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姆!很感謝你的提醒,樹下同學」
「比起我,夜刀神同學才是更相信五河同學的那一方吧」
「我、我當然相信士道了,不過森下同學的話也起到了很重要的效果!」
十香搖頭否定著遠知,但臉上的愉悅之情可遮掩不住,僅僅是被誇「相信士道」,這位單純少女的臉上就滿溢著開心的笑容
「那,我和四糸乃先走一步了」
「嗯嗯,再見,‘shishinai’同學還有林下同學」
遠知和四糸乃有說有笑的遠去,看著他們背影,十香的腦海裡浮現了一副幸福的光景:
「等會士道回來了,我也會和士道像那樣開心的約會一整天都……不不不,和士道在一起,一定會比那還要開心,還要幸福才對!」
……
「突然感覺……夜刀神同學也沒那麼可怕了」
「還是要多瞭解對方再下定論才好呢」
經過剛才的事情,四糸乃對於十香的印象從開始的有些害怕已經改觀了不少
倒是四糸奈不知道為什麼要用自己的兩隻小手對戳著,一副心虛的樣子
「說不定,就是因為我開的玩笑,才讓‘十香姐姐’喪失了對五河小哥的安全感」
「我相信他們兩人之間的信任不會因為一個玩笑而破裂……還有,四糸奈你不裝小女孩的時候,就用‘十香姐姐’這個彆扭的稱呼了」
「難道四糸奈不是美麗又惹人喜愛的純真小女孩嗎?」
四糸奈湊近到遠知面前,很努力的想擺出眨眨眼的動作,彷彿此刻的自己擁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般。可惜現實很殘酷,身為手偶的四糸奈是做不到上述動作的,也沒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果然,根本沒有在好好反省,只是略微安慰了一下,四糸奈調皮搞怪的本性又顯露出來了
「論相信遠知先生的這份心意,我也不會輸給任何人……」
「你有在說什麼嗎,四糸乃?」
「我、我是說,那……那條魚的形狀好……好奇怪呀,就像……長著翅膀在水裡飛一樣……」
慌亂中,四糸乃伸出手指指向了趴在水底玻璃管道頂上的蝠鱝,遠知的目光也隨之關注到那邊
「那是蝠鱝,因為在水裡遊動的姿勢很像在空中飛行的蝙蝠,所以就叫這個名字了」
「真的很神奇呢……」
在聽完遠知解釋後,四糸乃細細觀察了蝠鱝底部看著相當柔軟的白色肚子,臉上所表現出的新奇倒不像是裝出來的
「走吧,水族館應該還有很多四糸乃沒見過的有趣動物,一天的時間,抓緊點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好、好的」
其實遠知並不是沒有聽清四糸乃剛才說的那句話,但是不知道出於何種情感,就是想要再聽四糸乃說一遍,聽四糸乃在自己的面前直率的說出來那句話
……
「嗯~這不是處理的很好嘛,看來我這個‘作戰支援’有些多餘了」
雖然沒有無人攝像機的實時畫面,但光透過耳麥傳過來的對話,神無月也能猜出來大致發生了什麼
說實話,如果這位木下遠知真的如令音所說的那樣,最近的狀態不太理想,神無月倒是有點佩服了
按理來說,在這樣的情況下,圓滑一點、模稜兩可的態度才是最佳選擇
「啊……這份工作比想象的要輕鬆呢」
神無月躺在椅子上,散漫地看著四糸乃的心情指數——變化也不大,從剛才達到峰值開始,就沒再有過波動了
人一旦閒了下來,腦子裡就會亂想,現在的神無月就在妄想著任務結束向琴裡申請一點獎勵,比如給他兩個飛踢什麼的
◇
當天晚上,和十香告別以後,士道獨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表情糾結的反覆思索著什麼,空氣裡一片安靜的氣息
這樣的氛圍一直持續到遠知端著一本厚重的深棕色書籍從樓梯口走出來
仰躺在沙發士道扭頭看向了那邊
「木下同學,那個到底是什麼書啊,好幾次看到你在房間裡端著它,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
原本還在專注的看書的遠知,轉身向士道那邊舉了舉手中的書本,開口解釋道:
「原本,我看這本書是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或者解決某種問題,最近的話,研究這本書的主要目的就成了搞清楚我最近的異常狀態,以及學習一些用來防身的東西」
不問還好,這一問,遠知的回答搞計程車道一愣一愣的,腦袋差點轉不過來了
什麼叫「學習一些用來防身的東西」啊!難不成這是一本武術秘籍!?
