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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話 黑暗域(上)

寂靜的清晨,整個瓦拉特村被灰霧般的東西籠罩在其中,甚至連火光都無法投射太遠。

但是安提這個老傢伙依舊準時醒來,提著一盞閃動的藍色的燈,穿好衣物,走出房門,閒散地走在村莊的路道上。

“哼~哼哼~”安提哼著歌,完全沒有發現周圍越來越黯淡。

“嗯?”安提愣了一下,醒了醒神,他看了看遠處隱隱約約的路,“呃……走錯了?”‘

他要去村口敲響鐵鈴,但眼前的路,似乎不是那個路口。

於是他調轉回頭,走向另一個方向,將黑暗轉至腦後。

“今天的路,怎麼這麼長?”安提清醒了點,作為村裡唯一的提燈者,他發現了一些異常。

村子變得有些模糊,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自己眼睛出了問題一樣。

他把水晶插進自己的眼睛,但視線沒有任何的變化。

“是迷霧嗎?”

他舉起燈,依舊沒有變化。

接著,遠處出現了黑色的陰影,莫薩拉爾形的陰影,緩緩向他走來。

“喂!誰在那裡?”他朝著影子走去。

隨著光亮靠近,影子瞬間消失。

“真是奇怪……”

四周突然出現了更多的影子,形狀各異。

燈罩中的火焰開始不斷搖曳閃爍,幾近熄滅。

安提朝四周望去,天空和大地連成一片,漸漸變暗,成為至暗的黑色。

再次轉身,除了腳下,其他地方被無邊的黑暗淹沒。

“怎麼會……”

黑暗將那團藍色火焰熄滅,連同安提一起淹沒在黑暗之中。

————————

“歡迎來到瓦拉特。”莫爾斯特笑道,“我們路途的第一站。”

今天天氣不錯,羅倫斯想著,至少比前幾天被一個和巨熊一樣大的飛行生物追趕要好得多,而且又在下雨,羅倫斯不止一次栽在泥裡去,關鍵是莫爾斯特根本不幫他,用一句“這就是你背叛我的下場”作為理由,直到羅倫斯一錘子敲碎了那個野獸的頭蓋骨結束。

“我來過這裡。”梅說道,“之前追蹤那個恐怖獵手的時候。”

“就是那個做陷阱的?”

“嗯哼。”

“那個委託還沒完?”

“僱主被陷阱幹掉了。”

“……”

莫爾斯特沒有仔細聽兩位聊天,他看到了村莊裡的村民無精打采的,似乎缺少了什麼東西。

不管兩位,他獨自走向一個正在河邊洗衣服的莫薩拉爾。

“女士,您怎麼看上去這麼疲憊?”

“呃……今天早晨沒有敲響鐵鈴,總感覺……不太正常。”

“您知道些什麼?”

“呃……我……不太清楚……找,村長吧……他就在……那邊。”她指了個方向。

莫爾斯特起身,緩緩走向那裡。

“村長在嗎?村長?”

一個年輕的莫薩拉爾走了出來,伸了伸懶腰。

“啊……!你好啊遠方的客人。”

“這裡發生了什麼,這裡大部分村民我感覺都怪怪的。”

“呃啊,聽那邊的村民說,“村長指著一個方向,”今天早上,我們的安提失蹤了。”

“安提?”

“我們的提燈者,大家都喜歡叫他提燈老人,應該是他去村口敲響鐵鈴的。”

“有目擊者嗎?”

“沒有,大家都在睡覺。”村長突然回憶了一下,“不過,倒是有說安提失蹤前叫了聲‘誰在那裡?’之類的。”

“這是個很嚴肅的問題,如果提燈者消失的話。”莫爾斯特皺了皺額頭。

“我也知道,只不過安提以前也出現過失蹤的情況,基本上過幾天就會回來,大家都司空見慣了。”村長看向莫爾斯特,“不過這次是在敲鈴前失蹤的……突然想起來,你們遠道而來,應該需要休息之所,我會派他們去準備的……要吃刀麥餅嗎?”

