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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朵朵梅花

我怎麼也沒想到,這羅剎鬼骨,不是羅剎所化,而是人頭所化。

怪不得張曖說,連凌滄都沒有發現異常在哪裡,只感覺不對。

這種人頭骷髏,貪心所蒙,誰又認得清呢。

至於這另一個骷髏,我實在沒心思去想。

只得朝凌滄道:“找到了,就全部放在那倉庫裡,先收起來吧。”

現在想想那個倉庫真的是好用啊,建起來後,先是關了人首蛇身女,現在又來關這些被鬼骨搞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凌滄只是低笑,將手裡的金色骷髏塞進保險櫃,又拎起校長的腦袋,伸手叩了叩,居然真的和金子一樣沉實。

“呵!喜歡金子,成為金子。”凌滄冷笑一聲,將校長的金頭也塞進保險櫃裡。

我忙隨手將門關上,免得再出什麼事。

等張曖安撫胡隊他們的時間裡,還看了看地上凝結的油脂。

那一大團,就像殺雞時,從雞腹扯下來的油脂塊。

全部聚在校長腳下,好像黃蠟堆一樣,穩住了校長的雙腳。

凌滄百毒不侵,對於這些東西,也沒什麼顧忌的,伸手摸了摸那蠟堆。

眉頭微皺,跟著疑惑的抬頭看了一眼,校長的腳。

明顯是有發現,我見狀也忙蹲了下來。

這一看,就發現這些黃蠟一樣的東西,真的很細膩,和油脂不太像。

凌滄伸手捏了捏校長那幹得如同雞爪般的腳:“這不是油脂。”

跟著直接一用力,“咔”的一聲,宛如捏碎蛋殼一樣,將整條小腿給捏碎了。

剛被張曖安撫好,轉身進來的胡隊,立馬尖叫一聲“啊”!

凌滄捏著幾塊腿骨,扭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低頭,看著腿骨了。

胡隊幾乎都崩潰了,忙將後面跟著進來的兩人攔住:“你們先去把車開進來,再搬保險櫃!”

他倒是會安排。

我看了一眼凌滄捏著的腿骨,裡面空空的,就像烤乾了一樣,骨髓變成了一層薄薄的膜,貼在骨內。

“吸髓!”凌滄將骨頭放下,朝我道:“上次祭兒嬰,那些學生,也是你們學校的吧?還有劉芷墨他爸,也是這學校的?”

這是他第二次,刻意指明學校了。

先天之民確實出手詭異且霸道,可到最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報應感在裡面。

小草的病,其實也和她殺父母,食血肉有關。

田彤,謝景豪的怪病,小花家以骨粉孕巫童……

樁樁件件,到頭來,都是報應不爽。

這次羅剎鬼骨的事情,還是藉著小花奶奶的手,傳出來的。

更厲害的是,凌滄和我都經了手,讓我們避無可避。

這事,比以往的都大,已經往外擴散,和以前那些都不同。

我嘆了口氣,站起來,轉身看著那關了的保險櫃。

伸手把剛關上的櫃門開啟,又把那三個金骷髏頭,給拿出來。

“雲老師!”胡隊詫異的看著我,從口袋掏了雙薄膜手套遞給我:“你還是小心點吧,萬一有什麼屍毒,或者碰過後,和梅主任她們一樣……”

光是說著,他眼角就開始抽搐。

估計這會,腸子都悔青了,不該攬這事的。

原本以為,上面有張曖這種能量大的“少主”下來,是個接觸上級的好機會。

卻沒想,都是這種詭異的事情。

我擺了擺手:“謝謝!”

都有金鱗蛇毒了,這些東西,對我沒什麼影響。

將三個金骷髏頭搬出來後,保險櫃最裡面,就是一沓沓厚厚的帳本。

那東西,還是線裝的,很厚,很老,泛黃起毛邊。

校長年紀大了,對電腦、手機操作都不太熟練。

而且他們這一輩人,對於電子產品,總帶著不信任。

尤其是知道可以刪除資料後,生怕一不小心就丟失,還是習慣性的用紙質檔案。

我將那一沓沓的帳冊拿出來,裡面有建校以來的所有學生花名冊,成績表,以及學費繳納情況。

不得不說,這無論是儲存,還是裝訂,都挺不錯的。

能將資料整理成這樣,沒有半點丟失,可見是個嚴謹細心的人。

我粗粗翻了一下,每頁的最下面,都有簽名:梅XX。

“梅”字隱約可見,後面兩個字是書法簽名,就圈了幾下,看不真切。

可就目前情況,以及這些冊子裝訂的時間來看,這個“梅”肯定就是梅主任了。

看這時間點,梅主任從建校,就在學校任職了。

每年的學生花名冊,都是經她手的。

更厲害的是,她每年都有一份對照表。

前一年入學的,第二年沒來的,都備註了原因。

低學級的還好,到了五六年級,除了寫“休學”、“轉學”、“輟學”之外,每年總有那麼幾個畫著“梅花”圖案的。

而且這些有的還和“休學”、“轉學”、“輟學”的重合在一起,也就是說不在這三例之中。

最先才建校的時候,這種梅花圖案並不太多,才兩三個。

建校第四五年,梅花圖案就變成了七八個。

等建校十來年後,每個五六年級,都有十來個這樣的圖案,卻一直保持在十二個以內。

最多的時候,是二十來年前,那會鎮小生源最好,一個年級有五六個班,每個班居然有六十多個學生,多的班有近十五個標著梅花的。

有的還用紅筆畫著梅花,在暗紅的紙上,鮮紅無比。

但到近十年,因為生源減少,又開始變少了。

而且下面簽名的,也從“梅”,變成了“陳”,也就是校長的名字。

心頭隱約有了不好的想法,那些梅花,和某些事重疊到了一次。

我用最快的速度,將花名冊翻到最後,直接看著去年的花名冊。

果然,小花小草的名字後面,都用鮮紅的筆,描著一朵梅花。

那幾個,我送過藥的女孩子,也同樣畫著梅花。

我緊握著花名冊,手不由的發抖。

就算當初心裡隱約清楚,謝景豪從學校帶走那些學生,校長肯定是知道的。

但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都是主謀。

連那個看起來,雖然嚴厲,卻好心的梅主任,都參與了。

還是從建校開始就參與了!

這朵朵梅花,代表的是一個個學生過往的屈辱,以及鮮血!

怪不得,那羅剎鬼骨最先找上梅主任,還深入其心。

這人心,隔的何止是肚皮啊!

有時剜出心來,都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