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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有點曖昧了

“怎麼了?”祝桓知把體溫計放好,不太明白他這句話的意思。

先不說屈溓憶今天早上跟他說過明天要去試鏡,即便他不說,祝桓知也不會把這件事兒給忘掉。

“今晚早點回去休息。”屈溓憶坐到他身邊,幫他壓了壓腳邊的毯子。

那毯子把祝桓知整個人都蓋住,只有腦袋露在外面,蜷縮起來的腿上還擱著藍皮檔案。

怕他還沒聽明白,屈溓憶又說:“你想知道什麼,瞭解哪個部分我都說給你聽。”

“……什麼?”祝桓知隱約有些聽明白了,但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

“吶,”屈溓憶朝那藍皮檔案抬抬下巴,“你不是在看劇本嗎?是明天我要試鏡的那場。”

“……嗯。”

祝桓知茫然了一瞬,垂眸看了下腿上攤開有明顯標註的劇本,忽然想到什麼,連忙解釋,“我只是——”

“我知道。”

屈溓憶起身伸手,示意他把體溫計拿給他,但又不說後話,攪的祝桓知心裡直打鼓。

38.2。

不算太高,但也不是低燒了,屈溓憶撣了兩下體溫計,收好後想探一下祝桓知額頭的溫度,感受一下體感溫度怎麼樣.

但猶豫了兩下還是沒能伸出手,微微蜷著手在他把體溫計遞給林餘,又把溫度調高一點。

“拿點感冒藥,中成退燒的就行。”他跟林餘交代。

後者點頭按指示辦事兒。

來的時候屈溓憶就注意到了,祝桓知精神不大好,早上也是這副模樣,懨懨的。

雖然祝桓知已經盡力在提起精神了,但屈溓憶還是能分辨出祝桓知是強撐還是真的沒有不舒服。

“今晚早點回去,你今天來這兒是來看劇本的?”屈溓憶隨口問。

他坐在旁邊,祝桓知反倒不能隨心所欲的看劇本,總覺得稍微有點不對,屈溓憶就能看出他的心思。

祝桓知坐直身子,由於屈溓憶坐得離他很近,祝桓知感冒時有些遲鈍的嗅覺,在此時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格外靈敏。

屈溓憶身上的味道一直主動往他鼻子裡鑽,淡淡的茉莉香,不知道是香水味還是沐浴露的味道。

但很好聞。

只是祝桓知有點受不了,被藏在毛毯底下的手握了又握,默默深呼吸才嚥下心頭的那股子衝動。

渾身發熱,應該是發燒的原因,祝桓知想。

他閉眼別開頭,靠在沙發扶手上,不自覺離屈溓憶遠了些,但那味道一直在鼻尖縈繞,祝桓知只好憋氣。

這一下倒是把屈溓憶嚇壞了,眼見著他從挺直腰坐著,變成斜躺下去,還以為他哪兒難受壞了,語氣裡都帶了點微不可察焦急。

“怎麼了?桓知?很難受嗎?不然我們去醫院?”屈溓憶又靠他近一點。

祝桓知閉著眼,心裡長嘆,好不容易散掉一點的味道,因為屈溓憶的再次靠近又逼近。

連憋氣都不管用了。

屈溓憶發現他好像呼吸有點不順暢,忙用手腕貼在他心口,誘哄:“桓知?不要憋氣,好好呼吸……”

祝桓知:“……”

他也想好好呼吸。

看屈溓憶這架勢,他要是不給個交代,不回應兩句,他將一直會受這味道的折磨,心癢難耐不說,保不齊還會被誤送進醫院。

祝桓知緩緩睜眼,又蜷縮一下,把自己縮排沙發角落裡,抱緊自己的膝蓋肘,深呼吸一下,才說:“沒事,有點困。”

屈溓憶將信將疑,微擰著眉偏頭看他,狐疑道:“真的嗎?”

“嗯。”祝桓知認真且嚴肅的點頭。

“好。”

還是跟之前一樣,每當祝桓知覺得屈溓憶沒有相信他說的話時,屈溓憶終會表現出“原來如此”的表情,以此來證明自己,確實是相信了祝桓知的話。

好在沒等他們糾結多久,林餘就找來了藥,順便還帶了杯熱水。

一過來就看見屈影帝和他老闆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圈在一起,怎麼看怎麼怪異。

剛才祝桓知想要離屈溓憶遠一些,所以蜷縮著坐在沙發角落裡,上半個身子靠在沙發扶手上。

而屈溓憶因為誤會,偏頭去觀察他,上半身擋在祝桓知的面前,手搭在扶手邊,是一個圈住人的姿勢。

兩個當事人沒覺得奇怪,只是林餘一手拿著藥,一手端著水杯過來,猛然看見他們這個樣子,多少覺得有點……曖昧。

林餘腳步頓在原地,表情是十分奇怪,眼睛微微眯上,好像是不敢看眼前的這副畫面。

“你們…這,”林餘腦子不斷運轉,嘴巴卻卡殼嚴重。

磕磕絆絆幾秒之後,他瞬間把自己類似於質問的言語咽回去,換了一個正經的:“藥還需要嗎?”

“嗯,要。”屈溓憶若無其事的起身。

他掰了藥片給祝桓知,讓他喝下去,緊接著就察覺到一直跟隨他的炙熱的目光。

屈溓憶微微皺眉看過去,疑惑道:“有什麼事?”

“應該……沒事。”林餘猶豫著回答。

他並沒有在回答屈溓憶的問題,而是在說服自己剛才自己是眼花,或者只是一個誤會。

幸好林餘也確實心大,很快就說服了自己,又重複了句沒事之後才轉頭去忙自己的。

屈溓憶也懶得管他,反正林餘一直都是這樣神經質,他已經習慣了。

“晚上我跟你一塊兒回。”他坐到祝桓知身邊。

休息室的暖氣已經瀰漫開來了,屈溓憶不怕冷,先前也就穿了件外套,現在雖然算不上熱,但身上暖和,手心也燥熱。

他看祝桓知的臉好像也被暖氣燻得微紅,尤其鼻翼旁邊的留白處。

像是有點缺氧的感覺。

盯著他吃完藥,也不等他回答,自己坐到一邊去看劇本。

明天要試鏡的片段是一場整部劇裡唯一的幸運點。

《苦難》原本就是一部苦難現實片,整部劇都是以一人為中心,人生的一路都在失去。

這不是改編,而是導演的紀實。

這段時間屈溓憶跟導演聊了許多關於這部劇的背景,和一些細節。

得知這部劇其實是孫導的所觀所感。

原本屈溓憶就對孫導的印象比較好,在得知這件事後,更堅信了他們將會互相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