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菘藍身上衣服脫了個精光,哪怕她常年跟男性同吃同住,哪怕她知道沈昭的眼睛看不見。
以這個姿勢被抱在懷裡,還是羞了個大紅臉。
“你做什麼!”她推了沈昭一下,奈何沈昭力氣大,手臂緊緊箍住她的腰身,她根本掙脫不開。
又不敢太過使勁,怕傷到他的腿。
紀菘藍心底哀嚎:我太難了!
沈昭冷著臉,帶有薄繭的大手輕輕摩挲著紀菘藍滑膩的纖腰,聲音沉且冷:“不追陸懷秋,又來了個周澤武,綠帽子我都戴不過來了。”
溫熱的氣息吐在紀菘藍脖頸,癢得她縮了縮脖子,幽怨道:“你胡亂想啥呢?王大娘的孫子落水了,我去救人,弄溼了身子,周澤武把他衣服借我套一下而已。難不成你想讓我溼著身子走回來,被別人看光?”
聞言,沈昭鬆了手,將信將疑地問:“沒騙我?”
“騙你幹嘛?幾個大嬸都看見了。”紀菘藍轉過身,從衣櫃裡拿出乾淨衣服穿上,又說:“孬蛋精神有點問題,不聽指揮,我差點上不了岸,還是周澤武來幫了我。”
沈昭眉頭緊皺,“你跳河救人?”
“對啊。”紀菘藍不以為然,扣好衣服紐扣,轉過身看著沈昭,“不過我力氣不夠,還是多虧了周澤武。”
沈昭臉色陰沉,氣得腦袋上都冒煙了,“你瘋了嗎?知不知道那條河水流多急?萬一周澤武沒在,你體力透支上不來怎麼辦?”
紀菘藍愣住了,除了剛到這裡時跟沈昭大打出手,還是第一次聽見沈昭用這麼重的語氣跟她說話。
當然,她知道沈昭不是在罵她,只是擔心她而已。
她拉住沈昭的手臂,輕聲安撫:“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嘛。見到小孩溺水,哪有不救的道理?你知道那河流很急,可你前些年洪水的時候,不也義無反顧地去救人了?”
“那怎麼能一樣?我是軍人啊!”
“我也是啊。”紀菘藍脫口而出,見沈昭愣住了,她趕緊找補:“我是醫生,哪兒能見死不救?”
沈昭默了默,暗歎口氣,實在沒法反駁紀菘藍這話。
上個月被媳婦各種虐待,他巴不得這毒婦哪天暴斃而亡。
這幾天媳婦又對他很好,幫他洗澡,給他治療,他又捨不得她去犯險了。
他對紀菘藍真是又愛又恨,一邊想著她願意幫他治療大概是有所圖謀,本性不會變得那麼徹底,一邊又覺得她現在心地是善良的,不希望她有危險。
沈昭快被自己內心的矛盾折騰瘋了。
見沈昭眉頭都能夾死蒼蠅了,紀菘藍抬手揉開他的眉心,“你差不多得了,想那麼多幹嘛?我還得去找木匠做床,你能自己洗澡嗎?”
“可以。”沈昭應聲。
在紀菘藍嫁過來之前,他都是自己洗的,也沒讓誰幫過。
紀菘藍點點頭,扶著他去澡房,搬了張凳子給他坐下。
去提了兩桶水進來,水桶、肥皂、毛巾、衣服的位置都讓他知曉以後,這才放心地出去。
紀菘藍去找了村裡的木匠,正巧遇上了周澤武運了一車木材過來。
周澤武已經換了身衣服,簡單的黑色T恤擋不住他健碩的身材曲線,下身是較為寬鬆的工裝褲,看起來像是防水的面料,褲腳有皮筋扎著腳腕。
這條褲子,紀菘藍看到的第一眼,腦子裡想的是如果剛才周澤武穿這褲子跳河救人,會不會兜水?
說不定還能養魚?
“真巧,又見面了。”紀菘藍沒有繼續腦補周澤武褲子兜魚的場面,笑著打招呼,“怎麼是你開車送木材過來的?”
“昨天幫木材廠送貨,廠裡很多邊角料,我就帶回來看看貴叔用不用得上。”周澤武一臉正氣,偏是生了雙桃花眼,面相多了幾分柔和。
為人倒是正直剛毅,見到他,紀菘藍就會想起自己的戰友,心裡不禁對他親近幾分。
她笑道:“剛才在河邊謝謝你了,今晚跟牛嬸一起過來吃頓便飯吧?”
周澤武漆黑的雙眸轉了一圈,點頭答應了:“正好我媽今晚殺雞,帶過去一起吃。”
“行。”紀菘藍跟木匠王貴說了一下木床的尺寸,交付定金後,就先回去了。
很簡單的木床,不需要什麼設計感,也得等兩三天才能拿。
她回到家的時候,沈昭正好洗完澡出來,髮絲滴著水,順著他的脖頸落入衣襟。
紀菘藍一時間看愣了眼,心跳飛快,怔怔地欣賞著沈昭的盛世容顏。
跟戰友們待在一塊好幾年,她又是醫生,什麼樣的身材都見過了,她不該有奇怪的念頭的。
但是這一瞬間,她有點饞沈昭身子了。
這男人的長相、身材,一舉一動都太過勾人,看得她臉紅心跳,腦子一團亂。
“回來了?”沈昭開口,打斷了紀菘藍複雜的思緒,“剛才牛嬸過來,說今晚殺雞,讓我們過去吃飯。”
“我在貴叔那遇見周澤武了,還說讓他們今晚來這吃呢。”紀菘藍輕笑,走去後院收了條幹毛巾出來,坐在沈昭身旁幫他擦頭髮,“天氣熱,但頭髮還是要擦乾,容易著涼。”
“我自己來。”沈昭摸上頭頂的毛巾,卻按住了紀菘藍滑嫩的小手,方才在廂房摟她腰時的觸感若隱若現。
猶如一道閃電刺下,他猛地縮了手,紀菘藍正好這時也抽回了自己的手。
毛巾順著沈昭的髮絲滑落,氣氛又一瞬間的凝滯。
空氣中莫名生出幾分尷尬。
“額……”紀菘藍好幾秒才回過神來,撿起地上的毛巾,“我去洗洗,給你換一條過來。”
腿剛邁出去,就被沈昭準確無誤地抓住了手腕。
無錯書吧她不解地扭頭看著沈昭,卻見他耳朵爬上了一絲紅暈,臉色極為不自在。
“咳——”沈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薄唇微動,許久才吐出一句:“我剛才衝動了,抱歉。”
忽然被道歉的紀菘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