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尚平和燕尚安兄弟席地而坐,目光皆看向了不遠處的小河。
“弟弟”,燕尚平看向燕尚安,聲音平淡地說道:“明面上,父親對你漠不關心,私下裡,他為你做了很多的事。”
燕尚安笑著道:“哥哥,你說的,我都懂,父親也時刻關心著你,你是他永遠的驕傲。”
他心裡還是有些羨慕的。
每次,遠遠地看到,父親臉上的笑容,都是展現給他的哥哥,而他從未體會過那種感覺。
燕尚平突然地站了起來,他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和善。
此時,沐天羽注意到了燕尚平的反常。
燕尚平一改以往,面目猙獰地說道:“哈哈,關心我!那是因為你根本不瞭解他。”
聽到燕尚平的話後,燕尚安的內心被狠狠地揪了一下。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哥哥居然對父親有這麼大的恨意。
“讓我來告訴你真相,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
十五年前,一個小男孩幸福地生活著,他的父親和母親都是非常著名的人物。
父親是林永冶,母親是王佳慧,小男孩的名字叫林毅軒。林氏夫婦在江湖中成名已久,二人懲惡揚善,成為了一對神仙眷侶。
當王佳慧得知自已懷孕時,她和丈夫林永治商量了一番。自此以後,夫婦二人決定隱姓埋名,不再過問江湖之事。
然而,一場意外還是發生了。
某一天的夜晚,一個男人來到了家中。這個人是林永治的好朋友燕青龍,他想請林氏夫婦重回江湖。
林氏夫婦念及幼子林毅軒,二人好意的拒絕了燕青龍,他就立馬離開了林家。
小男孩天真的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讓小男孩終生難忘的一幕,還是發生了。
第二天的夜晚,小男孩從朋友家出來,他緩緩地走向了家的方向。
當小男孩看見家後,他看見裡面著起了大火。
小男孩拼命地跑回了家中,他看見地上躺著很多的黑衣人。他不顧自身安危,在大火中,找尋父親和母親的身影。
最後,他找見了。
母親倒在了血泊中,沒有了任何的呼吸。父親躺在燕青龍的懷中,他的手用力地抓著燕青龍的衣袖。
燕青龍非常自責,絕望地大聲喊道:“是我對不住你們夫婦,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林永治受到了致命傷,他用力地抓住燕青龍的衣袖。嘴角不停地溢血,貼著燕青龍的耳朵說道。
“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我的幼子軒兒,你一定要照顧好他。”
剛說完這句話,林永治的手無力地鬆開了,停止了呼吸,身上沒有了任何的生機。
小男孩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他好恨,恨這個陌生人。他平淡又幸福的生活,都被眼前這個人破壞了。
小男孩的大腦彷彿受到了刺激,眼前一片漆黑,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他直接倒在了地上。
無錯書吧自此之後,小男孩忘卻了小時候的記憶。一個年僅五歲的男孩,被燕青龍撿回了家,他也有了一個新的名字,燕尚平。
……
燕尚安用力地搖頭,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喃喃自語地道:“一定有什麼誤會!父親,他不會這樣做的。”
燕尚平嘴角帶著淡淡的嘲諷:“事到如今,你還在為他脫罪,可笑,可笑。”
“哪怕當年他沒有策劃血洗我家的事情,但是他也脫不了干係。”
“如果不是他的突然闖入,就不會暴露我父母的行蹤,以至於,給我父母引來殺身之禍。”
與此同時,躲在暗處的沐天羽和李景容,二人也聽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容弟”,沐天羽看向李景容,若有所思地道:“若我猜的不錯,當初,城外的刺殺,也是燕尚平一手謀劃的。”
而燕青龍一定是猜到了結果,他才沒有繼續深入調查。
燕尚安被刺殺的當天下午,龍門鏢局的主房中。
燕青龍的面前站了兩個人,一個人是吳勇,另一個人是林遠。
林遠是燕青龍的手下,他負責情報的收集。林遠抓到了事發時的一個黑衣人,他撬出了幕後的指揮人。
林遠跪在地上,頭緊緊地貼著地面:“回主上,幕後之人是平少爺。”
燕青龍怒上心頭,咳嗽了聲,一灘血出現在了繡帕之上。
“怎會如此啊,他怎能狠下心對自已的弟弟動手。”
“是啊,是我對不住他!”
燕青龍將當年的真相,完整地告知了林遠和吳勇。
二人聽完後,被深深地震驚到了。哪怕他們想破腦袋,也不曾想到平少爺是收養的。
燕青龍看向吳勇,吩咐道:“勇弟,我走之後,你要全心輔佐平兒,千萬不可讓兄弟兵戎相見。”
吳勇十分悲傷,重重地點了點頭。
燕青龍想起兩個兒子,自責道:“我不是一個好父親,沒能讓平兒回頭,也冷落了安兒。”
吳勇開口道:“鏢主洪福齊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燕青龍搖了搖頭,他這病根沉積已久,早已病入膏肓。
“我的身體,我最為清楚不過,我自知時日無多,往後,鏢局便靠你們了。”
……
燕尚安一臉真誠,跪在地上,不停地磕著頭:“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替父親向你道歉,你原諒我們,好不好?”
燕尚平以為他還在裝可憐,笑得肆無忌憚:“他先下去了,要不你也下去,去陪他!”
他拔出長劍,突然出手,刺向燕尚安。
劍尖越來越近,燕尚安仍然停留在原地,沒有任何的閃躲,彷彿準備好了受死。
在千鈞一髮之際,一道身影快速接近,將燕尚平的劍劈飛了出去。
沐天羽弄暈了燕尚安,帶著他,飛速朝著遠處遁去。
一道氣急敗壞的聲音,傳入了沐天羽的耳中。
“無論你們帶他跑到哪裡去,我都會找到你們!”
沐天羽頭也不回,如果他要想隱匿蹤跡的話,就憑燕尚平和那群黑衣人,連他的影子都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