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詡安靜地站在一旁,等待著老夫人的答案。
“湛芸是老爺的二夫人的閨名。”老夫人的聲音雖輕,但聽在王詡的耳中卻如同一個炸雷,
這個名字應該就是女鬼自己的名字,畢竟不管是人還是鬼,跟隨這個人或鬼一生的就是名字了,而且名字和人的命理息息相關,糾纏在一起,密不可分。
沒想到女鬼會是老爺的二夫人,這個案子越來越有意思了。
於是王詡故意道:“老夫人,這個二夫人現在何處,我能見一下嗎。”
老夫人面色一垮嘆氣道:“哎,二夫人你是見不到的,她已經死了。”
“死了,”王詡的眉頭簇了起來。
王詡追問道:“二夫人是怎麼死的。”
“二孃她患了急病,沒幾天的功夫人就死了。”老夫人道。
“患的是什麼疾病。”王詡接著詢問。
“不知道,只是喊著心口痛,神志也清楚,沒幾天人就不在了,哎!”
“平日裡二夫人有沒有得罪什麼人。”王詡道。
“大人,你懷疑二孃是被人害死的。”老夫人震驚到。
“只是問問,因為張老爺至今昏迷,大公子又神智不清,現在二夫人又死了。很難不讓人聯想的。”
“我們家是一個大家族,人口不少,她也有自己的生活,我平日裡只管吃齋唸佛,不過問她的私事的,得罪什麼人我不清楚,但就算有也不至於要她的命啊。”
“二夫人,可找了大夫。”王詡道。
“自然都找遍了,可大夫只說是內焦火大,外邪入侵,非藥石可醫,連著找了幾個,都束手無策,
哎,本來還要再找的。可二孃她等不及,人就先去了。”老夫人說著眼角滴下了淚來。
“這樣啊,二夫人的丫鬟在嗎,我想向她詢問些情況。”
“二孃死後,她的丫鬟是個忠心的,受不了打擊,也當晚跟著去了。”老夫人抬手抹去眼角的淚痕,心痛地說道。
“嘿,丫鬟也死了。還真是個忠義之人吶,難得。”王詡語氣中多少帶著點不相信的意思了。
老夫人像是沒聽出,王詡語氣中的暗諷之意接著道:“是啊,現在世道艱辛,人心險惡,能有這樣的丫鬟陪著二孃,她也是有福了。”
“二夫人,有什麼親眷嗎。”
“二孃出身在戲班,從小就沒個親人的,是老爺看上了她,才把她娶進門來的。”
“那戲班還在嗎。”
“大人說笑了,戲班子都是到處賣藝的,哪裡會固定在一處呢,二孃已經嫁過來十幾年了,戲班子的人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
王詡只能用沉默表達現在的心情。
“府上最先出現昏迷,神智不清的是哪一位。”王詡道。
“是二孃,然後是我兒子,最後是老爺。”
“老夫人,今天的調查就學先到這,有什麼問題咱們明天再說。”王詡道。
老婦人焦急道:“大人,我兒子是不是已經好了。”
“這不好說的,按理說鬼物已經被我擒拿,大公子應該神智恢復才對。
可大公子現在還沒有恢復的跡象,這就難說了,也許他神魂被損傷得太深了,恢復的時間還需要再長些。”王詡撇了一眼昏迷中的大公子道。
老婦人失望地垂下來眼簾,嘴裡喃喃自語不知在說些什麼。
“老夫人,我們還要商量些事情,就不打擾了。”王詡招呼顧介向樓下走去。
“啊,你看看我淨想著兒子的事,實在是失禮了,來人啊送二位大人回去休息。”
“不必了,我們回鎮邪司了,反正離府上很近,打馬就到,到時候,老夫人別嫌棄我們麻煩就行了。
我們還有些事情要回去處理的,這就告辭了。”王詡推辭了兩句和顧介轉身離開。
出了張家堡,王詡道:“顧介,你去找人問問,張友仁家的祖墳在什麼地方。”
“喏。”顧介領命轉身就走。
王詡在路邊找了一塊大石坐下,一炷香的功夫顧介回來了。
“怎麼樣,問到了嗎。”
“問到了。就在張家堡後面的小山坡上,張友仁家的祖墳就在那裡。”
“好,咱們現在就去張家祖墳看看。”
“大人,為什麼要去看他們家的祖墳,難道您懷疑鬼物是從張家祖墳裡跑出來的。”
“到了再說。”
王詡和顧介飛身上馬直奔後山。
無錯書吧兩人走後不久,一個家丁就跑到老夫人的跟前道:“報與老夫人得知,鎮邪司的兩位大人,到後山去了。”
“你說什麼,他們去我張家祖墳幹什麼。”老夫人聽到下人的稟報,立刻就從秀凳上站了起來。
來回的在屋中踱著步子,足足轉悠了一盞茶的時間,這才緩緩地從新坐了回去。
“你下去領賞吧,今天的事和誰也不許提及明白了嗎。”
“我明白的。老夫人我告退了。”
家丁走後,老夫人端起桌上的茶水,慢慢的抿了一口,茶香肆意,滿齒留香,老夫人手裡轉動著念珠,酒裡念起了不知名的經文。
張家堡後面有一座小山,小山不高,山勢平緩,左高右低,向陽的山坡下,一條河流繞山而過。張家的祖墳就坐落在這片山坡之上。
“大人,這張家堡難怪能屹立數百年不倒。果然有獨到之處,您看這裡依山傍水,藏風聚氣,
尤其是還有一條河流經過,所謂水就是財。難怪這張家如此有錢了。原來是祖墳,選了這麼一塊風水寶地。”
“你還懂風水嗎。”王詡打量了顧介一番,這個胖子,不只是會拍馬屁,還懂得些真東西。
王詡對風水一道是不大懂得,知道一些也是皮毛。聽顧介說的頭頭是道便有此一問。
“我只是對風水一道有些興趣,說不上懂的。”顧介嘿嘿訕笑兩聲說道。
“別謙虛,你看看張家祖墳有沒有問題。”王詡道。
兩人說著話已經到了張家祖墳跟前,顧介聽到王詡的命令不敢怠慢,抻著脖子端詳起這一大片的墳包來。
張家堡在此地歷經數百年,張友仁家的老祖和歷代先人,都埋葬在此地,山坡上的墳墓不少,都十分的乾淨。
尤其是在中央位置,有一座十丈方圓的巨大墳包,墳包前是一塊漢白玉石碑,上門刻著一個張姓的名字。王詡打量了一番暗道:“想必這裡面埋葬的就是張家老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