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事顧霜一概不知,但是作為曾經的特種兵隊隊長,顧霜習慣了凡事都要多做兩手準備,一個方案不行,可以很快執行另一個方案。
伏珘的事,既然決定管了,顧霜就一定想辦法解決。
所以,雖然楊刺史答應了要查,但顧霜還是去籌錢了。先湊齊一百兩,用不用得到再說。
顧霜將自已的錢拿出來,只有二十兩銀子了。眼看徵期將近,去賺是來不及,而且沒有門路。
唯有借。
此時顧霜站在衛府門口,還是熟悉的圍牆,熟悉的小黑。
正當顧霜猶豫是要光明正大從門口進,還是要翻牆躍入時。
有人叫住了她。“顧霜!”蘇荷驚喜地看著她。“你怎麼來了,是來找蕭公子的嗎?”
“我……不是,我是來找你們的。”顧霜笑道。
蘇荷驚訝,露出了笑容,“找我們,真的嗎?快進來。”
蘇荷挽著顧霜的手進了衛府。
“阿蓮呢?”顧霜問。
“哦,她在洗衣呢。”
“你們最近過得如何,還開心嗎?”
“嗯,挺好的,我和阿蓮就負責打掃打掃院子,蕭公子每月給我們五兩銀子。”
“這麼多?”要知道現在的社會經濟水平低下,一兩銀子已經很多了,能買不少東西,而蕭裕竟然能給她們五兩,這也太好了吧。
蕭裕還真是大好人。
看著顧霜反應,蘇荷輕笑一聲。“是多。不過你知不知道他為何要給我們這麼多啊?”
顧霜怔了怔,立馬反問:“為什麼?”
“傻瓜。我一直覺得你是挺聰慧的一個人,怎麼到情事上就……”蘇荷不好意思說出來。
“什麼?”顧霜看她。
“犯蠢。”蘇荷拍著她的肩,接著說道:“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蕭公子傾慕於你,難道你不知道嗎?”
“啊…這我知道。”顧霜臉微紅,想起蕭裕跟自已表白的時候,自已毫不猶豫地拒絕掉了。
可蕭裕沒當回事,還是一如既往與自已來往親近,倒讓自已不好意思了,現在想想竟然有些微微愧疚起來。
顧霜以為蕭裕喜歡自已的事,天知地知,他知,顧霜知,沒想到這麼多人知道嗎?
蘇荷溫柔的看顧霜羞赧的樣子,繼續說道:“蕭公子對我們好,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愛屋及烏,明白了吧?”
顧霜下意識反駁:“不是,我跟他還沒有到你們想的那種程度,他怎麼會愛屋及烏呢。”
“他看你們兩個弱女子,憐惜你們罷了,沒有你說的那個意思。我想你誤會了吧。”顧霜坦然地對蘇荷說道 ,誠然她覺得蕭裕對待她們,有那麼一點是看在自已的面上,但絕不是主要原因。
蘇荷搖搖頭,堅定自已的看法。“我不覺得,我不覺得是誤會。你看,府裡那麼多需要憐惜的女子,可蕭裕偏偏憐惜我們?你自已好好想想吧。”
顧霜一愣,頓時沉默沒有接蘇荷的話。
蘇荷看了看周圍,然後朝顧霜靠近,低低地詢問:““你呢?難道沒對蕭公子有動心的感覺嗎?”
顧霜一下子停止腳步,她對蕭裕的感情很複雜,她一直把他當作普通朋友來看,可有時蕭裕的舉動又常常讓自已情緒波動。
顧霜不知道那是不是喜歡的感覺?
