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很想問席若白,經歷了這麼多事,我卻仍然期待有人愛我,這樣會不會很傻很天真?
可是話到嘴邊我又問不出口了,我似乎能夠預見席若白將會對我說出的殘忍的話。
我突然開始覺得,就讓這份短暫的美好暫時維持著吧,不要過多的去試探,我討厭別人試探我,那麼我想席若白應該也是一樣的。
“想什麼呢?”
席若白將我放下,親手為我穿上昂貴的水晶鞋,可我最討厭灰姑娘的戲碼了。
“今晚,你有應酬?”
席若白低著頭為我扣上鞋子的係扣,溫暖的手握著我的腳踝。
“剛剛,我問你在想什麼?為什麼不回答我?”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仍舊執著的想要知道我剛剛為什麼出神。
“我在想,我今後的生活。”
席若白抬起頭來,眼神中閃過疑惑。
他不理解我的不安,這很正常,可我不會告訴他,我害怕的是什麼。
“有你當我的靠山,我什麼都不怕了。”
我覺得我現在真的很陌生,為了生存,我竟然也開始撒謊了,而且還臉不紅心不跳。
果然,席若白聞言嘴角上揚,捏了捏我的臉,站了起來,伸出手示意讓我與他並肩前行。
我沒有遲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任由他牽著我。
席若白的安排我一無所知,他不說,我也不追問,我非常會當一個聽話的木偶,這是我二十四年以來最擅長的一件事。
車子行駛,外面的事物如同流水線一般快速劃過,上次的司機換了個人,席若白將隔板升了起來,隔絕了與前面的聯絡。
我想起了上次在車內的瘋狂,臉頰不由得紅了起來,偷偷去看席若白,他手指不停的在手機介面划動著,處理著公務。
我將自已的小心思收拾好,安安靜靜的坐著,看著車窗外,北方的冬天天黑的真快。
明明才五點,太陽都已經落山,大約過了四十分鐘,車子終於停靠,外面的車童為我們開啟了車門。
我和席若白先後下車,他抬了抬手,我自然的攏著他的臂彎。
銀海灣,這個美容會所在s市的影響很深,接待的都是非富即貴的人,今天沾著席若白的光,我才能當一回顧客。
席若白的現身驚動了老闆,我們剛進去大堂,負責人就已經姍姍來遲。
“席先生,您來了!”
一排人看了看席若白,又看了看在席若白身旁的我,我知道他們心中肯定在嘀咕我的來歷,面上卻不顯山不露水。
席若白只是淡淡的點點頭,帶著我上了專屬電梯。
以前在金家,我也是聽說過銀海灣的,只不過,那都是養母才能揮霍的專案,想起他們對物質的追求,卻又對工作的不精進,卻要讓我一個女人為他們遮風避雨,我突然有點噁心了起來。
大概是我的臉色非常難看,席若白關切的眼神投在我身上。
“沒事吧?”
我搖搖頭,回以席若白一個放心的眼神,儘量讓自已不要再去想從前的種種。
現在沒有人能夠逼迫我去出賣自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