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球禮物)
(我今天的標題可正常了。)
(昨天我可是寫了六千字啊,把我榨乾了。那可是六千字啊!!!發癲,嘿嘿嘿,不過你們看不到。)
(今天都不想更新了,還得是我堅持寫了。)
62張起靈病了。主神,你說扭曲一個人,究竟需要多久呢?
不知道逃了多久,老族長腿一軟摔在了地上,塵土飛揚間,他急促地咳出幾口混雜著血絲的濃痰,連掙扎起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離。
四周靜謐得令人心悸,唯有自已粗重的喘息聲在空曠中迴響。歇了一會,見遲遲沒有聲響,老族長才敢微微放鬆緊繃的神經。
無錯書吧直到此時,遲來的、如潮水般洶湧的悲痛才將他淹沒。
他本就遲暮的歲數了,還失去了自已唯一的兒子,那雙佈滿皺紋的手無力地垂落在腿上,帶來一點敲擊骨頭的痛感。
現在啊,他是真正地後悔了,他害死了部落的人,也害死了自已的兒子。
曾幾何時,簡單的生活,滿足於溫飽之間,那份寧靜真好,還是貪婪作祟,有了好的,就想要奪取更多。
緩緩地,老族長用那雙乾癟如枯枝的腿支撐著身體,努力站起,寬鬆的棕色褲管,顯得空蕩蕩的。
他張望一下四周,抬起步子。
渾濁的眼漫著熱淚,不知是悔恨,還是悲哀,蠟黃的臉皮皺在一起,鬆弛的下垂,老柺杖點了點地面,發出輕輕的響動。
他隱約看到了火光氤氳。
接著黑色的薄絲,如同蛛網,罩住了眼球。
“呃......我....”他死了。
………………
墨玄胤輕描淡寫間,給張起靈判決了有期徒刑的面壁思過,用來擺脫小尾巴。
正當他心思百轉,欲再次悄無聲息,湊近主神,一個轉身,那熟悉的光球,就悄無聲息地懸在他身後,一雙狐狸眼窺探著他。
墨玄胤:“……”
這下好了,墨玄胤的“背後靈”計劃徹底泡湯,結果被主神給他當了背後靈。
他眼神一厲,就把鍋蓋在了張起靈頭上。
都怪這個小鬼!
【宿主,你想做什麼?】主神一張藍面板上,兩個狹長的眼睛懷疑地看著墨玄胤,然後臉上浮著兩坨大大的紅暈,浪蕩的語氣飄啊飄,【該不會是想要偷看我洗澡吧~】
【宿主壞壞哦~】
墨玄胤懸著的心終於死了,洗澡?
光天化日之下,你在牆角洗,騙鬼呢?
‘不可信’三個大字明明晃晃貼在了主神圓溜溜的大腦門上,他‘呵呵’兩聲,給了主神一個冷笑。
“看你洗澡,跟看動物洗澡應該區別不大吧。”墨玄胤閉口不談自已究竟來做什麼,也就著洗澡這個話題聊了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主神能有多騷?
對主神的認知,他可能還需要再度重新整理一下。
誰知,主神定定看了他兩眼,【嘿嘿】笑著,一口尖牙就那麼露了出來,【宿主,你不對勁。】
【要看,也可以光明正大看哦,我很大方的。】
【宿主,是要一起洗嗎?】
【我不介意哦~~】
那滾滾的騷氣波浪直直戳在了墨玄胤腦門,他撇著臉,語氣是宛如死了一般平靜:“我介意,再見。”
說完,他拍走騷氣的波浪,看著主神那一口尖牙,選擇直接動手。
這一刻,他是一個有醫德的好醫生,雖然,他沒有證。
但是小小牙齒,拿下。
看到主神露出一口尖牙的時候,墨玄胤就在想主神真的不知道什麼叫融合,什麼叫搭配嗎?
