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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外面

\"那......那是什麼?\"白露的聲音輕得如同蚊蠅一般,眼神中卻清晰地映照著墨色之中那一抹鮮豔欲滴的赤紅色火光。

然而,話還沒說完,牧未戌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來,緊緊捂住了白露的嘴巴。

突然間,白露感覺有一縷輕風輕輕掠過耳畔,緊接著,一個低沉而輕柔的聲音彷彿幽靈般飄進了他的耳中:\"噓,白露,現在千萬別出聲。\"

原來是牧未戌緊貼在他的耳邊低語,而那陣微風正是來自於他的呼吸。此刻的牧未戌,目光冷峻如冰,死死地凝視著火光所在的方向。

眼前的景象令人瞠目結舌——一群身披黑袍的男子宛如一座座盤踞在地面上的雕塑,環繞著熊熊燃燒的火焰靜坐。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當先打破沉默開了口:\"大賢者大人,我孩子是還沒有來嗎?\"

聽到這句話,牧未戌心中暗自思忖:\"大賢者?\"

正當他驚愕不已之際,一股刺骨的寒意毫無徵兆地從心底洶湧而起。

難道他們所說的大賢者就是帕拉塞?如此看來,這場神秘的儀式竟是由他親自策劃操縱的。

果不其然,正如牧未戌所料想的那樣,一陣熟悉的聲音驟然傳來,毫無徵兆地打破了周遭的寂靜氛圍。

這聲音正是帕拉塞爾的聲音,怪不得他說今日有事不會來,原來是為了這場儀式。

\"來了!他來了!\" 帕拉塞爾突然開口,情緒激昂地站立起身,雙臂高高舉起,然後緩緩放下雙手握拳緊貼胸前。

他頭頂的黑色兜帽低垂,彷彿將他整個人都隱匿其中。

與此同時,周圍那些身著黑衣的人們也紛紛起身,效仿著帕拉塞爾的動作,將雙手放置於胸前。

在那熊熊燃燒的火光之中,不知何時竟浮現出一道模糊的人影。

牧未戌凝視著火光內部,透過閃爍不定的火焰,逐漸看清了裡面的景象:那分明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更令他驚愕不已的是,這個人竟然就是他曾在村莊午宴時,見過的那位舉止怪異如同孩童一般的中年人!

火海中,那個人面對熊熊烈火竟然毫無懼色,只是不停地扭動著身軀,嘴裡喊著:“爸爸,疼!”

就在這時,剛才那位向帕拉塞爾發問的人猛地向前,聲音帶著哭腔,彷彿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一般,對著火中的人哽咽道:“你被火灼燒得很痛苦對不對?沒關係,只要你唱起聖歌,疼痛就會消失哦。唱完聖歌后,你的眼睛就不會模糊啦,可以清楚地看到爸爸了。而且,等會兒你也不會覺得疲憊了,到時候爸爸會帶你一起去玩兒球,你想做什麼都可以。”

牧未戌默默地回憶起之前在宴會上所經歷的一切,包括那兩個人古怪的言辭和行為舉止。

他的心頭湧起一陣明悟:“原來是這樣啊……”

至此,他總算是徹底清楚了那場午宴中那兩人。

那個孩子和中年男子身份的揣測,如今看來也是準確無疑的,他們果然是一對父子。

至於這場神秘莫測的儀式究竟是什麼,牧未戌心中暗自思忖著:“莫非真是獻祭儀式不成?

可方才那個男人所說之話語,似乎與獻祭毫不相干啊……”

正當牧未戌苦思冥想之際,突然間,他瞥見前方不遠處的空地上橫躺著一道人影。

然而,由於夜色如墨般濃重,那道身影被黑暗遮掩得嚴嚴實實,甚至連面容都難以分辨清楚。

牧未戌不禁心生好奇,於是他定睛凝視,試圖透過重重暗影看清對方的模樣。

漸漸地,隨著火光搖曳,終於映照出了那人側身的輪廓。

“嗯?那個人身材嬌小,看上去好似只有十來歲的年紀。”牧未戌暗自嘀咕道。

緊接著,牧未戌的目光落在了那人身旁的一件物品上——一把熟悉無比的刀具!

剎那間,他的眼睛瞪得渾圓,滿臉驚愕之色。

雖然未能看清那人的真實相貌,但憑任遊那把刀他可是見過了解,牧未戌立刻斷定眼前之人便是任遊無疑!

牧未戌彷彿遭受了當頭一棒一般,如夢初醒,瞬間明白過來:眼前所見並非什麼獻祭儀式,極有可能是一場更換身軀的儀式!

想到此處,一股寒意從脊樑骨上升起,令他毛骨悚然。

更令他感到不寒而慄的是午宴中的那句話:“害外人也不會害自已”。外人?

任遊竟然是外人!他怎麼會是外人呢?畢竟他的名字可是由自已所起的!

等等,名字……

想到此時,如同一道驚雷在他腦海中炸響。

原本,他一直認為給任遊取這個名,是因為在其降生時自已起的。

然而此時再仔細一想,更大的可能性或許是因為對方是外人,因此才會被特別地取了這樣一個名字吧。

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作為外人,為什麼連自已原本的姓名都會不知道呢?

難道說這個人從小就在這裡長大嗎?若是果真如此,那麼自已擁有關於村莊的記憶倒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這麼一來,也許自已其實並非本村人。

但若是這樣的話,帕拉塞爾又何必對自已如此關注呢?難道說自已真的是他的親生兒子不成?

亦或是自已身上還隱藏著什麼別的秘密?

不過目前最令人感到費解的地方在於,此處與世隔絕,完全沒有辦法自由進出。

那麼這些“外人”究竟又是如何進入到村子裡來的呢?

無數的疑問如同潮水般湧上心頭,令他不禁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和困惑之中。

就在這時,一個疑問湧上心頭:那些在儀式時對自已說話的人究竟是誰呢?如果其中一個是帕拉塞爾,那麼另一個人又會是誰呢?

突然間,一陣悠揚而神秘的曲調從中間傳來。

那群身著黑衣的人開始唱起了那次儀式的歌曲,歌聲迴盪在空氣中,充滿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牧未戌心知肚明,這場儀式即將正式拉開帷幕。

他的目光落在地上靜靜地躺著、毫無動靜宛如沉睡般的任遊身上,心中不禁湧起一絲憐憫之情。

面對如此困境,任遊似乎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只能任憑命運的擺佈。

牧未戌對他的遭遇深感同情,但同時也感到無可奈何。

畢竟,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去拯救任遊呢?

牧未戌暗自嘆息著,心情沉重地注視著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