雖說士道在國中時有過一段中二的時期,也對漫畫裡面「武功」曾有過憧憬,但是在士道的視角里,「嚴肅正經」的遠知應該不會做這麼幼稚的事情
「所以,那到底是講什麼的書?」
猶豫了的頓一下,士道還是決定問了出來。同樣,遠知也遲疑的頓了一下,然後又用那種士道已經習慣了的隨意語氣說道:
「類似於影視作品裡魔法師學習魔法所用的魔術秘籍吧……」
「哦,原來是這樣啊……誒!!!為什麼是這樣啊!?」
看到大喊大叫起來計程車道,遠知有點不明所以,順帶想起了一些令音告訴的關於士道的事情
「很奇怪嗎,我聽令音小姐說,五河同學你在很久之前就在自己的房間裡獨自練習那個什麼,啊……想起來了,是‘奧義·瞬閃……’」
「stop!你你你誤會了,木下同學,令音她都和你說了些什麼啊!」
令人難堪的回憶又在眼前浮現,士道臉上一副心梗難受的表情,那扭曲的面容簡直重新整理了遠知對士道的樣貌認知
不過該回答的還是要回答,遠知仔細回想了一下令音說的那些事,然後概括了出來
「大概就是五河同學的詩作、漫畫作品以及……」
「停!我已經明白了!」
沒等接著說下去,士道就滿臉通紅的制止了遠知,腦子裡全在想著該怎麼解釋
「令音說的那些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是有原因的!」
「我倒是覺得,不論什麼原因,能夠將自己內心所想的事情描繪出來,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留遺憾的做出來,即使那隻存在於自己所構思的世界裡,但那也是獨屬於你的回憶,也挺好的,不是嗎?」
原本還在擺手想著該怎麼解釋計程車道停下了動作,認真思考起了這個問題
在接受琴裡的galgame訓練時,選項錯誤的懲罰就是將他認為的這些「黑歷史」展示給別人看,但是士道從來沒有思考過,那是否也是「曾經的自己」呢?
雖然現在看起來那時的行為些許有些幼稚,但不可否認的是,那就是自己,那就是五河士道,那就是五河士道在那時想要做的事情
這麼想來的話,那個能夠將自己心中所想在現實當中展示出來的「士道」也是個相當有勇氣的人啊,那麼,為什麼要否認自己呢?
也許現在琴裡再採取那樣的懲罰方式,士道會有截然不同的心態吧
「說的也是,畢竟那也是我啊」
像是對那段過去已經釋懷一般,士道用感嘆的語氣說著,表情也歸於平靜
士道坦然地接受了過去,但這並不是遠知的目的,他只是想要透過士道反應來驗證某種猜想
——在「正篇」裡真正得到答案之前,其它的事情不過是引子和鋪墊罷了
本來,要讓事情變得輕鬆點的話,遠知最好應該那麼去做。而現在,遠知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士道也不再糾結於過去,這樣就達成了雙贏的結局
得益於對士道的淺顯瞭解,在對情感不太敏感的狀況下,遠知還是做到了這些,這也證明的另外一件事情——花時間去了解、理解一個人,絕對不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五河士道,思考問題的人是你,所以‘對自己說的話’,也對我說說吧」
「……?」
士道對遠知說的話感覺有些奇怪,卻又有一種莫名的觸動
「但是現在,並不是個合適的時間」
想要去詢問之時,就已經失去了去觸碰的機會——身後傳來一陣上樓的腳步聲的後面伴隨著「砰」的關門聲
也不是沒有反應過來,在遠知說完那句話之後,離開的速度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至少,士道是這麼認為的
◇
隔天,士道像往常一樣來到學校,不出所料,狂三「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了教室裡,看起來和昨天沒什麼不一樣
理應在昨天就被真那殺掉的狂三,今天卻又若無其事的來上學了
看到士道走近之後,也正常的打著招呼
「早上好呀,士道」
「嗯,早安……」
面對狂三沉穩的微笑,士道看似漠不經心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放好書包,一副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樣子
「昨天,和士道玩的好開心啊」
「是麼?」
「當然了,非常愉快呢~」
士道從狂三的回答當中看不出來她到底是以何種心情站在這裡的,不過也無所謂了,畢竟要做什麼,早已下定了決心
「另外,我有些吃驚呢,士道」
「你指的是?」
士道並不清楚狂三指的是哪一件事,不過無論是怎樣,這些都不重要了
「在看見昨天的事情後,你還能毫無波瀾的和我聊天,真是有些出乎意料呢」
狂三眯起眼睛盯著士道,臉上依然掛著平靜笑容,雖然口頭說著驚訝,語氣卻意外的平穩
「……昨天發生的事情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大的衝擊,尤其是心理上的,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是下定了決心!」
沉默片刻,士道給出了自己的答案,而狂三則是露出了饒有趣味的笑容
「呵呵,下定決心……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呢,是想要和我交往的決心嗎?」
