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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聯邦議會

隨著夜幕的低垂,中央區像是被施加了魔法,逐漸被一股蒸汽組成的濃霧和霓虹燈的光線映照的幻想氣息包裹。蒸汽與光影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幅時空交錯的景象。摩天大樓聳立,宛如鋼鐵巨人一般,將海參崴最壯觀的天際線刻畫成鋸齒狀的輪廓。燈光從這些結構的縫隙間透出,投射出璀璨的星河,點綴著夜的帷幕。兩側的樹木高聳入雲,如同歷史的守護神,在夜風中悄聲訴說著過往歲月的故事。公園內的噴泉在燈光的照耀下,水珠閃爍著星星般的光芒,為這繁華之地增添一絲寧靜與和諧。

在這海參崴的行政中心裡,街道寬廣而整潔,彷彿蒸汽都市的動脈,引導著機械獸,蒸汽車與行人穿梭不息。這裡的行人著裝多樣,既有沉浸在傳統風情中的身影,也有披戴現代裝飾的潮人,更不乏身軀綴滿精緻齒輪和管道的未來派異客,他們在街道上交織成一幅活生生的時空之畫。

議會大廈在這片鋼鐵組成的摩天大樓和川流不息的人流之間,顯得尤為突出。它的銀色外牆在夜空下彷彿時空的使者,發出聖潔的光輝。作為權力與決策的中心,議會大廈更是歷史與現代文明交匯的標誌。它不只是一座建築,更是一個永恆的紐帶,把過去的精神與未來的夢想緊緊連結在一起。

大廈的設計融合了古典的線條與未來的感覺,鐘樓和飛簷與玻璃幕牆和金屬結構和諧共存,彷彿在對話。銀色的牆面上,蒸汽和霓虹的光輝相互交織,營造出一種夢幻而神秘的氛圍。

走進大廈的內部,門楣上刻著精美的雲龍紋樣,與現代簡潔線條相映成趣,形成了一種獨特的時尚感。鍍金的屏風隔斷在夜風的輕撫下熠熠生輝,牆壁上掛著歷代議會總議長的油畫,同為牆壁裝飾的傳統的山水畫交相輝映,低語著歷史的傳說與榮光。議會公共大廳更是一段尚未化為傳說的歷史的見證。大廳中蒸汽機深沉的嘶鳴與古老鐘錶有規律的滴答聲,編織成一首跨越時間的交響曲。華貴的大理石地板中央,一條紅色的地毯展開,其紋理設計融合了華夏古典的祥雲圖案,似乎在引導著每個踏入此地的人通往權力與智慧的殿堂。高掛的水晶吊燈如同現代藝術作品,以其獨特的光影效果為空間增添了未來感。

大廳正中,三位歷史巨匠的雕像佇立其中,他們是甲申之變到大明還都北京這六十多年裡,文明於江南的大文豪黃宗羲,顧炎武與王夫之,他們不僅在明末清初的動盪中崛起,以其深邃的文化和哲學思想影響了一代又一代計程車人。背景牆上的書法,以深沉而沉穩的筆力書寫著:“理學盡善盡美,無所不包,治天下之道也”,這警世之言,如同時代的回聲,激勵著每個走進大廳的人,銘記治理天下的根本所在。當然,除了作為哲學家,他們還有一個更加尊貴的身份:”北洋聯邦議會的創始元老兼議會前三任總議長。“海參崴的議會大廈,四周雖裝飾華麗,奢華的藝術品處處可見,空間本應瀰漫著尊貴的氣息,然而當前的氣氛卻異常緊張。

僅僅不到一小時前,東寧區的災難性爆炸事件震動了整個城市。議會大廈的內部安全等級緊急提升,整個空間瀰漫著一種壓抑的嚴肅。原本是警察主導的玄武大街治安,現已被聯邦陸軍和憲兵接管,他們成為了議會大廈新的守衛。周遭街道四處架起臨時掩體,警燈閃爍,士兵的肅穆守候像是在建立起一道防線,隔絕一切不測。空中,聯邦空軍的飛艇盤旋,探照燈如捕獵者的目光銳利且不留情面的掃描著議會大廈附近的街道。議會深處的索倫鐵衛如石雕般屹立,他們冷冽的目光和不可撼動的決心,對外宣告著議會這座權力的堡壘絕不會對恐慌妥協。

走廊上,議員們緊急召集後快步行走,焦慮和慌張在每張臉上都難以掩飾。

“聽說東寧區的爆炸非常嚴重,很多平民都遇難了。”中央區的議員饒和光向吳英領問詢,“這是在你的選區發生的,你有什麼訊息嗎?”

