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都。
夜深人靜。
只剩下了翻閱奏摺和批閱落筆的聲音。
良久,丹陽王用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位置,看向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半跪在了地上的黑鷹。
“說吧,什麼情況?“
丹陽王語氣有些疲倦的開口問道。
曾幾何時,他憧憬自己王兄的這個身份,可不知道為何,如今近在咫尺卻是有些退縮。
因為曾經的那些愛好已經和他無關。
可如今,他已經無法再說後退。
因為他的身後站著一群和他利益相同的黨系,而且左相章菘對他也是虎視眈眈,就等一個落井下石的機會。
如今梧景帝被困與安國之中,自己和那個位置只差了一步之遙,可沒有想到卻是困難重重。
章菘阻攔,皇后簫妍突然懷有身孕。
簫妍和章菘合作,以腹中的皇太子要挾丹陽王,讓丹陽王只能憋屈的答應了簫妍的話。
但,他不甘心!
若是禮王使團真的到達了安國將梧景帝迎回梧國,又或者禮王使團將梧景帝的詔書帶回。
對他來說都會是一種滅頂的打擊!
所以事態的發展,讓他不得不鋌而走險。
必須要阻止禮王的使團達到安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將梧景帝從安國帶回梧國。
自己已經讓周健在塗山關不惜一切代價阻攔禮王的使團,但是為了以防萬一,丹陽王讓混沌也是前往塗山關。
畢竟塗山關是梧國的邊境,塗山關過去就是納入了安國版圖的許城,自己的手伸不到那麼遠的位置。
那麼自己就真的剩下了聽天由命。
看楊盈能不能將楊行遠帶回來,若是帶回來的話,自己只能選擇孤注一擲了!
“回王爺,混沌死了!”
聽到了丹陽王的詢問,半跪在了地上那人硬著頭皮開口說道。
“你說什麼!”
丹陽王猛地起身來到了那人的身前。
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青筋暴露。
臉上帶著一抹瘮人的情緒。
之前在百官之前那一副儒雅隨和的氣質在一瞬間分崩離析。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和我好好說話!”
丹陽王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手下開口說道。
“回王爺的話,混沌死了!”
那人話音還未落下,丹陽王忽然將一旁的護衛腰間的長刀拔出,隨之猛的一刀劈出。
長刀直接斬斷了那人的手臂。
“給我滾!”
丹陽王眼睛赤紅的開口說道。
“屬下遵命!”
手臂被丹陽王一刀斬斷,那人也只能強忍著身體上傳來的痛楚,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檮杌,我需要知道具體的情況!”
丹陽王發洩完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對著空蕩蕩的御書房開口說道。
下一刻,一道人影從御書房外走了進來。
單膝跪在了丹陽王的面前。
面板髮黑,體型瘦如殭屍一樣。
他就是六道堂地獄道四凶之一的檮杌。
“回王爺,我根據逃回來的塗山關守軍說的資訊,大致推理出了禮王使團在塗山關到底做了什麼!”
檮杌起身,將自己猜測的一些訊息告訴了丹陽王。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寧遠舟不愧是六道堂的堂主,好縝密的計劃,周健死的不冤!”
良久,丹陽王嘆了一口氣說道。
“禮王使團之中只是一個寧遠舟,即便是計劃縝密,但也絕不可能殺了混沌,導致我們的計劃付之流水。”
檮杌在一旁搖了搖頭開口說道。
他仔細分析了很久,發現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那就是,塗山關一戰,他們必敗。
區別就是,敗得徹底還是敗的不明不白。
“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和混沌都是六道堂地獄道的四凶之一,武力在梧國可排前十。”
“當今武林之中能夠對你們有威脅的人並不是很多,可你剛才說混沌是被人一擊斃命的!”
聽懂了檮杌話中有話,丹陽王隨之繼續問道。
“嗯!”
檮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不自然。
“那你知道殺了混沌的是誰嗎?”
丹陽王看到了檮杌臉上的變化冷哼了一聲開口問道。
“大梧境內能瞬殺了混沌的人沒有幾個,那些逃回來的塗山關守軍只知道是一個揹著劍匣的青衣男子。”
檮杌拿出了一份卷宗開口說道。
“恰巧在使團離開大梧之前,六道堂堂主趙季被人暗殺死在了孫拾遺的府中,也是一擊斃命!”
丹陽王接過了檮杌遞過來的卷宗看了一下眼。
“一個被滅門的常樂府都尉的兒子,你認為我會信嗎?”
丹陽王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惱怒的表情。
“那這個呢?”
檮杌又是取出了一份卷宗。
卷宗之上記錄的是王衍在安梧戰場之上的表現。
“這一份卷宗是屬下翻閱死去的督戰官筆錄發現的,這個王衍在安梧戰場之上斬殺安軍近千人!”
檮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凝重說道。
“王爺,想要解決使團,此人才是最為關鍵的任務,寧遠舟等人我可以幫王爺解決,可是此人,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檮杌的臉上出現了一抹無奈說道。
“既然你都說了這麼多,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解決?”
丹陽王看著有關於王衍的記錄,臉上帶著一抹複雜隨之開口問道。
“想方設法為我所用,只要是人就有慾望,只要攻其所好,這個王衍未必不能為王爺所用!”
檮杌將自己想了三天三夜的辦法告訴了王衍。
畢竟,實力可以解決大多數的陰謀。
“既然如此,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去做了!”
丹陽王思索了片刻點頭說道。
“屬下明白!”
檮杌心中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金玉坊。
“飛花令?”
正在吃著花生米享受著重生之我在駐韓美軍當司令待遇的王衍臉上出現了一抹感興趣的表情。
所謂的飛花令便是以某一個詞為主題。
其餘參與的人用這個主題做詩,做的越多便是第一名,在這一念關山的世界頗為的流行!
“諸位公子,奴家今夜這飛花令的主題便是一個字:雪!”
憐香話音落下,便是玉手輕撫琵琶。
俗稱BGM!
臺下早就已經嗷嗷待哺的文人墨客皆是迫不及待的上臺,想要爭奪一澤方親的機會!
一個時辰之後,舞臺中央位置只剩下了一個身穿白色錦袍,手持紙扇的年輕年輕人昂然。
眼神似火一樣的看著眼前的花魁憐香。
“說的不我也要大展一下詩才了!”
看到了現場氛圍烘托到了極致,王衍從自己的位置上起身,便是準備下場斗酒詩百篇。
可下一刻,一道人影出現在了王衍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