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梅主任,已經從一個,變成了四個。
連羅剎鬼骨也跟著變多。
也就是說,我們不能毀,也不能殺!
一旦毀了,或者殺了,就會原地增加!
這算什麼鬼東西!
凌滄臉上也露出憤恨的神色,一轉手。
一道黑布就捲了出來,直接將四個梅主任全部捲住。
然後一揮手,連同那四塊羅剎鬼骨也裹在一起。
讓她們四個,抱著羅剎鬼骨,不停的叫“金子”。
“這……”張曖估計也沒見過這種情況。
沉聲道:“到底怎麼回事?”
“肯定和巫術有關。”凌滄眯眼看著那些羅剎鬼骨。
冷聲道:“先天之民,巫術可以通天。既然出現在了這裡,還阻止了雲渺出手,肯定這是個主線咯。”
一聽到那先天之民,我耳朵就開始痛。
忙朝張曖道:“不能殺,就關起來吧。你那個關人首蛇身女的牢籠不是挺大嗎?把她們都關進去吧,正好還能隔絕巫術。”
“只能這樣了。”張曖嘲諷的笑了一聲。
朝凌滄看了一眼:“你當初說得沒錯,那個封閉室,果然會用得上的。”
跟著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凌滄的那塊黑布明顯也挺厲害的,將四個“梅主任”綁得死死的。
無論是衣著,還是神態,或是言語上,四個都和那抱著的羅剎鬼骨一模一樣。
更怪的是,她們之間,好像都看不到對方,眼裡只有那塊羅剎鬼骨。
凌滄和張曖也盯著那四塊羅剎鬼骨,好像要看出什麼不同。
兩人商量著,是不是這羅剎鬼骨有什麼不同。
因為梅主任,肯定能斷定,是個普通人。
而且最先複製增生的,也不是梅主任,而是羅剎鬼骨。
凌滄毀掉吸了她精血的羅剎鬼骨後,她也一直是個普通人。
前面也沒有復活,一直是具屍體。
可那羅剎鬼骨,卻先是化出兩塊,再化出四塊……
一直到我和張曖進來,梅主任“詐屍”,跟著才又有著分化的開始。
也就是說,啟用的是梅主任。
說到這裡,張曖又開始嘆氣:“我家先祖曾經說過,如果毀滅能解決一切問題的話,這世界上就沒了災難。”
“那塊吸了血,藏於人心的羅剎鬼骨,如果沒有毀……”後面的話,他也不敢再多說。
只是小心翼翼的瞥了一眼凌滄。
又告誡式的看了我一眼。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當時的情況,換成誰都只想一把火燒成灰好不。
張曖出身雲海張家,玄門正宗,萬法不侵,肯定不會怕這些東西。
就像當初蘭汀生蛇嬰,還有人首蛇身女這麼怪的東西,他都沒帶怕過。
碰到啥,都想研究一下。
我一個普通人,沒這麼膽子,也沒這個實力。
實在不想跟他掰扯這個,轉眼在屋裡翻找:“那既然都是在梅主任家裡複製增生,肯定有什麼法陣的。比如上次你們挖出來的那些帶有上古巫族的石片什麼的……”
這話原來是用來轉移話題的。
可說出來後,就感覺特別有道理。
我忙在發現羅剎鬼骨的電視櫃,和梅主任躺過的沙發邊上翻找。
可找來找去,並沒有翻到什麼石片。
張曖對翻找巫紋石片,有足夠的經驗,直接抽出古劍,將牆都能片下來一層。
卻依舊沒在發現,又將古劍往下挑,把瓷磚都給挑了起來。
確實,以先天之民的能力,肯定不會藏在普通人能翻找到的地方。
我也忙幫著,翻瓷磚,將角落牆體上剝落的石灰給掰開,努力翻找帶巫紋的石片。
從目前經歷上看,只要找到石片,至少就能有辦法抑制這複製和增生。
眼看整套房子,都要被我們給拆完了,卻什麼都沒有找到。
凌滄這才輕嘆了一聲,抬頭往上指了指。
“如果布有巫陣,那就應該在!”凌滄猛的拉長了身體。
明明是個人形,可腰身卻和蛇一樣,一節節的拉長。
眼看就在衝到天花板了,一伸手,五指宛如鐵爪般,在天花板上用力一劃。
“譁”的一聲響。
石灰片,宛如雪崩般落下。
張曖手快,一把拉著我避到了外面陽臺。
等灰塵揚過後,凌滄不染塵埃的出來。
手裡抓著兩片雕刻著上古巫族的石片,朝我晃了晃:“你猜得沒錯。梅主任,或許只是跟著你倒黴。”
我不由的抬眼往屋裡看了看。
四個“梅主任”滿身落著石灰塊,卻毫無感覺。
依舊認真的打量著自己懷裡的羅剎鬼骨,充滿愛意的將落在上面的灰給擦拭乾淨。
至於她們自己,好像根本就不重要。
從凌滄說巫片可能藏在天花板時,我就知道梅主任是受我連累了。
如果不是我住在這裡,就不會有這東西。
張曖看了我一眼,想安慰我,最終苦笑了一聲:“等張熠過來,將她們帶回去。我們就去學校標本室,拿另外兩塊。如果運氣好,那兩塊和梅主任身體那塊一起的話,那這事也至少能溯源。”
我靠著陽臺,靜靜的看著下面。
或許是因為只被羅剎鬼骨吸了血,並沒有裝入心裡,梅主任的侄子侄女並沒有再複製增生。
凌滄和張曖也沒有時間安慰我,兩人在屋內,繼續 拆著家,翻找著巫片。
沒一會,張熠就開著那輛裝人首蛇身女胎卵的密封車過來。
見到我,臉上閃過尷尬。
但還是快步上來:“雲姑娘。”
“叫我雲渺吧。”我掏出手機,朝他晃了晃:“等有空,還是幫我存一下蘇秀師傅的電話吧。”
他給我的,完全就是個空號。
後面我打電話找他,他也不接。
這會再見面,不尷尬才怪。
“是!”張熠依舊恭敬的點了點頭。
轉身進去,見到四個梅主任也嚇了一跳。
不過凌滄君自有辦法,一揮手, 那條黑布就跟條黑蟒一樣,纏著四個“梅主任”,直接從陽臺竄了下去。
更甚至,在凌滄掌控下,還會開門,自己進車裡。
張熠看得歎為觀止,也不敢久留。
朝我拱了拱手,又下樓,開著車走了。
等他一走,凌滄和張曖捏著一把巫片出來,朝我指了指樓上道:“去看看?剛才不是有個梅主任,直接出現在你臥室嗎?”
我聽著,心猛的一沉。
也就是說,根本沒什麼逃離。
我人生的每一步,都在雲家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