情緒一下子變得激動起來,就在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之後,狂三和真那一樣,還是那麼的鎮定
「狂三,我要——」
調整了一下氣息,士道平復了內心的悸動後,徑直走到了狂三的面前,同時對接下來要說的的話做了小小的變動
「我會終結這一切的,不論是真那的事情還是你的事情」
「哦呀呀,你在說些什麼奇怪的話呢~」
像是被觸碰到了什麼一樣,狂三剛才還優雅熱情的表情立馬變得冰冷
「這並不是奇怪的話,這是我想要做到的事情……我不會再讓真那殺掉你了,也不會再讓你殺人,我會終結、改變這輪迴不止的噩夢!」
「那只是你期待的事情吧,如果我不願意你那樣做呢?況且,我真的非常討厭你這樣天真幼稚的理想主義者呢」
「怎麼做,是由我自己決定的事情,我已經下定了決心——我絕對會做到的,不論要做多麼艱難的事情,我也要改變給你看」
「……」
抿嘴沉默著,狂三皺起的眉頭代表了她正苦惱地思考著
然後,緩緩開口:
「那好吧,如果你真的擁有那樣的決心和能力,就讓我來確認一下,今天放學後,到天台上來」
「就這麼定了!」
說完以後,士道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狂三收回視線的同時,嘴裡在小聲唸叨著什麼
……
「找我來商酌嗎?」
「嗯,比起口頭的承諾,我想表現出一些實際行動來才有說服狂三的資格」
藉著午休的時間,士道把遠知帶到了一個偏僻的地方,並不是令音所在的物理準備室,而是個學生鮮有涉足的走廊裡
「你的實際行動,不早就展示給時崎狂三了嗎?」
「這是什麼意思?」
「你不覺得一切都太順利了嗎?很明顯,時崎狂三她是帶著很強的目的性來接近你的,因此,你近來的一些經歷有很大可能她是瞭解的」
結合著遠知給出的理由,士道又回憶了狂三在自己面前的表現,確實有點這方面的味道
「總之,我認為你還是要多加小心才好,儘管琴裡認為精靈主動一點是好事,但也僅限於對方沒有惡意的情況下了」
「木下同學,還真是可靠呢……」
士道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語氣中略帶著一點喪氣的感覺,尷尬的笑容裡全是無奈
「明明是我下定了決心要去做這一切,卻還要向木下同學徵詢意見,而且……聽了木下同學的話之後,我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欠缺考慮,也太過魯莽行事了」
「你……真的是這樣認為的嗎?」
遠知慢悠悠的轉過身去,輕輕拉開已經落了很厚一層灰的窗戶,撞到邊緣後,灰塵從窗戶上抖落,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毫無顧忌的趴到了上面後,也不知道是不是光線太過強烈,遠知微眯起了眼睛,士道用不解的目光看著他做完這一切
遠知發了好一會呆,直到一旁計程車道輕輕推了推他的手
「我不覺得那是缺點」
遠知一邊這樣和士道說著,一邊將注意力放在了窗外的景色上
看著窗外操場上正享受著悠閒愜意的氛圍的學生們,聽著時不時出現的歡聲笑語,那樣的氣氛正在離遠知而去
「我有點不太明白木下同學說的話,現在是,昨天晚上的時候也是,我希望你能……」
對於士道來說,遠知總是在讓他猜謎,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候,說話總是說一半留一半,就像在刻意引導士道去思考一樣
可是,士道又不太瞭解遠知,也就停留在「遠知看起來像是個什麼樣的人」的程度
所以每次這種時候,士道都無法理解遠知到底想要說什麼,即使打算追問下去,遠知也會在的一個恍惚之間消失不見,只留下丟擲來的問題
「給出答案的人是你,這才是最重要的」
多說了一句話有什麼意義啊!還不是很莫名奇妙了嗎?!
……
「所以,你還是打算和小士保持這樣的關係嗎?」
「不全是,等這次事情過去之後,我或許就有機會和士道深入交流一下了」
在士道離開以後,遠知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教室,而是在窗前短暫的駐足了一會,拿出了口袋中的微型耳麥
很明顯,在和遠知對話的人是令音
「你和小士的事情我也插不上手,但我更擔心的事情是可能發生的衝突,你也知道狂三做了什麼,以及她所表現出來的惡意,我覺得很有必要交代一些關於突發事件的應對方法……」
◇
下午四點三十,已經到了放學的時間
和中午商議好的一樣,遠知和四糸乃正常去參加社團活動,士道一個人去赴約
至於剩下的一個人,士道本打算讓十香先一步回家的,可是她說什麼都要等著和士道一起回去,也就留在教室裡等候了
「也不知道,五河那邊順不順利」
走在去往美術部的路上,遠知小聲嘀咕著,四糸乃的心情倒是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懷揣著激動的心情和遠知待在一塊
出於對四糸乃的保護,所有人都很默契的沒讓天真可愛的四糸乃過早的知曉這些殘忍的事情
「長谷川部長,今天應該能回來的吧……」
「啊、算算時間也該到了康復的日子」
美術部的部長長谷川千葉在一週前請了病假,說是要過一段時間才能返回學校
說起來四糸乃還挺喜歡和千葉相處的,原因可能是千葉和四糸奈的性格有些相像?
