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語落,那漫天藍蓮“嗖”的一聲消失了。
望著那消失的藍蓮,霎那間,蠱道人臉色煞白,有一股強烈的危機感滋生,就好像這天塌了一般。
“轟!”
蠱道人怎麼也沒有想到,此時,他的整個身體瞬間變的幽藍,周身上下竟然開出了一朵朵冰藍色的蓮花。
望著身上的藍蓮,蠱道人驚詫莫名,拼命地想摘掉,可無論怎麼弄,那蓮花都如同根植了血肉一般,沒有任何辦法去掉。
“這不是真正的蓮!”
蠱道人說完,以肉眼可見,他的身體竟然漸漸變得虛幻起來。
“你到底是誰?你不可能是那些謝老鬼的徒弟!”
這一刻,蠱道人才真正醒悟過來,他看向長生,滿是驚恐。
“就這麼死了,太便宜你了。”長生冷笑,顫抖著站了起來,他不再去管蠱道人而是艱難地挪動到無心身前,他看著無心慘白的臉,心如刀割,他緩緩轉過頭,再次看向蠱道人,幽幽道:“死!”
這一聲落下,長生緩緩伸出手掌,隔空對著蠱道人就是一抓。
此刻,那蠱道人身上藍蓮猛地燃了起來。
所有藍蓮一瞬間都化為了濃濃烈焰,一簇簇火焰升騰間,燒的蠱道人痛苦哀嚎起來。
伴隨著那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更妖的一幕出現了,那蠱道人的身體從腳開始竟一點點化為虛無,到最後,僅剩下一個驚恐無比的頭顱。
忽然,頭顱蠱道人大吼。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白衣,你是暗河世子白衣!”
“哈哈哈哈,你竟是白衣,死在暗河世子手上,老道我不虧。”
當那顆頭顱徹底消失,蠱道人的聲音也戛然而止。
蠱道人身旁,隨著蠱道人的焚滅,那兩尊金色的藥人也瞬間倒地,一點點虛化為微塵。
“無心,兄弟……”
長生看著無心喃喃,兩眼一黑,“噗通”一聲栽倒,暈了過去。
“……”
此刻,藥王谷,藥王殿內。
一位全身罩著漆黑斗篷的人看著那大堂上方的牌匾,一遍遍地念叨著。
“藥王殿……”
良久後,他冷笑一聲,沉聲道:“師尊,當年你知我想要復活她,卻不肯將那後半部的“藥王經”傳於我,這我不怪你,可是你將那藥王之位傳給大師兄,我真的理解不了,論才能,論實力我哪一樣不比大師兄強,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黑袍人青筋暴起,攥緊了雙拳,對著那牌匾,越說越激動。
“哈哈哈,今天,我就滅了藥王谷,若你泉下有知,仔細看看,是不是自己當初瞎了眼!”
“我要讓藥王谷通通死絕,一個不留。”
“哈哈哈……!”
黑袍人面目猙獰,放聲大笑,此刻,在他身後,憑空出現了一位同樣身著黑袍的老者。
老者走到黑袍人面前,躬身行禮,說道:“主上,那蠱老鬼……”說到這,那老者竟然止住了話語。
黑袍人轉身,目光幽幽,看向那老者,揹著手問道:“怎麼了,沒殺掉那人?”
老者一嘆,想了想,這才說道:“具傳回的訊息,是否除掉六皇子暫時還不清楚,只是那蠱老鬼已經死了,並且,連他那兩具金甲藥人也一同消失了。”
聽老者說完,黑袍人手指放在嘴邊,“虛”了一聲,悠悠道:“那個名字不可說。”說完,他陷入了沉思,良久後,他猛然抬頭,看向老者,目光銳利。
“有高手跟著他,會不會是天啟城那位的安排?”
見到黑袍人的目光,老者一顫,低聲道:“還不知道,根據之前的情報,他身邊只有一位暗河逍遙天境的殺手跟隨,可以蠱老鬼的實力,不應該……”
“查!”
黑袍人吐了一字,老者允諾,躬身退出大殿,可還沒走幾步,黑袍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還沒有我那師侄的訊息麼?”
