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氣下,山裡的天空顯得格外的低沉。陸天領著肖十月走到門口。
無錯書吧肖十月還在觀察著四周的環境的時候,陸天已經拿出一件棕櫚樹皮製成的赤紅色雨蓑,那剛刷上去油漆還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陸天把雨蓑掛在圍欄上吩咐到:“先穿上。”
肖十月木訥的接過雨蓑;“哦,好,謝謝爺爺,我要怎麼叫你呢?”
陸天嘆了口氣:“哎!你被打成了重傷,然後被治好了,老周不放心你在訓練營了,把你送到我這來,讓我訓練你。希望能趕上或者超過訓練營的其他人。”
肖十月又驚又喜的問到:“老周?您是說會長嗎?您還要訓練我。”
陸天;“我叫他老周,那是很正常的,我和他是同輩份的,這個叫法有何不可?”
一聽到是和會長同輩可以平分秋色的人,還要訓練自己肖十月兩眼放光:“爺爺,請受小輩一拜。遇到高人了。”
陸天揮揮手:“得,得,得了。我算是比你父親略大一輩。”
喜出望外的肖十月搶答:“那你就算是阿公了!以後我叫你伯公!”
陸天:“你喜歡就好!穿好雨蓑了嗎?”
肖十月披上雨蓑綁好繫帶;“穿好了!”
陸天指著還在低頭吃草的大水牛:“第一個訓練任務,把牛哥牽回牛棚。”
肖十月雙腳立正:“好的!保證完成任務!”
肖十月向水牛跑去:“這還不簡單!”
但當他靠近水牛,水牛就警覺起來,還沒意識到危機的肖十月還興沖沖的,水牛看到身穿紅色雨蓑的肖十月,兩眼放光,抬頭頂起巨大牛角的一刻,正好和肖十月四目相對。
肖十月停下了腳步,明顯的感覺到了水牛的牴觸,水牛呼吸開始變得急促,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喘氣聲,並且擺起了攻擊姿勢。
肖十月一顫:“不對!”
水牛仰著頭把牛角對準肖十月突然發起了攻擊,直撞過來。
肖十月還沒見過這架勢,再說了兩千多斤的大怪物衝過來,誰能招架?嚇得撒腿就跑。
兩腿的終究沒能跑過四腿的,蓄力奔跑那一刻就比水牛慢了,被水牛一頂把肖十月撞飛數米,跌落在泥漿裡連滾帶爬,但是水牛還沒打算放過他,又朝著肖十月奔來。
肖十月還沒反應過來,牛頭就到了面前。
肖十月;‘你的角好大!’
陰雨綿綿的午後。
驀然回首,曲終人散,與很多人,天各一方,現在是海內無知己,天涯沒有鄰,古道西風瘦馬瘦馬。茶桌上,陸天拿起煮開的山泉水,倒入紫砂茶壺中,一股淡淡的茶香悠悠的散開來,陸天品上一口茶,舒緩一口氣,享受那世間寧靜的美好。
“啊!——啊!”
一邊嘆著人生,一邊觀著美景,一邊欣賞著肖十月被牛追的場景。
陸天還時不時的指揮:“不要把牛帶到菜地去。”
一身泥濘的肖十月被牛追著到處跑,氣喘吁吁:“牛!牛!不願意給牽!”
陸天:“我知道它不願意給牽啊,所以叫你去牽啊,小心啊!不要被牛哥把腸子都頂出來!”
越跑越遠的肖十月只能大聲的回應:“什麼?你說什麼?”
陸天再斟上一杯茶,抿了一口:“哎!還是粗茶好!這孩子比我想象的有活力。”
傍晚雨過天晴,夕陽的餘暉下,山林裡一片美好,沼澤裡蛙聲一片,已經沒有剛剛的嘈雜聲,人累了,牛也累了。
在屋外兩人弄了個小桌子,陸天吃著剛撈上的小魚,滿意的點點頭,還是山河的魚美味。
一身泥濘鼻青臉腫的肖十月,顫抖的雙手端起碗:“我覺得,我和牛哥可不太相處得來。”
陸天:“牛哥是很好相處的,雖然力氣大,脾氣大,好鬥,見到母牛就發瘋,但是綜合來說說還是很好相處的,如果相處不好,那就自己找問題。”
肖十月一臉驚恐的看著陸天的身後:“來了,來了,啊!”水牛直接朝著肖十月奔過去,面對水牛的攻勢肖十月端著碗邊吃邊跑。
陸天看著一人一牛遠去的背影發自內心的感慨:“這不是相處得挺好的嗎?”
