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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得選和沒得選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紙照進雅間之內,鼻子差點都被打歪的蘇建悠悠轉醒。

才剛睜眼,他就發現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在他面前左右搖晃。

背對著房門看不清面容的男子對他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用低沉的嗓音道:

“若不是如今手頭拮据,我也不想以這樣的方式跟你交流,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就只能委屈你了。”

不是,你成大事關我啥事啊?

然而男子像是沒看到他臉上的疑惑那般,明晃晃的匕首在蘇建的面前比劃:

“我問,你答,要是敢耍滑頭,楊威就是你的下場,懂了沒?”

雖然不知道這貨是什麼來路,不過看上去是個心狠手辣的主,蘇建只得一臉驚恐地點了點頭。

“這第一個問題,你對北邊的盜寶團知道多少。”

蘇建一愣的功夫,那人也不知道用了什麼刑具給他的大腿來了一下,疼的他眼珠子差點都蹦了出來。

“唔——!!”

“喲呵,嘴還挺硬,那這樣呢?!”

“嗯——!!”

“不錯,為了兄弟義氣連掐大腿這樣的酷刑都能忍受,我都有點欣賞你了,但這招如何?!”

……

過了好一會,看著蘇建都已經淚流滿面了,那人才恍然大悟般地替他把嘴上堵著的破布取下。

“大哥您別掐了,您的手簡直比鉗子還硬啊!我招,我全招了還不行嗎!”

接下來的時間裡,只是為了過牌癮順便買賣情報賺外快的蘇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報都交代了個清楚。

他原本還以為這人是璃月官方的密探,抓他是想把璃月的盜寶團一網打盡來著,可發現這傢伙側重打聽“北邊”,也就是蒙德那邊的盜寶團情報之後,他瞬間就沒了道德包袱,把自己所知道蒙德各大盜寶團的情報透了遍。

完了蘇建還一臉仗義地說道:

“大哥,我們南邊和北邊一直不對付,他們做事沒規矩不說還經常把手伸過來,您若是要對他們動手的話,我保證帶足夠多的弟兄來給您撐場面!”

那人哦了一聲,隨後一巴掌拍在還趴在地上的蘇建腦袋上:

“我一個人就能辦的事為啥要帶上你們,去分我自己的錢嗎?要不是這是在璃月地界上,我頭一個先拿你們開刀!”

蘇建委屈得不敢再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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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工作之餘”想來璃月港過過牌癮,順便賺點外快,結果就捱了這麼一頓毒打還破了自己的收費規矩讓人給白嫖了,這道理找誰說去?

當然他也不敢有意見,畢竟小命還在別人手上呢。

等蘇建把自己所知的蒙德盜寶團線索全部交代之後,那人也算守信用,替他把捆在身上的繩子解開了。

鼻青臉腫的蘇建掙扎著站起身來,口齒不清地對那人拱了拱拳:

“大哥,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今後要有什麼需求您儘管吩咐……”

那人點了點頭:

“別說,現在還真有件事要麻煩你去辦,就是可能有點疼。”

蘇建一愣,隨即渾身肌肉繃緊就想再次反擊,然而對方的速度還是先他一步,一拳砸在他臉上讓他再度昏迷!

“麻煩你再睡會吧!”

那明顯也不是什麼好人的傢伙把門開啟一條縫確認安全之後,這才嘿嘿笑著閃身離開。

——

後半夜,璃月港,某條上了年頭的小巷子中。

底子很好,但面板顯然缺乏保養,身著平常服飾的張慶一臉疲憊地回到了家中。

在照例關門上閂,放輕腳步檢視臥病在床的母親和調皮的妹妹一如既往地熟睡之後,張慶回到自己的房間,將自己的往生堂腰牌隨手放在桌上,照例想擰開油燈記錄自己今天的收支。

然而很奇怪的是,油燈並沒有擺在她昨天放的地方。

張慶臉色一變,隨即有些慌亂地想開啟自己帶鎖的抽屜。

可抽屜卻應聲而開,顯然是被蠻力擰開的鎖頭,靜靜地躺在原先放著自己賬本的位置。

“是在找這個嗎?”