吳英領神色不定,回答道:“我最近並不在東寧區,這個訊息我也是剛從新聞上得知的。”儘管處於緊急狀態,吳英領的裝扮依舊光鮮亮麗,金髮瀑布般灑落,衣裙高貴,步伐輕盈。然而在她的眼神中,卻掩不住一絲慌亂。

身為中央區的知性議員何麗芬則表現得更加沉穩,她的黑髮整齊地垂落,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她嫻靜的身姿。

“何麗芬議員,你對東寧區的情況有何看法?”吳英領的聲音微微顫抖,彷彿試圖掩飾她內心的不安。

何麗芬轉過身來,眼神中掠過一絲不悅,她嚴厲地說:“我在中央區,你的選區發生了什麼,我怎麼可能知道?你作為東寧區的代表,卻不在自己的崗位上,這是何等的不負責任!你要怎麼向你的選民交代?”

吳英領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你們這些待在中央區的貴族們不會理解東寧區的苦難。那是個貧民窟,我這樣高貴的議員身份豈能留在那個破爛地方,沾染那般汙穢?”

“你說你自己的選區是破爛地方?如果你連自己的選區都不去關心,那你的責任心何在?”何麗芬的語氣更加冰冷,手中的資料夾被緊握,彰顯了她此刻的憤慨。

這場對話令原本就緊張的走廊氣氛更加凝重。突然,緊急廣播聲響起,打斷了兩人間的僵持:“請所有海參崴市議員立即前往宣和廳參加緊急會議。”

何麗芬和吳英領對視一眼,急忙向會議室趕去。議會大廳更顯肅穆,即便是那些穿著整齊西裝的議會警察,也都被全副武裝的索倫鐵衛取代,空氣中幾乎能夠感受到緊張的味道。

何麗芬腳步匆忙,低聲對饒和光說:“索倫鐵衛出動,情況看來非同小可,難道真的是戰爭已經來臨了嗎?是誰這麼大膽,敢入侵我們聯邦的首府?這等於是向整個華夏世界宣戰了。”

“不清楚,”饒和光回答,“襲擊發生就發生了,這年頭,有戰爭也不奇怪,但問題是,我們甚至不知道襲擊是誰幹的,有多少人員傷亡,醫院是否有足夠的病床。鄭先生那裡有沒有訊息?北京的皇帝陛下那邊的會做什麼反應?這些全都是問題,到處都是麻煩。海參崴和平太久了,我們甚至連一份遭到襲擊後,應對危機的預備方案都沒有。而且,最近有傳言,朝廷對於聯邦的特權太大表示不滿了,天知道這件事會不會演變為朝廷的軍隊開始進駐海參崴?”

“啊?不至於吧,根據協議,朝廷的軍隊不會進入鐵嶺以北的地區,而且,每年我們北洋聯邦給朝廷上交的稅都超過800億了。。。”何麗芬雖然對於聯邦和北京的矛盾不是很瞭解,但如果朝廷對聯邦的態度從支援變成懷疑,那總歸不是好事。

“800億算什麼,南洋聯邦給朝廷交的稅是我們的兩倍,而且,廣東,江蘇和福建三省,哪個交的稅不是1000億以上?現在朝廷手裡有的是錢,聽說,南洋鄭家在南方大陸找到前宋的遺民,還和他們打了一仗,如今他們正需要朝廷的支援。那反過來,我們北洋聯邦可就顯得沒那麼聽話咯。現在,聯邦還在東大陸和西班牙人爭墨西哥,軍費開支也不小,今年能不能交夠800億,也是個問題。“饒和光一副不屑的態度。他對大明一直沒有多少好感。

