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純意和簡言之對視一眼,忙追上去,卻連他們的影子也看不到,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奇怪,人怎麼不見了?”
簡言之也是一頭霧水,“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傅純意和簡言之面面相覷,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兩人只好慌忙找地方躲避,最後找到了一間茅草屋,看起來搖搖欲墜的樣子,可是雨越下越大,兩人也只能躲進去。
茅草屋裡很乾淨,最裡面有個灶臺,估計是村民到田裡幹活的時候,中途休息做飯吃的地方。只是佈置得有些奇怪,除了那個灶臺,還有一口大水缸,端端正正地放在屋子中間。
按理說,水缸應該放在灶臺旁邊,方便取水才對。不過這村子本來就奇怪,傅純意也沒想那麼多,兩人身上都溼了大半,幸好屋裡有不少乾柴,簡言之就弄了堆篝火,和傅純意坐在火堆邊烤衣服。
傅純意想了想,說道:“簡言之,你說他們是不是發現了我們在跟蹤他們,然後躲起來了?”
“我覺得不大可能,如果真是發現了我們跟著他,早就回頭把我們扭回去了。而且,那個女人真把我當她兒子一樣,看見我,還不撲過來?”
“有道理,”傅純意點點頭,“可是,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他們怎麼會突然就不見了呢?”
“我猜,他們是走出了這個陣法。”
傅純意更加不解,“可是,我看他們也是很平常的在走路啊,怎麼他們就能走出去,而我們不行?”
簡言之微微皺眉,“我也很想知道。”
傅純意想著想著,突然覺得耳朵有些癢,一摸,發現耳朵居然燙得緊。她“呀”了一聲猛地站起來,簡言之不知道她怎麼了,看到她突然站起來,愣了一下:“你怎麼啦?”
“這裡有東西?”
“什麼東西?”
傅純意此時沒空向他解釋,她有印記的耳垂突然發燙,說明附近很有可能有她要找的東西。正想著,水缸地下傳來了一陣很沉悶的篤篤聲,好像有人在敲水缸。
簡言之也猛地站起來,警惕地看著水缸的方向,“你說的有東西,是這個?”
“啊?”傅純意也有些懵。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都後退了幾步。敲擊聲持續不斷,反而越來越急促,傅純意覺得下面可能有人,或者是什麼機關被他們不小心觸動了。她想了想,說道:“簡言之,我們要不要把那個水缸搬開看看?”
“這......這樣好嗎?”簡言之有些猶豫。
“這如果是有人在求救呢?”
“萬一是別的什麼東西呢?”
傅純意看了看窗外,雨已經變小,“那我們就馬不停蹄地逃跑。”
“……”
兩人用力地把那個水缸推倒,又把水缸滾到一邊去,傅純意看到下面有塊石板,可以很清楚地聽到有敲擊聲從下面傳出來。石板有些重,簡言之不敢直接搬,找了根棍子將石板撬開。
石板鬆動後,就有人從下面將石板頂了起來,兩人後退幾步,接著就看到有個人從石板下的通道爬了出來。
傅純意看清那個人的臉,頓時就愣住了。
他爬出來之後,只是淡淡地看了傅純意一眼,然後把手中的劍匣放在地上,伸手把地道里的另一個人拉了出來。
後者一看到傅純意,頓時滿臉欣喜,上前一把擁住傅純意:“純意,沒想到我竟然找到了你!”
傅純意不可置信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愣愣地說道:“九十九,我是不是在做夢?”
簡言之在她身後吹了一聲口哨,打趣道:“原來,他就是你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啊!”
傅純意驚了一下,轉身說道:“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簡言之笑了一下說道:“雖然你沒在我面前表現過,但是你昨天睡覺的時候,在夢中喊了好幾次‘九十九’。一開始我還以為九十九是個代表什麼的數字呢,沒想到是個大活人。”
“我……我說夢話了?”傅純意頓時有些臉熱。
九十九聽了,非常高興,說道:“純意,原來你這麼想念我啊,連做夢都是我。”
傅純意覺得很不好意思,轉頭不敢看九十九。
“你是誰?”九十九看向簡言之。
簡言之向九十九伸出一隻手,“我叫簡言之,是傅純意的大學同學。”
九十九有些意外地看著他,“你這個頭髮……難道你在這裡待了很久?”
“不是,這個是假髮。”簡言之摘下假髮,把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聽完之後,九十九果然非常生氣,“要是再讓我看到那個一口田,一定親手將他送進監獄裡!”
那個傢伙竟然做出賣人這種罪大惡極的事情來,在監獄蹲一輩子都算便宜他了。
而且,要是再晚來一天,純意就要在簡言之的便宜父母的主持下,“嫁給”簡言之了!
