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對不起,我沒來得及告訴你這裡有人。”尹文路尷尬的看著她,他剛剛落地就被抓,然後小姐就唰一下飛進來了。
葉圍擺了擺手,她順著壯士的手臂看去,此人國字臉,濃眉大眼,面目和善。
“兩位莫不是不小心走錯地方了?”國字臉笑眯眯的看著兩人。
還未回答,又有人過來,來人一見葉圍就激動起來,“居然是你!你蹬鼻子上臉欺負我家將軍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居然敢翻牆來將軍府?!”
這人見過,見面就給葉圍懟地上的許虎,他正準備動手被國字臉男人攔住。
國字臉放開了抓著兩人的手,“原來是葉小姐,在下趙子方,不知葉小姐過來有何貴幹。”
許虎一臉怒火盯著她們。
葉圍清了清嗓子,“我們是來幫你們將軍的,雖然之前我們有過不愉快的經歷,但此一時彼一時,此時我已和你們家將軍和解,並且成了朋友。”
見兩人都沒動,葉圍只得再次開口,“快帶我去見他,昨夜抓的那個男人,我們這裡有關於他的訊息。”
“放屁!休想!”許虎狠狠罵了一句,“你之前讓我們將軍給你登門道歉,道完歉還不行,還得讓將軍陪你遊玩,害得將軍差點遇險喪命,我都有理由懷疑,殺手是你派去的,你這樣的惡人將軍豈會引以為友,又怎會幫我們將軍。”
葉圍拍了下腦袋,故意瞎說氣他,“哎呀,我忘記了,你們將軍說你最是衝動易怒,不善思考,讓我不要與你為難來著。”
許虎怒目圓睜:“你!”
“怎麼,你們將軍說的不對嗎?”
許虎:“哼!牙尖嘴利,不管你有什麼打算,我都不會再讓你接近將軍。”
許無涯聽到動靜,來此處看看。
許虎見到他自然收斂怒火,他還等著看將軍怎麼處置這個葉圍。
許無涯:“葉小姐,跟我來。”
在這如沐春風的聲音中,許虎見鬼一般,呆呆的看著許無涯把葉圍她們帶進了廳中。
昨日抓的那個身材瘦長小二不多時也被帶了過來。
他被反剪雙手綁的結結實實,被許虎一推,臉著地撲倒,嘴裡還塞著布巾,痛呼都呼不出來。
尹文路見著人仔細看了一會兒,“是他。”
“前日我見著這人身穿夜行衣拿著張弓,鬼鬼祟祟的溜到蒸雲樓後門,在門上輕敲三下,另一人出來先是四周望了一眼,然後還問他,人可除掉了,後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他跟那人進門。”
許虎怒氣鬱結於胸口,那天要不是主子命大,可能就真的死在這人手裡。
他猛的上前扯出小二嘴裡塞的布巾,質問,“老實交代你為什麼要刺殺將軍,誰讓你這麼做的!”
小二嘴的嘴剛剛緩過來,就開始激動喊冤,“沒有沒有,大人,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就是一個店小二而已!”
他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痛哭流涕,想伸手指向尹文路卻動彈不得,只能用力仰起腦袋,“這小少年為何要汙衊我,我真的是冤枉的啊。”
葉圍越過許無涯,從許虎嘴裡拿過布巾又給人一把塞了回去,讓小二體會了一回什麼叫有口難言,還是物理上的。
她對著那小二微微一笑,“不需要你說,我們自會知曉事情真相。”
許無涯不知她是何意,但也沒阻止,對著下人揚了揚下巴。
然後小二幹瞪著眼就被人給拖下去了,他內心一片慌張。
這人出現的時間,身上穿的衣服,手裡拿的弓,太可疑,不可能有這麼巧合的事,而且在蒸雲樓做事,當時他手抖潑了客人菜湯時,正是他聽人說箭被打撈上來之時。
葉圍突然想起別的事來,“對了,昨天說你欺辱女子的那個人”
“已經讓江林去查了,你做男子打扮出的府,他卻說是女子,說明他要麼是在哪裡聽到的,要麼是誰讓他這麼說的,要麼他就是昨晚做這些的人。”
葉圍看著人接話接的這麼快,挑眉讚道:“將軍英明!”
