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聯盟將合眾國的艦隊被自己的“巡邏艦隊”徹底擊毀的訊息告知合眾國起,合眾國單方面宣佈,將減少與聯盟的貿易往來,甚至都要避免任何不必要的往來——除非有特殊情況,合眾國的任何飛船都不會再進入聯盟的領空。
合眾國很快對外宣稱,他們做出這個決定的原因是害怕聯盟再擊毀自己的飛船。這個訊息如同晴天霹靂一般驚動了整個銀河系。其它銀河系邊緣的獨立國家的首府對此展開了激烈爭論;最終的結果幾乎都是認定地球聯盟存在對自己的威脅。
於是,那些國家也因為這個原因和聯盟基本斷絕了關係。
實際上,這不是合眾國與聯盟斷絕關係的最根本原因——合眾國的最終目的是要待聯盟自己變得衰弱,隨後一舉吃下它的空域。
在此之前,包括地球聯盟在內的獨立國家都會與合眾國進行貿易,而外貿的收入幾乎佔所有國家的生產總值的相當大的一部分。在這個層面,自從和聯盟斷絕關係後,那些國家似乎與合眾國更深地捆綁在了一起。
在最初的一段時間裡,那些獨立國家與聯盟仍保持著極其少量的貿易。雖然聯盟是一些稀有資源的生產地,但那些資源在合眾國的某些星球也有生產,而且合眾國刻意將出口價壓低,這使它們更傾向於購買合眾國的產品;沒過多久,聯盟就幾乎失去了整個銀河系的所有客戶,其經濟幾乎在一夜之間迎來了寒冬。
在其它國家陸續宣佈與聯盟減少交往的一段時間裡,包括巡邏艦隊在內的一切仍按照原本在持續運作。不僅是其它國家的戰艦,巡邏艦隊連商船都看不到。
終於,面對巨大的、無意義的軍費開支,地球做出了最終決定——終止巡邏計劃,關停太空軍學院;遣返未畢業的學員至原籍;僅保留“阿格斯”號巡洋艦及其艦隊,還維持一些小型護衛艦在運作,其它艦隊均回到軍港封存,安置船員到軍港附近的星球。
這樣做的惡性結果隨之而來。那些船員原本靠軍費吃飯,太空軍學院的學員原本也指望能靠相同的方式吃飯;在地球做出這個決定後,立刻就多出了數萬個失業人口。他們幾乎找不到領救濟金的途徑——聯盟根本就不打算救濟他們。
至於那些沒有被封存的戰艦,撥給他們的軍費也不多,幾乎不到原本的十分之一。就連“阿格斯”號戰艦的船員,也難以保證能讓所有船員吃飽。
地球當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但軍隊是第一個、也幾乎是可以立刻削減支出的地方。
在這些措施開始實施後不久,部分聯盟的星球開始嘗試脫離地球的控制——地球撥給他們的發展經費銳減,還撤走了駐紮在當地的地球科學家,甚至連安置被遣返回家的學員和船員的方案和經費都不給。
在當地政府看來,這樣與自己獨立發展並沒有多少區別。沒過多少時間,他們就已經自顧不暇了,更不要說花費額外的精力和預算和地球保持交流。
實際上,地球對其它星球也幾乎無暇顧及。終於,沒過幾年,那些星球就已經幾乎終止了與地球的一切活動,只保持最基本的交流通訊。在整個聯盟的發展歷史中,這幅衰落的景象似乎是在一夜之間發生的。
弗朗西斯克·瓊斯在幾年前就已經完全坐實“阿格斯”號巡洋艦艦長的位置了。在整支艦隊中,他的威望相當高,但隨著地球給的軍費日益減少,船員的抱怨聲不絕於耳;不少船員甚至將矛頭直接對準了他。
“吉勒斯已經很久沒有給我們新的指示了,我們也聯絡不上地球。”大副對弗朗西斯克說,“而且我們幾乎已經沒有多少補給了。再這樣下去,船員們就要造反了!”
“現在的狀況確實是這樣的。不要說船員了,我也想造反。”弗朗西斯克看著只開啟了一半的全息影像說。
“你也想造反?我們只有這一支艦隊,連彈藥都不夠……”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我們要等我們曾經的最大的對手加入我們。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安撫船員。”
“最大的對手?你說的不會是……”
弗朗西斯克舉起手,示意大副不要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