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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嫁妝

回到院中,楊興博扶著無憂靠在榻上,替她搭了張薄毯,就去了前院。

尚嬤嬤端了飲品,倒了一杯遞到無憂手中,正準備說話,柳兒匆匆進來,低聲道:“少夫人,嫁妝有問題!”無憂和尚嬤嬤同時一愣,無憂就要起來,尚嬤嬤按住她,問柳兒:“什麼意思?”

柳兒把手中的嫁妝冊子遞給無憂,無憂接過看看,疑惑抬頭:“沒錯呀,爹爹給我的就是這個,難道東西對不上?”想想又不會,謝氏不會做這種事,父親更不會。

柳兒搖頭,“東西全都對得上,不過少夫人不知,前段時間太太把咱們太太的嫁妝整理後讓奴婢入庫,今天奴隸看了老爺給夫人準備的嫁妝單子,發現兩份嫁妝相差不大,以為只是巧合,可清點時才發現,老爺給的嫁妝與咱們太太留下的款式和規格大致相同,只是老爺給的東西更厚重!”

無憂心中明白,柳兒口中的咱們太太喚的是自己親孃,也虧這丫頭說起來不拗口。無憂溫聲道:“這是怎麼說?”柳兒輕輕道:“夫人去看看就知道了!”幾人起身來到庫房,柳兒親自搬出幾個匣子,拿出裡面的物品,請無憂過目。無憂分別從兩個匣子中拿出一支髮簪,兩枝都是金簪,沒有太多花式卻顯得簡潔大氣,但很快無憂發現其中一支明顯要重很多,用來簪髮根本不實用,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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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兒道:“老爺給夫人的嫁妝都是這種,樣式大多不算精美,不實用但是非常貴重!”無憂又檢視了其他物品,金銀器物全都厚重,書畫瓷器更加精美!就連幾斛珍珠也更加圓潤!無憂輕輕蹙眉,心中有點不安,父親的做法,不像給她的嫁妝,更像一份保障。她想想不明白,尚嬤嬤安慰道:“明天是回門的日子,到時夫人問問老爺就知道了!”無憂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誰知到了傍晚,小丫環稟告易家有人送信來了,無憂詫異,明天就是回門的日子,父親怎麼在這時候送信過來?這時楊興博也回來了,他把信遞給無憂:“難道家裡出了事?”無憂拆開信,看著看著心如刀割,不禁淚流滿面,楊興博急了,忙問:“怎麼哭了?父親的信裡怎麼說?”無憂哽咽,說不出話來,將信遞給他,楊興博接過看完,詫異道:“怎麼會出這種事?讓送信的人進來回話!”

柳兒帶進來一個小廝,那小廝進門就跪下,給二人磕頭問好。楊興博沉聲道:“岳父到底因何事離開?”那小廝不敢抬頭,伏著身子道:“一大早就有柳城的夥計來了,老爺問了他一些事,就吩咐大傢伙收拾東西,說柳城出了事要立刻趕去,走時老爺讓小的給姑奶奶送信過來,說讓姑奶奶不要擔心,柳城的幾個鋪子被人算計,可能牽連人命,幾個掌櫃的被羈押在縣衙,老爺要去主持大局,老爺說,請姑爺姑奶奶放心,柳城縣令與他交情匪淺,等事情解決了他就回來!”無憂的心放下一些,可又想起自己少時與父親分離,如今剛團聚不足兩月,自己又出嫁了,以後更難侍奉父親膝下,心中悲痛,淚水又流下來了。楊興博知她心意,軟言安慰,尚嬤嬤也在一旁開解,無憂方緩了過來,柳兒打了水來,楊興博親手給她淨面,又幫她用雞蛋敷了因流淚而稍顯紅腫的眼睛,兩人才相攜去壽安堂用膳。

用膳後,無憂留在老太太處陪老人家聊天,老太爺帶著兒子孫子去了前院。書房中,楊正裴憤怒道:“皇上將妹夫一家羈押,已下旨沒收家產,全家發配北疆!”老太爺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精氣,靠在椅子上,喃喃道:“皇上到底想怎麼樣?易浩雖在魯王身邊,卻並沒有幫魯王做什麼,甚至想盡辦法掏空了魯王的庫房,斷了魯王的財路,讓他後援不繼。如今魯王已死,皇上去了心腹大患,這其中易浩居功不可謂不大,可他不但不賞,還要重罰!”說完,閉眼沉思,良久,楊興博道:“祖父,孫兒想謀個北疆的差事。請祖父,父親助我!”老太爺睜開眼,望望楊正裴,又與楊正裴一同把目光落到楊興博身上,說:“你可知,你若去北疆,無憂肯定要同去,到時事情就瞞不住了?”楊興博輕笑:“祖父以為我們已經瞞過無憂了嗎?她那麼聰明,怎會想不到,即使柳城事情再大,岳父一人去足就行了,岳母和凌雲卻可以留在京城等我們回門,她不說只不過是不想我們擔心罷了!”兩人一愣,想想也是,楊正裴拍拍他的肩膀,道:“你倆都很好,我這就去吏部,你們在家安心等待!”說罷,抬步離開。老太爺也對楊興博說道:“祖父想練練字,你幫我研究墨吧!”楊興博忙躬身應是。

一處小院中,無憂與楊悅斜倚在一個榻上,無憂笑問:“二叔二嬸怎麼沒把大姐姐接回來?”成親後,無憂就改了口,一應親人都是按照楊家人稱呼。楊悅輕聲說:“原來朱家早就給了大姐姐放妻書,小寶也歸大姐姐撫養,爹孃早就想把他們接回雲城,可姐姐說不想回到傷心地。現在他們在吉利鎮上置了房產,還買了幾間鋪面租了出去,小寶在鎮上的私塾唸書,日子倒過得清閒。”

她把頭枕在無憂肩頭:“魯王兵敗後,雲城大小官員受牽連的不下數十人,朱家也被查出曾經資助魯王,朱老太爺自知犯了大錯,不願被抓受辱,在飯食中下了毒藥,朱家一門都死了!”她輕輕一嘆:“哎,朱老太爺在放姐姐出逃時就給了姐姐兩封信,讓姐姐一封離開雲城後再看,一封在他死後再開啟。姐姐到了吉利鎮看了第一封信,信中說朱家現在進退唯谷,給了姐姐放妻書,無論姐姐是否再嫁,都希望姐姐能將小寶好好撫養長大;朱家人死後,姐姐看了第二封信,原來朱家二爺有個嫡子,不知什麼原因,從小養在京城外的一個莊子上,世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人,朱老太爺把這孩子託付給姐姐,說朱家二房的骨血就剩下這個孫子。爹爹知道後讓人偷偷把那孩子接來,不過六七歲的樣子,爹爹把人給姐姐送去,演了一場戲,讓那孩子裝著是個乞兒,姐姐把他撿回去,爹爹認了他為義子,讓他與小寶一起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