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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過往·現今·將來

確認十香和四糸乃都沒事,見過琴裡之後,士道有些糾結的站在一間醫務室的門口

「怎麼,不打算進去嗎?」

「啊啊……原來是令音啊,嚇我一跳」

「我還以為我的腳步聲已經夠大了」

不知道何時,令音在士道一點都沒有發覺的情況下出現在了他的旁邊,或許是因為士道思考某些事情想的太深入了

「還是很在意嗎?」

「嗯,我什麼也沒夠做到,還拖累了所有人……是我太過天真,天真到以為攻略像十香那樣的精靈已經足夠困難了,到頭來……」

「打住,這些事情你應該去和遠知說,而不是向我傾訴,換做是剛才,我一定會安慰你的,現在如果想要得到寬慰的話,就去找十香吧……你應該知道遠知一直以來的訴求是什麼」

「……」

被令音戳破真正目計程車道感到無話可說,或許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這是在尋求安慰和理解,不過士道內心裡很明確的一點是現在的他有些不敢去面對遠知。令音說的沒錯,即使士道覺得對不起十香,但是十香總會是帶著開朗的笑容勸士道不要放在心上,他自己也總會知道是這樣的結果

看見露出沮喪表情計程車道,令音嘆了一口氣後說到

「雖然我不想給你增加壓力,但是小遠知他的傷勢非常嚴重,即使是〈拉塔託斯克〉的醫學水平也只能做到讓他緩慢恢復……要在床上躺一段時間是不可避免的了」

「我知道了,令音……這裡的門隔音效果好嗎?」

「為了不打擾到病患休息,醫療室的隔音效果是特地增加過了的」

「謝謝——砰!」

得到令音肯定的回答後,士道就徑直衝向了醫療室,也不管會不會打擾到遠知了,他覺得先踏出第一步非常重要,結果就是,因為自己的莽撞,士道撞到了合金門上

「我應該事先提醒你的,〈佛拉克西納斯〉上的大部分設施都不是自動門,一般需要操作門旁的控制裝置開啟」

「啊哈哈哈……是我太冒失了」

士道一邊尷尬的笑著,一邊操作面板上找到開門的按鈕

「……什麼時候才能走到那一步呢」

看著進入士道進入醫療室的背影,令音再次發出了感嘆,其實她很瞭解士道的性格,只要是知曉了他人的苦難,不論是怎樣的事情,都會下定決心去做,即使這個過程中信念被動搖,但是再遇到類似的事情還是會一如既往的去做

正是利用了士道的這種心理,令音才故意將遠知的傷勢透露給他

……

進到醫療室之後,士道先是找到了一張椅子,放在躺著遠知的病床前然後坐下

明明進來之前,腦子想到了那麼的要問清楚的事情,但真當來到遠知面前的時候,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也不知道到底怎樣去問才是有意義的

面對琴裡的時候也是這樣,要說的話有很多,但又不知道該從那裡說起,士道從來都不擅長做話題的開創者,只適合用自己的信念來應接別人的話語

「不是四糸乃麼……?」

「啊,是我,五河士道」

士道還沒想好要不要叫醒遠知,病床那邊就傳來了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遠知的聲音顯得非常虛弱,並且躺在床上的他眼睛還是緊閉著的,看起來就像還沒有清醒的樣子,或許自己來的並不是時候

「抱歉,其實我也想坐起來和你面對面交談,但是現在的我實在是提不起力氣,令音小姐也警告過我恢復期間最好不要做任何動作」

「沒事的,我也不好意思讓身為病人的你做這些」

「那麼,現在我可以和你說說那天發生的事情了」

也許這些事情並不是重點,但可以當做話題的開端,遠知是這麼想的

「……就拜託你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遠知打算說這些,士道總感覺有些失望和失落,但也只能先聽遠知說下去了,畢竟自己對這些事可能會有些興趣