一個藍精靈的面板,配上了毒液的尖牙,簡直沒眼看。
所以,墨玄胤伸出了罪惡的手,掰開了主神的大嘴巴子,將ta滿滿一口牙,拔了個乾淨。
於是,幾分鐘前,還在冒著粉紅色泡泡,羞羞的主神,幾分鐘後,就連藍色的面板都失去了顏色。
在不可置信中,ta被墨玄胤關進了小黑屋。
拍拍手,墨玄胤感到一陣放鬆,要想生活過得去,壓力釋放一身輕,心情指數一度上升後,他看張起靈也沒那麼不順眼了,叫了對方一聲,就繼續沿著編著木質窄橋的陡壁走。
...
陡峭的山壁,幾抹搖搖欲墜的木條勉強拼湊成一道細弱的欄杆,被腐蝕得脆弱不堪,多加幾分力道,就能體驗高空落體,成為一堆番茄醬汁。
每一步踏落,都伴隨著那“嘎吱嘎吱”的呻吟,斷裂的木杆發出哀嚎的吐息,聽得人一陣牙酸。
不過,走在它上面的一大一小兩個人,都不在意這些老木頭有多大歲數,還要拖人,自顧自地走著。
墨玄胤高高紮起的馬尾如同黑綢,服帖地垂落在脊背之後,他步伐從容,幾乎沒有什麼顛簸,也就偶爾動作大些,有幾縷髮絲揚起,翹起一點小弧度,輕輕掠過他的下巴。
明明眼覆薄紗,卻好像什麼都能看見,沒有絲毫頓感。
張起靈自然也不會認為墨玄胤戴眼紗是為了裝飾和美觀,估計是真有不便之處。
跟著墨玄胤的這短短時間內,他就看清了對方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而他能看清,只是對方根本沒有隱藏過骨子裡的涼薄,每一個舉動背後的得失,估計都被計算在內。
就連,救他或許也只是出於某種利益的考量。
那雙淡然如水的眸子微微合上一些,他有一點點失落,只是他很容易滿足,就連那一點點失落都單薄到隨著時間流去,最終消失無蹤。
他還能失去什麼?又能期望什麼?
陌生的一切,讓他不會失去該有的戒備和警惕,在這種時候,來自他人的善意,反而只能讓張起靈更加無措。
別人的善意,他賭不起。
這善意背後,是重逢的溫暖,還是精心編織的陷阱?
殺,或是遠離。是張起靈糾結的兩個念頭。
他或許是真的病了吧。
張起靈眼睛瞄著墨玄胤垂在身後白色的眼紗布,眼神有一瞬間從透徹的鏡面,變成幽深的潭底,長長的睫毛撲閃著,遮住了這一些微的變化。
他病了,病得連最基本的信任都變得奢侈。
不然為什麼第一想到的是殺了對他有認知的人呢?
難道,他沒有想過如果對方真是他的朋友,他殺錯了該怎麼辦嗎?
也許想過吧,只是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有保持絕對安全,屬於自已的領地,在這個領地上,其他的任何生物都具有危險性。
...
之前,第一次從墨玄胤身邊醒來的時候,張起靈不是沒打算去殺掉對方。
背後的手指早就摸到了他貼身放置的僅剩刀片。
那一塊小小的刀片,只要輕輕一劃,足以在轉瞬間,於人類細弱的頸項上繪就一朵死亡之花。
但是,很意外,這個在意料中救了他的人,卻在第一時間將刀鋒對向了他,黑影遮住了他眼前僅剩下的淺淺,淡淡的亮度。
牢牢地將他緊固在一個小小的角落。
沒來由的,這份突如其來的禁錮,非但沒讓張起靈感到恐懼,反而在墨玄胤的惡意中,滋生出一股莫名的安心。
在遲疑中,他將刀片收回腕下。
安安靜靜地聽著面前這個眼覆白紗之人的教導。
那莫名其妙的言談舉止,讓張起靈震驚,但震撼之餘,一種奇妙,他感到一種非常契合的感悟。
他或許,真的病了。
可,那又怎麼樣。
淡色的唇瓣,毫無血色,在昏暗中勾勒出一抹淺笑,那笑容中蘊含著難以名狀的愉悅,白紗下的那副精緻的面孔,在明暗之中莫名可怖,他注視著身下孩子藏起的刀片,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主神,你說扭曲一個人,究竟需要多久呢?”
【如果是你的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