝品,琳琅滿目,惹得花祈言和王欣音不時駐足觀看。

“這些都是杭城的傳統工藝,很有特色吧?”嵐介紹著,她的臉上帶著自豪的笑容,月影走在嵐的右側,她摸著嵐的毛茸茸的小腦袋。

嵐的眼睛在陽光下反射出了一絲頑皮的光芒,她揮動著自已的小拳頭,彷彿在和風中的梧桐樹葉一起起舞。“看那邊!”她指向一家店鋪的櫥窗,裡面陳列著一些精緻的竹編工藝品,從小巧的飾品到實用的茶具,每一件都透露出一股濃郁的生活氣息。

太陽緩緩落下,杭城的天空被夕陽染上了一層橙黃,餘暉如同沉澱的琥珀,映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王欣音拉著花祈言的手,向著江邊走去。一路上,小攤販的吆喝聲、行人的笑語聲匯成了一幅生動的市井畫卷。

她們站在破舊的棧橋上,看著面前寬闊的江水,不時有漁船劃過水面,掀起一圈圈漣漪。王欣音靠在欄杆上,手中捧著一份剛買的烤魚,熱氣騰騰,香味撲鼻。她咬了一口,魚肉的鮮美和烤焦的辛香在舌尖交織,這是杭城獨有的味道。

餘暉傾瀉,天際如同裹挾著一切熾熱與溫柔的火爐,慢慢吞沒了日邊的雲霞。花祈言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一邊欣賞著江邊的景色,一邊感受著王欣音手掌傳來的溫度。

王欣音臉上帶著滿足的笑容,她將烤魚遞給花祈言,一種分享美食的幸福感在兩人間流轉。花祈言輕咬一口,那鮮美的滋味讓她不禁眯起了眼睛,彷彿在這一刻,她整個人都被這寧靜的環境和獨特的風味融化了。

嵐和月影站在不遠處,輕聲交談著,她們的眼神不時落在兩位朋友身上,溫暖的目光中帶著一絲絲的調侃。夜幕降臨,杭城的燈光逐漸亮起,繁星點點地映照在湖面上,如同閃爍的璀璨珍珠,為夜空增添了無限的幻想與溫柔。嵐和月影兩人並肩而行,引領著花祈言和王欣音走進一條燈火通明的步行街。

步行街上人聲鼎沸,店鋪裡傳來悅耳的音樂,街邊小販吆喝著,獨特的小吃香氣撲鼻而來。嵐的目光在眾多店鋪中游移,最終停在一家閃爍著霓虹燈光的酒吧前,她轉頭望向她們,“走,我們去那裡坐坐吧。”嵐指揮下,一行四人走進了酒吧,踏入門檻的瞬間,熙熙攘攘的市井氣氛瞬間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低沉而有節奏的貝斯聲,以及交織在空氣中酒精與香水的馥郁氣味。

酒吧裡的燈光昏暗而迷離,彩虹色的霓虹燈在牆面上跳動,折射出五彩斑斕的光。花祈言和王欣音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外面熙熙攘攘的夜生活。杯中的酒精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彷彿捕捉到了夜的精髓。

月影率先點了一杯特調的雞尾酒,顏色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她輕輕搖晃著杯中的液體,那是一種流動的魔法。她把酒杯遞給花祈言,鼓勵她嘗試一下。花祈言皺了皺眉,顯然對這種強烈的酒精有些牴觸,但在月影的堅持下,她還是輕抿了一口。那一刻,花祈言的味蕾彷彿被點燃,酒精的烈焰沿著喉嚨一路燃燒下去,最後在胃中轉化為一團溫暖。她的雙眼頓時微微放大,感受著那由內而外的溫馨與刺激。

王欣音看著花祈言的反應,忍不住輕聲笑起來,她的眼角彎成了月牙形,嘴角的笑意無法抑制。這一刻,她似乎忘記了日常生活中的壓力和煩惱,沉浸在這份無憂無慮的氛圍中。

嵐和月影也各自點了自已喜歡的酒水,四人圍坐在一起,暢談著各自的生活軼事。音樂的節奏在耳邊不斷拔高,隨之而來的是人們愉悅的談笑聲和杯盞碰撞的清脆。夜深了,酒吧內的燈光彷彿更加昏黃,把人們的臉龐塗抹成一種憧憬和放縱交織的色彩。嵐微醺,她想回家了。

杭城的夜晚像是一片沉寂的天幕,被點綴著無數的閃爍著的繁星。酒吧裡混雜的音樂和談話聲,如同遠方星辰碰撞發出的塵埃,昏黃的燈光下,人們的笑容洋溢著愉悅的光輝,嵐卻感到一陣陣的空虛和迷茫。

嵐的心情像是潮水的波動,此刻正緩緩退去,露出她心靈深處的孤獨。她雖然微醺,但越是在這樣的氛圍中,她的內心卻越加明亮。她的目光開始遊離,不再專注於眼前的友情和閒適,而是彷徨在酒吧的每一個角落,尋找著一個能讓她逃離這種感覺的出口。

月影感受到了嵐的異樣,她的目光溫柔而深邃,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能夠透過嵐的眼睛看進她的心靈深處。月影輕輕的放下手中的酒杯,靠近嵐,低聲問道:“怎麼了,嵐?感覺不舒服嗎?”嵐搖了搖頭,但月影的心中明白,這不過是嵐習慣性的迴避。

嵐的笑容愈發勉強,她抬頭望著玻璃窗外,映著街邊燈火闌珊的倒影,似乎在那模糊的光影中尋找著自已的影子。月影的手輕輕放在她的肩上,她的觸控帶著安慰和理解,那是一個知心朋友特有的默契。

王欣音和花祈言也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她們相視一眼,眼中交織著擔憂和疑惑。花祈言手指無意識地滑動著酒杯的邊緣,感受著冰冷的玻璃與指尖的對話。而此刻的王欣音,眼中那份無憂無慮的笑意逐漸淡去,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語氣輕柔地說:“嵐,如果你累了,我們可以回去休息。”隨著王欣音的話語落下,酒吧的喧囂似乎都在此刻沉澱下來。嵐抬起頭,雖然努力維持著笑容,但眼底卻隱約透露出幾分無助。她點了點頭,卻又似是自言自語般低語道:“可能只是,需要一點空間吧。”

空氣中有幾許尷尬的停滯,在四人的心思交錯中,月影起身,優雅而堅決地說:“那我們今晚就此告別,各自享受夜晚的寧靜吧。”她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波瀾,卻在無形間為局面畫上了一個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