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恆安舉杯:“邊關苦寒,藥酒可是稀罕的。更何況還是神聽公子親釀的。喬某在此謝過公子了。”
神聽將杯中烈酒一飲而盡:“將軍無需言謝,這麼客氣作甚?”
又接著說道:“這酒當真是烈得很。”
喬恆安輕笑:“公子一開始還不信呢。”
二人對視,不約而同地笑了。
喬恆安問道:“公子覺得這酒如何?”
神聽點了點頭:“將軍帶來的酒,那自然是極好的。”
喬恆安又問:“公子待會兒可要一同去城樓?”
神聽點了點頭:“自然是要的。”
喬恆安再問:“公子今晚可願去喬府?今夜喬府也是熱鬧的。”
神聽點了點頭,笑道:“既是將軍相邀,那自然是願意的。”
今夜月色正好。
御花園內,晚宴也接近尾聲。
齊聿在場,眾人雖不敢隨意離開,但若是奏請提前離場,也是准許的。
所以許多大臣相繼離開,除夕夜,自然是要同家人一起度過的。
吳公公湊近齊聿,小聲提醒:“皇上,何時登城樓?”
齊聿望了望身側的我,輕聲道:“不知景妃娘娘想何時登城樓?”
我?
我當然都ok的呀。
我又不知道你們的習俗是什麼,萬一一個不注意做出了什麼冒昧的舉動,那可就不太好了。
“我都可以的。那要不現在就去?”
我試探性地問著。
我看御花園內除了父親和兄長,似乎只有蘭妃、韻妃和靜怡各自的一大家子人了,都是熟人了,就沒必要再走流程繼續看這些歌舞表演秀了吧?
想來吳公公也正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才會問齊聿。
而齊聿,光顧著和我在大庭廣眾之下暗戳戳地卿卿我我了。
他應當是記得這件事的,畢竟一年也就這一次,況且還是每年必不可少的。
所以他應當是……想再多陪我一會兒?
齊聿笑得溫柔:“那便現在去吧。”
其實我很想問,沒有規定的時間嗎?
想了想,最終還是忍住沒有問。
晚宴結束後,我們便去往城樓。
所謂城樓,便是宮門旁、東聿都城中最高之處。
齊聿自然是在最中間的,身側是我們一眾妃子。
齊聿想牽我的手,我拼命給他使眼色,這是什麼場合啊?能不能嚴肅一點!
但最終,齊聿還是牽住了我的手,帶著我登上城樓。
霎時間,鼎沸的人聲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齊刷刷的行禮。
我也被震撼到了,第一次以這種俯視的視角,去看眾人的跪拜。
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眾人對齊聿的萬般敬仰。
可想而知,齊聿在百姓心中的地位是何等之高。
齊聿愛民,心中有百姓,事事以百姓為先,他是個好君主,人們也是發自內心的愛戴他。
禮畢後,百姓們繼續自己的事。
車水馬龍,街市燈如晝,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過年的喜悅。
此時此刻,我也終於理解了,理解齊聿為何每日兢兢業業,為何一刻也不敢鬆懈。
因為他要守護好百姓,要讓百姓們的臉上日日都有這種喜悅。
他想要一個太平盛世,想要所有人都安居樂業。
齊聿像我無數次捏他的手心一般,捏了捏我的手心。
像是在喧囂的人潮中,我們有著只屬於我們倆的小秘密。
我回首,望見齊聿眉眼如畫,在漫天的孔明燈和煙花交相輝映下,他好看得像是動漫裡走出來的國風少年一般。
此情此景,我想,我永遠都不會忘記的吧。
我回了齊聿一個淺笑,齊聿摟住我的肩,城樓下喧鬧聲不止。
恍惚間,我似乎還瞧見了兄長和神聽,遠遠望去,我怎麼覺著兄長都被神聽帶的有些玩世不恭了?
兄長和神聽人手一瓶酒,有說有笑的。
不過,除夕夜漫漫,有知心好友相伴在側,也是人生一大幸事了。
子時的鐘聲被敲響,入耳皆是煙花爆竹聲。
我正準備附在齊聿耳邊對他說悄悄話,卻不想齊聿亦準備對我說話。
“我愛你。”
我們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齊聿握緊了我的手,我也用力回握住。
也不知站了多久,街上人也不見少。
也不奇怪,東聿沒有宵禁,夜市自然是人多的。
齊聿似是看出我有些倦了,便牽著我準備離開了。
我小聲問道:“現在能走嗎?”
齊聿笑道:“如何不能?”
看見齊聿這麼笑,那我就放心了,便隨齊聿一同離開了。
今夜是除夕,按理說應該是一大家子人團聚在一起的,但眼下的情形我不知道是該和齊聿一起回寢殿,還是拉著齊聿回喬府。
而且現在這個時間點,都已經過了十二點了,再回喬府是不是有點兒晚了?
然而,在我糾結的時候,齊聿已經帶我坐上了回喬府的馬車。
我眨巴著眼睛問道:“皇上,此刻回喬府不算晚吧?”
齊聿並沒有說話,只是這般望著我,我瞧著齊聿喉結微動,果然,下一秒,他便低頭便吻住了我。
我本想推開,但居然鬼使神差地熱情回應。
齊聿不安分的手已經解開了我的腰帶。
微涼的手遊走在胸前,齊聿總是能叫我不能自已的。
箭在弦上之際,我推開他:“皇上,馬上到喬府了。”
齊聿聲音沙啞:“好。”
齊聿緩緩放開我。
果然,齊聿剛放開沒一會兒,我們便到了喬府。
但齊聿又在我脖頸處蹭了許久,才戀戀不捨地牽著我下了馬車。
父親、母親和兄長居然都在門口迎接我們,神聽也在。
要是外祖父也在就好了。
想到外祖父如今還下落不明,便覺著心裡總懸著一塊石頭。
我剛下馬車,母親便走了過來:“小景,今日之事我都聽你父兄說過了,日後若是再遇著這樣的事,小景定要護好自己。”
母親看著我臉上的抓痕,紅了眼眶。
我急忙安慰道:“母親,母親,您聽我說,今日我可是把欺負我的人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呢!您放心好啦,女兒才沒有吃虧呢。”
母親聽了這話,沒忍住笑了,但還是滿臉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