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光安靜的停在空中,微微的晃盪著,似乎在觀察著什麼。
它想靠近祖鳶,卻因為祖鳶身上覆雜的周天血肉之力,本能的產生了畏懼和排斥反應。
四處亂轉了一下,青光瞬間升騰而起,朝著山腳落下。
洞虛子的這道意識投射,顯然相關的記憶和意念,已經消散在這片天地。
剩下的那道青光,也許是洞虛子的三魂七魄之一,也許是更小的一部分,帶著他身上部分的知識,亦或是邪念與善念。
祖鳶很想伸手將這青光擒獲。
這青光,若是落在有心人手裡,便可以煉製成大補的丹藥,專用於神魂修士。
特別是這青光,乃是洞虛子留下的產物,它甚至可以讓神魂修士,領悟部分知天命的道路。
可惜了。
此刻的祖鳶,在洞虛子消散於虛無之後,固定身子的青光也一同消失。
失去脊椎的情況下,祖鳶的身子,像是泥鰍一般趴在地上,雙腳雖然還在,可血肉渡的後遺症,也讓其火辣辣的疼痛。
現在的情況,跟癱瘓了差不多。
幸好先前東嶽魁柱出現的時候,那空氣中的餘波,將泰山之上的遊客,全部震成了齏粉。
天地出現的異象,也讓山下之人,寸步不行。
因此,留下了足夠的時間,給祖鳶休息。
原本熱鬧的玉皇頂上,只剩下了癱瘓的祖鳶,還有那碎裂的無字石碑。
祖鳶也剛好藉著這個機會,捋一捋這一天半發生的事情。
死寂空間內,封存於森羅劍陣的三位前輩留下的殘魂,一定是在現世裡有種濃墨重彩的古人。
這個,應該可以從甄喬喬的口中得出答案。
還有當初留下,也是指引祖鳶來到此地的望嶽的作者,也許就是那三位前輩口中的姓杜的小夥子。
東嶽魁柱,皇,甚至是不知身在何處的十二魁柱,那都是後話了。
當初前來泰山,便是為了尋得造化心經的蹤跡。
可這泰山之行,雖說算是圓滿完成,可造化心經,依舊杳無音訊,倒是血肉渡有了更多的進展。
血,肉,骨。
這次的脊椎化刃,更是以前祖鳶從未想過的效果。
因此,祖鳶也在想,一味的追求造化心經,是否在方向上就錯了。
正如年輕洞虛子說的那般。
一味的追求答案,倒不如回到原地,嘗試去尋找真正的問題...
話說話來...
祖鳶看著自己癱瘓宛如蚯蚓的身體,心裡不禁感慨...
這脊椎...
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
泰山發生瞭如此事故,吸引了所有相關部門的眼光。
其中不乏一些武力部門,尤其是收到訊息的那些人。
據說,從南省逃出來兩名恐怖分子,搭乘前往北方的列車,正好途經S省J市,甚至還在列車上的時候,抓捕行動就失敗了。
泰山突然的異動,很容易被他們聯想成是這兩名恐怖分子的行動,自然將泰山腳下徹底戒嚴。
現在的泰山,東西南北四個出口,已經被嚴防死守。
搜救和突擊部隊,一邊搜,一邊救,一邊抓。
而出來的人,更是要經過所有的審查,務必連一隻蚊子都不放過。
見識到戒嚴情況的甄喬喬,無法溜進泰山,只能在陳小天開的旅館那裡,焦急的等待著。
陳小天也不敢說話了。
很明顯,他這次接待的兩名遊客,根本就不是一般人。
但南省相關資訊的封鎖,也無法讓陳小天猜測出祖鳶和甄喬喬二人的身份。
可是經過泰山之行,陳小天本能的認為,兩人不是壞人,也就沒有舉報,做出當初周大右賣友求榮的舉動。
太陽已經漸漸落下了山腰,陳小天的週日,也快結束了。
“姐...我得回學校了...”
旅館房間內,甄喬喬站在陽臺,目光焦慮的看著不遠處泰山的入口,陳小天在後邊說道。
“嗯,那你回去吧。”
“旅館的房間,我又續了三天...”
聽到陳小天這麼說,甄喬喬直接從褲子裡將那張銀行卡取了出來,告訴了陳小天密碼。
“錢不多,但也夠了,謝謝你的幫忙。”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是我身上的錢,只能開三天...”
“沒關係,就當是朋友一場。”
“好吧...”
陳小天畢竟是個窮學生,有時候經濟上的壓力,難免讓他對生活彎腰。
“姐,那我先走了...”
“走吧,希望你能替我們保守秘密。”
“一定...”
“對了,那本道德經,你可以留著...以後若是覺得心氣不順,沮喪的時候,就讀一讀。”
“好的,我記住了。”
陳小天離開了。
從旅館出來的時候,夾在懷裡的道德經,發著淡淡的金光。
而那從泰山之巔,玉皇頂飛出的,洞虛子留下的青光,也在山腳處盤旋半天,落進了一處廂房裡。
那處廂房,正是全真教聖地,岱廟。
......
夜幕降臨。
一個穿著牛仔馬甲的小混混,染著金毛,剛從髮廊裡出來。
“呸!真晦氣!一個好看的都沒有今天!”
小混混撕開檳榔的包裝,將裡邊的檳榔果子咬進嘴裡,隨手將包裝紙扔在地上。
啪嗒啪嗒啪嗒...
街角的巷子裡,微弱的燈光下,似乎爬過去了什麼一般。
小混混愣了一下。
剛才餘光掃過,一個爬行的物體,一閃而過。
起初小混混以為是蜘蛛,可轉念一想。
哪有那麼大的蜘蛛?
啪嗒啪嗒啪嗒...
爬行的聲音越來越近了。
小混混冷汗直流,他甚至感覺,蜘蛛腳上的絨毛,正貼在自己的後背磨蹭。
突然,一張人臉,倒吊著出現在小混混的臉前。
“奇...奇...奇行種!!!”
某部動畫裡學來的熱詞,小混混只來得及撥出這一聲,就立刻被捂住嘴巴。
嗚嗚嗚的悶叫著,小混混被拖進了黑暗的巷子裡。
緊接著,那種嚼碎血肉和骨頭的細密嘎吱聲,便迴盪在這無人的巷子裡。
不知過了多久,淡淡的血腥味,取代了巷子裡那發黴的味道,緩緩的飄散出來。
那隻蜘蛛一般的生物,也開始迅速行動,離開了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