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的蘇溫臨和靈棠保持著距,言語擔心道:“師姐,你也中了毒,先把內丹煉化了服下解毒吧。”
“不行,東陵村的村民還沒有解毒。”
“大師姐!”,他生氣,氣她從來不顧及自已的性命。
又心疼盯著她:“我真的好討厭你的同情心氾濫,你能不能…也對自已好點”
“溫臨…咱不能這麼自私,我們的職責是保護這天下蒼生,事先要以民眾為主。”
“我才不管什麼天下蒼生!”
他眉心皺的厲害,心像更是像被針紮了一般緩緩抬起收撫在靈棠的肩上,唇瓣用力地抿了抿才開口說:“我害怕你…”
“師姐你別忘了你的使命,你的命比起我們任何人都重要,你的命不屬於你自已。”
靈棠低下頭,內心酸澀,“是啊…我的命不由我做主。”
蘇溫臨拉過她的手,抱住她:“師姐,那我也身中其毒,沒有什麼比你更為重要。”
東陵村中,囡囡正在和同伴一起玩耍,在奔跑的過程中摔倒了,一旁的女童一下哭了出來。
正好被趕來叫吃飯的爹孃看到,男人急忙的跑去抱起她,滿臉擔心:“哎呦乖乖,摔到哪了,快讓爹爹看看。”
女人溫柔摸著她的頭:“不哭不哭,阿孃給你買糖吃。”
囡囡在一旁看著默不作聲,把擦傷的小手藏到背後。
女人也注意到一旁的囡囡“都這個時候了快些回去吧,你爹孃還等你回去吃飯呢。”
“我…”
男人拉過她,在耳邊說道:“你剛來我們村一年,還不知道這情況,這小女娃從小沒了爹孃,一直和阿嬤相依為命。”
又嘆了口氣:“現在阿嬤還中了毒病重著,若是挺不過,估計…”
他告誡女兒:“你以後少與她來往,她與阿嬤在一起還不知會不會染上毒,這毒害死了我們村幾口人,又沒有解決辦法,知道了嗎。”
女人拍了他一下,眼神責怪丈夫口無遮攔:“你別往心裡去,我們也是擔心,等中毒的問題解決了,你們還是可以一起玩。”
囡囡強忍著淚水,點頭笑道:“沒關係的。”
她看著同伴被呵護著帶走,像小偷一樣窺探別人的幸福。
靈棠開始煉化,手中淡藍色的光芒越聚越多,那光芒柔和,清澈,又像霧一般朦朧。
散入水中讓阿嬤飲下,飲下後阿嬤的身體逐漸恢復了,各種症狀也消失了。
“毒解了。”
“阿嬤…你終於好了,囡囡真的好害怕,害怕你也不要囡囡了”,她鼻子一酸,淚不受控制從眼角滑落,撲到阿嬤懷裡。
陸懷川:“多謝,若不是你們…我們村恐怕都會命喪於此。”
花漫漫推門而入,笑道:“看我帶誰回來了。”
眾人望去,情緒最為激動的是阿嬤,望著那無比熟悉的臉龐,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楚滋味,往昔那些令人痛心疾首的回憶,宛如潮水一般湧上心頭。
阿嬤走到扶盈面前,放在她面頰的手指開始有些輕輕地顫抖,望著她的眼神,變得哀怨纏綿,開口的嗓音裡,透露著無邊孤寂:“小盈。”
“是我這老婆子對不住你,我那混蛋兒子,讓你受了不少委屈。”
阿嬤扇著自已巴掌:“我真該死!”
“娘!”,扶盈眼框也溢滿了淚水:“都過去了,咱們重新開始,好好過日子”
“你還能再喚我聲娘,不計前嫌願意回來,我都不知要怎的好。”
“是我要謝恩阿嬤你,當年是你撿回了囡囡,願意把囡囡撫養長大,這些年我想悄悄回來看望,卻總沒能成功,還少不了一頓打。”
花漫漫哼笑一聲:“他的手已經被我折斷了,諒他以後也打不了人。”
她馬上意識到說錯了話,對阿嬤道歉:“抱歉阿嬤,我…”
“這是他該,棄了親生骨肉,對妻子的傷害,對我這老婆子不管不顧,就當我沒他這個兒子!”,阿嬤的胸膛劇烈起伏著,對兒子的憎恨讓她的身體都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阿…阿孃”,囡囡小心翼翼的喚了扶盈一聲
扶盈聽後一驚,緊緊摟著囡囡,因為心酸,難以成言,這麼多年的隱忍終於和女兒團聚,害怕這是夢,只能用圈緊的雙臂表達不想再失去囡囡。
“現在我們村子都得到了解救,要把這好訊息告訴祈祈”,陸懷川迫不及待的來到姜祈門前。
“祈祈!祈祈!”
喚了好幾聲都喚不醒,不好的預感湧上頭,直接把門踹開,只見姜祈一臉蒼白的躺在床上,像是具死屍,他拼命搖晃著姜祈,身體已是冰冷。
伸手探去,氣息已絕。
他不敢相信,明明前些日子還好好的,怎麼人說沒就沒呢,瞬間讓他崩潰。
陸懷川閉上眼睛流著淚,一臉的哀傷,就這般撞入了他的心底,手忍不住抬起,微顫摸著姜祈的臉。
“我把我的命給你們!求求你們…救救她”,他跪下,懇求看著花漫漫等人。
“哪怕以命換命也行!”
“你們不是修行者嗎,你們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靈棠內心沉重,開口道:“抱歉…我們無能為力,若是她有一口氣在,我們定能救回她,但…人死再無生還的可能。”
看著對方在自已眼前死去卻沒有能力拯救,在心底痛恨自已的無能。
陸懷川仰頭望天, 眼睛的淚水越積越多,他已經徹底被悲傷佔據,低下頭,雙手捂著臉痛哭起來,顫抖的雙肩,無聲的散發著他的悲痛。
抱起姜祈走出房間,苦笑道:“她救了這麼多人,卻唯獨沒有人能夠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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