有千葉在的美術部,氣氛就能立馬變得熱鬧起來,她不在的這幾天,能不能在活動室看到另外兩位都成了完全隨緣的事情——其實遠山和琴吹來了活動室也完全不會進行與「美術」相關的事情,就只是挨坐在一塊閒聊而已
用千葉的話來說就是「要不是沒人參加美術部,我早就把你們趕出去了!」,雖然每次都這麼說,但從千葉的臉上也看不出任何的生氣和惱怒,有的只是無奈的苦笑
「嗯?這種感覺是……」
突如其來的異樣感打斷了遠知的回憶,又一次體會到了闊別已久的「酥麻感」
就像……能夠遇見四糸乃的徵兆一樣,只不過當時只有頭頂有這種酥麻的感覺,而現在的範圍擴大到了全身
據事後分析來看,那個時候頭頂的酥麻感,應該來自夾雜著四糸乃靈力的降雨
而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呢?
「遠知小哥,你在發什麼呆呢,莫非在想除了四糸乃以外的女人?」
「時崎狂三……」
本來只是四糸奈一句隨意的打趣,但沒怎麼注意的遠知一不小心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這下誤會就大了
「遠知先生,你在說……誰!?」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時,四糸乃已經是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明明剛才還在回味著與遠知先生共同度過的幸福時光,現在卻……
「四糸乃,先聽我解釋」
「其實不用解釋,我也能夠理解遠知先生的……」
聽到這個回答,遠知先是在心中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接下來的發展,讓他再度慌張起來:
「我是知道的……遠知先生……一直在追求著……我所看不見的某種東西……只靠和我的交往……應該是……無法滿足遠知先生的需求的吧……所以,沒有問題的……遠知先生……就按照自己想法來吧……」
眼裡閃著淚花,說話本來就有些頓頓的四糸乃就像是在哽咽著一般
怎麼說呢,四糸乃現在的心情有點複雜——一方面,自己實際上是不太想透過這樣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的,另一方面,這又是一個由四糸奈創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最近發生的一些事情,讓四糸乃總是有種不安的感覺,抱著想要一探究竟的想法,四糸乃還是下定了決心
「四糸乃,接下來我又得請你好好聽我說了……」
「又到了這種時候呢,遠知先生」
「是啊,又到了這種時候啊……」
又說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但不知為何,內心像是得到了某種肯定一般
不同以往的焦急和混亂,在這種情形下,就算再遲鈍,遠知也應該想到四糸乃到底是什麼意思
略做思考,遠知覺得也不能完全否定四糸乃的說法,其中有相當一部分還是理解的十分到位
存在歧義的只是四糸乃對自己的一些誤解,所以,解釋清楚那一部分就完全ok了
換而言之,其實遠知還是有點欣慰和感動的,至少……與四糸乃之間的相互理解,也不只是浮於表面了
「我……」
剛準備開口的遠知突然感覺身體變得異常沉重,像是被拉進了泥潭一般,並且,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麼東西正被緩慢的抽離
「唔……遠知先生……我突然有點頭暈」
「四糸乃!?」
與此同時,四糸乃那邊好像也出了狀況,腳步不穩的用手扶著牆支撐身體,臉上一副難受的表情,就連四糸奈也焉了下去,情況看起來不容樂觀
「我……沒問題的……請遠知先生接著說下去吧」
「才不是,這已經是很嚴重的問題了,你想知道答案的話,以後有的是時間說,我還是先試著聯絡一下令音小姐」
一時間,焦急感和不安感湧上了遠知的心頭,似乎從剛剛起,壓抑著的情感又能正常釋放,但是暫時沒有時間去思考這方面的問題,現在的情況可是就連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都要耗費很大的力氣
艱難的站起後,遠知一邊把四糸乃摟進懷裡,讓她倚靠在自己身上,一邊將口袋中的微型耳麥拿出
「令音,在嗎,我這邊……」
「砰!」
伴隨著一聲槍響,金色的子彈貫穿並擊碎了遠知手中的耳麥,只在餘光裡留下了轉瞬即逝的殘影
「阿拉阿拉,打擾到你們之間的親密時間了嗎?真是抱歉呢……呵呵」
