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微微抬起眼,看著眼前焦急狂躁的小主人。
“老子不是個言而無信的蟒。可惜,力不從心了。小主人,你已經不適合修行了。咱們就此別過。”語畢,它自爆於城門下。
雲霄看得滿肚子惱火,一伸手,撈住即將飄散的蟒魂,將它收入乾坤錦囊之中。
大花蟒的屍身破碎,炸得漫天徹地,處處是碎肉。
神巫咣噹摔坐在地上:“什麼?畜生!畜生!竟敢自爆!畜生!這個畜生!”
他控制不住的嘶吼飆淚。這個畜生。它怎麼敢?怎麼敢……
雲霄在半空中吹了一口氣。便是一陣地動山搖的暴風,將城門前的塢軍吹得連連後退,後來乾脆就全軍撤退了。
扔下孤零零在城門前被風吹得翻滾的神巫,在夕陽下披頭散髮,哭嚎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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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錯書吧雲霄的狐魂回到肉身,睜眼看祁玄月:“那神巫怎麼辦?”
祁玄月道:“留他性命,讓他想想今日就吐血!”
她扶著雲霄站起身:“雲霄大師,你這修為絕非等閒!朕開始理解你的願望是成仙了!你好厲害!一定能成仙的!”
雲霄心頭一動:“借你吉言。”
祁玄月抿唇一笑:“你到底多少歲?其實你是個老頭子吧?修煉一百年那種!憑藉法術,駐顏有術。讓自己容顏不老!說說!說說!”
雲霄無奈的蹙著眉:“我就長這樣。”
“哪有十九歲就這麼厲害的?就算你出生就開始修行也才十九年啊!那大花蟒至少百年了吧!”
雲霄想了想:“嗯,我是個一百歲的老頭子,滿臉褶皺,鬍子那麼長!”他撩了撩胸口,假裝鬍子垂到胸前:“牙都掉沒了!又老又臭!”
祁玄月立即翹腳,捏著他的下頜,看他嘴裡的牙齒:“哪裡臭了?你香得無人能及!可是,就算能靠法術把褶皺撫平,也不可能換上一口新牙啊,你這牙齒一看就是年輕人的。修道這事,還真有天才不成?”
雲霄輕笑:“是啊,快誇我是個天才!”
祁玄月笑起來:“雲霄是天才!大大大天才!”
祁玄月摟著雲霄的胳膊,小夫妻高高興興往回走。
沿途就聽到兵將們的議論。
“那天上飛下來的冰球雪球是哪來的?那厚重的冰山是哪來的?”
“到底是誰打敗了大花蟒?”
“只見皇夫在城頭盤膝而坐,便有了後來的退敵神法,難道皇夫也是個神巫?”
“不不不,應該比神巫更厲害!難道皇夫是神仙下凡?”
“神仙下凡湛國就不會亡國了!”
“再是神仙,咱們聖上是真龍天子!可能是下凡來保著咱們聖上的吧!”
“怪不得聖上留著湛王夫婦呢,這樣的皇夫,是得好好哄著。”
“可敵萬軍。”
“真厲害啊!”
見聖上和皇夫路過,紛紛跪地:“聖上萬歲萬萬歲!皇夫千歲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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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玄月感嘆:“那大花蟒絲絲拉拉的聲音我雖然聽不懂,但我知道它是被神巫逼著出來攻城的。它被你用冰雪砸得那麼慘,神巫還讓它上,到底一頭撞爆了。真可憐。”
雲霄點點頭:“其實它是自爆的,最後關頭,神巫要把它製成行屍走肉繼續攻城。
它一看,反正也是一死了,不想沒了尊嚴,就自爆了。
而且,它跟著神巫是為了修行。它也看出,神巫已經不適合修行了。
契約獸背棄誓言離主的代價,就是自爆元身。好在,現在它的蟒魂自由了。”
祁玄月瞪大眼睛:“蟒魂?魂能單獨存在?不需要肉身了?”
雲霄悄悄在她耳邊說:“關於魂魄與肉身。你若跟我修行,學會如何進出你的靈識世界,就可以在靈識世界中看見蟒魂!讓它給你講講親身感受。”
祁玄月驚訝得張大嘴:“啊?什麼?你把大花蟒的魂魄弄來了?”
雲霄點點頭。
祁玄月搖他的胳膊:“看看!看看!”
雲霄搖頭:“只能在靈識世界裡看。”
祁玄月蹙眉:“就非讓朕入道唄?哪有皇帝入道的!”
雲霄輕笑:“又沒讓你穿道袍、沖天冠!偶爾打坐、讀讀道家的書。懷著一顆真誠的心。這對你做皇帝有什麼影響?”
祁玄月撅撅嘴:“哼!那是不是朕入道後就能知道你更多秘密?”
雲霄想了想:“那是自然。現在有一些事,講給你聽你不能理解。要親眼看呀。你自己的靈識你都感覺不到,你自己的靈識世界也控制不了。太不方便了。”
祁玄月想了想,能瞭解魂魄與肉身。這個還是挺感興趣的。
一路都在默默思考著,入道對帝王家有沒有什麼壞處。
以前是,凡事有好處才幹。
如今是,與雲霄有關的事,沒壞處就幹。
她和雲霄回到小院,進門就聽到廚房裡聲音古怪,雲霄的食指按在嘴唇上。
祁玄月會意,靜悄悄的湊過去。
倆人聽牆根十分的上癮。
就聽裡面立即沒聲音了。
已經腳步很輕了,還立即沒聲音了。耳力如此好的,只有四個影衛和黎修齊了。
剛才蹬城門樓是黎修齊和凌霜、凌雪、凌寒陪著去的。
此時幾人都在身後幾丈外。
家裡就剩下凌夜和小寧子了。
祁玄月揉揉下巴,腦子裡冒出一個古怪的想法。隨即又立刻打消了。
小寧子是太監啊。也幹不了什麼吧。
難不成剛赦免一個假侯爺,這又來了一個假太監?
不可能!不可能!
從她出生,小寧子那時七八歲,就開始伺候她,到如今都快二十年了,他肯定是真太監。
既然是真的,他跟凌夜能幹點啥?
可別是他得罪了凌夜,被凌夜用了什麼私刑!凌夜下手可毒啊。
祁玄月怕小寧子吃了虧,走到廚房門前,一把推開門。
就見倆人一個燒火、一個摘菜,和諧的不得了。
祁玄月嘴一撇,裝!再裝!
小寧子那嘴唇都腫成什麼樣了?別的不說,親嘴這事,祁玄月可是過來人!她湊過去拍拍小寧子的肩膀:“若有人欺負你,只管告訴朕!朕讓她再也見不著你。”
凌夜在灶臺前煽火,見祁玄月進來,立即跪地行禮。
小寧子放下手上的活兒,跪地磕了頭:“沒有,沒有,奴才就是,閒來無事,幫著摘個菜。”
祁玄月嗯了一聲:“都是朕的至親,知道該怎麼做吧。”
凌夜一個頭碰到地上:“屬下明白。”
祁玄月心說,明白個屁,小嘴一親上,你還記得什麼是天高地厚。
只盼是兩情相悅。別是武力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