就這樣,肖十月跟隨陸天開啟了不一樣的訓練方式。
訓練雖然沒那麼乏味,但是對身體的折磨還是使得肖十月筋疲力盡,一天夜晚肖十月把受傷的腿敷上藥膏,整個人攤在床上,在這裡,可以從破了幾個大洞的屋頂看向星空,寂靜的山林裡,閃爍漫天的繁星讓肖十月拾回片刻的寧靜,望著星空無法控制的回想著劉基現在怎麼樣了呢?是不是好好的待在監獄裡?訓練營和他關係好的張小虎,唐雨芯,現在的韓茉莉怎麼樣了?是不是還被欺負呢?李渠和嘉怡是不是還在打鬧?但是他最想的還是那個黑色的身影——黑狐姐現在在幹嘛呢?對於肖十月來說黑狐總是有種特別的氣息吸引著他,就像自己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雖然無法觸及,但是卻情不自禁的想到,回憶著第一次見到黑狐,那英姿颯爽的氣質,近乎完美身姿朝他走來,肖十月的嘴角微微的揚起了微笑,靜靜的閉上眼睛。
“轟隆”
一聲木頭倒塌的聲音傳來。
水牛撞破房屋的木衝進了房裡。
肖十月抬起頭:“啊?還來啊?”
水牛哪也不看直奔肖十月而去,那蠻力又及具有野性的衝撞,直接連床帶人一起掀翻。
倒在地上的肖十月推開壓在身上的木板,揉著腰站起來,怒視著眼前的水牛,指著水牛的眉心:“牛哥,我忍你很久了,今天我們必須做個了斷了,就在今晚。”
屋外的陸天坐在木樁上,磕了磕他的旱菸鬥:“怎麼不通氣了?是不是堵住了?”
“轟——!”
肖十月連著房屋牆上的木板碎屑一起被水牛頂到了泥田裡。
原來四壁空空的房子現在變成了滿是窟窿,房子裡聳立著在甩頭擺尾的水牛,還用牛角撞了幾下房裡的木樁,以示勝利,居高臨下的看著泥田裡還在泥漿裡打滾的肖十月。
陸天點上一斗旱菸:“大晚上的,能不能安靜點啊?”
鐵城的老街道,兩旁分開兩批人,他們著衣著怪異,滿頭花花綠綠的頭髮,故意拉開袖子露出那些雕刻猙獰的紋身,這些標準的小混混面面俱到,叼煙叉腰,談話口氣囂張至極。一家亮著昏暗的招牌燈,裝飾古樸和現在嶄新的鐵城格格不入,磨損嚴重的木樓梯,斑斑駁駁破舊的牆紙,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老舊酒家。
華聯會的胡波約談清口幫的冷都,兩方人馬一見面便分外的眼紅,在提出以和為貴的口號後,酒家外的小混混們都儘可能保持克制。兩方人各派遣幾人把守酒家大門,入內的人都要經過搜身,不能帶武器。
大廳裡,兩個幫派的主要人面對面的坐在大圓桌上,胡波警告冷都說:“別他媽的一天沒事,來我地盤搞事!以和為貴,不要搞得大家都不好下臺。”
冷都也毫不示弱叼了根菸站起來:“波哥你覺得好大的面子嗎?江湖規矩,誰他媽搶到地盤算誰的,你第一天出來混啊?”
一旁打完強頭林趁勢一巴掌重重的拍在臺上:“冷都!我操你媽的!別以為我不敢砍你!今天要不是有說過不帶傢伙,大家好好喝茶,我直接就砍死你。”
冷都自然明白強頭林的話,畢竟他們之前有言在先,冷都也裝作示弱緩緩坐下:“強哥!你厲害,你他媽的我看你能看你地盤多久。你不在一次,我搞一次。”言外之意就是要表達沒有了強頭林他還想搞事。
在這劍拔弩張的外表下毫無察覺的胡波打起了圓場:“冷都,只要你們幫派不搞事,以前的事情,我們都過往不究,我還送你一頭烤豬,就當這個事情過去了。”
冷都絲毫不給胡波面子極其囂張的說到:“你他媽的沒吃過豬肉啊?我缺你那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