身後的走廊裡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並且聲音越來越近,轉頭望去,看見的是的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是對方的身份——時崎狂三
陌生的是對方現在的打扮——穿著黑紅兩色構成的哥特式禮服,之前自然垂下的兩束辮子也束成了標準的雙馬尾,手中持著一長一短的古式步槍和古式手槍
並且,在撩開劉海之後,平時掩藏著的左眼也就清晰可見了,確實是需要遮擋的樣子,與其說那是眼睛,倒不如說是刻在眼睛金色的時鐘
「在蝕時之城的影響下,還能堅持成這麼久,你似乎也不那麼簡單呢~不過,這這都無所謂了」
說完,狂三舉起了手中的古式步槍,瞄準的方向正好能同時擊中四糸乃和遠知,臉上的邪魅的笑容顯得有些瘋狂
「嘖……」
在這樣的情況下,遠知有些不滿地咂了咂嘴,眼前的狂三不僅破壞了一個絕佳的時機,還在自己的面前表現出想要傷害四糸乃的意圖——真是不可饒恕啊
◇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的臉色很糟糕耶,士道」
天台上,士道仍是在面對狂三,不過,這位狂三,並不是一開始約士道上來的狂三:
就在剛剛,士道勸狂三停止空間震和解除結界後,即將說服她的時候,一隻手突然穿透了狂三的胸口,將其殺死,而這隻手的主人,卻是「另一位」狂三
也就是現在,用著平靜表情面對士道的狂三——無論怎麼看,眼前這位狂三的外貌特徵都和先前那位狂三一模一樣
「士道剛才的那番說辭真的很撩動人心呢,唉……畢竟那時候的‘我’還是太過年輕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好了,我已經沒有必要和你磨磨唧唧的解釋這些事情了」
對於士道的驚訝與疑問,狂三並不想回答,而是一邊露出詭異的笑容一邊接近士道
就在感到有些不對勁,想要逃開的時,突然有手從士道的影子裡鑽出並死死抓住了他的雙腳
「你的力量,我收下了唷」
狂三走到士道跟前,並緩緩伸出手
「別想得逞!」
就在將要碰到士道的一瞬,白光閃過,狂三的右手被突然切斷,在空中旋轉了幾圈之後掉到了旁邊的地上
身穿接線套裝,手持巨大光劍的真那降臨在了士道和狂三直接
瞄了一眼士道的情況之後,又向狂三投以銳利的眼神
「哎呀,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呢」
狂三一邊說著,一邊向後拉開距離,同時用戲謔的笑容看往真那
「不過今天……我會打敗你喲,真那」
「哼!你在說些什麼胡話呢,我會像往常一樣殺死你!」
真那舉起手中的光劍,將劍尖指向狂三,彷彿隨時會發起猛烈的進攻
「呵呵……你以為你能夠做到嗎?」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在你倒下之前,我會一遍又一遍的殺死你,將你徹底粉碎」
「嘻嘻嘻嘻嘻嘻,那就拭目以待吧,真那……來吧,〈刻刻帝〉!」
「那是……?」
在士道震驚的目光裡,一個巨大的金色時鐘從狂三身後的影子中緩緩升起,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那會是精靈的最強武器:
「是天使……!」
士道不自覺的大叫起來,不論怎樣,以之前的經驗來看,天使絕對是碾壓性的存在,即使是沒有戰鬥慾望的十香,也能依靠天使的力量輕鬆擊潰AST的部隊
「沒錯喲……〈刻刻帝〉——【四之彈】!」
狂三說完這句話後,在金色時鐘「Ⅳ」的位置上,像是影子一般的東西突然顯現,然後猛的從槍口被吸進狂三所握住的古式手槍裡
在這之後,狂三將手中的手槍對準了自己,抵到了下巴處,同時,左眼裡的時鐘正以離譜的速度轉動著
「狂三,你到底——」
沒等真那把話說完,狂三就扣動了扳機,那樣的畫面,簡直就像是在自殺
砰的一聲槍響之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狂三被砍下來的那隻手漂浮了起來,最後又重新接回到了狂三的手臂上
「啊……?」
士道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是怎樣的表情,但一定非常難看,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是難以置信,但是一旁的真那很快就從震驚中調整過來了了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個能力,但你的結局還是不會改變!」
「真……」
士道下意識的想要叫住真那,但還沒等他喊出聲,真那就揮舞著手中的光劍向著狂三衝了過去