“暫時還沒有,應該很快就能找到,畢竟,藥王谷就這麼大,我們早就將它圍了起來,料想那小妮子也逃不出去。”
“今晚,我就要知道她的確切位置。”
“是!”
老者應了聲,身影消失在大殿中。
見到老者離開,黑袍人又看向那頭頂的牌匾,幽幽道:“華錦小師侄,你到底藏哪了?”
……
天啟城,皇宮之中。
天啟帝蕭若瑾手裡捏著一份奏報,正在看的入神,在他案前不遠處,正有一位衣著華貴的老者躬身而立,這老者正是如今北離的大司徒司空雲風。
司空家,就如同蕭瑟說的一樣,幾代都在北離為官,在這一代代人的努力下,造就了家族的鼎盛,如今,那家主司空雲風更是早就成為了北離第一實權人物。
在這北離,恐怕也就只有一人,能穩穩地壓住他,那就是眼前的天啟帝蕭若瑾。
此刻,司空雲風目不轉睛地盯著蕭若瑾,十分謹小慎微,甚至連大氣都有些不敢喘。
好半晌後,蕭若瑾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的奏報,微微抬頭,看向司空雲風,淡淡道:“司空卿家還有事?”
“陛下,老臣萬死!”說著,司空雲風竟然迎頭跪了下去,他低著頭,眼淚都在眼圈打著轉。
看著司空雲風的作態,蕭若瑾微微一笑,心裡暗罵一聲老狐狸,但在那臉上卻沒表現出來。
“愛卿,這是何意呀?”
“陛下,老臣管教無方,我那孽畜二兒子竟然教唆司空名殺害六皇子殿下,實在該死,幸好那孽畜為暗河所殺,要是六皇子陛下有什麼閃失,老臣一家幾百口就算全部償命也不夠啊陛下,請,陛下賜臣死罪。”
說到這,司空雲風竟然老淚縱橫,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抽泣起來。
“唉!”
“起來說。”
無錯書吧蕭若瑾一嘆,擺了擺手,眼神示意身旁的小太監將司空雲風攙扶起來。
“司空卿家,你二兒子欲殺六殿下可是你的受意?”
聽到這話,司空雲風一顫,竟然哆嗦起來,趕忙連聲道:“陛下明見,自然不是,不是,絕對不是……”
蕭若瑾淡然一笑,搖頭道:“既然不是,你怕什麼,一人做事一人當,孤自然不會因為這件事遷怒你司空家,去吧,朕有些乏了。”
說著,蕭若瑾悠悠站了起來,就要離開。
“陛下,老臣還有事。”
“那就說。”
“這個,這個……”
司空雲風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了出來。
“陛下,那暗河世子已對我司空家下了白衣令,限我司空家十日內離開北離,您看,這,老臣捨不得陛下呀,還要在陛下身旁鞍前馬後伺候,我還……”
司空雲風說著又跪了下去,可話還沒說完,就被蕭若瑾打斷了。
此刻,蕭若瑾的面色有些不好看了,他盯著司空雲風,說出的話有些冷。
“怎麼,你兒子要殺我兒子,我兒子的朋友要替他出氣,我這做老子的還要阻止不成?”
蕭若瑾說完,司空雲風愣了一瞬,一時間竟無言以對,半晌後,他竟又哭了起來。
“陛下呀,我司空家有罪,自當要陛下來治罪,他暗河不過是一群只會暗殺取人性命的陰險齷齪之輩,都能堂而皇之地恐嚇起朝堂大員,長此以往下去,這北離怕是要成為他暗……”
“放肆!”
蕭若瑾猛地一拍桌案,硬是將司空雲風剩下的話憋了回去。
等了好一會兒,蕭若瑾才幽幽道:“你找錯人了,這事朕辦不了,該找誰找誰去。”
蕭若瑾說完,招過小太監從內側門走了。
此刻,大殿上,只剩下司空雲風一人,他看著蕭若瑾離開方向,喃喃自語:“陛下的意思是,找誰呢?”
想了好一會兒,他忽然一拍後腦勺,竟然真的悟了出來。
“陛下的意思是,找赤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