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沒有聽到耳邊車票發出的瘋狂的提示音，趙前程的眼神越發通紅，眼白裡的血絲越來越多。

從未有過的美妙感覺。

看著對方三人抬起槍的動作，他笑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蔑之笑。

“砰砰砰“

他的動態視覺讓子彈擦肩而過。

槍聲響起的那一刻，氣氛變得壓抑。儘管已經提到對手是一名素質超越常人的戰士，但沒有人預料到他竟然是一種非人類存在。

他的反應神經速度是普通人類的三倍。

趙前程的動作精確無誤，就像一個計算精確的機器人。

這個瘋子在運用腦力方面總是有著出人意料的手段。

死亡。

第一名保鏢的死刺激著其他兩個人的神經。

“你們覺得，你們會以何種方式死去？“

話音停頓，劍刺向一個人的右臂，另一個人的槍口卻瘋狂地對準了近在咫尺的目標，拼命扣動扳機。

“砰砰咔“

恐懼在寂靜無人的墓園中瀰漫開來。

“呃，呃。傑森，停手。“

“你在害怕。”

趙前程緊緊攥住為自己擋子彈的人的喉嚨，毫不在意他濺在自己身上的血跡。

推開。

地上多了一具不斷掙扎的男人，他身上的傷勢已經無法挽回。

換彈夾。

害怕彷彿激發了這個人的潛能，他一邊往後退，一邊將彈夾更換上。

趙前程走著，他的身後跟隨著他。

他回頭舉起槍。

急速向前邁出幾步，三倍於普通人的力量使得他輕鬆地將最後一人的手腕捏斷。

“啊“

趙前程看著那人，他在笑。

槍口對準了自己的主人，被人手扣動了。

“砰“

人倒在地上，腹部被槍擊中，然後再補上一劍。

地上鋪滿了屍體。

他抱起不遠處蜷縮在原地、渾身顫抖的小女孩。趙前程用左手提著劍，默默地走向聚集地之外。

“你的技能：氣勁精通v1升級為氣勁精通v2。“

“由於你在旅行世界中自行領悟技能的要領，使得氣勁精通技能升級，你獲得了2點潛能點和2點自由屬性的額外獎勵。“

“你的精神值提升了1點，你的智慧提升了1點。“

破曉時分，寒冷的夜空中瀰漫著核輻射。

趙前程渾身染滿鮮血，從地下聚集地裡奔跑而出。他右手握著一把染血的劍，劍仍然鋒利，血跡融化並結成冰，散發著強烈的輻射。

左臂緊緊抱著一名金髮小女孩。

“抬高一些。“

趙前程看著懷中的廖莎，她緊緊撐著破傘，搖擺不定。趙前程的聲音有些嘶啞。局勢並不容樂觀。

瘋狂總是要付出代價，尤其對於像他這樣的瘋子。

他從老頭的巢穴中殺出，身上受了不小的內傷。身上佈滿彈孔和槍傷。

雨夾雪打在傘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耳邊傳來車票機依舊不變的提示音。

“里程碑：殘暴者。你已擊殺26名普通人，還需擊殺72人才能獲得此稱號。“

“嗯，26個。“

趙前程自言自語，嘴角掛起了苦笑。懷中的小女孩疑惑地看著他，她的裙子上也染滿了鮮血。

“去那邊看看。“

身後不遠處，幾束手電筒的光亮亮起，腳步聲踩在雪水上。在這種惡劣的天氣條件下，能見度非常低。然而，趙前程他們走過的路上時不時出現的屍體仍然暴露了他們的蹤跡。

他根本沒有機會處理這些。

他平靜地向前走著，對身後的那些弱小的追捕者並不擔心。即使他們大部分都因繼任者的高懸賞而變得瘋狂。

在這樣強烈輻射的天氣下，變異生物才是真正的主角。

而他身上那股散發出誘人氣味的血腥味，更像是黑暗中點燃的蠟燭，會吸引四面八方的飛蛾和蚊子。

又回到了白天經過的那個十字路口，如果放在幾十年前的都市傳說中，趙前程和小廖莎的組合完全可以成為故事中的主角。

黑暗的雪夜，他們撐著破傘，一身鮮血，以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過。

這個場景似曾相識，無論如何看都像是七八十年代的恐怖電影。

“我們要去哪裡？“

小女孩有些不安地問道，她抱著她的先生，發現他的狀態並不太好，甚至有些糟糕。

趙前程渾身是血，給任何人的感覺都更像是即將倒下的人。

馬上就到了。

遠處傳來幾聲有力的犬吠。

“砰啊！“

“別別過來！“

“離我遠點！“

槍聲響起，顯然追蹤他們的人遇到了什麼東西。簡直就像是碰上妖怪一樣。

“呵呵。“

趙前程笑了笑，他跌跌撞撞地走進白天的廢墟建築物中。一股犬類守衛領地的刺鼻氣味撲鼻而來。

“旺旺！“

黑暗中，幾對碧綠色的大眼睛盯著這對闖入領地的意外客人。他站在那兒，用手中的強光手電筒照亮周圍，那群小狗看起來有些膽怯，發出嬌媚的叫聲，顯得有些不自信。

它們已經長到差不多狗的大小，但與那隻大狗相比還是有些小。它們退縮到牆角，後腿對著牆壁。

沒有理會其他人，趙前程自顧自地從地上撿起幾塊沒什麼用的廢木料，在上面倒了一些自己以前沒有及時處理的醫用酒精。廖莎也效仿他的樣子，藉著逐漸燃起的火光，在地上收集一些木料。