「真那,我說過了,我今天會打敗你」
狂三一邊綻放出微笑,同時,身後金色的時鐘也再次動了起來
……
「別來礙事!」
重重揮出一劍,將眼前的「狂三」擊倒在地,看著她沒入陰影之後,十香先是送了一口氣,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精神再次緊繃起來
「不行,還不能在這裡休息,我得去到士道的身邊」
抱著這樣的想法,十香加快了步子,轉身上樓,就在即將要到達頂樓,只剩下最後一層距離時,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因為,十香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鳶一折紙!!!」「夜刀神十香」
十香顯示錯愕了一下,然後和摺紙一樣,用銳利的眼光注視著對方,兩人的關係應該可以用很差來形容了,先是十香作為精靈,摺紙作為AST的敵對關係,又在對於士道「所有權」處於競爭關係
並且,現在的十香的著裝著限定靈裝,手裡還拿著鏖殺公,摺紙也是裝備著接線套裝,所以氣氛不可避免的變得焦灼起來
「你這傢伙為什麼會在這裡!」
「這應該是我的問題……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比起十香表現出的激憤,摺紙平淡的語氣顯得更加淡定,但不過兩人的心理也許並不是顯現出來的不盡相同
「在說些什麼啊……不管了!喂,聽著,鳶一折紙,我現在沒有時間和你糾纏,我現在得趕過去幫助士道!所以,你就不要來攪和了!」
「不需要你的幫助」
「什麼意思啊,擺出那樣輕蔑的表情!」
其實摺紙的表情從剛才到現在根本就沒有變過,十香之所以覺得摺紙的表情有些輕蔑,完全是主觀因素導致的
「那樣的事情我來做就好了,士道根本不需要你的幫助」
「才不是……喂,聽我說完啊!」
忽略了十香的反駁之後,摺紙一個踏步,自顧自的跳上了樓梯,反應有些遲鈍的十香花了一秒時間理解現狀之後,也跟上了摺紙的步伐
……
「哎呀哎呀,這是怎麼了呀,真那」
「真那!」
士道大叫著跑到半跪在地面上的真那身邊,擔心的檢視著她的傷勢
「哥哥……這裡太危險了……快點走」
渾身是血跡的真那強撐著身體將士道用力推向空中,當然,這一下是控制了力道的,預計落點會是天台的入口,然後真那艱難的站起,利用隨意領域操控Unti來阻攔住狂三,想為士道爭取一點逃離的時間
「士道!」×2
就在此時,十香和摺紙才匆忙趕到,被真那推飛計程車道剛好落到了她們之間,然後——被十香和摺紙接住了
面對這樣的突發情況,十香不免有些慌張,只是下意識的伸出來手,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十香狠狠地揪住了士道的頭髮,而摺紙則是穩穩的用肩膀接住了士道的雙腿
總之,現在的狀況有些奇怪,一頭是猛扯自己頭髮的十香,一邊摺紙接住他的姿勢似乎有些不太對勁——正如剛才所說,摺紙是用肩膀接住腿的,所以現在摺紙的頭部正好夾在……
「對不起對不起,士道,我一時間沒有注意到,所以胡亂抓了一下」
「沒事的,十香,所以你現在能放開我的頭髮嗎……痛!」
聽到士道的話,十香不好意思的鬆開了手,但是摺紙卻沒有好好配合的立馬放開他的腿,而是先做了些什麼再放手的,這就導致了士道以臉著地的方式摔了下去
很可惜的是,這樣的氣氛並沒能持續多久
「你們看起來很悠閒嘛……嘻嘻嘻嘻」
等士道揉著腦袋站起來,再注意狂三那邊的時候,真那已經是狼狽的躺在地上了,身上的接線裝置也變得破損不堪,反觀狂三像是沒事人一樣安然自若的站著
「狂三……!?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呀!」
幾乎是大差不差的,十香和摺紙同時說出了這句話
「你們在說什麼啊,狂三不是一直在我這裡嗎?」
「才不對,狂三明明是在和我交戰啊?就在剛剛」
「你的說法才有問題,剛剛的情況明明是狂三突然出現在了我那邊干擾我的行動」
先是十香對士道的說法產生的爭議,然後摺紙又否定了十香的說法
在疑問的同時,士道結合了之前一下的發生的事情「現在的狂三在自己的面前殺掉了另外一個狂三」想到了一種可能——狂三不止有一個
雖然十香很驚訝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她明白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於是扭頭看向狂三
「……總之,接下來的話,我就不允許你繼續傷害士道了」
其實,要說的話,狂三倒是還沒有傷害到士道,而十香剛剛做的事情……
