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莫北將自己的畢生積蓄（五萬摩拉）帶在身上，走進了夜晚依舊繁華的璃月港。

欲善其事，先利其器。

由於自己的系統除了看樂子就只能出些歪點子屁的用都沒有，為了創收，莫北只得親自上場。

其實以他如今的本事，還是有別的來錢法子的，就比如他的老本行看石頭。

只要在璃月港的賭石攤轉一圈，保準那些石頭店的老闆跟賭輸了的賭棍一般組團跳海。

不過這路子太野，偶爾偷偷用一兩次不被人發現還行，若是用的次數多了……

莫北都已經可以想象到自己被吊在莫家大門口，被化為鬼神的莫老爺子用碗口大的石杵狂揍的樣子了：

“我傳你手藝是讓你幹這個的嗎？！”

空有一身本領卻因家訓而無用武之地，當真是苦煞我也！

在人群中走馬觀花了一陣，莫北最終走進了路邊一間無人問津連招牌都已經取下來的小書店，進門就喊：

“沈老闆！出來接客了！”

坐在結賬櫃檯的年輕人聞言緩緩抬頭，當看到是莫北之後又低下頭去繼續看書，嘴上不鹹不淡地道：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莫大愣子啊，看來傳言沒錯，你小子病好了之後就不楞了，這不得買一套《巖王爺與我不得不說的二三事》來慶祝一下？”

莫北湊上櫃臺前用兩根指頭輕輕一夾，那本《霸道七星與軟飯硬吃的我》就被夾了起來，隨後一臉嫌棄地道：

“沈浩，你小子又在做白日夢呢？攀上七星都是多大的福分了，還軟飯硬吃？”

那被打擾的書店掌櫃皺著眉頭把書奪回：

“滾蛋，你懂個屁，書中自有顏如玉好吧？現在類似題材的小說越來越多了，眼下璃月在巖王爺的引領下日子越過越好，生活需求基本滿足了，可不就開始補充精神世界了麼。”

莫北聳肩不置可否——

別人滿足不滿足我不知道，但大晚上的你書店裡連個人都沒有，這都快倒閉了吧？

“有事說事，買書自己拿，少來煩我！”

顯然是被莫北的憐憫眼神刺痛了的沈浩不耐煩地趕道，莫北也無所謂，繞過門口那一大片的霸總小說，走進了正經的資料書籍區，不多會就拿著一摞書拍在了櫃檯上。

年輕的沈老闆有些意外地盯著一臉神氣的莫北：

“《野豬公主》原著，《蒙德字典》，《蒙德語快速入門》，《自由國度風土誌》……怎麼，轉性子了？還是說你要出國？”

莫北嗤之以鼻道：

“我這叫拜讀原版蒙德名著，全方面領會譯者沒能領會的原著精髓好吧？”

沈老闆翻了個白眼——你小子當我忘記了你以前在書店看的都是些什麼書嗎？！還外國名著？！

當然，生意上門了也沒有不做的道理，沈老闆熟練地把書系好：

“總共一萬二，非暢銷品八折，老顧客再打八折、清倉處理再打八折……”

“不是，真要倒閉了？！”

莫北眨了眨眼睛有點不敢相信。

“不然呢，牌子都取下來了，等有人願意租這鋪子，剩下的我打算全部當廢紙賣了。”

“璃月現在書店那麼多，我家那老頑固又不肯把那些沒人看的書清走下架，也不同意轉型迎合大眾……哦對，你那自費出版的朋友，你問問他要不要把書拿回去留個念想吧。”

莫北順著沈老闆指的方向看去，下意識地問：

“賣得怎麼……樣……”

好嘛，行秋少爺自費出版的《沉秋拾劍錄》第一集，總計20本，現存20本，居然是一本都沒賣出去！

“我看了一下，各方面都不錯，就是劇情不行。這都啥年代了，懲惡揚善的傳統江湖大俠早就被寫爛了好吧？”

莫北也跟著嘆氣道：

“我也這麼說過他，但筆在他手裡，他就是不聽有啥辦法？先放著吧，回頭我跟他說說看他意思。”

最後，表示要賒賬的莫北被沈老闆轟出了無人問津的老書店：

“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好吧！滾滾滾，就當慶祝你病好不楞了！”

提著一摞書的莫北迴頭看了看那家已經開始上門板打烊的老書店，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以後若是有機會就拉他一把吧。”

無錯書吧

——

有光，那肯定就會有暗。

哪怕是在治安良好的璃月港也是如此。

在人群中七拐八彎確認自己沒有被跟蹤之後，莫北不動聲色地來到了一條沒有路燈的昏暗小巷，最終背靠在一面有著一個能容一隻手伸過的牆上。

不多會，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可以聽到有人靠在了牆的另一邊：

“老價格，藍的3000，紅的一萬。藍的一個時辰，紅的一整夜但是建議配合補藥使用，要哪種？”

莫北差點笑出聲來——

你這違規賣藥賣得還挺有職業道德的呢！

當然，身體健全且威猛的莫大官人自然是用不著這種藥的，他要找的，是這個賣藥的人。

就聽他壓低聲音道：

“給我來顆綠的。”

哪怕是隔了一層牆，莫北都可以感知到牆後之人打了一個大機靈隨即想跑，立刻又道：

“楊威，我可提醒你，你老婆要是知道你以前和現在偷偷乾的勾當，會有啥後果不用我多說吧？”

此話一出，本來都跑出去兩三步的牆後之人居然乖乖地靠回了牆上，認命般地說道：

“兄弟，我已經金盆洗手很多年了，就算沒洗的時候也就只是個搬貨的二線，現在也就賣點小藥丸補貼家用，您就高抬貴手放我一馬吧？”

曾經偶爾目擊到這位倒黴哥們跟盜寶團不清不楚的莫北憋著笑道：

“我說了，給我來顆綠的，有不長眼的蟊賊在璃月港動了他不該動的東西，我只是想找回我的東西，問問看是誰這麼大膽。”

“敢把手伸進璃月港？現在的年輕人可是越來越不守規矩了，不知道盜亦有道嗎？”

牆後之人有些驚訝地說道，沉吟片刻後他又道：

“如果是這樣，那倒是沒問題。”

在撕紙聲和小石子刻字的聲音過後，一張紙條從牆上的窟窿遞了過來，隨後又用懇求的語氣道：

“大哥，我也不敢求什麼報酬，只求你高抬貴手別把我的事抖出去，那會是年輕不懂事想賺大錢，最近幾年我都是老實本分，沒有再做那損陰德的事了……”

可說了半天，牆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遞過去的紙條也沒有人接。

又過了好一會，楊威實在沒忍住，從那窟窿裡向另一邊看去——

陰暗的小巷子裡空蕩蕩的，哪裡有人？

“我該不會是見鬼了吧？”

快步向家中走去的楊威低聲嘟囔著：

“要不，還是找個機會跟老婆說清楚吧，是打還是罵還是報官我都認了……不然這日子過得也太提心吊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