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不凡在科普的過程中,雖說直播間的熱度還在不斷的上漲,可離奇的是直播間的彈幕卻在大幅度減少,網友們好像都不太發言了似的。
在這些逐漸稀少的彈幕當中,大多也是追問蘇不凡一些有關刑法的問題,或者是他們對於蘇不凡科普內容的一些思考。
【蘇律師,你這樣一講我就懂了,我以前還真以為刑法就是為了罪犯準備的呢,原來刑法本身有更重要的意義啊。】
【意思就是刑法這個法律,是為了維護公平和秩序存在的嗎,並不只是單純的為了懲罰犯罪,或是單純審判誰。】
【我靠,果然還是我見識太淺薄了呀,我還以為法律就是國家為了抓壞人才設立的呢,原來還有監管國家機構的職能,這設計刑法的先賢門,確實想的太到位了。】
雖說彈幕沒有多少。
但是蘇不凡本人卻對於這個現象表示十分的欣慰,因為這顯示出直播間的網友們都聽的很認真,沒有心思再在直播間裡插科打諢。
這讓蘇不凡也講的愈發有勁,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這種無形的支援才是最為打動人的,讓他的心裡多了不少支撐的力量。
在講完了刑法的作用後,蘇不凡也是說了一些刑法設計的歷史,以及一些刑法學上的小問題,一場直播完,已經是深夜了。
跟直播間的網友們道了一波晚安以後,蘇不凡便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覺,第二天一早他又神清氣爽的醒過來了。
刷了牙,洗了臉,然後蘇不凡就開車去事務所了,才剛把車在附近的停車場停下,蘇不凡就看見一個白髮蒼蒼的,憔悴無比的女人,正在自己的事務所周邊徘徊。
他並沒有認為對方對他有什麼圖謀不軌的想法,或者說他從來不認為誰敢有這種想法,那顯然這個中年女人在他的事務所旁邊,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而且看她的那副憔悴模樣,那麻煩還並不小,不然怎麼能把一個好端端的人給折磨成這副樣子,這讓蘇不凡的心頭頓時生起了一種關心的情緒。
他走過去,僅僅是站在這中年女人面前,就把這中年女人給嚇的不輕,她直接驚撥出聲,恐懼的看著蘇不凡,然後說道。
“別,別打我,我兒子都被你們害進去了,別再打我了,我只是來這裡逛逛,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們放過我吧,我錯了。”
這蘇不凡還未開口講話,就見這大姐噼裡啪啦的就說了一大堆,這讓他都有些懵了,難道現在我的惡人綜合症,又惡化了,怎麼了,現在還自帶恐懼光環了。
這路邊隨便一個人看到我,就直接進入到恐懼狀態了?
蘇不凡在心頭給自己開了一個玩笑,但他明面上還是很端莊,很正經的一個人,他看到這大姐這副窘迫的樣子,便輕聲細語的跟她講道。
“大姐,你這是出了什麼事情嗎?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我講的,既然你都找到這裡來了,也算是認可我蘇不凡,你沒什麼不好講的。”
雖然蘇不凡的語氣已經自認為放的夠溫和了,可這大姐卻在面對蘇不凡的時候,還是有些怯生生的,等到她確認了蘇不凡沒有再進一步的動作,僅僅是在原地等待以後。
她這才鼓起勇氣說道。
“你,你真的是蘇律師嗎?我到這裡來就是來找蘇律師的,他們說只有蘇律師才能幫我,我才找過來的。”
這又突然得到認可,蘇不凡也是當即承認了自己的身份,“我就是蘇律師,要不進去再說吧,你先平穩一下心態。”
於是蘇不凡便帶著這大姐進入到了自己的事務所裡,這大姐跟在蘇不凡身後,看著他那高大的背影,一時間竟看的有些怔怔發神。
他真的是蘇律師嗎?這看著也太嚇人點了吧。
我還以為是那些黑社會又找我來了呢。
不過看他說話的樣子,倒也不怎麼像壞人啊,哎,事到如今,也只能祈禱這位蘇律師能幫幫我了。
在心裡思考著的同時,大姐已經走人到了事務所內部,蘇不凡安排她坐在了沙發上,同時給她倒了一杯水,等著大姐將手中的水一飲而盡,這才讓自己的緊張情緒有所緩解。
“現在你好點了嗎?”蘇律師隨即講道。
大姐這才點了點頭,她那憔悴的面容上也多了幾分生氣,“蘇律師,我來找到你,實在是因為我沒有辦法了,我兒子被抓進了監獄,判了無期,我救不了他,我丈夫又死的早,還欠了一屁股債,要不是這一屁股債,他們也不會找上我,我兒子也不會......”
這大姐原本情緒已經稍微控制住了一點,可這說起自己的經歷來,卻是又開始激動起來,說的東西完全就是出於恐慌,一股腦的往外倒騰,整的蘇不凡感覺自己是在嚴刑逼供一樣。
當然蘇不凡只是稍微有點這種感覺,但他也清楚,這是因為這位大姐被壓迫的實在太狠,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出口訴說,所以才這般激動,如倒豆子一般的講出來。
其實與面相完全相反,蘇不凡內心的心態倒一直是個慢性子,從他做事就可以看出來,一絲不苟,專注認真,不會那麼急躁。
這既然當事人情緒還有起伏,蘇不凡能做的也只有慢慢安撫,他隨即講道:“大姐,你可以慢慢講,或者我來問,你一個個回答也行。”
聽到蘇不凡的這個提議,大姐也是連連點頭,“對不起,我實在有些控制不了,不好意思,蘇律師你問吧。”
“先從你的名字年齡和身份說起吧。”
“我叫安玉煙,今年四十二歲了,我現在在經營一家洗衣店,我有一個二十一歲的兒子,現在本來該讀大三的,可是,因為......”說著,安玉煙又像是要流下淚來一樣。
感受到當事人情緒的蘇不凡,也是立馬予以幫助,他隨即又發問道,“說說你兒子是怎麼進去的吧,或者你可以從頭開始講,從你丈夫的債務問題開始講。”
安玉煙又跑去接了一杯水,然後一飲而盡,這才回到座位上講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