“朝廷這麼有錢,那為什麼每年都有幾十萬內地人來聯邦工作?聽說去南洋的也不少?錢都去哪了?”何麗芬有些奇怪的問。

“呵呵,大明五百多個藩王,宮廷那麼多宮女太監,還有為了安撫和碩特汗國那群野蠻人,朝廷每年都開支如流水,看上去有錢,實際上和大明普通子民有個毛關係。”

“啊?甲申之變後,藩王不都被李自成砍掉差不多了嗎?福王甚至還被點天燈了,這才不到200年,怎麼又恢復這麼多了?”何麗芬不可思議的問道。

“甲申之變確實死了不少,但是我們大明帝國,最不缺的就是,朱家子弟,永曆皇帝給每個參與北伐的朱姓軍官都封了王,你看,這才多久,這些人又和萬曆朝和崇禎朝一樣了。現在內閣首輔每年都在換,但是削減官吏也好,減少開支也罷,你不對著這些王爺動手,死盯著外圍那點小錢有什麼用?可惜國姓爺和李將軍,本以為匡扶了大明江山社稷,其實不過是迎來那些流淌著血液高貴血液的寄生蟲。這還真是諷刺啊。”饒和光心疼的說。

“而且,和當初只會吃喝玩樂的藩王不一樣,老實說,如果這些朱家王爺只會吃吃喝喝,那數量再多個十倍朝廷也養得起。但是,這些人渣可不僅僅是吃喝玩樂,還把他們的子女塞到朝廷的各個崗位裡。現在,那些從科舉進入官場的青年才俊,在朝廷都被這些朱家王子王孫搶了位置,自然會對朝廷心有不滿,能幹事的人都跑了,誰來保他們的大明江山?”

“是啊,現在,最可笑的還有當初那群扶持永曆皇帝的西南勳貴子弟,和太祖洪武爺時代驕橫跋扈的淮西勳貴可有的一拼,當年淮西那幫勳貴搶的是土地和娘們,現在這群勳貴子弟,有一個算一個,都在開銀行,搞票號,閩,粵,浙,蘇,贛幾省做的茶葉,絲綢和瓷器生意,全部被這些勳貴子弟控制的銀行強制入股。我們當年就是忍不了,才來的北洋。”另一個議員附和道。

“好處還是有的,比如,我們北洋,就能吸納很多朝廷的人才了,哈哈哈。”

議員們陸續就座,宣和廳的大門緩緩關閉,隔絕了外界的喧鬧。會議室內瀰漫著壓抑的沉默,議員們小聲交談著,謹慎討論著眼前的危機。主席蕭晨莊重地坐在首位,他敲下的木槌聲清脆有力,像是切割著緊張的氛圍,宣告著會議的開始。

蕭晨議長的嗓音深沉而莊重,他環視著會議室內的每一個議員,“各位,”他說,“我們今天聚集在此,是要探討東寧區的意外事件,以及我們的應對之策。讓我們共同為海參崴的安全和民眾的福祉作出決策。接下來,請東寧區議員王爾亮閣下做簡單的說明。”

議員們相視而坐,他們的神情緊張,像是一根根根弦緊繃的琴。有的人微微頷首,他們中的有的議員,手指緊緊捏住桌角,關節因用力而泛白。有的則在互相小聲交談著,整個會議室內的氛圍與大廈外的戒備形成了鮮明對比。

“根據情報部門的報告,”戴戴金邊眼鏡的議員王爾亮站起身,他的聲音透露出深深的憂慮,“東寧區被一群身份不明的武裝分子襲擊,襲擊原因,不明,目前,根據陸軍總醫院,東北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和海參崴中心醫院的統計,目前已經造成87人死亡,包括32名東寧區警察和4名聯邦特工,東寧區的光復大街已有18棟房屋損耗,根據海參崴大學的統計,直接經濟損失超過7400萬帝國元,目前,交戰仍舊在進行中,東寧區警察局正在配合聯邦空勤團和陸軍抓捕剩餘的武裝暴徒。。。各位,東寧區的現狀應當成為我們所有人的警鐘。”

