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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一口田

早上徐鳴舟醒來,一個勁地喊頭疼,傅純意搖搖頭,“你活該,誰叫你學人家喝酒?雖然成年了,但酒還是少喝吧。”

“我以後都不喝酒了......”

傅純意又說道:“對了,趕緊給我老實招來,你和九十九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原先一副要吵架的樣子,可是怎麼又變成了喝酒了?”

徐鳴舟那傢伙明顯是不想回答,抱著腦袋倒在沙發上裝頭疼,無論傅純意怎麼追問,他就是不肯回答,傅純意也就不再問了。

沒多久,九十九也起床了,傅純意一看見他,心就不受控制的跳了起來。之前看到他,她是不會這樣子的,可是因為他昨晚的那一吻,他在她心裡的位置,好像就不一樣了。

九十九好像是真的不記得了昨晚的事,他揉著太陽穴閉眼坐在沙發上,“頭疼。”

傅純意自然也不會主動提昨晚發生的事,她定了定心神,端出兩杯石榴汁遞給九十九和徐鳴舟,“喝點石榴汁吧,聽說石榴汁裡面有解酒的成分,可以緩解宿醉的難受。”

兩人把石榴汁接過去喝了,仍是一臉菜色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

傅純意也沒再管他們,走到院子裡面,給花澆水。

院子裡的一盆太陽花開了許多,混色重瓣太陽花,開了滿滿一盆,看著十分好看。

正欣賞著花,九十九突然走了出來,走到傅純意身後,一把抱住了她。

傅純意頓時渾身一僵,“九十九,你......你酒還沒......還沒醒嗎?”

“不,我現在很清醒。”

“那你......”

九十九把腦袋輕輕枕在傅純意的肩膀上,聲音也有些低,“昨晚的事情,我沒有忘記,純意,我喜歡你,你願意和我交往嗎?”

傅純意的心跳似停了一拍,而後如擂鼓般快速震動,幾乎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還沒等傅純意回答,就有人過來敲門,是鄰居家的孩子,剛上高中,想找傅純意輔導一下功課。

傅純意想著反正也沒什麼事,就同意了,結果一輔導就是兩三個小時,幾乎將九十九告白的事都拋在了腦後。

午飯過後,又有人上門,卻是九季霄和妖妖。

原本傅純意以為九季霄和妖妖回去後,就應該不會再過來了,不曾想九老頭從未死過心,還是派了他們兩個過來。

過了兩天,四人再次去了李家村。

然而,查探了許久,依舊沒有任何訊息。

就在傅純意失望離開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喊住了她:“傅純意!”

傅純意回頭一看,發現那人竟是她小學時的同學,叫萬世富。說起這個同學,以前同班的時候,老師剛好教“富”字,當時老師說想要記住“富”字怎麼寫,就是寶蓋頭下面一口田,於是這個唯一一個名字裡有“富”字的男生,從此就有了一個綽號,叫“一口田”。

小學畢業之後,傅純意和一口田就沒再見過面,現在突然遇見了,不免有些驚訝,“一口田,好久不見,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怎麼來李家村了,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只是想找個人,沒想他不在家。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嗎,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傅純意給他介紹了一下三人,然後說道:“也沒什麼,就......隨便逛逛。”

“想要閒逛也不應該來這裡啊!”一口田突然壓低聲說道:“這裡啊,有鬼!”

“......你說的,該不會是這村裡被丟棄的那個憨婆吧?”

傅純意一點都不感到吃驚,上次來問路,那個大叔也是這麼說的。

“當然不是!”一口田的聲音壓得更低了,緊張地四處張望了一下,好像害怕有人偷聽他說話:“是真的有鬼啊!這鬼啊,你還別說,還就和那個憨婆有關!”

妖妖嗤之以鼻:“哼!少嚇人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鬼啊,不過是人嚇人的事情,一傳十,十傳百的,以訛傳訛,就變成了有鬼了!”

一口田立刻著急地說道:“是真的,我沒有騙你們!”

傅純意道:“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空再聊。”

說完就準備離開,一口田趕緊攔在傅純意前面,說道:“等......等一下,你聽一聽我說這些事唄,憋得我心裡不舒服,就幾分鐘,幾分鐘行不行?”

傅純意回頭看了一下九十九,他表示沒意見,於是傅純意就點了點頭。

一口田把傅純意四人帶到一個農民乘涼的竹寮裡面,又神神秘秘地檢視周圍有沒有人,才坐下來,給傅純意說了這麼一件事。

幾天之前,被丟棄的憨婆突然夜裡跑回了家,家人意外地發現,憨婆身上因為卟啉症長出的紫斑,居然全都已經好了,身上甚至連一點傷疤都沒有,背上的燒傷也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的家人覺得這事非常奇怪,給她檢查了一下,真的是一點傷疤都沒有。更神奇的是,憨婆跑回來,口袋裡居然還揣著一個金元寶。

