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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兩位債主

等了好一會兒,雷無桀才捂著腰,呲牙咧嘴走進了客棧,來到謝廣坤身前。

“你是怎麼出手的?”雷無桀問。

謝廣坤並不搭理雷無桀,一門心思全放在桃花釀上,此刻正喝到興頭,卻發現壺裡見了底,便有點掃興,憋了雷無桀一眼,說道:“別問,我再送你出去一次,你就清楚了。”

謝廣坤說完,雷無桀一個哆嗦,趕忙往後退,退到蕭瑟身旁,臉有點紅。

“我說你是傻呀還是傻呀,你才金剛凡境,去單挑逍遙天境,不如一刀劈死你得了,一了百了,省得給江南霹靂堂丟臉。”蕭瑟的話很刻薄,可雷無桀並不介意。

“你說這位老人家是逍遙天境的大高手,用刀砍我了?”雷無桀有點興奮,好像被逍遙天境的高手揍很有面子,可高興了半天,又覺得不太對。

“怎麼可能,蕭瑟,他用刀砍我,為啥我沒受傷?”雷無桀再次檢查了一遍身體。

蕭瑟嘆了口氣,很無奈。

“刀背。”

長生和蕭瑟的話幾乎同時響起。

“啊。”

雷無桀有點尷尬,放棄了動用劍匣與謝廣坤拼命的想法。

“他是你仇家?”

雷無桀問蕭瑟,蕭瑟卻沒搭理他。

“老人家,吃完了飯,趕緊走吧,外面雪大,別迷了路。”長生手指敲著桌面,似笑非笑地看著謝廣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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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長生的話,謝廣坤打了個飽嗝,拍拍肚皮,將酒壺蓋兒拔了,倒著控了控,眼看著一滴酒也沒了,這才將酒壺隨意地扔了,“咣噹”一聲,竟將空盤子砸掉了個邊兒。

“不盡興,不能喝了,再喝耽誤事,這麼好的酒恐怕再也喝不到了。”謝廣坤伸了個懶腰,將腰間的佩刀拍在酒桌上,眯著眼,看向蕭瑟,隨後又將目光挪到長生臉上。

“敢問小哥兒怎麼稱呼?”

“長生。”

“長生?”謝廣坤唸叨一句,臉色變了,直接站了起來,盯著長生,看了半天才確定,與他記憶裡的不是同一個人。

“很像我故人的名字。”

“能成為謝家陰陽鬼刀的故人,想必那人會感到很榮幸。”長生淡淡道。

“不錯,竟然知道老夫的名號,看來死在老夫刀下也不算虧。”謝廣坤說完,看向蕭瑟,冷聲道:“說遺言吧,有三句,這屋子裡的人,只能活一個,我看這紅衣小子挺順眼,就留他吧。”

蕭瑟聽完,不僅沒怕,反而笑了。

“暗河行事一貫不留活口,今天是怎麼了,轉性了,還是獨給我蕭某留了面子?”

“不用問了,是看在酒好的面子上。”謝廣坤指著空酒壺,舔舔嘴唇,有點意猶未盡。

“打個賭怎麼樣?”蕭瑟從前臺拎出一罈桃花釀,走到兩人桌前,直接坐了下去。

“賭什麼?”謝廣坤問。

“賭你今天殺不了我。”蕭瑟淡然一笑。

“賭注?”

“我客棧所有的桃花釀。”

蕭瑟說完,謝廣坤搖頭,說道:“這賭注不好,殺了你,也都是我的。”

“不過,我這人的確好賭,賭注少點也無所謂,你要什麼?”

