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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變故

看著眩窗外相擁而泣,互訴衷腸的野犬太郎和美伢子,巴爾傑的心中卻升起異樣的感情,為什麼要讓他們這麼美好的離別?為什麼要讓他們臨死之前還能這麼溫暖的告別,自已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下基地,沒有人探望,沒有人關心,即使離開了也沒有人在意,太不公平了。雖然他們大部分會死,而自已會乘坐這艘飛機前往下一個基地,可那又怎麼樣,又是繼續的監禁,控制,和暗無天日。想到這裡,巴爾傑憤怒了,他想要報復這些人,讓他們感受到自已的痛苦,並且攜帶著那一份痛苦死去。

而對此毫不知情的野犬太郎卻正登上飛機,坐在了飛機的座位上,等待著,妻子孩子團聚的那一刻。

嗨,兄弟,窗戶外和你揮手告別的是你的妻子嗎?巴爾傑趁機湊近了野犬太郎的身邊,語氣平靜的說著。

是的,野犬太郎滿臉幸福的回答道,雖然面前的這個人有些面生,但是平時交際比較少的野犬太郎只以為面前的這個男人只是其他部門自已不熟悉的一個同事,畢竟這座基地有一千多人,誰又能認得全呢?

你的太太真漂亮,你們有孩子嗎?巴爾傑看了一眼眩窗外的美伢子轉臉面對著野犬太郎問道

有一個男孩。很顯然野犬太郎此刻已經把明野空當成自已的孩子看待了。

好幸福的三口之家呀,父親優秀,母親漂亮,你們還有一個孩子。真美滿呀。巴爾傑抬起頭微微的閉上雙眼,好像在設想如果自已也擁有三口之家的場景。

野犬太郎聽罷,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平時不善言辭的他,遇到別人的誇耀,總會這樣害羞的講不出話來。

可惜了,她們就這樣的死去了。巴爾傑假裝悲傷的搖頭嘆息道

什麼?很顯然野犬太郎被這一句話嚇一跳,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已聽錯了。很抱歉先生,我剛剛沒聽清,您說的是什麼?

我說的是,你的妻子孩子,他們今天都會死!說到死這個字,巴爾傑還故意的拖到很長。

你究竟是什麼意思?陷入巨大疑問的野犬太郎由起先的驚嚇變成了憤怒,他揪住 了巴爾傑的衣領,決心要教訓一下這個胡言亂語的傢伙。

不不不,先生,我理解您憤怒的心情,但是在您揍我之前,請容我把下面的話說完。巴爾傑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慌亂禮貌的回應著。

好,你最好說清楚,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野犬太郎鬆開了巴爾傑的衣領,用此生從未有過的強硬態度威脅道。

很感謝您的仁慈,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的基地究竟有多少人?巴爾傑整理了一下衣領不在意的問道

大約一千多人吧。

這架飛機能搭載50人左右,一千多人得這樣的飛機20架次往返,再加上各種裝置和資料,估計這個數字得乘以2,可為什麼?明明那麼多人,為什麼最開始只有一架飛機來接人?

可能,總部的飛機數量不夠,或者其他的飛機暫時有別的任務,執行完待會就到。

如果換做平時您的這個假設是有機會成立的,可是現在是戰爭時期,尤其我們的位置已經暴露給外星部隊,這就意味著他們隨時可能對我們這裡發動攻擊,如此和死神賽跑的競速之戰,第一批的運輸飛機數量只有1架,請告訴我有這樣懶散的指揮官嗎?這樣的決策是不是太不認真了點。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這種可能,這裡壓根只有這一架飛機,也只會來這一架,這架飛機將會把少數重要的人接走,因為重要的人並不多所以一架飛機就夠了,因為夠了,所以只用派一架次的飛機。當然這種說法太過殘忍,或許還有一個plus版,那就是,後面可能還會有冒著巨大風險的飛行員駕駛著他們的方舟來接你的妻子和孩子,但是越後登機的人他對於基地而言越不重要,越後接送的飛機風險卻會越來越大,這是付出和回報不成比例的買賣。

你有什麼證據嗎?

