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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煤炭

回去的路上,扶蘇撥開車簾子,一路悠閒的欣賞景色。

穿越到這年代,除了啥啥啥都不方便,但空氣比後世好,沒有任何化工廠汙染。

路上也見到不少百姓焚燒秸稈,一是為了殺蟲,二是為了當成天然化肥。

扶蘇也是很久沒見到這種場景,雖然在後世住農村,但是因為某些磚家的建議不允許焚燒秸稈以免汙染空氣。

扶蘇對這種建議不敢苟同,什麼狗屁磚家,純他媽扯淡。

種了幾千年的地,都是這麼過來的,也沒見空氣汙染。

如果不焚燒秸稈,地裡面的蟲卵就殺不死,還得買農藥和化肥,雖然燒秸稈也還是會有蟲卵,但比農藥的危害少很多。

那些化工廠亂排放不去管,專門管這些農民。

“算了,反正勞資穿越到了秦朝,管你幾毛磚家。”扶蘇想了想,無奈的搖了搖頭。

“停下!”回過神來的扶蘇,忽然發現了什麼,叫停了馬車。

扶蘇開啟後方車門,走了下來。

隨行的奴僕以及少府的工匠都不明所以,王貴則小心的跟在扶蘇後面,隨時聽候差遣。

扶蘇來到一處山腳,山腳的石頭都是黑色。

隨後爬到一處坡地,王貴本想跟上來,被扶蘇制止住了。

“公子,您小心吶!”王貴下方緊張的望著。

“沒事!”

這個山坡也不是很陡,扶蘇用鞋子撥開上面的泥土,只見被撥開泥土的下面露出一片黑漆漆來。

“這是。。。煤?”扶蘇用手摳出一塊,左看右看,竟然是煤。

“你們過來看看”扶蘇拿著石塊走了下來,走到少府工匠那邊。

“公子!”工匠行禮後,都看著扶蘇手裡的黑色石頭,不知道扶蘇想問什麼,紛紛疑惑的看著扶蘇。

“這個是煤炭?”扶蘇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公子,煤炭小人從未聽過,不過這個東西是叫石涅。”一個工匠看著扶蘇手裡的石頭說道。

“石涅?好像有這麼個詞,等等,我想想!”扶蘇腦海裡飛快的回憶起來。

“哦,對,就是煤炭!哎喲,太好了!”扶蘇高興的用手拍著王貴肩膀,漆黑的手掌將王貴的肩膀都抹黑了。

“公...公子。。”王貴倒不敢嫌棄,只是有點不知道扶蘇為何這麼開心。

“公子,莫非這個石涅有什麼作用不成?”剛剛那名工匠見扶蘇如獲至寶一般,好奇問道。

“哈哈,有用,有大用啊!”扶蘇前世就經常聽到新聞,哪裡發現了煤礦,一夜暴富成了礦老闆。

剛他估算了一下,這座山要是開採完,沒有幾百也有幾十噸,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眾人也是不明白這黑乎乎的石頭有什麼用。

扶蘇讓他們挖一些煤炭,將煤炭裝在來時拉水車木料的空車上。

整整挖了半個時辰,馬車上的煤炭堆成了小土包。

扶蘇這才心滿意足的與眾人回咸陽城。

……

回到咸陽城。

扶蘇讓少府的人自行回去,臨走時讓少府工匠明日送來一些木屑,黃泥之類的東西。

隨後讓王貴他們將煤炭拉回宜春宮,自己則去咸陽逛逛去。

扶蘇換了身便衣,身後並未讓守衛跟著,也怕有人認出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此時的扶蘇走在大街上,跟普通人無異。

不得不說,咸陽城是這時候整個大秦最為繁華的地方,雖然這個時候對商人不是很重視,但是賣的東西也有不少,還有酒館。

不過酒館裡面聽曲兒喝酒的大多都是一些儒生,有錢有勢的人,少有一些平民百姓消費。

扶蘇來到一個酒館門口,發現門頭掛了一個木牌,上面寫著轉讓。

扶蘇見酒館裡面賓客滿座,座無虛席,想不通這樣的生意為何還要轉讓。

扶蘇走進去找了個靠近窗戶的角落,大方的坐了下來。

這時一個店小二笑眯眯的走過來。

“客官,你看需要點什麼?”那店小二手拿著一個陶製水壺,為扶蘇倒了一杯水。

“將你們的選單拿給我看看!”扶蘇見這店小二的態度還算不錯,也沒因為自己這身而有何輕視之舉,看樣子這家店培訓的還不錯,要知道這個時候階級很重,很多人見你穿著普通還來酒館睬都不睬你。

“客觀,選單是?”店小二一愣,沒明白是何物,有些不解的問道。

“哦,就是你們這有什麼菜,什麼酒,我好點菜啊!”扶蘇說道。

“哦,這個我們倒是沒有,也未曾聽過,不過客官您想吃什麼,我們小店都可以為公子做!”店小二一副笑盈盈的說道。

“哦?那你們有biangbiang面沒有?”