「你的說法我暫且認同」
說著,十香握緊了手中的鏖殺公,摺紙也架好了光劍,兩人向前一步將士道護在身後,不知為何,這樣的情況之下,士道心裡突然閃過一絲無力感
「啊啊、啊啊……好可怕啊,你們竟然想要多打一嗎?面對弱小的我……那麼,我來稍微平衡一下游戲吧……呵呵,我說的對嗎?‘我們’」
如果說,剛才計程車道只能猜測有多個狂三是天使的力量,那麼狂三接下來的行動就恰好證實了這個猜想
——狂三踩著的地面上出現了很多不自然的陰影,不僅如此,從那些影子中伸出了好幾只白色的手,就這樣慢慢地,那些手緩緩從陰影中爬出,顯出了全貌
「這些,到底是什麼啊……」
士道三人,就連剛剛恢復了一點意識的真那都不自覺的驚訝出聲
當然,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這些手的主人全部都是「狂三」
「狂三」的數目相當之多,幾乎填滿了整個天台
「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阿拉阿拉~」
「嘻嘻嘻嘻……」
這些狂三們依照各自的意願七嘴八舌地說笑著,絲毫沒有把士道他們當回事
「這些都是來自不同時間軸的我哦,只是我的分身或者再現體而已,她們不會擁有和我一樣的力量,所以你們就安啦」
狂三如此說著,然後攤開拿著槍的雙手,揚起了頭,似乎是在欣賞自己的傑作
「這就是你怎麼都殺不死我的原因哦,懂了嗎,真那~」
「不要小看我啊!」
躺在地上的真那大喊一身之後,Unti又重新運作起來,再變幻形狀之後發射出數道光線貫穿了周圍的狂三,不過,也只是「狂三」總數的一小部分,躲開了的狂三們朝著地上的真那射擊——即使及時展開了隨意領域進行防禦,但也遭受不住這麼猛烈的攻擊,真那被完全剝奪了戰鬥能力
而十香和摺紙真的狀況也不容樂觀,十香無法發揮出天使的全部實力,摺紙的裝備也只是用於緊急事態的不完整型,就現在看來,局勢已經不可逆轉了
「十香、摺紙,還有真那……」
士道被湧上來的狂三抓住雙手,整個人都被按倒在地,與此同時,在附近的十香和摺紙也同樣被制服,儘管經過的掙扎,但是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要面對的數量可不僅僅只是「四手」那麼簡單
「啊——還真是等了好久呢,不過沒關係,雖然過程繁雜了一些,不過結果還是註定的呢,終於可以開始‘享用’你了,士道~」
手中握著槍的狂三露出悠然的微笑,同時往士道這邊靠了過來,其她狂三們也很配合的讓出了一條通道
發出嘻嘻的笑聲之後,狂三和士道的距離越來越近
「住手……狂三,你放開我!」
「狂三,不准你靠近士道!」
狂三絲毫不在意十香和摺紙的掙扎與吶喊,慢條斯理地走到了士道面前,然後,像是突然記起某種事情一般,露出了詭異而又扭曲的笑容
將手中的槍交於身旁的分身之後,狂三將右手高高舉過頭
「士道,學校裡的大家應該都還在昏迷當中吧,如果……我接著做剛才沒能做完的事情會怎麼樣呢——一定會死很·多·人·吧」
「住手,狂三……你這麼做的理由到底是什麼,這又不會帶給你什麼好處」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是最惡的精靈哦,殺人這種事情發生在我身上再正常不過了唷」
空氣中傳來可怕的碎裂聲的同時,街道上的「防空警報」也響起刺耳的「嗚嗚」聲,絕望的氣息在空中蔓延,而自己卻什麼也無法做到,連嘴巴都被狂三們控制的牢牢計程車道連用咬舌自盡這樣的理由威脅狂三也成為了不可能的事情
「住手啊!!!!」
看著狂三欲漸輕狂肆虐的笑容,以及她那將要揮下的右手,即使連一句清楚的話都說不出來,士道還是拼命的擠出聲音
或許是回應了士道的哀求,預想中的猛烈爆炸聲並沒有出現,來禪高校的一切也完好無損,而並非印象中的那樣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沒等士道去思考這個問題,身邊就傳來了一陣「狂三」的哀嚎聲——剛才控制著自己的狂三們全部被冰槍貫穿在地,失去了生命跡象
「五河,你所創造的時間,全部是真實存在的,而接下來就由我來繼承下去吧」
「遠……知……!?」
不知道為何,空氣中突然傳來一句中二感爆棚的臺詞,中二程度就連國中時期計程車道來了都得說一聲佩服——身著略微有些破爛的學校制服的遠知就站在天台門口前
「還真是……意料之外的事情啊」
狂三現在的表情有些難看,釋放的空間震莫名失靈,現在又衝出來一個攪局的人,連續幾次幾次想要做些事情的時候都被阻止了,換做是誰都會心煩意燥吧
「遠知,這究竟……」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我會找時間更你解釋的,現在先專注於眼前的事情」