證據?還記得優先登機的名單嗎?如果所有人都能走,還要那個幹什麼。再看看你的四周,他們哪一個不是這個基地各部門的關鍵人物。或許我說的都是錯的,但是朋友和你說那麼多,只是為了告訴你,現在的最優解是什麼。

是什麼。野犬太郎已經深深陷入巴爾傑的話術中,現在的他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那就是,立刻下機,帶著你的老婆孩子坐上最安全的第一架飛機,離開這裡。你說對嗎?巴爾傑拍了拍野犬太郎的肩膀,用這最後的暗示,喚起了野犬太郎心中那頭名為衝動的野獸。

不,不,開門,我要下去,我要下去。野犬太郎踉蹌著就要開啟艙門衝出去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了,現在不能下去,如果有什麼沒有帶,可以告訴我,我讓後面的人帶給你。孫香雲耐心的解釋著。

沒有後面的人了,沒有後面的人了,再也沒有飛機了,只有這一架飛機,我求求你,開門,我只帶著我的妻子和孩子,或者讓我的妻子孩子坐我的位置,我坐下一班。

不可以的先生,座位都是安排好了的。不能隨便更改。周浩看形勢有點不對前來幫忙安撫道

為什麼不可以,我自已的座位讓給我的妻子為什麼不行,你們給我開門,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你們都在騙我,後面已經沒有接應的飛機了,是吧,為什麼連我的孩子,妻子都上不了飛機?野犬太郎現在已經幾乎確信後面肯定沒有飛機接應了,他一把推開孫香雲,就要推開艙門,幸虧周浩眼疾手快將其按在地上。

可是經過這麼一鬧,已經坐好的其他乘客立刻激動起來,誰沒有幾個朋友,親戚,還留在基地內呢?紛紛七嘴八舌的問道: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後面是不是真的沒有飛機了,情緒激動的幾個已經搶先一步衝到近前,也要開啟艙門跳下去。周浩原本就有些心虛,更何況這些人還都是自已的同事,朋友,無論如何也下不了手,結果一不留神,按在地下的野犬太郎竟然掙脫周浩的束縛真的將艙門開啟,看到艙門開啟,飛機立刻亮起紅燈,停止了起飛的準備。大家也一股腦的要往外走,爭吵著要找約瑟夫,問問清楚。

砰的一聲槍響,只見野犬太郎的胸前浮現出一片殷紅,在毫無準備的驚愕之下,他還保持著推開艙門的衝刺狀態。然後下意識的拼盡最後的力氣向著人群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喊道:老婆,帶著孩子,快上飛機!便沒有了氣息,重重的從玄梯上墜落。

一瞬間,整個基地炸開了鍋,大家看到自已人打死了自已人,而這個滿身是血的男人,拼死前的最後一聲吶喊,更是讓傻子都知道,如今是個什麼情況了。快跑,快跑,登上飛機,登上這最後的飛機。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在往這架飛機靠攏,拼命的往機艙裡擠,開什麼玩笑,逃命呢,管你是領導還是長官,我的命要是沒有了,我管你是個什麼東西。踩踏,推搡,下黑手,使絆子,貼身肉搏,生命起源之初的野蠻本能在這一刻上演極致的修羅。而原本吵著鬧著要下飛機,有座位的那一群人,卻一個個嚇的縮回去,死死的佔住自已的一畝三分地。

看來最壞的情況要發生了,少將先生。梟指著已經打成一團,死死扒著艙門的眾人。

你不應該當眾開槍的,特派員先生。在這裡我是最高階別的指揮官。約瑟夫憤怒的吼叫著。

可是,這架飛機,是我說了算。隨著梟的一個響指,飛機的周圍無數的火舌肆意的收割著生命,那些原本用來對付坦克,裝甲車的重型機槍,當槍口對準人類肉身之時,只剩一個結果。

屍山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