許無涯微微一笑。
“將軍,您何須跟她多言,她簡直就是您的剋星啊!”許虎實在忍不住跳出來。
“你先出去。”許無涯淡淡吩咐他。
“將軍!”許虎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按道理來說,將軍應該只會討厭這個女人,怎麼會還有點放任對方的意思。
不待許虎再說什麼,趙子方有眼力的立馬拖著他出去了。
“虎叔,這是怎麼了?”外間傳來許青舟的聲音。
“輕舟,我跟你虎叔鬧著玩兒呢。”趙子方微笑著回應,許虎拉下了他攔著自己的手,冷冷說了聲“沒事”,就自己走了。
許青舟只當是哥哥罵了他,他心情不爽,不過不管是什麼事,都不是他該管的,他轉頭抬腳。
“你怎麼來了。”許無涯見李青舟進門,和聲問他。
“想見哥哥。”他燦爛一笑,少年的天真爛漫引得許無涯也心下明快很多。
李青舟現在依然住在禮府,不是他不想回來,是他哥不讓。
這不,一下學就顛顛地跑來了,恨不得一天到晚和他哥黏在一起,好惡補這些年的分離。
許青舟一進屋就看到葉圍和尹文路也在,打了招呼,有外人在,他也不好意思表現得黏黏糊糊,自己尋了椅子坐下。
先是看了看葉圍和尹文路,後來面上又舒展開,反正要說的話也不是什麼秘密。
“哥,你今日進宮被陛下責難了?”他開口問。
“你聽誰說得?”
葉圍和尹文路都不自覺的看向許青舟。
“同學啊,他說你......說你強搶民女是大罪,今日早朝陛下肯定會因此事治罪於你。哥,你肯定不是這樣的人,都是他們瞎說誣陷你的!”
“嗯,你說的是哪個同學?”
許輕舟差點沒反應過來,激動的情緒也緩和下來,乖巧回覆,“吳返。”
“吳太傅的兒子?”
“嗯,哎,哥你怎麼知道?”許青舟抓了抓腦袋。
因為今天他上的摺子最多,全是說許無涯臭不要臉,無視法紀,目中無人的。
吳太傅這人最是正直,直的別人一丁點錯誤他都得指出來勒令改正,又何況許無涯犯得這種“大罪”,吳太傅因為這事兒硬是連夜奮筆疾書,寫了四份摺子來上稟天聽。
葉圍見兩人都不說話,只好自己出來接話,她安撫許青舟。
“你哥清清白白的好人一個,怎麼可能幹出那麼齷齪的事,你放心,事情肯定會水落石出,還你哥清白的,弟弟不必擔心。”
“葉姐姐叫我青舟吧。”說實話,他和葉圍不熟,不是太喜歡她叫他弟弟。
“好說好說。”葉圍笑嘻嘻的糊弄過去,順便又介紹到,“這個是尹文路,你們相互認識一下,說不準明天就能在一起上學了。”
一番閒談之後,葉圍帶著尹文路大大方方的走後門出去的。
許無涯幾人剛用過晚飯,禮錦之過來了,許青舟被支出去找許虎。
書房裡,禮錦之說起今天他聽到的關於許無涯的八卦,人都快笑斷氣了。
“好笑嗎?”許無涯冷冷瞅著他。
他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平息了一會兒才正色開口,“早就跟你倆說過別被人發現了,你們又不上心。”
許無涯放下手上的毛筆,左手擋著右手的衣袖,拿起了一頁信紙抖了抖,“幸虧葉姑娘被人看見了,不然這個謠言還不知道該怎麼攻破,而且若不是葉姑娘前晚過來,說不定孟姑娘也就成了被我 “ 欺辱 ” 的姑娘,如今我倆還不知是什麼情況。”
禮錦之也想到此,心中一陣後怕,語氣也冷下來,“不知何人如此歹毒,若真的孟姑娘從你府裡衣衫不整的走出去,那這傳言,和彈劾你的摺子只怕都能壓死你。”
“所以說,多虧了葉姑娘。”他聲音輕柔,不知在想什麼。
“將軍,該換藥了。”兩個小丫鬟小心翼翼的在門口提醒。
許無涯自己把衣服脫了一邊,露出整條胳膊,好讓丫鬟動作,換好傷藥,丫鬟出去之後。
禮錦之好奇看著他,“都忘了問你了,你這傷,什麼時候受的?”
許無涯:“回京路上,遇襲過兩次,第二次傷的。”
禮錦之:“你們回京的路線不是都保密的嗎?”
許無涯:“有問題的人和我們一路的。”
禮錦之:“一路的?你是說渠國人?還是監軍太監?”
許無涯沒接著下面的話,李錦之也不再追問。
天色漸晚,李錦之不再多留,他過來還順帶有接許青舟回去的任務。
和趙子方、許虎聊了一會兒之後的許青舟,臉色卻青中帶紅。
什麼話都沒說,跟著李錦之乖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