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酌言成為蟲族元帥的事情別說加西亞,就連諾爾斯都不可思議。
諾爾斯的副官塞爾維亞對諾爾斯道:“上將,你確定你沒有在那份委任書上簽字蓋章嗎?”
“如果我沒有夢遊的話。”諾爾斯頓了頓道,“就算我夢遊了,其他三位上將也不應該同時夢遊,而且我的章並沒有被動過的痕跡。”
塞爾維亞:“那就是有蟲以假亂真了?”
諾爾斯捏著山根,難掩疲倦:“不管是不是以假亂真,他都成功了,並且走完了流程。根據帝國法律,除非元帥身死,在位時間不能短於一年。”
這條規定是為了防止有雄蟲色膽包天,直接拐了帝國元帥。若是沒有這個條約,根據雄蟲保護法,雌蟲成了婚以後,是否能繼續工作都是要聽雄主的。
為了避免意外事件造成的蟲員空缺,軍部也有相關規定,除了主腦匹配或者雄蟲強娶這樣不可控的事件,雌蟲跟雄蟲結婚要先跟軍部報備。
塞爾維亞:“那怎麼辦?”
諾爾斯:“線上會議討論出的結果是將錯就錯。”
“布穀是加西亞上將的副官,加西亞上將又一直想讓艾文殿下當上蟲皇,這會不會是……”
諾爾斯篤定道:“不會。”
布穀的馬甲之下可是蕭酌言,他反他自己,怎麼可能?
塞爾維亞剛開始還疑惑上將怎麼會這麼確定布穀上位不是加西亞的陰謀,但他沒過多久就明白為什麼了,於是又著急忙慌地回到諾爾斯的辦公室。
恰巧諾爾斯辦公室的緊急內線響了起來,撥號蟲是加西亞。
“不出意外的話,這次事件是針對蕭酌言閣下的,如果可以,你儘量跟在蕭酌言身邊,軍部這邊已經給你批假了,順便注意一下星網上的風向。”
諾爾斯聽得雲裡霧裡的,但他也從中獲取到了蕭酌言可能會遇到危險的資訊,瞬間緊張了起來,他用最快的速度結束了通話,就想快點到蕭酌言的身邊,確保蕭酌言的安全。
等通話結束,諾爾斯看向塞爾維亞,語氣裡帶了幾分罕見的著急:“有什麼事?”
“星網上有很多……謠言,說蕭酌言是一直隱藏在幕後的首富,還是披著雌蟲馬甲的新晉元帥。”
塞爾維亞等著諾爾斯否認,但他看到的是諾爾斯呆滯住的神情。
半晌,諾爾斯拿出光腦,檢視星網上眾蟲發表的言論。
好在大家對強者的低調總是包容度極高,他們對蕭酌言的隱瞞並沒有多少不滿,更多的是敬佩,敬佩一隻雄蟲能靠自己走到這個位置。
諾爾斯發現網路上的風向並不像他想的那樣糟糕後,並沒有鬆懈,躲在暗處的敵人怎麼會為了幫蕭酌言贏得讚譽如此大費周章?
遠在紫蘿灣的蕭酌言也知道了這件事,他其實無所謂這件事是否被別蟲知道,但他也知道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這件事在星網上火了大半月,熱度一點也沒消減,群眾的好奇和熱情越發高漲,更多離譜的猜測被蟲族信以為真,一些不夠理智的蟲族甚至覺得蕭酌言是蟲神下凡。
事情的發展出乎了軍部的意料,蕭酌言本人也覺得這樣狂熱的崇拜並不是什麼好事,於是他答應了一個訪談節目的邀請。
諾爾斯也跟著蕭酌言去了採訪現場。
蕭酌言覺得甜蜜又覺得有些苦惱,他好不容易向諾爾斯證明了他的實力,證明了自己不是脆弱的瓷器,現在一朝回到解放前,成了被群狼環伺的小綿羊。
主持蟲是隻嬌小可愛的亞雌,笑容甜美,聲音也甜甜的,不像別的主持,咬字清晰,語調正經,他的聲音又軟又糯,聲線跟沒睡醒似的黏糊,一出聲就像在撒嬌。
蕭酌言聽這隻小亞雌說話有些費勁,他聽力好是能聽見很細微的聲音,而不是能輕鬆分辨這含糊不清的話語是想表達什麼。
蕭酌言云裡霧裡地聽了半天,就聽清了一句話。
“看來閣下跟雌君的感情很好。”
雖然蕭酌言大半的話都沒聽清,但蕭酌言覺得自己把最重要的聽明白了。
“當然。”蕭酌言一臉驕傲道,“這點毋庸置疑。”
見蕭酌言秀恩愛,眾蟲心道,這熟悉的味道,這熟悉的配方……
幾句簡單的寒暄過後,主持蟲進入了正題。
“很多蟲好奇閣下是怎麼做到偽裝成其他蟲族的模樣的,方便告訴我們嗎?”
為了掩蓋自己會法術這件事,蕭酌言特意給每一個馬甲都準備了對應的模擬面具,恰好帶在身上。
“因為這些。”蕭酌言從公文包裡取出幾張薄如蟬翼的面具。
支援蟲驚訝極了,自言自語般地喃喃:“原來可以變換面容的面具不是傳說,而是真實存在的。”
蕭酌言來參加這個訪談,本意是想將這些對於蟲族土著顯得過於超標的事粉飾得平庸一些,沒想到三言兩語就被主持蟲說得彷彿什麼千年難得一遇的奇蹟降臨一般。
“這其實並沒有什麼。”蕭酌言道,“只是一種特殊的技術,跟傳說扯不上關係。”
主持蟲順著蕭酌言的話點頭,臉上依舊是如夢似幻的模樣,似乎是難以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但他還是表現出了自己的專業性,按照流程繼續問起了問題:“要知道閣下可是一隻雄蟲,是這麼促使了您將自己高貴的身份偽裝了起來?可以先從為什麼做起了遊戲說起嗎?”
“因為我不想花雌君的星幣,那是他辛苦賺來的,他自己有支配權,我本就該自食其力。”
蕭酌言自認理所當然的發言再次震驚了主持蟲和所有的觀眾。
“蕭酌言節目直播”成了星網上的熱搜詞,蕭酌言之前熱血上頭衝動打了雄蟲的事被網友翻了出來,但不是鞭屍,而是將這件事賦予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高尚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