議員們紛紛表示震驚,討論聲此起彼伏,議場氣氛愈發沉重。他們討論的是面對危機的具體行動,更多的是如何維護聯邦的穩定和民眾的信任。年輕的議會書記李麗娜拿著筆在紙上寫下急切的筆記,她的眼神堅定,顯得尤為認真。

“肅靜。”蕭晨在議論聲中再度舉起木槌,試圖控制局面,“我們的每一個決策都必須經過深思熟慮,急躁只會帶來更糟糕的後果。”會議室內,隨著議員們的陸續發言,情緒漸漸攀升至高潮,映襯出議會中的不安與混亂。突然,這個時候,一名特工,穿著得體的黑色西裝,急匆匆地走進會議室,他的眼神充滿了緊迫感,快步走向主席劉偉,對著他一陣耳語。蕭晨的表情從無知,驚訝逐漸變得因憤怒而扭曲。

“主席先生,能不能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來自東大陸的議員,張嘉華站起身向議會主席發出疑問,他的聲音裡透露出不滿和好奇,情報系統幹事的風格永遠是偷偷摸摸的,周圍的議員們也紛紛附和。他們很討厭情報局那種偷偷摸摸的勾當。

蕭晨議長站起身。聲音沉穩而強有力:“肅靜,各位,最新的訊息,爆炸和動亂源自於東方海島國家的特遣隊。情報系統提供的詳細報告顯示,襲擊者使用了高度先進的軍事裝備,包括巨型八岐大蛇自動機械獸和強力炸藥,這些都是那個海島國家特有的武器。議員們拿著這些報告的列印件,緊握在手中,好像這樣就能傳遞出他們的怒火。我們偉大的聯邦首府被敵人入侵了,這是聯邦的恥辱,也是整個華夏世界的恥辱。”

全場一片譁然。已經一百多年沒有任何人敢冒犯華夏了。議員們的情緒明顯激動,面對來自東方海島國家的挑戰,他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憤怒。會議室內,可以感受到空氣中幾乎凝固的怒氣。

“這是對我們主權的公然挑戰!”一位來自北海道的中年議員趙大剛站起身,拳頭砰地一聲敲在桌面上,“他們使用那些巨大的鋼鐵怪物和炸彈,造成了如此多的無辜生命損失,這是不能容忍的暴行!”

“我們必須立刻行動!”一位女議員的聲音尖銳而有力,“我們要透過一項法案,授權派遣我們的海軍,去將這些恐怖分子連根拔起!”

議員們紛紛響應,會議室裡充斥著他們堅定的聲音。隨後,他們開始起草法案,細節討論變得尤為激烈,每個人都試圖在法案中加入對自己有利的條款,同時確保行動的迅速和效率。

“我們的海軍目前數量嚴重不足,建議應該從東大陸的艦隊裡抽一些力量回來。”一位軍事委員會的成員嚴肅地說,“不僅要消滅這些海島上的敵人,還要確保此類事件永遠不會再發生。”

一位女議員的聲音尖銳而有力,“我們要透過一項法案,授權派遣我們的海軍,去將這些恐怖分子連根拔起!”

蕭晨沉著地點頭,他清楚這一決定意味著什麼。“那麼,”他說,“讓我們對這項法案進行投票。今天的決策將會成為歷史的一部分,我們要讓世界看到,我們對任何形式的侵犯行為都絕不容忍。”

投票進行得異常迅速,議員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投下了贊成票。法案在強烈的情緒推動下透過了,決定派遣海軍前往海島國家,展開軍事行動,以終結這一威脅。沉著地點頭,他清楚這一決定意味著什麼。“那麼,”他說,“讓我們對這項法案進行投票。今天的決策將會成為歷史的一部分,我們要讓世界看到,我們對任何形式的侵犯行為都絕不容忍。”

