嚥下液體後,王先河身子打擺,一下摔倒在地。
從他的胃部開始,一股強烈的麻痺感迅速在身上蔓延。
先是軀幹,然後是四肢,最後是大腦。
“老闆!”
見到王先河出事,燕屠恆馬上要過來幫扶。
但是王先河身上現形的赤練蛇鬼一個掃頭,逼開了他。
“哇哇……”
小章魚見到蛇鬼,咬著手指頭,一副想上前又不敢的猶疑樣子。
“嗷嗚!”
“嗷嗚!嗷嗚……”
反倒是黑泰迪見到王先河倒黴非常高興,仰著脖子興奮地發出狼叫聲。
這傢伙非常有狗語天賦,基本啥狗叫都會來上兩句。
麻痺的過程中,青行女傳來的暖流繼續改造王先河的體質。
他漸漸獲得了某種對抗麻痺的力量,軀體一點一點從麻痺中轉醒過來。
尖牙上囊體的鼓脹感也消失了,變得穩定且可控。
“情況有點不對呀,難道像我這樣的斯文人,以後打架還要用口?”
王先河用舌頭觸了觸尖牙,那裡還有一點腥甜的餘味。
舔舐之後,舌頭不再有麻痺感,反而變得非常有勁。
王先河舔了兩下上顎,感覺像是絲綢滑過,非常舒服。
“看來也不是一無是處。”
王先河稍稍滿意地想道。
“沒事吧,老闆?”
見到王先河又站了起來,燕屠恆第一時間詢問狀況。
“還好,新得了一些能力,暫時沒有適應,讓你擔憂了。”
王先河說明一下自己的情況,本想回靈異竹屋看看,不過外面好像還有比較遠的區域有水祟沒有醒來。
王先河干脆又帶著小章魚和黑泰迪出去了一趟。
再看水下的清河鎮,比之先前已經殘破了許多,不少建築都出現了裂痕。
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在距離裁縫鋪不遠的地方。
此處大部分水祟都已經遊走,只有裁縫鋪不遠還有一些水祟尚處昏迷。
王先河帶著二小遊了過去,抬手召出血門:“繼續吧,收了這波,就可以回竹屋好好休息。”
“哇哇!”
王先河話音落下,小章魚最先響應。
它衝上前召出根鬚,第一個纏住了一頭昏迷的黑魚水祟,準備往回拉。
根鬚像之前一樣用力拉扯了一下,水祟卻好像被什麼固定了一般,沒有被拉動。
“嗚咕!”
那邊上嘴的黑泰迪也同樣如此,它明顯感覺到在它拉扯的反方向上,有一股力量在和它作對。
王先河見到這種情況,走上前來檢視一番。
用靈識一掃,還真發現一些端倪。
原來在每一隻昏迷的水祟上,都有一條或者數條極細的黑色絲線牽連。
一定要比喻的話,就和女人的髮絲差不多。
不過那密度十分巨大。
起碼串聯了幾百水祟的樣子,像一張撒開的漁網一樣。
黑絲的末端通往的是裁縫鋪方向。
似乎是受到王先河三個的刺激,那些黑絲貫穿的水祟開始往回收。
小章魚和黑泰迪試圖與之角力,不想力量差距太大,硬生生連同水祟一起被拉走。
王先河扣了鳳玉在手心,往黑絲收縮的方向跟了上去。
此時的鳳玉經歷一番波折,同樣有了一些變化。
外形來說,鳳凰的腿腳已經消失,翅膀縮小極多,身體變化成了流線型。
初一看去,像是條身上帶著青羽的怪蛇。
而且這條蛇的身體裡有一股紅光隨時流淌,顯得分外神秘。
跟隨黑線差不多五十來米,王先河看到了黑線的盡頭。
那盡頭在裁縫鋪的正門前面,隱約有個像人的東西站在那裡。
說它像人,是因為這東西穿著一身黑布衣,有著人的軀幹和四肢。
只不過在它的頭部位置,是無數亂麻一樣的黑線包裹成的圓球。
“裁縫鬼?”
王先河認出了這鬼的身份。
本來按照他的規劃,御鬼者儀式打算採用的是“純陽胎藏返身法”。
其中需要用到鬼燭這類保命靈物,一種縫合的線體,以及一把自殺用的鬼器。
最初他選擇的線體就是這裁縫鬼的鬼器裁縫線。
後面由於得了月老的鬼器紅線,就沒有再考慮裁縫鬼這邊。
不過在對付冰甲人的時候,青行女吞了陰陽追魂陣,連帶佈置陣法的紅線也被吞噬。
王先河對於裁縫鬼鬼器的需求又迫切起來。
“兜兜轉轉一圈,事情又回到了原點!”
“裁縫鬼呀,裁縫鬼,或許你命中註定,就要為我做嫁衣!”
王先河感慨一聲,望著這隻令普通人聞風喪膽的厲鬼,不懷好意起來。
裁縫鬼的殺人規律是縫合。
殺傷力不算強,應付起來卻很麻煩。
好在看這鬼現在的情況,它似乎有些忙不過來。
鬼的近處,已經有幾十只鬼祟堆疊在一起。
它們彼此接觸的位置有著針線的縫合痕跡,看上去像一道又一道醜陋的疤痕。
這個縫合體每隔數十秒就會縮小一圈,然後裁縫鬼會拉來新的水祟融合其中。
“看起來,這十幾只就是你現在的極限了。”
王先河搖搖頭:“不行啊,裁縫鬼!”
“你不努努力,不吃點苦,怎麼會知道自己有多麼優秀?”
王先河在裁縫鬼努力轉化的時候湊了上去,隨手拉了一頭水祟,欲要往聚合體上面放。
水祟上的黑絲繃緊水祟往外推,試圖阻止王先河的惡行。
王先河輕聲一笑,身上冒出綠中帶紅的鬼力,把水祟一點一點拉扯過去。
“我這可是為你好,裁縫鬼!”
“加油,努力,你要相信明天會更美好!”
裁縫鬼消化那些水祟似乎到了某個極限,拉扯的力量並沒有王先河那麼大。
那水祟最終在王先河的強迫下,按到了聚合體上面。
剛剛接觸,水祟的皮毛就捲起褶皺,被與另外一頭水祟縫合起來。
王先河停手了一下。
待見到裁縫鬼轉化水祟的時間由數十秒變化為數分鐘後,王先河滿意一笑。
他又拉了一頭水祟對接過來。
接下來,他不等裁縫鬼消化完,又拉了一頭推上去。
這一次,裁縫鬼抵抗的力量更小。
王先河勢不饒人,拿完第二頭,馬上接著弄第三頭。
水祟被王先河更輕鬆地貼上了聚合體。
王先河來了幹勁,不管裁縫鬼願意不願意,磕了藥一樣地猛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