雖然還不明白現在的情況,但事情似乎迎來了轉折,士道連忙站了起來往後推著,說起來也奇怪,明明剛才有那麼多的「狂三」在自己的身旁被殺死,可是身上的制服卻沒有染上一點血跡,不過當士道用餘光到瞟那些狂三分身的慘像時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在血噴湧出來之前,傷口早就徹底凝結了
毫無疑問,這是四糸乃的能力,可是現場也沒有四糸乃的身影,也就說明,剛才的冰槍是由遠知所施放出來的
「還真是厲害啊……一下子殺掉了這麼多我的分身……不過,這一切早就應該落幕了,〈刻刻帝〉——【七之彈】!」
和狂三釋放【四之彈】的時候一樣,一抹影子從錶盤上對應的「Ⅶ」上被吸進狂三的槍管中,略作瞄準之後,狂三就扣動了扳機
子彈在空中劃出漆黑的軌跡,無論怎麼看,這個距離,遠知是絕對無法躲開這一擊的,就算擋住了子彈,也會因為【七之彈】的效果從而無法行動一段時間
「〈冰結傀儡〉!」
幾乎是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不知何處,四糸乃在高呼著天使的名字,一股寒氣以遠知為中心突然爆發,【七之彈】還未能擊中遠知的時候接染上冰霜掉落在了地面上沒能起效
「打不中的話就毫無意義了」
說著,遠知手中術式顯現,三柄冰槍在周圍凝聚成型,以極快的速度向著狂三襲去
「嘖」
狂三本人一邊向後跳著,一邊讓分身擋在自己的身前。由於這些狂三的犧牲,冰槍並沒有對真正的狂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而就在遠知發起攻擊的同時,不在攻擊範圍內的其她分身們開始了反擊,大量的火力傾瀉向遠知這邊,然而,遠知的實際情況並沒有他顯示出來的那麼從容
使用術式構建出一堵冰牆勉強抵擋之後,遠知還在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突然,一股猛烈的衝擊從後背襲來——狂三以常人難及的速度繞到了遠知的身後,一腳將他踢出了冰牆所能遮擋的位置,並舉起手中的槍,吸收了錶盤上「Ⅱ」的影子之後,精確的命中了還未落地的遠知
和【七之彈】不同,被命中的遠知並沒有停在原地,而是以緩慢的速度繼續下落著,伴隨而來的是狂三分身的一輪齊射
「嘻嘻嘻……礙事的人都被解決了呢」
雖然士道看不到遠知這邊發生了什麼,但是從狂三的反應來推斷,現在的局勢是怎樣已經很清楚了,想到這裡,士道不禁有些恍惚,或許和商討時遠知說的一樣,自己做事情之前似乎從來沒有考慮過出意外的可能,總是堅持著一種莫名的信念,可實際上自己卻沒有與之對應的能,結果只能拖累一個又一個人
真那也好,十香也好,摺紙也好,遠知也好,他們本來都是士道想要守護的人,現在卻為了保護士道接連倒下,與此同時,士道的內心也十分掙扎,先不說跑不跑得掉,即使自己逃走了,那麼剩下的人又會迎接何種命運呢?
看著逐漸逼近的狂三,士道漸漸喪失了信心。「做任何事情也無法改變現在的情形吧,感覺辜負了很多人的期望啊……」,士道的心裡是這麼想的
「好了,收起你那沮喪的表情吧,笨蛋老哥」
「是誰——?」
狂三被這種突然打斷弄得已經很不耐煩,只想快點找到聲音的主人然後解決掉
「——暫時還給我吧,士道」
頭頂上傳來凜然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想回答狂三的問題。臉頰抽搐了一下後,狂三握緊手中的槍支,抬起投來
接著,士道也抬起了頭,然後瞪大了眼睛——那是極其不可思議的景象
天空一片赤紅,就在天台上分,漂浮著一團火焰,熊熊燃燒的火焰當中可以看見一名士道再熟悉不過的少女——也就是他的妹妹,〈拉塔託斯克〉的司令官
毫無疑問,被火焰纏繞著全身的少女正是五河琴裡,只不過現在的服飾樣貌和士道印象中的有些不同:
身著和服裝扮,看起來輕薄透明的帶子系在手臂和腰間,輕飄飄的衣袖有一部分化作火焰在空中搖曳,然後最令士道感到異樣的是琴裡的頭上冒出出來的兩根角,就像傳說裡的鬼一樣
「——焚燬吧,〈灼爛殲鬼〉!」
像是精靈召喚天使一樣,琴裡念出了這個名字,接著伸出手,握住了身前劇烈燃燒的火焰,就在琴裡觸碰到火焰的一瞬間,火焰凝聚成型——那是一把巨大的戰斧
可即便是這樣,士道依然無法理解琴裡剛才的那句話,並且不知為何,摺紙的臉上出現了士道從來沒有看過的表情
就在士道驚訝到說不出話的時候,琴裡輕鬆揮動著手中的巨大戰斧,對準了狂三
「撒——開始我們的戰爭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