她不反感蕭裕,可要她更近一步和蕭裕建立親密的關係,顧霜就沒有想過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顧霜實在沒有心思考慮這些風花雪月的事情。
“我不知道。”顧霜如實回答。
蘇荷看出顧霜眼裡的迷惘,溫柔笑了笑,攬著她的肩緩緩說道:“不著急,你慢慢想。不過,蕭公子是一個難得的好男子,如果你對蕭公子有意,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
“嗯……”顧霜點了點頭。
說話間,二人來到她們之前住的院子,阿蓮正在晾曬衣服,看見顧霜立馬驚喜地大叫。“顧姐姐!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們,怕你們想我了。”顧霜開玩笑道。
“想,我們可想死你了。”阿蓮開心地去挽顧霜的手。
之後她們三人,愜意地在院子裡喝茶、聊天,說著以前的事,也談著未來的事。
等到差不多時候,顧霜要離開的時候,顧霜也終於說出了自已此行的目的。
“不瞞你們說,我這次來除了要看看你們,還有一個原因是我遇到了點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什麼事情啊?”蘇荷、阿蓮異口同聲。
顧霜也不再扭捏,把伏珘的事跟她們兩個說了,然後跟她們借錢。
“這一百兩,可不好湊啊。我身上才有十兩銀子了,我去拿給你。”蘇荷二話不說就轉身進屋取錢。
阿蓮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笑。“我平時愛買東西,現在只剩四兩了。”說完,她翻出自已荷包,倒出來銀子遞給給顧霜。
“顧姐姐先拿去吧。”
“謝謝!”顧霜感激地看著她,從裡面拿出二兩還給她。“你給自已留一點,剩下的我再想辦法。”
這時,蘇荷已經出來,她也把錢全部拿給了顧霜,整整十兩銀子,用絹布包著。
看得出是她辛苦攢下的,有些是碎銀,有些是銅錢。顧霜不忍心,只借走了五兩,剩下的全部還給她。
蘇荷蹙著眉看她。“全部拿走吧,一百兩你還要湊很多啊。”
“夠了。”顧霜嘆息地搖了搖頭,其實這點錢只是杯水車薪,但既然開口借了,顧霜又不好不拿。
“你們能借給我就很好了,剩下的我再去找別人借,今天謝謝你們了。”顧霜感動地朝她們說道。
“客氣什麼,你幫了我們,救了我們的命,我們本就應該報答你的。”蘇荷笑道。
“是啊,這錢我都沒打算讓你還。”阿蓮也笑著說道。
顧霜心中猶如暖流拂過,倍感欣慰。“總之謝謝你們,以後我有錢,一定會還給你們。”
告別二人,顧霜拿著錢走出了院子。走著走著,顧霜轉了一個方向。
她來到蕭裕的院子。思慮片刻,最終走了進去。
“什麼人!”顧霜剛走進去,多吉就聽見了響聲,立馬跑出去戒備。
“怎麼是你?”看到顧霜,多吉有些意外,她不是應該待在狗街嗎?
多吉奉命悄悄盯著顧霜的行蹤,他知道顧霜這幾天都跟著李慧娘處理張三的後事,怎麼突然到衛府來了。
“你家公子呢?”顧霜環顧四周,沒發現人影,感覺疑惑。
難道出門了?
“公子出遠門了,有什麼事你可以跟我講。”
“他去了哪裡?”
“蜀州。”
“何時回來?”
“不知道。你找他有什麼事嗎?”
“我……”看著多吉冷硬的面龐,顧霜猶豫了一下,還是跟他說了伏珘的事。
“所以,你是想跟公子借錢?”多吉看著她,面無表情。
“嗯。既然他不在,那就算了。”顧霜轉身欲走。
“等一下。”多吉冷硬的叫住她。“我借給你。”
嗯?顧霜詫異地看著他。
多吉進屋拿了一個箱子出來,放到顧霜手上,顧霜開啟箱子,裡面竟然有五十兩銀子。
“你全部都要給我?”
“拿去吧。公子吩咐過我,你來的話,不管什麼事情,都要答應。”
顧霜猜,蕭裕的原話應該不是這樣,他又不知道自已會借錢,這錢明明是多吉自已想給的。
既然如此,顧霜也不再矯情,只真誠地對他說了聲:“謝謝!以後我一定還。”
“你先有錢再說吧。”多吉淡淡地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進了屋。
這人……
顧霜嘴角浮起一抹淺笑,也轉身離開了。
她抱著箱子離開院子,一路返回,快要到大門口時,一個人匆匆忙忙迎面走來,不期然撞到了顧霜。
顧霜還沒說話,那人就憤怒地瞪著顧霜:“沒長眼睛啊,耽誤老子大事。”說完,就走掉了。
“剛剛的那個人是誰?”顧霜跟守門人打聽道。
“哦,那個是二公子手下管事的。脾氣一向衝得很,不過他本事大,二公子很是看中他。”
原來是衛精手下,難怪,物以類聚。顧霜心裡厭惡滋生。
一個小插曲,顧霜沒有放在心上了,她一點都不想和衛精扯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