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塔和其他7人搭乘一艘沒有任何武裝的飛船逼近聯盟與合眾國的邊界。這似乎將使團的性命置於危險之中,但為了表現合眾國的“誠意”,他們不得不這麼做。
使團中的8名成員由4男4女組成。他們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為了可能要發動的政變,必須盡一切可能接近能掌握實權的人;而對漂亮的外貌與豐滿、結實的身體的慾望是人類一直沒有消失的慾望,不論受到如何嚴格的訓練——8名使團成員都是以合眾國的最高審美挑選的。
合眾國與聯盟早已斷絕關係了。根據多年前蒐集的情報,邊界分佈著眾多巡邏艦隊,其中有一型巡邏艦戰力強大,甚至可以評為戰列艦。
他們來到了軍事緩衝區前——實際上,這裡已經多年沒有飛船經過,軍事緩衝區已經名存實亡了;在聯盟與合眾國就緩衝區達成協議後就再也沒有修改過任何內容,這使團搭乘的飛船的導航系統依然作出了警示。
萊塔切斷飛船的自動駕駛,接過飛船的操控權。她幾乎將飛船貼著緩衝區的邊界,開啟不久前新研發的大功率雷達,搜尋半徑接近2000千米的空域。
她盯著雷達螢幕。過了好幾秒,螢幕始終是空白的。
她駕駛飛船嘗試飛入緩衝區,導航系統的警示聲更刺耳了;她隨即關閉了警示系統,繼續盯著雷達螢幕——依然沒有物體接近飛船。
直到徹底穿過緩衝區,雷達依舊沒有發現任何飛船。她重新開啟警示系統,將導航的目的地設定為地球。
導航中關於地球聯盟的星圖已經有數十年沒有更新了。她一邊觀測能看到的恆星,一邊將測量到的座標輸入系統;系統隨即對導航路線進行修正。
數小時後,沒有受到絲毫阻礙,使團來到了地球。太陽系中有兩顆存有大氣的星球,靠近太陽的一顆看上去更大。根據記載的資料,地球是更大的那顆靠近恆星的星球。
飛船自動進入了繞地軌道。萊塔開啟無線電通訊,嘗試聯絡地球。
在飛船繞地球的軌道周圍,有一些看上去還在運作的老舊衛星,還有許多破碎的太空垃圾。為了躲避這些東西,飛船始終在修正軌道,這讓使團成員幾乎要把午飯吐出來了。
與地球的通訊很快就建立了,但有極大的噪音。
“這裡是地球宇航……你們是……”
“我們是來自合眾國的使團,我請求降落至地表。”萊塔湊到麥克風邊大聲說。
“重複,你們……哪裡?”
“我們來自銀河合眾國!”萊塔幾乎每說一個字就頓一下。
“准許降落。會……導航……指引,請不要……,完畢。”
萊塔幾乎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當她正要讓對方再說一遍時,導航系統收到了一條來自地球的訊息,隨後跳出了一個小窗。她湊到螢幕前,放大那個視窗到整個螢幕——中心是一個亮點,相對地圖背景上緩緩移動;亮點劃過的地方有一條直線,每隔一段距離就標註一個高度。
她仔細看了看地圖上標註的細節,隨後又從旁邊的舷窗往外看地表上的地貌。地球的大氣相當渾濁——從太空中看,許多地方有灰濛濛的一團黑影;雖然她去過的星球也不是完全清澈,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渾濁的大氣。她仔細分辨地球大陸的輪廓,又和地圖上的大陸輪廓對比,她很快就明白他們發來的是航線圖;只要按照那條線的指引,就能降落到著陸場。
飛船沿著那條航線逐漸下降高度。飛船的速度很快,在進入大氣時與氣體高速摩擦,這使飛船表面被燒得略微發紅。
按照航線繞地球飛行了數圈後,飛船在一個龐大的著陸場開始著陸程式。萊塔透過舷窗往外看,幾乎沒有飛船停在這裡,地面上也只有一個人在指引飛船降落。
飛船平穩著陸,艙門緩緩開啟。剛剛在地面上引導飛船降落的人站在舷梯旁,見萊塔第一個走下來,便問她:“你們就是不久前聯絡的來自合眾國的人?”他略微有些口音,而且有些用詞也是她不瞭解的。
萊塔打量著眼前的異鄉人,說:“沒錯。”她走到地面上,與他面對面,“我希望能和你們的政府直接對話。”
地球的空氣中有一股刺鼻的異味,萊塔不禁皺起眉頭,咳嗽了幾聲。
“很抱歉,地球上的空氣質量確實不好。如果需要,我們可以免費送給你們每個人幾個面罩。”
“如果可以,那就太好了。話說回來,你能聯絡相關負責人安排我們和政府對話嗎?我們可以代表合眾國的政府。”
“也許可以。我先帶你們到室內休息,我會去找相關人士。”他朝附近的一棟建築物走去,“跟我來。”
一走進室內,他們就感覺空氣比室外清新多了。萊塔上下打量這棟建築,室內空間很寬敞,裝修也讓人感到舒適,彷彿是為上萬的客流量而設計的;在天花板的一些地方,裝有一些像通風口的地方——它們也許連線著淨化空氣的裝置。
他們被帶到了一間寬闊的休息室。裡面裝有一個電視,上面正滾動播放著一些影片;電視下方有一個吧檯,吧檯後面有一個工作人員正準備著一些東西。
沒過一會兒,那個工作人員拿托盤把8杯飲料放到他們面前,“這些飲品可以說是地球的特產之一,希望你們能喜歡。”
萊塔看著杯子中紅中帶黃的液體,又看看其他人,最終沒有拿起杯子喝。這時,剛剛在停機坪招待他們的人帶著另外一個人來到了他們面前。
那個人看著萊塔發愣了幾秒,隨後有些結巴地說:“女……女士,我可以代表地球政府與您對話。請允許我帶領您和您的團隊到一個更正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