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了一口氣，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你怎麼在這？”
白曄看了看身後，往巷子口走：“本公子要走了，你如果不想留在這捱打的話，最好也快點離開。”
“等等！”蘇亦拉住他，“你也被人追嗎？你最好還是不要往那邊走，我……我也是惹了麻煩躲進來的。”
白曄好像看白痴一樣看著她：“你惹麻煩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別把本公子說的和你一樣。”
“你不能走，你從這裡離開，萬一被要抓我的人撞見，他們追過來怎麼辦？”能把白曄追著跑的人也不多，蘇亦輕功沒有他厲害，可不想被人抓住當成他的同夥。
“你惹的麻煩，關本公子什麼事？”白曄頓足，臉色稍變，“先走了。”
“不行！”蘇亦一把緊緊摟住人，“萬一追你的人以為我是同夥怎麼辦？”
“姐姐。”蘇陌湊過來，狠狠盯著白曄，“姐姐，我們快走吧，有腳步聲啊，把這個壞人扔下吧！”
“臭小子，我沒嫌棄你們的兩個擋路就不錯了。”
“在那邊！快來人！他藏到巷子裡來了！”叫喊聲出現在一側的巷子口，三人大驚，慌忙逃跑。
兩刻鐘之後，城外，三個人坐在火堆旁。
“阿嚏——”蘇亦一邊烘烤衣服一邊打噴嚏，“被你害死了，鐵公雞。”
“是你自己掉河裡的，別忘了誰拉你上來的。”白曄把火燒得更旺，轉身把外衣脫下來，“你先披這件吧。”
蘇亦毫不客氣拿過來披上，外衣還帶著白曄的體溫，暖和了不少。
“姐姐，我幫你暖。”蘇陌像只大貓一樣撲過來，有些瘦小的身軀緊緊摟住蘇亦：“我抱著你，這樣就不冷了。”
“謝謝你哦！”蘇亦揉揉蘇陌的頭，“都是姐姐不好，不該帶你出來玩兒的。”
“是我不好，如果我不讓姐姐帶我出來，今晚我們就可以睡在暖和和的被子裡了。”
“臭小子，你別抱得那麼緊，我看你的小身板，過了河水的涼氣，說不定比你的好姐姐還要先生病。她身子骨硬朗，沒事的。”
蘇亦盯著白曄：“你還說，要不是你帶著我倆藏進馬車裡，我們也不至於被拉出城，這下好了，城門關上了，晚上也別想回去了。”
“明明是你先拉著我跑，本公子被拖了後腿，不然怎麼會被追上？最後害得兩撥人一起追我們，也不知道是誰倒黴。能跑出來就不錯了，不然現在我們三個不一定在哪兒捱打呢。”
“每次碰上你都沒好事，鐵公雞你是我剋星吧。”蘇亦推開蘇陌，把他的衣服裹緊，“不過你還真是膽大，王女府你都敢闖，人家不追你追誰？”
“這次是失誤，本公子前兩天頭有點疼，不然怎麼會讓他們追上？不回去也好，說不定他們現在還在城裡搜查我們。”
白曄說他不舒服，蘇亦下意識想起他身上的毒，他明明知道自己身中劇毒，還要每天過著刀口舔血的生活，也挺不容易的。
不過可憐歸可憐，可恨歸可恨。
“人家查的是你，又不是我們。”
“那抱歉了，從看見我們在一起的那一刻起，王府的侍衛就把我們當成一夥兒的了。”白曄頗有些幸災樂禍。
“阿嚏——”蘇亦又打了個噴嚏，剛要還嘴，袖子突然被蘇陌拉住搖了搖。
“姐姐，別吵了，你快看天上！”蘇陌的語氣裡帶著欣喜。
二人同時抬頭，蘇亦就看見熒光點點的孔明燈晃晃悠悠的從城裡飄出來，鋪滿天空，錯落的飛向遠方。
“是好漂亮吶。”蘇亦忍不住站起身，眺望遠方，白曄也順勢起身，一隻手下意識拉緊她肩上披著的外衣。
“今晚有燈會。”
蘇亦恍然大悟：“是噢，除夕燈會啊！剛剛跑的太著急，都沒注意看！真好看！蘇陌，快許個願。”
蘇陌抬頭：“姐姐，這些不都是別人的願望嗎？”
“呃……”蘇亦還沒等解釋，蘇陌已經把雙手扣在一起，閉上眼睛。
蘇亦微微一笑，轉過頭看著白曄：“還沒問，你家在哪裡？馬上就是除夕了，什麼時候回家呀？”
白曄看著天上的孔明燈：“本來打算今晚走的。”
“本來還想說，你要是不回家，就來我們家玩呢，那一路平安。”
白曄沒說話，三個人找了一處避風雪的地方，靠在一起度過了一晚。
“阿嚏——阿嚏——姐姐，我冷……”沒想到回家之後，倒是體弱的蘇陌生了病，蘇瑾南把院子裡的人叫過去發了好大一通火。
蘇亦偷偷在熬給他的藥里加上了系統的特效藥，一邊鼓勵他：“蘇陌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沒事的沒事的。”
蘇陌發燙的手緊緊抓著蘇亦的胳膊：“我不怕的，我習慣了，之前生病的時候沒有這麼多人照顧我，我也不怕的，就是有點冷……”
蘇亦心酸：“好，那我們把藥喝了，抱著湯婆子暖暖的睡上一覺好不好？”
“嗯……”
喝了藥沒多時，蘇陌睡下了，蘇亦守在床邊，打發了其他下人。
瘦削的臉埋在被子中間，看起來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少年，才一年的時間，蘇陌就好像經歷了好多。
“好弟弟，你要快點養胖才行，不然爹爹在天上，也會怪我的。”蘇亦的手撫上蘇陌滲出薄汗的額頭。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聽到了，蘇陌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無意的囈語：“亦姐姐，爹爹……”
“姐姐在哦。”
“二小姐到——”
聽到聲音，蘇亦抽回手，規規矩矩的立在床邊。
蘇曦快步走進來，看見蘇亦放慢了腳步：“少爺怎麼樣了？”
“回二小姐，剛睡下，大夫說發發汗會好一些。”
蘇曦點點頭，走過來看了看蘇陌，又轉身在桌旁坐下：“我瞧你叫人都出去了，怎麼？你一個人能照顧好少爺？”
“少爺睡下了，不宜有太多人攪鬧，小的就一個在這裡守著，一會少爺醒了，需要什麼，小的會立刻叫在門口的人。”
“嗯。”蘇曦的手有意無意的敲打著桌面，“我聽說你叫小皖？你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