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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危急關頭,閻應元三箭定大同

錦衣衛大同署理處內,錦衣衛千戶楊永也是一臉愁容,自從奉了崇禎的密旨刺殺姜瓖失敗以來,楊永就一直心神不寧,總感覺這個姜瓖在閻應元到來之前極有可能提前發難,一旦大同城被姜瓖徹底控制,閻應元就是來了也無力迴天,到時候,他可就沒法向皇帝交待了。

正在這時,一名錦衣衛來報,大同巡撫衛景瑗和代王來訪,楊永一聽,很是詫異,難道他們已經知道了姜瓖暗中投靠李自成的事,找自已商量對策來了!

此時容不得他多想,代王與衛景瑗已進入堂內,楊永自然是將代王讓到上座,幾人寒暄兩句後,很快進入正題。

衛景瑗尷尬的咳了兩聲道:“楊千戶,本官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楊永拱手道:“大人但講無妨,下官如能做到,無不遵從”。

衛景瑗的大同巡撫是正二品,楊永的錦衣衛千戶只是五品官,因此,衛景瑗在楊永面前自稱本官,楊永自稱下官,但由於錦衣衛是皇帝的私軍,不受地方節制,衛景瑗對楊永還是很客氣的。

此時,代王在一旁接連向衛景瑗使眼色,衛景瑗無奈,只好開門見山的說:“代王殿下想出城,不知楊千戶有沒有辦法做到?”。他這話讓一旁的代王很不爽,感情你衛景瑗是傳話來了。

楊永聽後一驚,真是稀罕,堂堂代王居然屈尊來找他幫忙了,忘了那天你那些惡僕妨礙錦衣衛執行公務的事了,起身向代王拱手道:“不知殿下是一人出城,還是與家人一同出域?”。

代王忙道:“當然是舉家出城,還要帶上金銀細軟,楊大人能否做到?”他這幾乎是承認自已要出逃了,可朝廷連藩王離開封地都是禁止的。

這個回答正中楊永下懷,他本來就看不上這個廢物王爺,更不要說他的家丁還招惹過自已了,更何況,據楊永所知,代王的一舉一動早已被姜瓖盯上了,怎麼可能讓他逃出生天,一旦姜瓖因為代王的事提前發難,豈不壞了他的大事。

因此,楊永思忖片刻道:“如果殿下一人出域,下官尚可辦到,舉家出城,請恕下官無能為力……”。這倒是實情,在大同城已經被姜瓖嚴密封鎖的情況下,確實只錦衣衛的暗道能夠出城了,但走大隊人馬車倆肯定是不行了,如果代王給的價碼足夠高,他楊永倒是可以考慮考慮,雖然這是錦衣衛的最高機密,絕不能洩露,但到時候大不了蒙上代王的雙眼,可人家代王不買他的賬啊!

“楊永!”,不等他說完,代王就已經怒氣衝衝的打斷了他,“你竟敢戲弄本王,信不信本王到陛下面前告你的狀”。

這就奇怪了,對衛景瑗,代王先是以金錢相誘,繼而出言威脅,再就是打苦情牌,為什麼到了楊永這裡,代王就只剩了威脅這一招呢?錦衣衛是幹什麼的,管偵察緝拿的,代王要是以金錢相誘,不是往槍口上撞嗎?至於苦情牌,不打也罷,因為錦衣衛幾乎都是冷酷無情、鐵石心腸的人。

但楊永也不怕代王告自已的狀,因為他錦衣衛是皇帝的私軍,一貫囂張跋扈,別說地方大員,連這些藩王都不放在眼裡,因此,楊永從牙縫裡擠出四個字:“悉聽尊便!”。

嗨呦!把代王氣得,再也按捺不住了,正要發作,一個錦衣衛進來向楊永稟道:“大人,不好了,一隊官兵包圍了咱們署理處”。

楊永一聽大驚,道:“是誰這麼大膽?”。

那名錦衣衛剛要回答,一個高亢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是老夫!”,眾人循聲看去,一個長鬚武將帶著一隊兵丁走了進來。

楊永定睛一看,是大同總兵姜瓖,他不但帶兵包圍了這裡,居然還闖了進來,錦衣衛是什麼,皇帝的私人武裝,跟皇帝的私人武裝幹架已經形同造反了,楊永頓時眼睛一眯,一道寒芒閃過,但心中卻是飛快的盤算,莫非那天的刺殺露了馬腳,不對啊!處理的很乾淨啊!可看姜瓖的樣子,又似乎胸有成竹。

但旋即楊永就換上了一副笑臉,向姜瓖拱手道:“下官見過總兵大人,不知錦衣衛哪裡得罪了大人,讓您如此興師動眾?”。

姜瓖也不繞彎子,捋了捋鬍鬚道:“前日,本官出巡時遭到一夥刺客的偷襲,楊千戶可知道?”。

楊永若無其事的道:“自然知道,聽說是一夥流賊混入城中,喬裝打扮欲刺殺姜總兵,企圖將我大同陷於群龍無首的境地,著實可惡”。

姜瓖哈哈大笑,讓一旁的代王心裡一陣發毛,姜瓖突然肯住笑聲,面露殺機道:“你可知刺殺我的人與你錦衣衛有何關係?”。

楊永鎮定自若的道:“一夥流賊而已,與我錦衣衛何干?”。

姜瓖身邊的一個副將道:“雖然大人對外宣稱無一活口,但有一個沒死透的,而且,他已經招了,說是你的部下侯明昊指使他乾的,對此,楊千戶作何解釋”。

楊永立即反駁道:“難道姜大人難道僅憑一紙口供就要認定是我錦衣衛所為?”。

“當然不會”,那個副將高聲道,“我們還在現場找到了這個”。說著,他就將一塊牌子高高舉起,楊永認得此物,那是他錦衣衛的腰牌,看來姜瓖今天來者不善,這是要攤牌啊!

姜瓖也不再廢話,向帶進來的兵士下令道,“給我將楊永、衛景瑗、代王一干人等拿下!”

眾兵丁就要上前,衛景瑗大叫道:“姜瓖,你難道要造反嗎?陛下待你可不薄”。

“不薄?”,姜瓖又一次大笑道:“你問問我手下的將士,都多久沒發餉銀了,而朝廷卻要他們餓著肚子去與幾十萬流賊拼命。待我不薄?你錦衣衛怎會對我和我的家人下手,吾弟姜瑄已經在平陽死於非命了,不是我姜瓖要反,是他崇禎逼得我不得不反!……”。

姜瓖話音未落,響起了三支弩箭的破空聲,是從二十步外的屏風後面射過來的,已經閃躲不及,其中兩支衝他的雙眼而來,姜瓖下意識的試圖將旁邊的副將拉到前面擋箭,但射手早已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動作,第三支弩箭射向了副將的面門,副將發出一聲慘叫後仆倒在地,姜瓖拉了個空,幾乎同一時時間,兩支弩箭已經雙雙命中了姜瓖的雙眼,且力道極大,外面只露箭尾,姜瓖仰面向後倒去。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讓眾人目瞪口呆,一時竟然寂靜無聲,姜瓖的一個親兵突然回過神來,一指楊永道:“他殺了總兵大人,為總兵大人報仇”。

話音未落,又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咽喉,親兵瞬間倒地而亡,眾人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閻應元收起弓弩,大踏步從屏風後面走出來,手中高高舉著一物,大聲道:“聖上有旨!爾等還不快快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