侵蝕地。
秦川瞥了眼那道通天之柱後，馬上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那玩意可不是他現在能打主意的玩意。
其乃是整個歸元界侵蝕之源，列仙拿它沒辦法，更別說自己。
至於更高層的大天尊等人，自然能拔除，但卻沒有意義。
你清除了一個，沒多久它就會再次形成，徒做無用功罷了。
而秦川此次來到此地，目的也並非它。
依照他從歸元界天地中獲得的福報來看，只需要拔出一道小的侵蝕裂縫就能還清了。
說來輕鬆，但也並非是那麼簡單。
想到這，秦川看著前方逐漸聚集而來的劫獸群，定了定心神。
提劍，斬之！
秦川這具化身的實力，比之本體也就只弱在外部法器協助以及三花本質所帶來的超模能力。
其餘神通術法，招式劍技，盡皆等同！
霎時間，斬妖所散發猩紅之光填滿了整座戰場。
斬斷！切開！剁碎！
劫獸在他面前宛如玩物，被隨意滅殺。
這一次，也是秦川第一次肆意潑灑自身的戰力。
縱觀此前他所遇到戰鬥，就沒有一次旗鼓相當的情況。
若是按照地球OL劃分的實力，跟他簡直不是一個次元。
那時，他取勝也就唯有想辦法取巧。
嗯，但贏了就是贏了。
而此刻則是不同。
劫獸無盡，可以讓他將自身的手段自由的施展出來，並且進行融會貫通。
此刻，即為殺戮進行時——
逐漸的，秦川手中劍技內那些花裡胡哨的手段少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簡單、高效，只為屠滅敵方的殺招！
侵蝕地中，不知時間流逝。
當四下被劫獸之群所化的墨漬整個染黑時，秦川終於是有了新的發現。
——劫獸生成的方向。
他毫不猶豫的向著那邊衝殺而去。
如今深入敵後，亂殺一通實為取死之道。
唯有儘快完成目標，這才有全身而退的可能性。
......雖然不全身而退也無妨，但秦川還是希望這具化身能有所收穫。
眼下，他在劫獸潮水中前行，赤芒飛舞，宛如在黑色海洋中逆流而上的礁石。
一開始這個過程還算是順利，外圍劫獸的強度並不算高。
然而隨著他的深入，壓力驟然變大！
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的劫獸攔在了他的面前。
雖然不知這些劫獸是侵蝕了何物形成，但饒是秦川也感覺有些吃力。
但好在，不用再繼續前衝了。
一道裂隙，就出現在正前方不遠處。
秦川觀察這副裂隙的大小，很快做出判斷了——足夠了！
念及此，赤色劍光縱橫！
他眼前一片區域驟然清空。
在劫獸將其填充上之前，秦川身如利箭，以最快速度前行，踏入到那道裂隙之前。
剛一落地，來自四面八方的壓力驟然襲來。
瞬間，秦川就明悟了四下劫獸的實力水準。
——皆不弱於仙道三花的程度。
感受到這點，他心中忍不住驚歎。
也難怪地球一方拿這侵蝕毫無辦法——
這只是一道小裂隙都尚且如此，若是那道通天之柱前呢，都是列仙水準不成？
最關鍵的是，這些鬼玩意的生成毫無代價，比之所謂蟲族還要離譜。
怪不得能被稱之為諸界大道的癌細胞。
再想遠一點，歸元界的侵蝕也不是最強的，有的是比這更離譜的地方！
再再想遠......
不能想了。
四下傳來的壓力驟然變大，化身畢竟沒有那麼超模，再不完成目標估計就快頂不住了。
秦川望向眼前的裂隙，取出姜壬給予他的一塊雷石。
催發！
悶雷的轟鳴聲響起，並且逐漸響徹。
“主啊......”
下一刻，正當秦川準備離去時，卻是驟然停下了腳步。
剛才在雷聲響徹的時候，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聲音。
鬼神神差，秦川目光向著那道裂隙看去。
人聲？
“亮光......將被點燃，真理，必將......”
這次秦川保證自己絕沒聽錯！
這人聲就是從這裂隙中傳出來的。
發現這點後，他不僅沒有欣喜，反倒是升起了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根據姜壬所說，黑潮侵蝕之下，絕無活物。
那麼這人聲卻從裂隙對面傳來？
霎時間，萬種思緒在秦川腦海中迴盪。
眼見那雷霆已蓄力到極制，這雷部的玩意可不區分敵我，再不走可就走不掉了。
秦川看了眼外界的劫獸，又看了看眼前的裂隙。
他已經做出了他的選擇。
下一刻，整個人不退反進，瞬間躍入到那處裂隙之中。
“轟！！！！！”
萬鈞雷霆咆哮響起，震顫著周圍所有空間。
海量劫獸被湮滅的同時，那道裂隙也被瓦解。
但很快，空白的區域再次被填充了起來。
畢竟，裂隙從來就不止那一個。
......
懸江城內，秦川驟然睜開眼。
他能感受到，自己那具化身在進入裂隙後沒多久就失去了意識。
但——沒死！
這其中代表的東西可太多了。
想到這，他沒有在原地過多停留。
片刻後，城主府內。
姜壬上下打量了一眼秦川，言道。
“完成了？”
“嗯。”
秦川點頭，無論過程和經過，最少一開始目的達成。
他能感受到歸元界已經不再製約他了。
姜壬見此，明目之中倒是沒有多少意外，而是隨意問道。
“既然完成了，你又這麼著急找我幹什麼？有其他的發現？”
秦川聽出了她口中的隨意，有些懷疑自己的發現是不是那麼有價值，但來到來了。
“我化身在裂隙邊上，聽到了人聲！”
“哦？！”
姜壬眼中閃過詫異，神色也不復剛才的隨意。
“詳細說說。”
秦川聞此，將自己在那裂隙的發現詳細說了說。
然而在說完後，秦川就發現姜壬神色再次迴歸到了隨意。
秦川不解：“這很常見嗎？”
姜壬搖頭，道：“也沒那麼常見，只不過確實有出現過......”
秦川聞言，心中不自覺鬆了口氣，靜待姜壬繼續說下去。
姜壬：“你說的這種事，曾經也有人發現過——若是世界本身足夠強大，能堅持的時間長些，但......也就那樣了，最終依舊會走向湮滅。”
說到這，她語氣中難得升起一絲悵然。
“......將來若是地球被侵蝕，估計也會是這副情況吧，只是不知能又能堅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