「在和四糸乃去美術部的途中,突然有什麼像是結界的東西覆蓋了我的全身,效果是抽走靈力,而身體裡本來就所剩靈力不多的四糸乃非常不適應這種情況,全身無力的癱倒了下去,就在我拿出耳麥準備聯絡令音的時候,‘狂三’突然出現,開槍破壞了耳麥之後準備將我和四糸乃一同殺死,目的似乎是為了得到靈力,現在看來的話,那應該是狂三的分身

本來,在那樣糟糕的情況之下,我是不可能做到保護好四糸乃的同時擊敗狂三的,不過後來那種覆蓋在身上抽取靈力的結界突然消失了,我想那應該是你的手筆,總之,在沒有了干擾之後,事情就順利了很多,擊退了狂三的分身之後,我本想先把四糸乃安頓到安全的地方再來找你的,可轉念一想,這樣做的話不僅浪費時間還不能做到應對突發情況,就帶著四糸乃一起來找你了」

「木下同學考慮的還真是周全呢……」

聽著遠知說了這麼多,士道心中的那份在意卻沒有絲毫減少,明明這些也是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但得到解釋之後卻沒有絲毫得到答案的喜悅

「你想聽的不是這些吧,我想也是……沒能和你說清楚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我……」

士道抬頭看向床頭,看到的景象讓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不知何時,遠知已經睜開眼睛注視著自己——那是一雙失去了一切色彩的眼睛,初瞥到的一瞬間看起來是無神的灰白色眼睛,注視之下,又變為了無盡深邃的黑色

和士道印象中的遠知有著巨大的差異,表現出來的氣質甚至可以說是判若兩人了

「你的眼睛……是怎麼樣一回事?」

「本就空無一物的我,被塞入了實質性的東西,導致我的身體產生了排異反應,這就是為什麼就連擁有顯現裝置這種技術的〈拉塔託斯克〉也對我的傷勢毫無辦法的原因」

「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呢,換做是你,你也會做出和我一樣的決定吧。況且,那是我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後果自然由我來承擔,遷怒於你,那我未免也太小氣了」

「……」

遠知說的沒錯,要是兩人的位置交換,士道也會和他做出相同的決定,但即使遠知不會責怪自己,自己的心中還是止不住的自責,明明攻略狂三也是自己決定要做的事情,還說出了那樣的豪言壯語,說什麼要拯救狂三,讓真那得到解脫什麼的,到頭來卻一件都沒能做到

「五河,不久之前,你還是一位成績和體能都不太突出的普通高中生吧?」

「啊……的確如此呢」

說起來有些慚愧,攬下如此重任計程車道,到目前為止也是一個成績平平體能暴差的普通高中生,而一直以來被自己忽略的遠知經過一段觀察來看,不僅成績優秀,體能還遠遠超過普通高中生的水平。明明和自己一樣是高中生,卻能夠在沒有〈拉塔託斯克〉的輔助之下獨自完成對精靈的攻略,這麼想來的話……

——也許木下比我更適合做這些事情

對此,士道只能在自己的心裡發出一點小小的感嘆,說不定也夾雜著一點真實想法……

「我想說的是,你不必對自己過分苛責,畢竟你已經打動了‘過去的狂三’,要是她能夠早點遇見你的話,說不定你已經成功了」

「可是,那種假設並不存在」

「但我不也沒能從狂三的手上救下你們嗎?那,由我拖延的那部分時間也是毫無意義了的事情了嗎?五河,你做到了很多,如果不是你勸狂三解除了結界,我那邊也不會這麼輕鬆,你所創造的時間也是真實存在的……我和你都做到了自己能夠做到的事情,不是嗎?」

遠知竭力表達自己的想法,儘量理順其中的意思傳達給士道

「我明白你的意思啦……」

理解了遠知話中意思計程車道長嘆一口氣,眼神充滿著複雜

某種程度上,士道內心的過意不去,實際上是他和自己過意不去,總是想著「如果我能做到會怎樣」「如果我能做到就好了」這樣的問題,把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