一開始她的父親以為她是在哪裡撿到的垃圾,拿過來正想丟了,卻發現那金元寶的重量不像是什麼玩具之類的,放到嘴裡用力一咬,差點就崩了幾顆牙。憨婆的家人以為這真的是金子,一下子喜出望外,把憨婆安置在家裡,帶著鋤頭鏟子,悄悄地到那個廢瓦窯去。

他們以為這件事只有他們知道,沒想到隔牆有耳,這些事被一個路過的光棍聽到了。那光棍向來遊手好閒,人都懶得成精了,30多歲的人,還要靠父母養著。光棍一聽瓦窯那裡埋著寶藏,也立馬回家拿裡柄鏟子,悄悄地跟在那家人身後。

一路上倒是相安無事,只是到了那個瓦窯那裡,卻出了怪事。

憨婆的家人在那個瓦窯找了很久,最後在瓦窯最裡面的一個通風口下面,挖出了一口大箱子。一群人喜出望外,連忙把箱子開啟來看,卻被一股濃烈的腐臭味,燻得一個個都跑出了瓦窯外嘔吐去了。光棍覺得奇怪,但怕被他們發現,並沒有走進去看。

好不容易順過了氣,他們又重新走進去,這次光棍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待他們看清了箱子裡的東西,個個都被嚇得倒在地上慘叫,光棍伸長脖子往箱子裡一看,腿一軟也倒在了地上——箱子裡面裝的,不是什麼金元寶,而是一個死人!

一群人全被嚇得面如土色,連滾帶爬慘叫著逃出來瓦窯,光棍看著心裡“切”了一下,覺得不就是一具屍體嘛,至於怕成這個樣子嗎?光棍一向膽子比較大,見屍體旁邊還放著一個瓦罐,又想到在憨婆家看到了那個金燦燦的元寶,硬著頭皮走過去,把那個瓦罐拿了出來。

本來想開啟看的,光棍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那具屍體,頓時嚇得癱軟在地上,那具屍體,分明就是不久前在村裡看見的憨婆!他也待不下去了,戰戰兢兢地帶著瓦罐飛快地跑回了家裡。

聽到“瓦罐”兩個字,傅純意頓時來了興趣,“那瓦罐裡面,裝的是什麼?”

“這個後面再說,先說回憨婆那裡,”一口田敲了敲桌子,“先聽我把這些事說完。”

“......你說。”

光棍跑回了家後,並沒有立即看瓦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而是悄悄地把瓦罐藏到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他這麼做,估計是以為憨婆的家人看見了那瓦罐,現在不拿,難保過幾天不會回瓦窯去找,便想著過些日子再看。

藏好瓦罐後,光棍又悄悄地溜到憨婆家,躲在窗下偷窺裡面的動靜。那一家子人全都拿著香跪在地上,一個勁地朝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磕頭,還一臉的惶恐。光棍看得心裡發毛,也不敢待下去了,轉身回家去了。

那光棍也是讀過幾年書的人,原來並不是十分相信怪力亂神的事,但是今晚他明明在憨婆家看到了憨婆,卻又在瓦窯裡看到了她的屍體,心裡就有些害怕起來,離開憨婆家,馬上就跑到觀音廟裡,找廟祝要了一道符,貼身帶著,才敢睡覺。

到了第二天早上,光棍起得甚早,發現憨婆的家人果然帶著什麼東西,偷偷摸摸地往山裡去。光棍看他們這樣子,猜測他們也許是想悄悄把憨婆的屍體埋回去,可他又想到也許還會找到什麼寶貝,又悄悄地跟了過去。

這一次,誰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反正光棍回到村裡的時候,已經瘋掉了,嘴裡一個勁地說“有鬼,有鬼”,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又突然一聲慘叫,把圍觀他的人嚇得都快要心臟病了,於是就把他鎖到了房裡。

這其實也是家長的某些心理作怪,自己的孩子瘋了,是怎麼都不願意送到精神病院的,從那個地方出來之後,就算已經完全好了,背後還是會聽到很多閒言碎語的。

村長那天剛好有事要找憨婆的父親商量,去到憨婆家時卻發現她家只剩下一個八十多的老太婆在家裡,一問,才知道這件事,憨婆的父親、母親和哥哥,都到了瓦窯那裡。

老太婆似乎並不清楚她的兒子在瓦窯裡遇到了什麼事,只知道兒子有事要到瓦窯那裡去找憨婆。村長就帶著村民到那個瓦窯去看,發現那個瓦窯竟然崩塌了。他想到那家人還沒有回家,想著是不是會被埋在了裡面,就帶著人把那個洞清理了一下,果然挖出了那家人的屍體。

一口田說到這裡,就停了下來,似乎是已經把這件事說完了,皺著眉頭,一副神情凝重的樣子。

傅純意以為還有後文,便問道:“然後呢?”

“然後,村長看那幾個人莫名其妙的死掉了,就想要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打電話報了警,卻根本沒辦法進行下去。”

“為什麼?”傅純意和九十九異口同聲地問道。

“是因為......”

一口田正想回答,竹寮外面傳來一陣很嘈雜的聲音,幾人互相對望了一眼,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