“額。。沒有”

“那肉夾饃呢?”

“額,也沒有”

“那臊子面,涼皮呢?”

“額,不好意思,客官,這些小店都沒有!”店小二尷尬的說道,這些東西聽都沒有聽過,難不成這客官是外地來的?

就算是外地,能有咸陽城的美食多嗎?

“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你們店裡都有些什麼?”扶蘇笑了笑,喝了一口水說道。

“客官,小店有菜有蔥、韭、藿、葵、藕之類的,肉有雞鴨魚羊狗雁這些都是有的!”店小二業務水平也是相當熟練,很快說出了一些食材。

“哦,那就來些燒雞、藕片、和烤魚吧!”扶蘇點點頭,說出幾樣。

“那客官需要喝些什麼?”店小二點點頭,記下了扶蘇點的菜。

“那就來點西鳳酒!”

西鳳酒是殷商晚期的“秦酒”,這時候的釀酒工藝不似後世的蒸餾技術,發酵的酒類似米酒一樣,古詩不是說,濁酒一杯家萬里,濁酒就是這種米酒。

“好嘞,您稍等!”店小二躬身說道,隨後進入後廚安排做菜去了。

等菜的功夫,扶蘇也豎起耳朵聽著旁邊那些人的談話。

有時候打聽訊息來到酒館準沒錯。

“你們聽說了嗎,今早陛下將咸陽城不少的方士都給抓了。”一個儒生像是喝醉了一樣,臉色通紅,眼神微醺,說話還有些大舌頭,對著同案的另幾個人說道。

“哎,我隔壁的那個李大師,昨日還與我喝酒,剛剛就被抓了,世事難料啊!”那儒生對面的一名中年人嘆息的說道。

“陛下為嘛要抓方士?這些方士不是為陛下煉丹嗎?”坐在另一個案幾的年輕人一邊夾著肉塞進嘴裡,一邊喝了一杯酒。

“聽我一個在黑龍衛的兄弟說,今日早朝,有個方士煉的丹差點毒死陛下。”中年人壓低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生怕別人聽到一般,但此人是中低音,不壓低還好,一壓聲音,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什麼?差點毒死陛下?此人怎會如此大膽!”另一桌的人不可置通道,竟然有人敢用毒丹給陛下,那不是要夷三族嗎?

“那陛下可有什麼事?”一個十七八歲的儒生少年皺眉問道,嬴政廣招人才,所以他從魯地跋山涉水來到咸陽,就是想混個前程。

“不都說了差點嗎、、”喝大的儒生瞪了一眼少年,無語的說道,這少年是這儒生帶來的,被這智商有點無語。

“在下反應有些慢,見諒見諒!”少年尷尬的拱拱手。

“不對啊,那方士練的毒丹給陛下,為何要將所有的方士都要抓走呢?”少年彷彿抓到了關鍵點,眼眸一亮,問道。

“陛下的用意,豈是我等能夠揣摩的?各位還是不要議論的好。”坐在扶蘇對面的一個絡腮鬍子中年人掃視了一眼那些人,隨後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盡,啪的一聲摔在案上。

“你是誰啊?我們說話你插什麼嘴?”喝大的儒生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走到絡腮鬍中年人面前,指著中年人惡狠狠的說道。

“哎喲喲,你快放手!”中年人將儒生的手用力一掰,疼的儒生醉意都清醒了不少。

與儒生一起的幾人也連忙站起身來,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敢光天化日行兇不成?”少年儒生站在不遠處說道。

少年儒生的話對於中年人並沒有什麼作用,反而鉗住儒生的手更加用力。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啊!”儒生疼的冷汗直流,跪地連連告饒。

中年人冷哼一聲,將儒生的手放開。

“哼你等著,膽敢在咸陽城行兇,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儒生甩了甩手,對著中年人惡狠狠說道。

中年人站起身,儒生幾人嚇得連忙跑出酒館。

一名店小二一邊追一邊喊著還未付錢。

“小二,給這位好漢再來一罐酒!”這個過程扶蘇看在眼裡,對於此人很是好感。

“多謝公子,不必了,在下還有些事要去處理,就先行告辭!”中年男子放下一串半兩幣,對扶蘇行了一禮走出了酒館。

“還真是個妙人!”扶蘇笑著搖搖頭,本來還想結交一番的。

這時店小二也端來酒罐和燒雞和烤魚,還有一疊水煮藕片。

扶蘇用筷子品嚐了燒雞和烤魚,還有水煮藕片,點了點頭,雖然調料簡單,但是味道也還算可以。

烤魚不腥,貌似用生薑與鹽醃製過,裡面的肉也有些鹹味。

燒雞也是比較鮮嫩,吃的是一個原汁原味。

藕片不多說,煮的時間不長,脆甜脆甜。

難怪這家店人不少,看來這家烹飪的水平是很大原因啊。

喝了一口這所謂的西鳳酒,度數估計也就十來度,這玩意扶蘇喝幾罐都沒問題。

這一陶罐估計有兩斤左右的酒。

“小二,我看你家客人也不少,而且做的食物口味也還可以,怎的要轉讓?”