蕭晨的眼神中燃燒著同樣的怒火。“我宣佈,對日本的軍事行動決議已經全票透過,我們必須立即行動。我已經讓秘書向鄭先生彙報,我們的軍隊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們將要求北京朝廷和新加坡的南洋聯邦的支援,同時,朝鮮和琉球島軍隊也會一起做好準備,是時候展示我們的決心。我們要向世界宣告,任何侵犯我們華夏世界的行為都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討論逐漸轉變為行動計劃,議員們開始制定戰略,研究各種情報。會議持續了數小時,而外界對於首府遭受的侵犯依舊一無所知。議會的氛圍充滿了沉默的憤怒和不屈的決心。各個議員都知道,他們正處在一個歷史的轉折點,華夏的未來懸於一線,而他們所做的決定,將深遠地影響整個聯邦的命運。

會議的尾聲響起,議員們的動作彷彿是緊繃的絃樂,在即將爆發的危機面前,他們的手勢迅速而明確,各自操縱著通訊裝置,迅疾地分派指令,尖銳的低語和突兀的命令在空氣中摩擦,產生了一種幾乎能聞到的電氣般的緊張氣息。他們眼神交換中流露出的不僅是焦慮,更有一股沉默的熱情。他們如同暴風前的沉靜,試圖安撫人心,卻又明白這將是一場風暴。

在軍隊議員們匆匆往返於陰暗的大廳和昏黃的走廊,一路奔向國防部,大廳內部的緊張氣氛達到了頂點,他們面對著不只是個人的命運,而是整個國家的存亡。外界的市民們,仍舊被無知的寧靜所籠罩,不知道他們的代表們已經在內心深處為他們披上了一層隱秘的鎧甲。

議會大廈外的景象則截然不同,索倫鐵衛和憲兵們緊繃著每一寸肌肉,雙眼如同捕獵的猛禽,尋找著任何可能的危險跡象。天空中,飛艇的巨大身影如同沉默的守衛,在雲層間遊蕩,寒光四溢的鋼鐵巨獸,讓人不禁產生了一絲不安的預感。

在議會大廈內,沉重的氣氛彷彿化作一層層不可見的迷霧,籠罩著每一位議員的肩膀。在索倫鐵衛的嚴密護衛下,他們如同黑暗中摸索的幽靈,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在長廊的陰影裡,返回自己的崗位。蕭晨議長的雙眼微微緊閉,再次睜開時,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他深知,剛才的會議僅僅是序幕,真正的風暴還未來臨。

在璀璨如星河的大理石地板上,四名高大威猛的索倫鐵衛如同戰神的化身,緊隨議長的步伐,他們的面容刻畫著堅定與冷漠,彷彿是塑造自鋼鐵與寒冰。他們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宛如能在地面上鐫刻永恆的痕跡。秘書在後面小心翼翼地跟隨著,雙手如同把握著未來的鑰匙,緊握著一份重要檔案,恍若捧著命運的秘密。

議長與他的護衛隊伍穿行於這座宏偉建築內部,走廊綿延曲折,宛如一座迷宮,牆壁上的壁畫和雕塑散發著金色的輝煌,昭示著議會歷史的榮光與權力的象徵。華麗的天花板雕花密佈,燈光投下層層華美的陰影,而腳下是柔軟而精緻的地毯,彷彿是在雲端上漫步。

此時,蕭晨的目光堅定而冷靜,他穿越了一道又一道裝飾著金箔和紅木的門廊,終於來到了30層的那扇不起眼的小門前。秘書小心翼翼地向門口的索倫鐵衛展示了身份證明,這些通常冷硬如石的鐵衛們在確認無誤後,僅以微不可見的頷首,沉默地將門開啟。

門後,是一個風格截然不同的小會議室,這裡並無外界的繁華奢靡,只留下了實用與嚴謹的設計。昏暗的燈光只在中央的會議桌上施以聚焦,二三十位聯邦高層官員與軍隊將領的身影在射燈下愈發沉重。他們的臉孔在陰影中顯得更加切割,神秘而深邃。牆上的時鐘無聲滴答,如同倒數著重大時刻的到來。