“我要的很簡單,你輸了只要告訴我,誰要買我的命。”

謝廣坤聽過,搖頭。

“雖然你贏不了,但是,不行,暗河有暗河的規矩,再有,就算我想說也沒用,我只是執行者,其他一概不知。”

“沒意思。”蕭瑟站起來,把酒罈子“咣”地一聲放在長生身前,說道:“這壇額外贈送。”

長生笑笑,“嘭”地將酒罈塞拔了,聞了聞。

“雖然說酒不錯,不過,蕭老闆,你的命真不值錢,五兩銀子加一罈酒,我都替你感到不值。”長生說完,也沒客氣,抓起酒罈猛地灌了一口。

“你看到了,我又喝了他的酒,它的命我保了。”長生將酒罈放下,眼神有點迷離,瞪著眼看謝廣坤,都看出了重影。

“少年,你死在酒上,下輩子或許能做個酒仙。”

謝廣坤說完,殺氣陡然迸發,桌上的刀在顫,在一點點出鞘。

胖瘦夥計一個哆嗦,嚇得抱頭蹲了下去,至於雷無桀,雙手扶著劍匣,做好了隨時啟用的準備,這裡最淡定的反而是蕭瑟,他懶散地靠在櫃檯邊,看著謝廣坤,好像一個局外人。

“要動手!”長生冷笑,從懷中拿出了一枚墨玉牌,對著謝廣坤扔了過去。

謝廣坤抓住黑牌,低頭看了一眼,黑牌上只有兩個字——“白衣”

見到這兩個字,謝廣坤竟然一個哆嗦,身上聚集的殺氣瞬間煙消雲散,整個人立馬蔫了。

“白,白,白……”

謝廣坤白了半天,嘴打顫兒,那個“衣”字終究沒敢念出來。

“這……”

謝廣坤猛然抬頭看向長生,滿臉不可置信。

“你竟是他!”

喝了不少酒,長生心裡莫名煩躁,再懶得與謝廣坤廢話,直接吐了一個字。

“滾!”

謝廣坤一愣,突然想起了那一日,這殺神一人獨戰十三宗族族長的絕世風姿,現在,打死也不敢跟他叫板。

“好,好。”

謝廣坤連說兩個好字,脖頸兒冒汗,哆哆嗦嗦地抓起桌上的佩刀,將玉牌恭恭敬敬地放在長生身前,躬著身退了出去。

門外馬嘶長鳴,踏雪的聲音逐漸遠去。

“這麼年輕,到底是個多大的人物啊。”

雷無桀將目光從門外收回來,看著長生,心裡嘀咕。

長生托起酒罈,對雷無桀示意。

雷無桀一愣,心領神會,拎著劍匣,走了過來,坐上剛剛謝廣坤的位置,盯著長生手中的酒罈子。

“蕭老闆,有酒無菜。”

“我要出門收賬,去弄幾個素菜,就當為本掌櫃送行了。”蕭瑟敲打前臺,將蹲著的二位夥計敲了起來。

胖瘦夥計長舒了一口氣,說道:“老闆,你都要走了,還不吃點好的麼?”

“素菜最好,健康。”蕭瑟瞪眼,走到桌前坐了下去。

長生嘆了口氣,又將懷裡那五兩銀子摸了出來,扔給了夥計。

“上好的。”

“這銀子是我的。”蕭瑟看著夥計手裡的銀子撇嘴。

“是我掙的。”長生不以為然。

“暗河的少主還在乎這幾兩銀子麼?”蕭瑟苦笑。

長生並未回答,也笑了。

雷無桀為三人倒好了酒,率先舉起酒杯,說道:“重新介紹一下,江南霹靂堂雷家雷無桀,師從雷轟,請問二位怎麼稱呼?”

“叫我債主。”蕭瑟懶洋洋說道。

“長生,不過,你也可以稱呼我為債主。”長生似笑非笑。

雷無桀聽完,有點懵圈,對著長生說道:“我砸了蕭老闆的客棧,應賠一百兩,可我雷無桀何時欠過你錢?”

“剛剛欠的。”長生說完,用手指著門外,說道:“我那匹馬叫踏雪龍駒,市值二百兩,被你打跑的強盜騎走了,你說,這錢你不出誰出?”

“咣噹”

雷無桀手裡的酒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