用一句很俗套的話來勸導士道就是:「做到自己能夠做到的就已經足夠啦!」

「士道,你還真是一個對別人寬容,對自己卻很嚴格的人啊」

「……我覺得如果你從一開始就能瞭解到我的話就不會這麼認為了」

「那麼,我換一種說法,士道,從現在來看,你還真是一個對別人寬容,對自己卻十分嚴格的人啊」

「隨你怎麼說吧……」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還十分沉重的氣氛一下子散去了不少,聊天的內容也偏向了一些輕鬆的話題,自己也能輕鬆接話而不去思考那些令人煩惱的事情了

「說起來,五河,平時夜刀神會不會邀請你和她一起睡呢?」

「突突突突然說什麼呢!!!」

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士道的腦海裡立馬復現出了那天早晨的情景:在琴裡的刻意安排之下,十香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了自己的被窩裡——不,準確來說是自己出現在了十香的被窩裡,似乎還做了一些有點出格的事情

「為什麼要那麼激動呢,你是四糸乃麼?」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啊!我才不是純情小……我無話可說!」

在遠知的有意引導之下,兩人的對話逐漸變成了普通男生之間會討論的話題,額……好吧,也許不是普通男生會討論的話題,總之話題正常了不少,也許說不上正常

「所以,你認為像四糸乃有什麼不好嗎?」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純情小……」

「好了,不要戲弄小士了……」

「我只是想嘗試一正常男生之間的交流而已……令音小姐」

說起來,這些套路都是遠知從小說裡學到的。可惜還沒能實施成功,令音就突然推門進來了,手裡似乎還拿著像是檢查報告的東西,其實剛才士道也有看到,只不過因為專注點在別的事情上而選擇性的忽略了

「小士,能請你先離開一下嗎?今天給小遠知例行檢查的時間到了」

「啊,好的」

雖說想要得到回應的問題才被回答了一部分,不過足矣解開自己的一些心結了,畢竟剩下的問題也不用急著得到答案,時間還算充足,等遠知康復了隨便找個時間都能問,缺德一點的做法就是在遠知還沒康復的時候打攪了

「等一下,五河,你可以幫我給四糸乃帶一下話嗎?」

「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值得探討的問題……」

面對遠知的請求,士道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要怎麼面對四糸乃才好。首先,四糸乃是一位十分害羞的精靈,其次,士道還和她的手偶有一點「小小」的過節,士道暫時想不到怎麼和四糸乃搭話才好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可你們之間的關係也不能一直這麼僵著,換句話說,難道沒有發現四糸乃和夜刀神的關係好了很多嗎?」

「這個……好像的確是這樣」

士道仔細回想了一下,確實有見到十香和四糸乃在一起聊什麼聊得很開心的樣子

但士道的性格並不像十香那麼純粹,通俗點說就是有點不好意思

「你只需要這樣……這樣……然後再這樣……大概就能踏出第一步了」

「好吧……我按你說的儘量去試試」

聽完了遠知說的方法,士道半信半疑的離開了醫務室,不知道是去找四糸乃去了,還是打算先回去做點準備

「這樣真的好麼,對於你來說或是對於四糸乃來說」

「我想也許是吧……」

遠知沒有正面回答令音的問題,只是將頭擺正

就這樣平躺著,靜靜的看著白色的天花板,突然想到似乎已經很久沒能看到熟悉的天藍色天花板了,也不知道這麼久沒去打掃,以前和令音住在一起的地方有沒有落灰

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令音略顯冷漠的看著終端機記錄著一些資料

……

「我知道,你的推斷沒錯,他的確是展現了那方面的天賦」

「你說什麼?還不夠?如果說他像其她精靈那樣靈力失控暴走了呢?」

「你的意思是,不會和其她精靈一樣,他是特殊的?你對我所隱瞞的這些事情,其他人知道嗎?」

「其他人同意了!?好吧……真是搞不懂你們是怎麼想的,總之,我會遵從命令的」

不知何處,琴裡似乎在和誰聯絡著,心中或許因為不同的對待在為士道憤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