蕭晨緩緩走向空著的座位,四下環顧,那無形的目光如實質般壓在他的肩上。會議室內的聲音低沉有力,手勢迅速而精準,每一個決策背後都隱藏著深謀遠慮。當蕭晨坐下的那一刻,房間內的空氣似乎都凝固了,緊張與期待在每個人心中交錯編織,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

會議已進行至半程,但真正牽動聯邦命脈的議題才剛剛拉開序幕。秘書長的聲音如同冰山切割寒風,冷靜地主持著會議程序:“接下來,請海蘭察上校發言。海蘭察上校,作為中央軍區特種空勤團指揮官,是本次軍事行動的關鍵人物。上校,您有五分鐘時間,向我們介紹東寧區的最新情況。”

海蘭察上校緩步站起,他的身姿挺拔,聲音平靜而充滿自信:“尊敬的各位議員,各位領導,我作為本次行動的軍事主官,會詳細彙報戰場情況。兩小時前,我們接獲情報,東寧區光復大街出現武裝分子,並攜帶重武器。地方警察與情報局特工無法應對,我們空勤團便出動,進行戰鬥支援。敵方約有300人,目前已擊斃297人。仍有三人挾持聯邦公民潛逃。這些武裝分子均為海島國小澤家族的家臣,乃薩摩藩忍者。儘管他們戰鬥力驚人,但在我方火力網的嚴密打擊下,大部分已被消滅。此外,他們還動用了海島國軍方的秘密武器‘八岐大蛇’。不過,這群小日本的機械和金屬冶煉技術相對落後,但在我方步行機和機械獸的一輪齊射下,八岐大蛇已被摧毀。如若未來展開對海島國的軍事行動,我們有信心在三天內摧毀其全部二十臺八岐大蛇。我們軍方是聯邦政府最忠誠的鐵拳,只要命令下達,我們立刻可以出動。”

海蘭察上校的報告,宛如一股清流,在緊張的會議室內流淌,他的聲音洪亮而不失嚴謹,每一字每一句都彷彿是精心雕琢的文字。但是在這詳實的報告之後,聯邦外交大臣李鵬飛卻帶著一股不易察覺的緊張氛圍,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中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海上校,請容我提出一問,這些小澤家族的忍者究竟為何會選擇在東寧區發動突襲並劫持人質?據我所掌握的資訊,小澤家族一直是海島皇帝的忠誠擁護者。他們目前應致力於與幕府爭奪海島的掌控權。將幾百名忍者,他們手中的王牌,送到海參崴成為敵軍炮灰,這背後定有蹊蹺。”

李鵬飛的疑問猶如深夜裡劈空而下的閃電,劃破了議室的沉默,尖銳地揭開了懸疑的面紗。他的雙眼緊縮成兩道細縫,眼中閃爍著對真相的執著追求。外交委員會對海島國動盪的局勢早有耳聞,小澤家族在海參崴的莫名其妙之舉讓李鵬飛陷入了深深的迷惑,他的心中不禁生出一股難以平息的波瀾。

海蘭察上校在這尖銳的質疑下,稍顯侷促,他的眼神躲閃著,不自覺地用手整理著軍裝上的勳章,聲音微微顫抖:“李部長,我只是一名軍人,負責擊退敵人是我的職責所在。至於他們究竟是何來路,為何挑起事端,我也是一頭霧水。情報局第六司的高司長或許能給出答案。”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尷尬,額頭上的汗水不自覺地滴落。

李鵬飛對海蘭察的話語僅是微微點頭,表情中帶著幾分釋然。他轉過身,凝視著高奉雅,眼中的光芒如利劍一般逼人:“高司長,是時候揭開這層神秘的面紗了。”

高奉雅微微傾身以示對內政部的敬意,但眼神冷靜如冰:“確實,我手中握有與東寧區事件相關的關鍵情報。然而,由於其涉及的機密等級,我必須請求非核心人員短暫退場,這樣才能向文官和議長詳述情況。”他的話語鏗鏘有力,透露著一絲不容質疑的決斷。幾個將軍和議員識趣的在秘書長的帶領下離開會議室。

