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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章 蘇月,小名如意

在九天之上,烈陽高懸,大地蒼茫,孩童蘇月揹著行囊,行走在山間的小路上。初春已至,冰雪消融,蘇月小小的身軀在巨大的北邙山面前顯得格外渺小。

烈陽之下,蘇月已經走了三個時辰,滿頭大汗,白嫩的小臉已經累得通紅。這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體力已經達到了極限。

一月八日

“孃親,爹爹什麼時候回來呀?我想吃隔壁洪爺爺做的糖葫蘆了。”蘇月坐在父親親手製作的小板凳上,朝著因病臥床的母親問道。

聽到蘇月的話,李青忍不住喉嚨的不適,咳嗽兩聲,眼中隱隱有淚光閃過。她連忙將頭扭向一旁,她怎麼忍心告訴只有六歲的月兒,她的父親已經不在了。

將眼淚憋了回去,她扭頭朝蘇月柔聲說道:“爹爹還在山上打獵呢,他想要把月兒養成小胖妞,要打好多好多的獵物才會回來。”

“嗯嗯,孃親。”蘇月乖巧地回答道。

看著小妮子一步步走遠,李青終於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無聲卻有淚,她害怕女兒察覺出來異常,根本不敢發出聲響。

“山哥!你好狠的心呀!就這樣扔下我們娘倆先走了。”她輕聲說道。

一月十六日

北邙私塾裡,小胖子李帆和王朝揹著蘇月偷偷議論道:“朝哥兒,你知道嗎?蘇月沒爹了,我爹親自告訴我的。”

王朝問道:“真的嗎?她爹可是我們鎮上最厲害的獵戶呀!”

李帆朝四周看了看,沒看到蘇月的身影才敢開口:“當然是真的,前幾天狩獵隊進山打獵,看到了她爹的衣服,她家鄰居說她爹已經失蹤快一個月了。我孃親說讓我離她遠一點兒,咱倆玩的好,我給你也說一聲,你可別傳出去啊。”

王朝笑道:“帆哥兒,你放心,整個北邙鎮誰不知道我的嘴最嚴了。”

然而小孩子的嘴真的有嚴的嗎?

一月十八日

“孃親!爹爹他是不是死了?”帶著哭腔的小蘇月捂著臉從院外跑了回來。

“月兒你說什麼呢?你爹爹只是進山了,很快就回來了。”李青停下手上的針織活,蘇大山走後,她和蘇月的生計就靠她手上這兩杆銀針來維繫了。

蘇月:“為什麼其他人都說爹爹死了?”

回應她的只有李青的無言以對和淚眼婆娑,她默默將蘇月抱在懷中,淚水慢慢將兩人的衣物浸溼,蘇月也在孃親的淚水中看到了真相。

她,蘇月,再也沒有爹爹了。

再也不會有人為她帶回洪爺爺做的糖葫蘆了;再也不會有人將她扛在肩膀上去看元宵節的燈會了;再也不會有人會捏著自己的小手一口一口:“爹爹最愛月兒了。”

……

知道父親死在北邙山中的蘇月,揹著母親李青偷偷上了北邙山,她要在這裡找到父親的屍體。

王婆婆說人死後要入土為安,曝屍荒野會為來世招致禍患。

或是因果使然,蘇月也找到了封印周軒的山洞。

周軒聽到一陣腳步聲從沉睡狀態醒來,一陣由遠而近的腳步從洞外傳來。

很快,一個身著粗布麻衣,腳踩草鞋的小不點映入眼簾。

女孩兒五六歲,骨架纖細,穿著一件不合身的麻衣,看上去頗為滑稽。

蘇月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爹爹的獵弓,眼中露出驚喜的目光。

“烈弓在這裡,爹爹應該也不會遠了。”

看了一眼開闊無比的山洞,蘇月走了進來。

一道渾身被鎖鏈困住的身影正盯著她。

看到那道恐怖身影,蘇月再也不敢往前,她想扭頭逃跑,但身體竟然不聽使喚,一直不停的顫抖,不受蘇月的控制。

“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周軒緩緩開口,溫潤聲音,似清泉流入蘇月耳中。

女孩兒猛地抬頭,死死盯著困於山洞深處的恐怖身影,神情間滿是惶恐與戒備。

“我……我叫蘇月,小名如意。”小蘇月勇敢的開口道。

周軒露出一個自認為好看的微笑:“多大了?”

“六……六歲。”蘇月顫顫巍巍的回答,她似乎看到了魔鬼的笑容。

周軒繼續開口問道:“這片大山野獸橫行,危機四伏,你一個六歲小童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蘇月:“我爹爹死在了山上,我是來找他的。”

周軒:“你倒是孝心可嘉,但你孃親放心你一個人前來嗎?”

蘇月:“我是偷偷跑出來的,沒有告訴孃親。”

周軒:“你爹是怎麼死的?”

蘇月:“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進山打獵一個多月了。”

周軒:“一個多月了?那不出意外應該是出意外了。”

【叮!檢測到大氣運者,是否模擬此人經歷?】正當兩人交談時,系統的聲音響起了。

大氣運者?必須模擬。

正當周軒準備開始模擬時,蘇月的聲音響起了:“你能幫我找到我爹爹嗎?”

周軒只能先想辦法支開她:“當然可以,我可是真仙,當然你既然是來找幫忙的,那就得拿出讓我幫你辦事的誠意。”

蘇月:“要什麼誠意?”

周軒:“我被困在這裡幾個月了,好久沒有吃人類該吃的東西了,你下山給我帶些食物過來。。”

蘇月:“……”

她忍不住吞了口口水,連忙說道:“我身上有孃親做的牛肉乾,還有洪爺爺做的糖葫蘆。”

周軒:“拿出來吧。”

蘇月連忙將牛肉乾和糖葫蘆拿出來放在地上。

周軒:“這些還不夠,我這肚子可是很能吃的。”

蘇月:“你還想吃什麼呀?”

周軒:“我想吃……”

他故意拉長音,吊足了蘇月的胃口才緩緩開口。

“我想吃包子,你回家去幫你孃親做幾個來不就得了。”周軒似笑非笑看著蘇月。

蘇月大喜連忙說道:“好好,我現在就回去讓孃親做幾個包子。”

說罷,她轉身就往洞外跑去。

出了山洞,小蘇月看著山洞外的密林露出凝重表情。

按照記憶裡父親生前的樣子在山洞附近做了一個簡易標誌才慢慢朝山下走去。

到了家門口小蘇月從門縫中看了一眼孃親,長長舒出一口氣。

她推開門跑了進去:“孃親,我回來了。”

李青看到回來的蘇月問道:“月兒,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蘇月:“孃親,我找到爹爹的獵弓了。”

李青聞言拿著手裡的包子一下掉在地上:“你說什麼?你找到你爹的獵弓了?你上北邙山了?”

蘇月重重點頭:“嗯嗯,我碰到一位仙人,他說能幫我找到爹爹。”

李青臉色一變,連忙問道:“他跟你說什麼了?”

蘇月:“沒說什麼呀,就是讓我給他帶點吃的,他好久沒吃食物了。”

李青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那你把你爹的獵弓拿回來沒有?”

蘇月搖頭道:“放在仙人的山洞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