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雨敲了敲宇文山的房門，道：“宇文公子，我家小姐來了。”
房間裡沒有回應，正當杏雨要再次敲門時，房門被開啟。
杏雨有些尷尬的收回放在半空中的手。
宇文山看了二人幾眼，道：“進來吧。”
宇文山身著樸素，頭髮亂糟糟的沒有打理，臉上的鬍渣也有些長。
“是你寫信給我的？”宇文山看著霧予問。
“是。”
沉默片刻，宇文山又問：“……宇文溪果真還活著？”
“是。我還知道她如今在何處。”霧予直視他的眼睛。
“她……她現在在何處？”宇文山聲音有些顫抖。
當年他沒被逐出宇文家時，就和宇文溪的關係特別好。
但造化弄人，一別幾十年，後來他得知天罡派掌門死亡，宇文溪下落不明，很有可能已經死亡，他痛心欲絕。
他想要來替她報仇，但僅憑他一個人的力量怎麼能行，被陳循一幫人打斷了腿，最後狼狽逃離。
儘管自己醫術再高，但那條腿最後也瘸了。
如今，宇文溪沒死，他不知道應該是什麼心情。
他慶幸她還活著，但她這幾年帶著仇恨，過的一定不好。
“我可以告訴你她在哪，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霧予緩慢開口：“幫我救個人，以你的醫術，我相信你能做到。”
“好。”宇文山爽快答應，“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她在哪了吧。”
霧予點頭：“在天罡派，情況不容樂觀。”
“什麼？！”
霧予：“等會你隨我去天罡派。”
-
霧予寫了封信，交給杏雨，讓杏雨拿給五皇子蕭穆。
杏雨離開後，霧予帶著宇文山離開，去了天罡派。
“站住！”
正在天罡派大門巡邏的弟子叫住了霧予。
那名弟子：“沈師姐。不知這位是？”
霧予噢了一聲，“他是我的任務物件。要看看任務嗎？”
霧予將手裡的任務手冊拿在手上，揮了揮。
儘管有些疑惑，但也沒打算真的檢查，畢竟霧予頭上掛著個內門弟子的稱號，他們這些外門弟子也不敢得罪。
“不用不用，我們自然是相信沈師姐的，沈師姐請。”
“嗯。”
霧予帶著宇文山光明正大的走近天罡派，一路經過外門和內門，最後進了自己的住所。
紀凜正坐在床邊，照顧宇文溪。
宇文山快步走近床邊，眼眶不自覺的溼潤。
紀凜有些警惕又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霧予道：“他是宇文山。”
紀凜有些驚喜，不過隨後很快反應過來，“舅舅，請您一定要救救母親！”
宇文山完全沒注意這還有個人，聽到此話，才知道這是宇文溪的兒子，他有些不確定：“你是小溪的兒子？”
“是。”
“好，好孩子。”宇文山將他扶起，“你放心，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救你母親的。”
“多謝舅舅！”
“你們先出去吧。”宇文山揮手，對兩人道。
兩人回到院子裡，一時沒有話。
紀凜突然出聲：“多謝。”
霧予為他做了太多太多，他不知道該怎麼謝她。
霧予勾唇，還是以前的那個調調：“要謝我就以身相許呀。”
“好。”
紀凜側著頭看他，眼神真摯而熱烈，看不出別的情緒。
如果這是她想要的，那他會給她。
霧予愣了一瞬，輕笑：“不許反悔喔。”
“不會。”紀凜一把將霧予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霧予能清晰的感受到他撥出的熱氣。
霧予掙扎了一下，他抱得很緊，沒法動彈。
霧予眨巴眨巴眼睛，有些錯愕，這麼快的嗎？
“別動，讓我抱會。”
霧予不再動，既然是他主動的，那這便宜不佔白不佔。
霧予伸手環住他的腰，心安理得的抱著他。
她明顯感覺到紀凜身子一僵，在霧予看不見的地方，耳尖再次紅了，他想要退開，但沒想到霧予抱的也緊。
“咳咳，你……放開我。”
“不要。”她還沒抱夠呢，怎麼能放開。
-
半個時辰後，宇文山才從房間裡出來。
紀凜和霧予離得老遠，紀凜眼神飄忽，臉上還有沒退下去的紅色。霧予坐在另一邊，沒什麼表情，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宇文山垂著頭，有些氣餒，沒注意到兩人的異樣。
紀凜：“舅舅，我母親她……如何了。”
宇文山皺著眉，面上痛苦，搖了搖頭：“她身體損耗太嚴重……我……”
“不會的……”
“我會想辦法，一定能讓她活下來！”
宇文山說完，就到一旁去琢磨救治的辦法了。
霧予在一旁，嘆了口氣，聽天由命吧。
-
兩天後。
宇文山給宇文溪施了針，她竟奇蹟般的轉醒了。
“母親，你終於醒了。”
宇文溪溫柔一笑，還以為是做夢，沒想到真的見到了紀凜。
不過她突然想到什麼，蒼白的臉上有些慌張：“凜兒，快離開這裡，這裡很危險。”
“母親，我沒事，這裡很安全。”
“那就好那就好。”
“這是……”宇文溪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宇文山，儘管幾十年過去，但這張臉她始終沒有忘記。
“哥……你怎麼來了？”宇文溪聲音哽咽。
宇文山：“小溪，對不起，我來晚了。”
“小溪，你放心，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宇文溪搖搖頭，笑著：“我知道自己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能見到你們我很開心。”
“不會的！”宇文山有些崩潰，他救了那麼多人，為何獨獨救不了自己的妹妹！
“別擔心。”宇文溪氣息微弱，看向紀凜：“陳循一生所求便是天罡派每任掌門的絕世功法，他囚禁我也是因為此事。但他不知道的是，這世上哪有什麼絕世功法，武功秘籍，一切都是靠自己。”
“每任掌門所傳下來的不過是有關於修煉道心的秘籍，凜兒，我知你天資聰穎，修心是以後必要的一步。這本秘籍被你父親放在你以前修煉的地方，你別忘了。”
紀凜緊握著她的手，生怕她下一秒就不見：“我知道了，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