“客官,倒不是東家想轉讓這酒館,實在是沒辦法!”店小二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店鋪轉讓出去,他們也就沒了養家餬口的工作了。

“哦?此話怎講?”扶蘇說話時夾起一塊魚楠送入嘴裡。

“客官有所不知,咱東家早年販賣私鹽發家,後來與那趙大人的女婿閻樂有些矛盾,無奈改行做起了酒館。”

“閻樂?莫非是趙高的女婿?”扶蘇疑惑道。

扶蘇記得有史書記載,趙高歲是宦官,但是有女兒的,還有一個女婿,女婿的名字就叫閻樂。

“客官難道也知道此人?”店小二好奇的打量了下扶蘇,看扶蘇穿著普通,竟然還知道宮裡的人。

“哦,聽說過罷了,對了,這個閻樂跟你們東家有什麼矛盾?”扶蘇沒想到這個酒館的東家早年是販賣私鹽的。

未統一六國之前,鹽鐵私人還可以販賣,但始皇帝統一六國之後,施了更加嚴格的販鹽政策,除了將鹽視為秦國官方買賣之外,還將其他川澤之利產生的財富都收為國家,一旦有人販賣私鹽,以秦國的法律,最少也得砍斷雙腳。

“陛下頒發了販鹽政策後,東家這些鹽都不能賣了,後來這個閻樂找到東家,要將東家的鹽低價收購,東家一開始哪裡肯,但是閻樂得岳丈是陛下身邊的紅人,要是不肯,那閻樂就說將此事報給朝廷。”店小二無奈的搖搖頭。

“你們直接跟官府說下就好了啊,官方是可以收購你們這些鹽販的鹽的。”扶蘇無語到。

當時嬴政頒發這道指令下來,也是為了避免民間鹽販的不滿,特意官府允許收購這些鹽販的鹽,鹽是日常所需,是國家的命脈,嬴政要將鹽掌握自己手裡,不然有些奸商將鹽價格炒的很高。

“哎,當時不知道啊,又怕這閻樂哄騙,後來將所有鹽都低價賣給了他!”小二苦笑的說道。

“那你這酒館轉讓難不成也跟他有關係?”扶蘇鄒眉道。

“客官說的不錯,咱東家走南闖北,也會一手好的廚藝,於是東家將僅剩的一點錢,在這裡開了個酒館。”

小二頓了頓,緊接著說道。

“咱這酒館做了半年,生意越來越好,可前些日子,這個閻樂將東家告上官府,說我們東家詐騙他的錢財,我東家哪有做過此事,但官府直接判令讓我東家賠償這閻樂五十貫錢。”

“還有這等事?”扶蘇一拍桌子,氣憤道,這特麼得,一貫錢有一千枚半兩幣,在這個時候就相當於幾萬了。

五十貫相當於一百多萬了。

“哎,客官,咱說說就行,可別外傳,不然會惹來麻煩!”店小二好心的提醒道,這幾天可把他憋死了,今天有人問,他自然想吐露出來。

“無妨,對了,你們這個店轉讓,不如就轉給我吧!”扶蘇想著,到時候要搞個店面賣豆腐,這現成的酒館,到時候一邊賣些麵食,一邊賣豆腐。

“客官此話當真?這可是五十貫錢!”店小二不相通道。

扶蘇掏出一塊金子出來,店小二結果咬了一口,發現是真金子,見扶蘇確實是要接手,與扶蘇說了句就跑到後廚喊掌櫃。

掌櫃匆忙走出來,身上紅光滿面的,顯然是被火給燻得。

“張某,見過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掌櫃名叫張開,接過小二遞來的綿巾擦了擦手,然後對著扶蘇行禮道。

“張掌櫃,在下厲飛雨!”隨後扶蘇說明來意,張掌櫃大喜。

帶著扶蘇在酒館轉了轉。

扶蘇看後很是滿意,而且還很驚喜。

酒館兩邊有個小一點的門面,由於開店也就半年不到,目前被張開當做了庫房。

酒館後面還有一個百來平的院子,院子裡面還有水井。

這下就不用去找門面了,一邊扶蘇打算用來賣豆腐,另一邊到時候做一些蜂窩煤拿來賣。

而這個酒館照常經營,回頭加一些麵食之類的。

於是扶蘇將那錠金子給了張開,剩餘的扶蘇表示回去就讓人送來。

張開也沒想到此人衣著平平,出手如此大方,看來是哪家公子。

至於房契之類的,扶蘇讓張開不要擔心,晚點自然有人前來辦理。

就這樣,扶蘇的第一莊生意就這樣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