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一直在想啊……”

回休息室的路上，帕瓦把玩著自己腦袋兩側的長馬尾，慢悠悠地說道：“漂浮咒這個咒語，把‘S’念成‘F’，不是會變成野牛召喚咒嘛。”

“所以呢？”伊莉菈看了她一眼，隨口問道。

走在兩人中間的阿爾伯特眼睛一閃，大概猜到了帕瓦在想些什麼。

“我要是不停唸錯，不是有吃不完的牛肉了嗎？拿去賣錢也是不錯的選擇啊。”

帕瓦的腦回路十分清奇，但這個問題確實一下子問住了伊莉菈。

雖然聽起來怪怪的，但貌似這個方案真的可行呢。

“不可能實現的。”阿爾伯特及時插入，打消了帕瓦的這個念頭。

“野牛召喚咒召喚出的野牛，並非真實存在的生物，一旦遭受攻擊馬上就會消失。”

“即便用變形咒進行二次變形，也會在被‘製作’成廣義的食物概念前消失。”

帕瓦和伊莉菈同時停住腳步，眨了眨眼睛，“你怎麼知道？”

“因為在第一次學會漂浮咒的時候，我就已經實驗過了。”阿爾伯特輕描淡寫地說道。

“真……真不愧是你啊。”伊莉菈搖頭嘆息，再一次感受到了阿爾伯特那旺盛到有些可怕的求知心和行動力。

也難怪阿爾伯特在這麼短時間內，魔法水平就能抵達那種高度。

……

下午的第一節課是魔藥課

雖然魔藥學的內容能不說無聊，但考慮到這節課的教師是斯內普，就難免給其它三院的小巫師心底蒙上一層陰影和恐懼。

學院分數到了這會兒總是顯得不太夠用。

“我曾經說過，不期待你們真正領會坩堝與魔藥間那完美融合的美妙白煙和氣味，但……”穿著黑色大斗篷的斯內普走路帶風，大步來到某個赫奇帕奇的學生身後。

陰霾的表情，以及那附帶沉默技能的陰鬱視線，讓教室裡的小巫師們一時間都噤若寒蟬。

“波旁先生，鑑於你那顯然貧瘠如荒漠般的大腦，我不得不再提醒你一遍。”

斯內普慢慢彎下腰，用幾根手指捏起一撮盛放在小天秤中的幹蕁麻，細細捻了捻，“魔藥所需的幹蕁麻，在沒有被研磨到足夠細膩的程度前，會在坩堝燒煮的過程中析出大量懸浮物，嚴重影響成品的品質。”

斯內普的聲音中氣十足，讓近在咫尺的赫奇帕奇小巫師渾身僵硬，一副快要哭出來的表情。

其實這一步，常規的魔藥配方里並沒有提及，但身為魔藥大師的斯內普很顯然在教學過程中加入了相當多他的經驗之談和特殊手法。

以至於即便是這份再普通不過的疥瘡藥水，熬製的步驟和原材料的處理過程，都與魔藥課配備的教材截然不同。

坦白地講，就像是一碗白粥和五穀雜糧粥的區別。

霍格沃茨的小巫師們此時還不能理解這份知識的寶貴，但這其中必然不包含阿爾伯特。

沒有人比他更敬畏和渴望知識，因此他也絕對尊重每一個能為他帶來更多知識的人或者物。

想到這裡，他的視線在講臺上那本厚厚的筆記上停留了一會兒，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拎起一截被剪去兩端的豪豬刺，快速倒入已經完全沸騰的坩堝中。

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讓西弗勒斯·斯內普，把他的魔藥心得全部交給自己呢？

復活他心愛的莉莉？召喚死者的幽靈？又或者單純製造記憶的幻影……

感覺要是操作的不好，可能會成為死仇呢……呵呵。

“撲哧~”

升騰的淡紅色煙霧，伴隨著熱氣從坩堝蓋子下散出，阿爾伯特不緊不慢地用夾子掀開鍋蓋，另一隻手拿著木勺均勻攪拌了幾下坩堝中的液體。

淺淺的淡藍色從中心處漸漸泛開，直至完全染透整片水面。

嗯，顏色不錯，看起來是充分沉澱了，藥效應該能達到精品以上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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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內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阿爾伯特的身邊，彎下腰，尖銳的鷹鉤鼻靠近坩堝聞了聞。

等到他再次站起，整個人已經完全背了過去，再次邁開了步伐走向另一桌。

“充分的研磨和精準的溫度把控，魔藥沉澱物幾近於無，你的疥瘡藥水可以拿到聖多芒戈醫院作為一級備用品了。”

說著說著，斯內普的腳步一頓，悄無聲息地又補充了一句。

“另外，剪去豪豬刺外部尖殼的手法確實很有效，讓整個反應過程加快了五分之一。”

“拉文克勞，加十分。”

……

魔藥課剛一結束，小巫師們就如蒙大赦一般蜂擁著逃離了這間壓抑的牢籠。

隱約還能聽見他們談論阿爾伯特史無前例地從斯內普手裡拿到十分的壯舉。

看起來，有關他的趣聞和傳說這段時間又會多上一件了。

“你不走？”斯內普看向教室一角。

阿爾伯特正慢悠悠重新坐下，從一旁顯然是施展了無痕伸展咒的手提箱裡不斷往外掏著東西。

擺放著多根玻璃試管的木架，實驗用酒精燈，表面有很多擺放孔的大號機器，外形類似望遠鏡的古怪儀器……

有些斯內普能分辨出是什麼，有些則是完完全全一頭抓瞎。

之前有聽鄧布利多提到過，阿爾伯特的祖父似乎是麻瓜世界很有名氣的科學家，類比一下大概就是魔法界的尼克·勒梅之類的人物。

從小就生活在這種氛圍的薰陶下，阿爾伯特的很多舉動似乎也脫離了普通小巫師的範疇，至少他使用麻瓜世界科技產物的頻率絕對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的最高峰，時不時還能掏出些最尖端的前沿科技。

遠的不提，阿爾伯特到現在的書寫方式還是鋼筆，並本人且完全沒有改用羽毛筆的意思。

那種原始的書寫工具，在阿爾伯特眼裡就是低效的代名詞，根本難以忍受。

“離第二節課還有不少時間，我正好能實驗下某些想法。”阿爾伯特最後從衣服口袋裡摸出一罐裝著鮮紅血液的試管，塞進了那個表面有三十多個空洞的儀器中。

透過玻璃璧，斯內普依稀能看到點點的金色，表情也不禁變了變。

他自己也曾多次使用過，所以能一眼分別出來。

那是……貝奧武夫·修迷特羅的血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