傅純意問:“對了,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九十九臉色沉了下來,“這個,說來話長。”
原來那天一口田將傅純意和九十九都打暈之後,一口田只帶走了傅純意一個人,而巧的是一口田過於匆忙,漏了一張紙在地上。也虧得那天沒什麼風,九十九一醒來,就看到了那張紙,開啟一看,發現是一張地圖,上面寫著“XX鎮,XX村”。
九十九就想著,這可能是一口田和什麼人在暗中做著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這可能是他們接頭的地點。九十九雖然急著想要去找傅純意,但是首先得幫他九叔和妖妖解圍。他和村民們解釋了很久,可是沒人肯聽他說話,最後那光棍醒了過來,他們才順利脫身。
但奇怪的是,光棍醒來之後,竟然頭腦清醒了,可是問起他在瓦窯發生的事,他卻一口咬定自己從來沒有去過瓦窯,更沒有從裡面帶出什麼瓦罐。
見他什麼都不肯說,九十九也沒辦法,和九季霄想辦法,匆匆趕到了紙條上寫的地址。
他來到這裡之後,才發現這裡非常古怪,村民看到他們,就當是沒看見一樣,他想要打聽傅純意的下落,根本就問不出來。他們在這裡待了兩天,才從一個雙腿癱瘓的老婆婆口中,得知傅純意的下落。
九十九恨不得馬上就把傅純意給救出來,可是傅純意被關的那戶人家養著很多狗,陌生人一靠近,狗就會叫個不停,而且附近有很多鄰居,每家都有狗,還都沒上狗鏈,怕被狗咬,他們也不敢輕易靠近。
直到今天,九十九才看到傅純意和簡言之找到機會,躲過所有人的監視跑出來,他高興得不行,可是奇怪的是,每次他想叫傅純意,就看不到她和簡言之的蹤影了。
九季霄這才發覺這村子的周圍,被人布了一個陣,人只要走進去,就會迷路,無論怎麼走,最後都還是會回到村子裡頭。九季霄覺得傅純意被一口田帶到這麼詭異的村子裡來,一定不是一個巧合,於是就在村子裡找了一遍,然後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祠堂。
這個祠堂比起村民住的房子,可就體面得多,可奇怪的是,裡面供奉的,並不是哪家人先人的牌位,而是一個劍匣。祠堂裡竟然只有一個劍匣,怎麼看都覺得奇怪,妖妖開啟劍匣一看,發現裡面裝的竟然是人一隻手的骨頭。
他們三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把這劍匣帶走,誰知走出門的時候,剛好被幾個樵夫看到了,樵夫立即就拿了砍柴刀追了上來。九十九原本怕把事情鬧大,不想和樵夫起衝突的,誰知逃到山林裡的時候,卻和妖妖失散了,現在都還沒有找到她。
在山林裡跟丟傅純意之後,九季霄在山裡發現了一個老頭,抱著一個大包裹,鬼鬼祟祟的進了一個非常隱秘的山洞。照九季霄的性子,一般不會理這種小事,可是他發現那個老頭手上拿著的,是妖妖一直隨身帶著的揹包。
他和九十九悄悄的跟了過去,發現那個老頭到洞裡之後,很快就出來了,手裡沒了那個揹包。待老頭走遠後,兩人到洞裡去看,看到在偌大的山洞裡面,空蕩蕩的,中間居然放了一口大水缸。
這就奇怪了,如果老頭想要在山洞裡面藏什麼東西,什麼都不放反而還好一點,整這麼一個大水缸,更惹人注目了。而且,他們之前並沒有見過這個老頭,他的手裡,怎麼會有妖妖的揹包?
兩人猶豫了一下,把水缸移開,發現水缸下面居然有條地道,他們到下面去看,裡面竟然關著四個學生,兩男兩女,正從一個揹包裡面拿東西吃。一看到九十九和九季霄,四個學生瞬間縮到角落裡,一臉驚恐地看著他們。
九十九向他們說明來意,表示自己沒有惡意,然後就叫四個學生趁現在沒人,趕緊出去。誰知四個學生雖然感激九十九和九季霄救了他們,卻並不願意走出去。
其中一個男生告訴他們,這個村子,根本就走不出去,而且到晚上,樹林裡就會有個可怕的瘋子出現,他們四個人生地不熟的,待在這裡反而安全,況且那個老頭雖然囚著他們,卻並不沒有傷害他們,還天天給他們送吃的。
其實他們也覺得這樣的想法不對,他們不可能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洞裡,但是他們實在是沒有辦法,那個吃人的怪物實在是太可怕了,除非九十九和九季霄有辦法帶他們離開這個村子。
說到這裡,簡言之疑惑地問道:“可怕的瘋子?我在這裡也待了好幾天了,從來沒聽說過有什麼可怕的瘋子。”
九十九說道:“我也覺得奇怪,後來我問他們,他們告訴我們這麼一件事。”
這四個學生是來玩的,不知怎麼就迷路了,天漸漸暗了下來,他們就到村子裡找人家投宿。誰知村裡的人竟如此冷漠,一看他們是外來人,根本就不願意幫忙,還讓他們趕快滾。無奈之下,他們只好離開,意外的是,無論他們怎麼走,都走不出這村子。四個人又飢又渴又累,只好決定先找個地方歇腳,再做打算。
他們又回到村子裡去,想找戶人家,借個地方休息一下,可是別說借宿,村民們連門都不讓他們進。有個脾氣比較暴躁的,叫阿蘇的男生一時按捺不住,就忍不住罵了一句,結果幾個脾氣也比較暴躁的村民就抓了鏟子,追著他們打。四個人狼狽逃竄,又跑回了樹林裡,才得以脫身。
出了這麼些事,四個人都有些煩躁,一肚子的火氣沒處撒,罵了人的阿蘇,自然就成了兩個女生抨擊的物件,阿蘇一時氣不過,就回了幾句,於是四個人就吵開了。阿蘇罵罵咧咧的,最後一甩手,獨自一人走開了。
另一個叫金盛海的男生怕阿蘇會出事,就跟了過去,兩個女生害怕,也跟了過去。
然後,四人就來到一個山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