伴隨著高奉雅的命令,議室的門緩緩合上,切斷了外界的喧囂。室內空氣頓時凝固,房間裡只剩下了議長蕭晨,內政部長李鵬飛,海參崴市市長徐其零和高奉雅四人,目光交錯一番後,呼吸聲在靜謐中彌散開來,一股壓抑而又神秘的氣氛油然而生。

李鵬飛的雙手緊握成拳,掩飾不住內心的狂躁與期待。他的聲音沉沉地響起:“高司長,揭曉你所知的秘密吧。”

“部長,這次行動不是我們意料之中的。我們情報局早已鎖定了小澤家族的一舉一動,然而,就在這次海參崴的行動中,突然冒出了三百多名武裝分子和可怕的八岐大蛇。這顯然是有內鬼參與的結果,無論是海關還是我們自己的人,有人必定洩露了機密。”高奉雅的語速急促,聲音裡滿是焦慮和怒火。

議長蕭晨的臉色陰沉,他皺起了額頭,一雙銳利的眼睛如同探測儀器般掃視著高奉雅:“海參崴,我們的堡壘,竟被悄無聲息地滲透。情報局究竟在做些什麼?內部安全看來是個漏洞百出的篩子!”

李鵬飛在議長的抱怨聲中截斷了他的話,他的聲音裡滿載著焦急:“等一下,你所說的襲擊究竟是怎樣的一回事?他們難道就這樣公然在街頭髮動恐怖攻擊?這種行為到底為了什麼?是為了展示小澤家族的力量,還是別有深意?”

“不,事實並非如此簡單。小澤有夫實際上策劃了兩次襲擊,首先是在東寧區的東巴鳳拍賣場,他們目標了一對男女。因為這對男女在拍賣會上高價得到了一隻懷錶,這引起了小澤有夫的不滿。結果,昨晚那個女子被襲擊,但她似乎奮勇反抗並挫敗了他們的行動,我差點就抓到了小澤有夫。”高奉雅的話語中充滿了激動。

“等等,你所說的那對男女,那男子不會就是小澤有夫綁架的人質吧?他們是誰?為什麼小澤有夫會大老遠跑到海參崴來為這點小事鋪張聲勢?”李鵬飛緊追不捨,質問道。

“那對男女,就是懷錶原本的擁有者。那個男子曾將懷錶典當,之後一系列的事件發生,最終懷錶被東寧區警察局繳獲,用於拍賣。”高奉雅以嚴肅的語調解釋。

“你們調查過那對男女嗎?那隻懷錶背後的秘密是什麼?難道只是一件用於裝飾的奢侈品?”李鵬飛的問題像是箭矢般一連串射出。

“遺憾的是,李部長,我們無權詢問那對男女。我的許可權有限。”高奉雅有些尷尬地回答。

“她是誰?連你都無權打探?”李鵬飛的聲音裡滿是驚訝和不安,眉頭緊鎖,意識到事情的複雜程度超乎想象。

“她的公開身份是東寧區玫瑰齒輪酒店的老闆娘,居住於榮和大廈。但是,她掌握的不僅僅是生意上的資源……”高奉雅的話逐漸變得吞吞吐吐。

“她有什麼?在這裡沒有外人,說出來。”議長蕭晨迫不及待地追問。

“她手中擁有鳳凰牡丹卡。”高奉雅終於道出了真相。

“鳳凰牡丹卡?一位酒吧老闆娘怎麼可能擁有如此重要的物件?你確認過了嗎?不會是偽造的?”議長蕭晨驚愕地質疑。

“我已經驗證了那張卡了,那確實是真正的鳳凰牡丹卡。她可能是皇室的成員,或許是一等公爵,甚至是帝國元帥……即便是鄭先生,也沒有權力去調查她。”高奉雅的話語中帶著一絲無力和敬畏。

