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小鳥兒帶來的訊息。
朝歌手指一捏,變出了一滴靈水餵給它。
當初殺了南國皇帝,乍一看好像是她一時衝動,怒火上頭。
實際上,她是想要他們那些個皇子們,沉迷於爭奪皇位,騰不出手來查探她話裡的真假。
畢竟,剛剛才穿越的她,哪裡來的人手能夠埋伏到齊國?
他們內鬥了,也就勻出些時間,讓她佈局一番。
而現在......朝歌眸色深沉。
男主齊湛能夠坐上皇位,主要有三個人對他幫扶力度最大。
其一,齊皇的偏愛。
劇情中,齊湛是齊皇真愛的孩子,為了保護他,才將他放在暗處,拎出太子和五皇子放在明面上相爭,消耗彼此的力量,從而為齊湛鋪路。
但這樣做,有很大的弊端。
根本無法保證太子和五皇子在明面上這段時間實力的積累,全部都會在齊皇的掌控之中。
想到這裡,朝歌輕輕眨眼。
而第二個幫助齊湛良多的就是女主聞知雅了。
她的商業帝國蔓延到了兩國,獲得了龐大的財產,這些,也成了齊湛上位的有力支援。
第三個幫助齊湛的人,就是何將軍獨女,何寶珠了。
利用她衝動的性子處理掉他看不順眼,或者敵對的人。
以此來逼著何將軍,只能站在他這邊。
以上三個人,給了齊湛權、錢、兵、人脈,幾乎是讓他很輕易的就登上了皇位。
但現在有一個問題,劇情,就一定是對的嗎?
經過之前接觸聞知雅,朝歌就發現,所謂的劇情,是粉飾了內裡骯髒的慾望和手段之後,展現出來的,虛假的和平表象。
例如齊湛滿口深情,與聞知雅良心相許之下,從她手中得到了多少錢財。
例如齊湛裝作受欺負,裝作對哪位貴女有好感,以此來激何寶珠動手。
但現在看起來,聞知雅對齊湛的感情,還沒有她手下一家店鋪,來的深沉。
在加上朝歌暗中催發女主自我意識的覺醒,齊湛依靠女主的錢財來收攏人心這條路,走不通了。
而今天,藉助何寶珠衝動之下情緒激盪,朝歌很輕易的就拂去她命運線上的迷霧。
何寶珠,也不會再迷戀齊湛到無法理解的地步。
至於齊皇。
他是真的偏愛齊湛嗎?
想到劇情裡,齊太子莫名的造反,齊湛順利的將他解決掉。
之後,齊皇才滿含熱淚的將過去一一道明。
這真的不是.......為了降低自己被順手幹掉,所以說出來的,披上溫情外皮的謊言嗎?
“殿下,夜深了,先休息吧。”
南十七走到距離朝歌一步遠,站在她身後左側的位置,輕聲提醒正在寫寫畫畫的朝歌。
實際上只是在隨手塗鴉,漫無目的胡思亂想的朝歌聞聲抬頭。
窗外明月高懸,清輝籠罩了整片大殿。
皇宮在夜色下很是安靜。
“也是,到時間睡覺了。”
她放下手中的筆,轉身向屏風後走去。
南十七沉默的跟上。
眼角餘光掃過桌面,他頓了一下,又繼續跟上。
等朝歌換好寢衣,她的小暗衛已經將床都給她鋪好了。
每天被精心伺候的舒舒服服的朝歌此刻看著他賢惠的背影,不由得感嘆。
“十七,你可真是以一頂多,多才多藝啊。”
有了他,婢女、侍衛什麼的都不需要了。
南十七唇角勾起一個隱秘的弧度又很快回落。
無錯書吧“殿下,該睡了。”
這種彷彿來自老母親一般的語氣,讓朝歌隱晦的翻了個白眼。
她躺進被窩後,南*老母親*十七,還貼心的掩好了被角。
朝歌:“........”
她目光幽幽的看向南十七。
“你要不乾脆和我一起睡?”
南十七快速的握緊了右手,而後又鬆開,語氣無奈又夾雜一絲寵溺。
“殿下,這不合規矩。”
聽到這句話朝歌眯了眯眼。
她的臭毛病又犯了,就喜歡和人對著幹。
如果一開始說這句話只是玩笑,那聽到南十七的拒絕後,她還非要達成目的不可。
朝歌翻了個身,面對著床帳頂部,趁著南十七轉身的一剎那迅速出手。
一手掀被子,一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一瞬間的天旋地轉,南十七整個人就栽進了朝歌的被窩裡。
他的雙眼還有些發矇,好像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事。
朝歌得意一笑,一手鉗制了南十七的下頜。
“不是說不合規矩嗎?你現在怎麼在我床上?”
他眼神有些飄忽,面頰浮現可疑的紅暈。
公主的身軀傾斜著,有一半倚靠在了他的身體上。
自己甚至可以清晰的感知到獨屬於女子的柔軟緊貼在他胳膊上。
呼吸間滿滿都是朝歌身上的味道,是一種淺淡的,輕飄飄又很吸引人的味道。
像是花開那一瞬間的香氣,又像是山巔落下的雪,下了雨的竹林。
而她那張傾城絕世的笑臉就在眼前。
近到他一抬頭,就可以吻到的距離。
南十七將手放在心口。
砰砰砰-砰砰砰——
心跳快到連心臟都要從喉嚨跳出來了。
他微微垂下眼睫,遮擋住眼底的情緒。
不敢抬眼看。
“都聽殿下的。”南十七如此說道。
“這麼聽話?”朝歌上下打量他。
“是。”
他低聲說道。
因為殿下喜歡聽話的人啊。
“繼續保持,”朝歌心情似乎十分愉悅,她抬手拍了拍身下人的胸膛,“記住了,我要的,就是聽話的,永遠不會違揹我命令的人。”
“目前為止,你都做的很好。”
她鬆開撐住身體的手臂,絲毫沒有普通姑娘的羞怯,乾脆的枕在南十七堅實的臂膀上。
“睡覺!”
說完,她就閉上了眼。
南十七也聽話的合上眼。
室內沉寂。
月華從窗外投射進來,一點一點的移動著位置。
不知過去了多久,月光灑落到了殿內的桌面上,將紙張上的東西映照的一清二楚。
正巧,南十七也在這時睜開了眼。
他順著月光,視線落在了朝歌趴過的書桌。
這個角度,他看不見桌上的東西。
可不久之前的一眼,他早就將公主的畫印在了心裡。
那是一張人物畫像。
畫的人似乎是無意識間動筆,筆觸有些凌亂,但還是能看出來。
那是一個墨髮束冠,手持長劍,一身雪衣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