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魚的樣子和遊戲裡差別不大，一身紫色的硬皮，頭部長著尖銳的外骨骼和鋒利的牙齒，眼睛是一圈類似LED顯示屏的酷炫紫色光帶。

虛空魚似乎自帶某種反重力遊動的能力，此時哪怕靜止不動，也能穩穩懸浮在半空中。

在虛空魚孵化的瞬間，阿爾伯特就感受到了和對方之間形成了某種聯絡，可以達成一定範圍內的心靈交流……當然只是他單方面的。

阿爾伯特嘗試著下達指令，發現除卻簡單的移動和攻擊指令外，虛空魚幾乎無法理解其他更復雜的命令，也不存在可以稱之為智慧的本能意識。

真就只是傀儡而已。

阿爾伯特皺著眉頭，一旁的帕瓦卻顯得格外興奮，不停圍著虛空魚上下打量，嘴裡嘖嘖稱奇。

“你是怎麼做到的，阿爾伯特……居然只是依靠魔力和魔咒就能白嫖召喚物。”

“順帶一提我能養它嘛，說來你可能不信，我感覺它和我有一種莫名的緣分……”帕瓦滿口跑著火車，伸手試圖去摸虛空魚，結果差點被它本能地反咬一口。

但即便如此，這丫頭臉上依舊看不到半點害怕，反而越發覺得虛空魚有趣。

某種意義上，她和海格或許有不少共同話題可以聊。

“最好不要，虛空生物接觸物質世界，可能會產生一些預料之外的變化。”阿爾伯特回憶起金剷剷這個遊戲，或者說它的本體英雄聯盟中有關虛空生物的部分資訊，心裡覺得自己最好不要讓虛空生物長時間駐留。

除去那些堪比神明的【虛空監視者】，虛空生物中哪怕弱一些的也是動輒滅世級的存在，自己沒必要冒險。

想到這裡，他伸手握住魔杖，對準跟前的虛空魚。

一根螺旋結界鑽頭迅速成型，在下一秒精準穿透虛空魚的頭部。

阿爾伯特控制得恰到好處，只是破壞了腦部組織，沒有傷害到其他器官。

這方便他之後進行解剖。

虛空生物為何如此強大，力量的來源究竟是什麼？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很好奇。

“誒，就這麼沒了啊，真可憐……話說它怎麼還漂著？”帕瓦用手指戳了戳哪怕死後，依舊懸浮在半空的虛空魚屍體。

“另外，這東西能吃嗎？”

阿爾伯特差點一口氣沒回上來，沒好氣地看了帕瓦一眼。

真不愧是你啊，帕瓦。

“我就問問嘛，話說我真不能拿這東西當我的召喚素材……”帕瓦說著說著，白嫖素材的小心思又升了起來。

“想都別想。”阿爾伯特斬釘截鐵地表示拒絕。

開玩笑，要是讓這傻子把真正的虛空恐懼、虛空大眼這種滅世級別的怪物召喚出來，自己就可以提前準備下次穿越了。

哪怕是鄧布利多，在虛空面前也只是孱弱的普通生靈罷了。

虛空魚已經是他目前所能嘗試的極限了。

而且即便是眼前這條，他也只是進行的最低限度的召喚，沒有供給多少魔力。

虛空魚和虛空魚之間，也是存在著金魚和鯨魚的差別的。

用漂浮咒將虛空魚的屍體挪到面前的木板上，阿爾波特慢慢戴上口罩和塑膠手套，握住用結界咒製造出來的鋒利小刀。

虛空魚的表皮非常堅韌，初接觸的感覺像是牛皮，但實際開始切的時候才會發現這根本就是一塊重卡的橡膠輪胎。

內部的阻力大到幾乎要彈飛阿爾伯特小刀的程度。

要不是他及時用【捲土掀流咒】施加反向扭轉力低消力的作用，怕是連正常的切割表皮這一步都做不到。

切割的過程意外的艱難，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

帕瓦和小小格溫早就耐不住性子，在教室裡自顧自煎魔藥玩。

阿爾伯特抽空瞄了眼，她們往坩堝裡丟的都是些沒什麼用處的普通材料，最後除了一鍋漿糊外什麼都不會得到，換言之沒什麼危害性，也就懶得去管這兩個傢伙了。

“沒有鰓的結構，沒有呼吸器官，也沒有大腦……心臟呈現晶體化，表面在五十倍視角下能看到密集的突觸迴路。”

“面板與肌肉間分佈的網狀黏膜，哪怕在死後依舊在運作，從空氣中吸附未知粒子。”

“有意思，與其說是生物，不如說更像是儲存資訊介質的行動硬碟。”

阿爾伯特莫名興奮，取下手套後翻開邊上的筆記本，飛速記錄起來。

“想要搞明白虛空生物的力量來源，我需要仿照它們的機制，模擬出一個全真的執行環境，或者說虛擬機器……這就需要我進一步破譯那種儲存資訊的加密語言。”

“大樣本下的資料比對，強行轉譯，又或者……【萬物通識咒】。”

萬物通識咒，又名強制鑑定術，是一種已經失傳已久的特殊魔咒，可以將未知資訊翻譯成可供巫師理解的語言文字。

無錯書吧

雖然這種狀態只是臨時的，並不代表你真的就掌握了這些資訊，但也已經足夠了。

那些古代魔法之所以逐漸失傳，除去本身難度大以外，不就是因為組成它們的如尼文沒落衰亡嗎？

語言和文字，就是撬開那些塵封歷史的秘密寶藏的唯一鑰匙。

不過現在困擾阿爾伯特的問題是，至少目前來說，似乎並沒有聽說哪個巫師掌握了這個咒語。

甚至就連咒語本身的存在，還是阿爾伯特翻閱禁書時，破解上面的密語後獲取的，非常神秘。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大不了強行破譯，頂多花點時間……相比於預期可能的收穫，這點投入根本不值一提。

眼看時間不早了，阿爾伯特揮動魔杖，將桌子上的東西亂七八糟捲成一團，匯入自己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手提包裡。

邊上桌子，帕瓦和小小格溫不出意料之外地煉製魔藥失敗了，兩個人都被菸灰嗆了一臉，活像兩個剛從礦洞出來的挖煤工。

至於她們的勞動成果……

阿爾伯特隨便瞄了眼，就打上了【垃圾】的評價，用捲土掀流咒捲入空中，全數封鎖在一個比拳頭大些的結界球內。

“盛宴。”

盛宴技能發動，那團垃圾憑空消失不見。

嗯，這個技能雖然目前來說沒什麼實際殺傷力，但用來倒垃圾和打掃衛生倒意外的不錯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