李鵬飛的目光中現出一絲震驚,他的嘴角微微顫動,似乎有千言萬語卻難以表達。他知道鳳凰牡丹卡所代表的不僅僅是權力和地位,更是聯邦的宗主國大明皇帝的象徵,每一任聯邦皇帝都會發出十張鳳凰牡丹卡。卡片無法繼承,持有者去世後就等於作廢,卡片不僅僅是一種特殊通行證,可以自由進出除紫禁城外的幾乎所有地方,無論是太平洋兩岸的華人定居點,還是西伯利亞的礦山。也能在所有華夏世界的銀行裡自由支取鈔票,甚至必要時還能指揮軍隊。不過大多數時候,大明皇帝都不會發出一張卡,自永曆皇帝還都北京的這一百五十多年裡,只有不到十次的使用記錄,其中六次都和對羅剎和蒙古各部的戰爭有關,另外四次要麼是處理某個封疆大吏,要麼是開放海關。一時間,李鵬飛的身軀略顯顫抖,他的眼神變得複雜,混合著敬畏與好奇。

議長蕭晨的表情也變得異常嚴峻,他的聲音低沉如同夜色中的迴響:“這件事情麻煩了,如果和朝廷牽扯上關係,那恐怕會招來錦衣衛和內行廠的那些閹狗。。。高司長,你必須立即啟動最高階別的調查,在不打攪到那個神秘老闆娘的情況下,做好監控和保護工作,我們不能讓海參崴再出現任何疏漏出現。”

高奉雅緩緩點頭,眼中閃爍的是比剛才更堅決的光芒,他的眉宇間擰成了沉重的褶皺,彷彿在訴說著內心的壓力。他深知,這場調查不僅考驗著他的智慧與勇氣,更像是在與無形的陰影博弈,那是源自海參崴甚至北京皇室深不見底的秘密。

“部長,議長,我將不遺餘力,回局後立即著手重組信得過的隊伍。現在,局內鬼影重重,每一步都得步步為營。同時,還請各位議員穩定所轄區域的民情,絕不能因民心惶惶而引火上身。如今的局面,一絲不苟方為上策。”他的聲音充滿了戒備與緊迫。

李鵬飛猛地從座位上躥起,身材如同一座山嶽,面板在燈光下顯現出健康的烤瓷般光澤,一頭短髮嚴謹地梳理,彷彿每一根都透露著軍人的鐵血與剛毅。“高司長,此事我會向鄭先生彙報,北京的內政部會安排人手,你選出精兵強將,與內政部的人馬一齊北上。”

議長蕭晨的目光落在高奉雅身上,那是一種探究與衡量的目光,彷彿在評判他提出的方案。沉默了一瞬,終於緩緩點頭:“此次行動,我們需嚴守資訊保密之規,萬一有所洩漏,後果不堪設想。議會將全力支援內政部的行動,同時確保群眾情緒穩定。”

高奉雅聞言,略微放鬆了些許僵硬的肩膀,但內心的焦慮卻如同潮水般湧動。小澤有夫的神秘舉動,那枚引人深思的懷錶,再加上持有鳳凰牡丹卡的酒吧老闆娘,這些似乎在暗示著某個未知的鉅變。

突如其來的,海參崴市市長徐啟零的聲音如一記悶雷在房間中炸響,“那個小澤有夫,抓到沒有?如果讓這主犯逍遙法外,我們如何向民眾交代?”他的話語猶如一塊巨石投入了寧靜的湖面,打破了房間裡的沉寂,使得原本已經沉重的氣氛更添幾分壓抑。周圍的靜謐與外面世界的喧囂形成鮮明對比,使人感到一種不安與期待真相揭曉的雙重心情。

“至今,我們還未能追蹤到他們的下落,那架飛行器彷彿消失在雷達之外。已聯絡空軍與警方,只要有風吹草動,定會立即上報。”高奉雅面露難色,這份無力,是對一個曾以能力自豪的情報官員的極大羞辱,更是對整個聯邦安全的巨大諷刺。

李鵬飛部長語氣冰冷,威嚴難違,“三日之內,若還抓不到小澤有夫,你自行辭職謝罪。”他的話如同最後的通牒,給了高奉雅一個無法迴避的最後期限。

“是,我定不負所托!”高奉雅答應著,語氣中卻透出一股不容退縮的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