“真是太感謝了……”莫爾斯特接過食物,“無論如何,我會盡力幫點忙,讓這裡儘快恢復正常。”

“感謝你,客人,感謝母神。”村長祈禱了一下,隨即便準備去了。

“‘誰在那裡?’,嗯……有趣。”莫爾斯特突然轉向村長,“記得多準備一間,我們還有一位女士在場。”

……

“所以,你有問到什麼有趣的東西了嗎?”羅倫斯坐在房間裡,看著眼前奇怪顏色的……茶水。

“這裡的提燈者突然消失不見了。”

“提燈者!?”梅有些驚訝,“提燈者消失了?”

“但是似乎這裡的村民已經司空見慣了,但這也不該是他們現在正受到的影響的狀態。”

“等等,你們在說什麼?”羅倫斯皺眉,他完全沒有聽懂對話。

“提燈者,你可以理解成這個村子的另一個村長,不過他管理的是村莊內所有村民的部分靈魂。”莫爾斯特解釋道。

“……沒聽懂。”

“……就是說,假如遭遇戰爭,村子被屠的話,只要提燈者能活下來,那麼所有村民都可以活下來,相當於一個保險措施。”

“一個復活用的……職業?懂了。”

“差不多,不過提燈者還有其他作用……比如喚醒其他村民、兼任其他職位、保護村莊等等,他都可以做。”

“所以……我們要在這裡幹什麼?”

莫爾斯特,“……”

“最好能找到提燈者,”梅解釋道,“聽說一般這種行動的報酬倒是不小。”

“比較麻煩的一點,”莫爾斯特舉起一隻手來,手心中閃動了一團小火焰,然後很快就熄滅了,“我竟然不能釋放魔法。”

兩人盯著他,恍惚了一陣。

“這可真不是好訊息。”

羅倫斯反應過來,他抽出神子之劍,那把劍依舊閃動著光芒,將力量源源不斷地傳輸給羅倫斯。

“還好提爾的武器可以用。”

“神子武器都可以在極端條件下使用,”莫爾斯特看著劍上的閃光,“甚至可以超過原則的束縛,這就是它們可怕的地方。”

“就沒有和它們媲美的了?”

“有啊,”莫爾斯特指著羅倫斯頭頂,“母神鍛造的十八種王的武器,那才是真正恐怖的神力。”

“我頭上的王冠?”

“那個不是武器,是個象徵品,它本身肯定有能力,它還能帶我們找到對應的王之劍。”

“王之劍?”

“今天不說這個,想辦法解決問題才是。”

“這就是你跑到鄉下放下架子的原因?”

“我一開始就說了的,要是我不當這領主,誰願意擺那架子?”

“我感覺在哪裡聽過……”

……

羅倫斯突然被拉入腦海之中,莫爾斯特,哦不,是陛下突然出現在他面前。

“這個地區的確出了些問題,還好依舊在我的掌控範圍之內,再走幾公里就是叢林婆婆的地盤了。”

“您清楚發生了什麼?”

“當然,”莫爾斯特心高氣傲地說道,“原本這個世界就正在崩潰的路上,這裡,是屬於位面斷裂。”

“呃……沒聽明白。”

“……一個偉大的戰士需要擁有敏捷的頭腦和強健的體質,而你,朋友,兩個都沒有。”

“……”

“簡單說,這裡出現了異常的環境,能聽懂吧?而這個異常環境將那個老頭子給吞了進去。”

“所以,是這裡出現了環境變化……”

“很不錯,而這種不穩定而且致命的一個位置發生不同變化的情況,叫做位面撕裂,能聽懂了?”莫爾斯特有些好奇,“不過只有夜晚出現這樣的情況,真是奇怪。”

“我只是沒想到您會願意解釋這麼多……”

“……去死吧你。”

莫爾斯特一腳踹向羅倫斯,將其踢出了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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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倫斯?你在發什麼呆?”

羅倫斯緩過神來,“哦?哦,人到中年,有些走神很正常。”

“沒見你晃過幾分鐘的,一直叫,叫不醒。”

“是嗎?”羅倫斯笑了笑,“莫爾斯特,他們說提燈者是什麼時候消失的?”

“凌晨。”

“那我們只有等到晚上,才知道會發生什麼了。”

“為什麼是晚上?”梅問道。

“因為接近失蹤時間點。”莫爾斯特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