她似乎對那些威懾力不大，更像是可愛的小狗們，並不怎麼在意。

火漸漸變得旺盛起來。

“幫我取下背上的彈夾。“趙前程遞給小姑娘一把從未使用過的鑷子和一瓶酒精，然後自己向口中扔了幾顆消炎藥。在這個世界上，這些都是奢侈品。

小女孩陸續夾出一些深深嵌入傷口內的鉛彈，這些子彈相對比較簡單製造。趙前程旁邊的火燃燒著，身體不時因疼痛而顫抖。

外面偶爾傳來幾聲慘嚎和大狗的叫聲，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外面。

這已經是第五批人了，除了自己先處理掉的三批。

不對勁，這不像是屠殺，更像是被拖延著。

從口袋裡拿出一瓶一直沒打算喝的朗姆酒，他把酒倒進嘴裡。外面的廢墟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

“踏，踏，踏。“

皮鞋踩在審判日前的水泥地上所發出的聲音。

三個人從外面漫天飛舞的雪中走了進來，從黑暗走入光亮，映入了趙前程的眼睛。

“嗨，李。“領頭的那個扎著馬尾辮的年輕白人笑了笑，像是和朋友打招呼。

他揮手示意身後沉默寡言的黑人抖落雪水，收起黑傘。他旁邊站著一個白髮蒼蒼穿著打蝴蝶結西裝的白人老頭子，看起來像個管家。

老人也徐徐地收回傘，遞給年輕人一些東西，他接過並塞進嘴裡。吃的東西。

雙方都陷入了沉默。

“哼。“喝下手中酒液後，趙前程感受到肚子溫暖起來。他身上的傷口在自我修復，癒合速度加快。

“私釀珍藏朗姆酒“

“物品型別：酒水，消耗品“

“物品稀有度：淡藍色“

“物品產地：加勒比海盜世界，沉船港“

“物品效果：激發服用者的恢復潛能，使服用者在短時間內恢復速度提升5倍。一瓶只能供一人使用“

“使用方法：飲用“

“評價：它是海洋女神的賜予。來，再來一杯朗姆酒。“

氣氛一下子變得安靜，廖莎躲在少年的身後，連小狗們也安靜下來，它們彷彿嗅到了真正天敵的氣味。

“你們是誰？“趙前程靜靜地坐在那兒，他在為自己爭取時間，生命藥劑已經隨時準備拿出來。

“如你所見，我是這座小鎮的繼承者。你殺死了我的父親。“

年輕人平靜地說道，語氣中並沒有一絲仇恨，而更多地展現了一種物競天擇的理所當然態度。

在他看來，勝負已經沒有懸念，任務即將完成。對方負傷卻仍在飲酒，顯得更像是在自暴自棄。

獎勵似乎近在咫尺，他感到非常高興。由於某些關係，他的情緒並不是特別穩定，儘管平時給人一種溫和、文雅的印象。

他努力控制內心的激動，再次伸手接過身旁管家遞過來的小吃，塞進嘴裡，稍稍平復了一些。

趙前程眯著眼睛觀察，那是一隻被剝了殼的甲蟲，姿態奇特地掙扎著。

“吧唧。”

安靜的建築物裡傳出一陣嘎嘣脆的咀嚼聲。

這個地方還算不錯，至少外面的冷風很少吹進來。

“也是，研究所這片區域的負責人。”

馬尾辮的年輕人注視著坐在那裡的趙前程，他繼續吃著東西，說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

氣氛突然變得凝重起來。

“哦。”

趙前程注視著這群人，抬頭喝了口酒後說道。

他能夠感覺到自己對這些人身上散發出一種莫名的厭惡感。此刻，他有些明白了。這是遺傳或本能對某些物種的厭惡之情。

淡漠的表情直接引起了這個年輕人臉上明顯的煩躁和不耐煩。

這個房間彷彿有一種危險的氛圍，其扭曲的面容更從這個改造者的臉上顯露出來。說實話，他父親的死亡更像是整個計劃中的一個小錯誤，而自從高層開始投靠研究所後，這是最大的損失。

也是最不可容忍的地方。

我會打斷你的四肢。”

他對著趙前程說道，透露出牙齒咬合時的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