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使團所有人都忙著往安都外跑的時候,有這麼一小撮人,不聲不響地混進了安都。
柳奎帶著一個斗笠,散漫地把腿在車轅上一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馬車碾過一個石頭,顛得車架都歪了一下。
汪軫罵罵咧咧地掀開車簾,瞪了她一眼。
“柳奎!大人現在要靜養,你駕馬車能不能穩一點!”
柳奎撇了撇嘴,心想讓我一個頂尖殺手屈尊給你趕馬車,你還挑挑揀揀上了。
不過當著江然的面,她到底還是給汪軫留了點面子,敷衍地揮了揮手,表示自己下次一定。
江然最近經歷了一次刺殺,身體還沒緩過來,虛弱地甚至都騎不了馬。
“汪軫。”
江然不贊同極地把汪軫喊了回來,多年心願即將達成,他不欲和柳奎計較。
他撫摸著安都分部提過來的情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李鎮業,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
使團十分順利地將楊行遠從永安塔里弄了出來。
為了避免讓人發現不對,他們把使團打散,分幾波出城,至於怎麼騙過守衛,這自然是於十三的拿手好戲。當然,守衛好解決,主要是朱衣衛那邊的麻煩一旦找上來,就跟個橡皮糖似地,甩也甩不掉。
朱衣衛當然察覺到了永安塔和使團的異動,正準備包抄,卻未曾想,先被任如意和顧棠堵在了家門口。
顧棠瞅準時機放了一個暴風雪之後便讓任如意帶著,轉頭就跑。
哎嘿,這可真好玩。
是的,在幫使團解決掉永安塔那邊的麻煩後,顧棠並不準備像寧遠舟原定的那樣離開。
“當我不知道,寧大哥已經決定在把使團送出城後就回來找你啦,這種時候我怎麼能缺席?!”
顧棠繞著任如意碎碎念,只把她念得頭昏眼花。
最後還是擰不過她,勉強才同意把人留下來一起行動。
不得不說,這倆人是真沒閒著,一個白天,把整個安都攪得雞犬不寧,至於永安塔?安帝根本分不出來一點精力。
李隼將厚厚一沓奏摺重重摔在朱衣衛指揮使鄧恢的臉上。
鄧恢本能要躲,卻硬生生停住,任由那些奏摺砸過來。
“狗屁天譴,朕這一生最不信有天譴,鄧恢你說說,你信嗎?”
鄧恢跪伏在地上冷靜開口。
“臣也不信。”
“那就給朕去查!”李隼怒極反笑,又像是在給自己注入一劑強心針。
“五日,不,三日,找不到幕後主使你就提頭來見朕。”
直到鄧恢走的時候李隼還在止不住捏著眉心,初貴妃派人給他送什麼湯,他連敷衍都懶得做,門都沒讓她進來。
“天譴,天譴?”他冷笑一聲,瘋了似地將那些奏摺統統摔在地上。
“那你就讓人來收走我的命,我倒要看看有沒有人敢收!”
不管怎麼樣,在李隼發完一通脾氣之後,第二天為了安撫民心,給大臣一個交代,將安都內這幾次引雷案件定性為邪祟作怪,並宣佈在十日之後進行祭祀,祈求祖先庇佑。
禮部怨聲載道,卻也無可奈何,得了令就匆匆去準備了。