身後傳來男子的說話聲,張慶猛地回頭,手中握緊了尖銳的髮簪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

就看到屋內四方桌的靠窗一邊,坐在陰影中只能看清一個輪廓的高大男性把桌上的某件物品推到了月光之下——

張慶心頭猛震:那可不就是自己的賬本嗎?

只是瞬間,張慶就做出了自己的選擇,用那鋒利的簪子抵住了自己白皙的脖子低聲道:

“你想怎樣?!”

暗中之人顯然沒料到這看上去柔弱的女子如此剛烈果決,輕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尷尬後道:

“咳,你誤會了。”

隨後又推出了一個盒子。

張慶的瞳孔瞬間放大——

這,這不是自己之前好不容易下決心鋌而走險賣給黑商的,根據往生堂的化妝工具仿製的贗品嗎?

結果居然這麼快就事發了?

張慶顫抖地放下手中的簪子,在做了好一會的心理建設後慘笑著坐到了那人的對面:

“是我乾的,我全都交代,甘願伏法。我的家人……就拜託組織照顧了。”

暗中的男子顯然又被驚到了,輕咳一聲後道:

“咳,你又誤會了,我不是組織派來的。我來就是想問一下——”

他伸出黑手套都遮不住的修長手指點了點那化妝盒子:

“這個,是你做的?用的真的是死人的臉模嗎?一般多久能做出來一套?”

此話一出,張慶也懵了——

這話怎麼聽得不像是來抓她的,反而像是回頭客呢?

“……這位好漢,我就算是再窮,那也是有基本的職業道德的,褻瀆死者的事情我不會幹。”

雖然從聲音中的顫抖能聽出她的害怕,她仍然是堅持著把話說完了,然後在徵得那人的同意後,把房間一個帶鎖的大箱子開啟,又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跟桌上擺著的一模一樣的盒子:

“除了常見的工具可以在市場購買,比較核心的仿品,還有面具都是我自己做的,這裡還有一套現成的……”

她頓了頓,然後像是下了決心一般道把那個盒子往暗中之人的面前一推:

“十萬摩拉,您拿去吧。”

之前那套賣給黑商八萬摩拉,這人居然找上門來了,那這套十萬摩拉賣他,不算過分吧?

暗中的男子一個戰術後仰,張慶只覺得有些不妙,剛想說市場上最常用的“這已經是成本價了,我只賺了一點”呢,那人開口道:

“之前這套,黑商賣給我的標價是30萬摩拉。”

張慶美眸差點蹦了出來,下意識就覺得自己賣虧了想加價,但又想到自己都已經賣給黑商了那還能說啥,於是只能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您再加點?”

暗中之人嘿嘿一笑:

“不過我沒付他錢,直接搶的。”

張慶這才一瞬間明白過來自己的處境——

人家既然搶得了黑商,還能順著線索查到自己,抓住了自己犯錯的把柄,現在甚至本人就坐在自己對面,她還有什麼資格跟對面之人談條件?

當下嘆了口氣,鬆開了按在那盒子上的,與外表年齡不相稱彷彿是三四十歲女工的粗糙手指:

“今後我任憑您差遣……還請您高抬貴手,不要為難我的家人。”

暗中之人並沒有回話,張慶雖然低著頭,但也能感覺到他在打量自己,藏在桌下的手中握著的簪子又攥緊了些。

然後不多會,翻閱書本的聲音從對面傳來,那男子彷彿自言自語一般輕聲念道:

“欠小蕊3萬……欠小芸2萬……欠不卜廬醫館15萬……欠胡堂主10萬……”

張慶的頭越埋越低——

她母親的怪病已經持續很久了,就連不卜廬的白大夫也無法根治,只能用藥來減緩病情。

哪怕算上她所有的工資補貼和打零工兼職來的錢,長年累月下去欠下的債和人情也只會越來越多,壓根就沒有能還清的可能,所以她這才鋌而走險,誤入歧途。

過了好一會,對面的人合上賬本,用平靜的語氣道:

“看得出來,你很缺錢。”

張慶輕嘆一聲,沒有說話。

畢竟人生無常,說那麼多又有什麼用呢?

隨後就看到對面的人再度將手伸出,在化妝盒子上輕輕地敲了兩下:

“那麼,你有沒有興趣——”

“與我做筆交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