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我走,我偏不走。”
轉過頭來的晉青枝想了想,憑什麼她就要走?
想讓她來,她便來。想讓她走,她便走。
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晉青枝!”
“有何貴幹?”
到了這時候,晉青枝也懶得對安成候再稱呼什麼公爹不公爹了?仗著年紀大,便為老不尊的玩意兒,她晉青枝可是沒有什麼興致再虛與委蛇。
安成候被氣的兩眼瞪成銅鑼一般大,像極了侯府門前的兩尊石獅子。
反觀晉青枝則是唇角帶笑的瞧著安成候。
一時間,只聞見安成候喘著粗氣的聲音,餘下的紅秀和雲遮都是一副心驚膽戰的低頭不語。
“你給我滾!”
憋了半天,安成候憋出了這幾個字。
晉青枝笑道:“那恐怕就要讓您失望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夫君在哪裡,我自然就在哪裡。”
說著,晉青枝一個轉身就走了。
等林慕安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瞧著晉青枝低頭閉眼躺在軟榻上的時候,輕聲問道:“夫人,外面日頭正好,你怎的在房中待著不出去轉轉?”
晉青枝冷哼一聲,轉個身子不願搭理。
在她看來,林慕安如今也是同那左秉蒼是一丘之貉,更遑論林慕安還盯著左逸塵的身子,更是惹得她心煩。
“夫人...”
見晉青枝不吭聲,林慕安上前搖晃了兩下,輕聲又喚了幾聲。
晉青枝被纏得煩了,便睜眼瞪著林慕安怒道:“你休得在我面前賣乖討好,有本事你去將左秉蒼好好收拾一番!”
收拾不了安成候,還能收拾不了安成候的兒子了?
晉青枝是負氣說完的這話,可林慕安卻是聽的眉頭深鎖。
他這幾日都在忙著四處結交之前的故友,以期能幫安成候回到兵馬司裡,一步步試圖染指整個天成王朝的大軍。
安成候之所以能被封為侯爵,那必然也是有一定才能的。
這一點,林慕安從來都不會小看。
“好,我去。”
他正好藉此機會,再去探聽一下安成候到底有沒有助他一臂之力的決心。
晉青枝一聽,立馬起身拽著林慕安的衣角:“可是當真?”
“自然當真。”
不將安成候徹底解決,他也不放心。
“那我同你一起去可好?”
這等子大快人心的時刻,晉青枝當然不想錯過,跟在林慕安的身後,便又朝著錦川閣裡行去。
待安成候看到林慕安身後的晉青枝時,面上又是一臉的冷意:“我兒這是來尋為父的不是?”
林慕安行禮:“父親誤會兒子了,兒子只是想來問問父親為何會生氣。”
在來的路上,晉青枝已然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林慕安對於晉青枝與安成候的爭鬧不上心,唯獨怕安成候當真就不管不顧了。
於他,可是沒有一絲的好處。
他想要的才剛剛開始。
見此,晉青枝立馬說道:“你不是要將我與夫君轟出這安成侯府嗎?現在便可當著夫君的面說清楚,免得夫君不知曉你是何意。”
安成候怒道:“我與我兒說話,何時輪到你插嘴了?”
晉青枝不服,仍舊是睨著安成候回道:“怎的,你在面前說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般樣子,當著夫君的面,便什麼都不敢說了。正好,也讓你兒瞧瞧你這做父親的是什麼面目!”
這樣好的時機,晉青枝可不想錯過,也想依著這樣好的時機,讓安成候清楚她晉青枝在林慕安心裡的分量。
女子,總歸是希望有一個人偏愛自己的。
林慕安一看情況不對,連忙擋在晉青枝的身前緩和道:“父親都是小事,你不必介懷。我來此也不過是想問問父親可忘了我日前與你說的話了?”
一剎那,安成候愣住了。
“父親,看在我與你都奢望能做成的大事上,便不要再與青枝鬥氣了。”
林慕安又再多說了幾句,安成候的氣焰也徹底的沒了。
如是此事做成,區區一個晉青枝又何足掛齒?
孰輕孰重,安成候也是分得清的。
“我兒句句在理,我一個長輩實則不該與兒媳這般鬥氣。好了,父親知錯了,你也快將青枝帶回去。”安成候不情不願的說了一句,就聽到前院那裡傳來的吵鬧聲。
“不好了!不好了!禁衛軍將府裡給圍起來了!”
報信的小廝轉眼間就跪倒在廳堂中。
林慕安隱隱覺得不安,忙朝著那小廝急道:“禁衛軍怎會到的?”
安成候也急道:“禁衛軍到此,可是為了什麼事?”
甚至,連晉青枝都不解宮中的禁衛軍怎麼會這般圍了安成侯府,類似於這般的事情,除了抄家,謀逆之外的大事,這永豐城中還沒有誰家有這般大的臉面能將當今聖上的親衛給招來。
晉青枝下意識的瞧著林慕安,再聯想到林慕安連日來的早出晚歸,輕聲問道:“夫君,可是你在外做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了?”
事已至此,林慕安也知藏不下去了,只能點了點頭。
一瞬間,晉青枝只覺得一切都好似一場噩夢。
無論她再嫁多少次,重生多少次,總是不得善終。
“一切還未謀定,夫人不必擔心。”
“禁衛軍都來了,你讓我如何不擔心?你究竟是做出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才會招致這般橫禍?”
死也要死個明白。
林慕安無比頹靡的望了望天,讓晉青枝也忍不住一下跌坐在地上。
覬覦皇位,那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夫君,你可真是大膽。”晉青枝顫顫巍巍的說完,身子也不住的顫抖起來。
她想要的從來都是得一人偏愛,過著安安穩穩的日子。
怎知,前世今生,依舊是這般的悽慘下場。
一旁的林媽上前扶起晉青枝,不經意間在晉青枝的耳畔道了一句:“青枝,我的女兒,這一切都是他們應得的,你與我餘生都不必再受這般懊惱了。”
“女兒?”
林媽朝著晉青枝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慈愛的笑意。
三歲之前的記憶撲面而來,像極了晉尚書書房中掛著的那張母親的畫像。
此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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